“放開我，你讓我去死?！崩钍洗舐暼陆衅饋?。

    “你要死等出了我們鎮(zhèn)國候府的大門再死，可不要弄臟了這塊地方?！辨?zhèn)國候爺怒斥道，絲毫不顧及夫妻間的往日情分。

    “娘，好死不如賴活著，沒準爹只是一時心硬，等過個幾天他的心情轉好了，說不定就會派人去接你回來了?！庇駦寡普T道，語氣一片溫潤。

    “會嗎？他會派人接我回來嗎？”李氏的眼睛剎那明亮起來，飽含期待地看向鎮(zhèn)國候爺，鎮(zhèn)國候爺卻是一臉憤恨地甩了甩衣袖，將頭扭過了一邊。

    李氏的眼神一下子又暗淡下來，有些埋怨地看向鎮(zhèn)國候爺，玉嵐繼續(xù)在李氏的耳旁鼓吹著自己的勸說大業(yè)，“娘，這么眾目睽睽之下，爹又如何會應承接你回來，你回去之后只需耐心等待就好。”

    “是嗎？”李氏半信半疑地望了玉嵐一眼，壓低聲音道：“你又想耍什么陰謀？”

    “娘。你覺得我會耍什么陰謀？”玉嵐輕笑著睨了李氏一眼，這一刻，李氏居然覺得她的眉眼詭異地充滿了誘惑力，不由自主就相信了她的話語，想著候爺此刻必定是為了有個臺階下這才休了自己的，等過了那么一段時間，今天之事慢慢平息下去后，候爺很快就會接自己回府的，自己的哥哥可是堂堂的軒轅國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多少人都在看他的臉色行事，候爺到時候又豈敢不來接自己，想到這里，李氏的心又微微雀躍起來。

    這個時候，韓舍已經拿著筆墨紙硯走了過來，李氏見到此情景，剛剛雀躍起來的心又立即沉到了谷底，眼睜睜地看著韓舍將筆墨紙硯遞給了候爺，下人早已在一旁擺好了桌椅，候爺坐在椅子上，神情沒有絲毫波動地書寫起來，李氏急得嗓子眼都要冒出了火，卻只是干噎著。

    候爺放下了筆，拿起書寫好的信筏察看起來，眾人只靜靜地望著他，并不敢亂吭聲，不一會兒，信筏的墨跡估計是干了，候爺拿起信筏信步朝李氏走了過來，面無表情地對著她道：“這是我給你的休書，從今往后，你過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們互不相干?！?/br>
    李氏沒有立即就接過信筏，反而是一臉悲戚地凝望起候爺，哽咽著聲音道：“你當真對我如此的無情嗎？”

    “……”

    “好，我接下這休書?！崩钍贤纯嗟匕櫰鹆嗣碱^，心內的高傲并不允許她再這樣卑躬屈膝下去，盡管她有著太多的不舍。

    眾人此時皆憐憫地望向了她，當然，除了個別有異心的極其喜歡看別人過得比自己不如意的人外。

    李氏接過休書，通紅起眼睛，一臉不舍地回頭看了看玉良，輕聲叮囑道：“娘不在的這段日子里，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br>
    玉良的眸子霎時就升騰起了一片氤氳，哽咽著聲音道：“娘盡管放心，孩兒會照顧好自己的?！?/br>
    “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放心離開了，沒事的時候，你多去瞧瞧你meimei，她的時日不長了?！崩钍喜环判牡囟诘溃劾镩W過一抹悲嗆，自己終歸是輸了嗎？輸給簫玉嵐這個賤人了嗎？不，自己絕不會認輸的，自己如今只不過是短暫的離開罷了。

    “娘放心，孩兒以后一定會多去瞧meimei的。”玉良的眼里也涌現(xiàn)出了幾分的悲嗆，只是一直都強抑著，自己如今可是中了致命毒藥的人，一旦離開了簫玉嵐給的解藥，只會痛得生不如死，自己就算有心挽留娘那也是無能為力。

    “這就好，娘走了?！崩钍显俅尾簧岬刂鹨豢戳擞窳寂c候爺一眼，這才挺直身子走了出去。

    眾人看著她的身影一點一滴消失在玉嵐的梨花院，那背影看起來是那么的落寞與冗長。

    “大家都回去吧，嵐兒想必也累了?！焙驙敯凳镜溃娙粟s緊三三兩兩散了開來，玉良躊躇著看了玉嵐一眼，玉嵐朝他點了點頭，玉良隨之也跟隨著眾人走了出去，院子中一下子靜了不少。

    玉嵐長吁了一口氣，嘀咕道：“終于送走了這些討厭的人?！?/br>
    惠宗皇帝一臉含笑地望著玉嵐放松下來后慵懶的模樣，隨后朝鎮(zhèn)國候爺怒瞪了一眼，鎮(zhèn)國候爺會意地摸了摸自己厚實的鼻子，不滿地在心里埋怨道：“有你這樣對待岳父大人的嗎？小心我不把女兒嫁給你?！甭裨箽w埋怨，鎮(zhèn)國候爺此刻還是識趣地走了出去。

    玉嵐揮了揮手讓自己身旁的人都走了出去，當院子里只剩下惠宗皇帝與玉嵐兩個人時，惠宗皇帝深情地凝視起玉嵐，一臉的柔情，玉嵐也一樣。

    惠宗皇帝朝玉嵐走了過去，嘀咕道：“這才分開幾個時辰，朕就想你想得無以復加。”

    “我也是?！庇駦剐÷暤馈?/br>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可以把你娶進門，很多時候，我真希望你只是鎮(zhèn)國候府的二小姐而沒有別的什么身份。”

    “……”

    兩人進了屋，玉嵐緊靠在惠宗皇帝的懷中，伸出纖纖素手逐一摸索了一遍他那寬厚的額角，高挺的鼻梁與性感的薄唇，惠宗皇帝溺愛地望著她，兩人親昵地說了一會話，玉嵐不經意間想到了惠宗皇帝詢問自己什么時候可以嫁給他的事情，眉頭輕蹙了一下，看來自己如今也是時候加快步伐了。

    “鳳相大抵什么時候會回去？”玉嵐隨意地問起了話。

    “明天應該就會啟程。”

    “哦，明天倒是一個好日子?！庇駦剐÷曕止镜?。

    惠宗皇帝卻是立即就不滿地捏了捏玉嵐俏挺的鼻子，埋怨道：“我不準你在我面前想別的男人?！?/br>
    “我沒有?。　庇駦骨纹さ厣炝松熳约悍奂t的舌頭，小聲咕噥道：“我這不是想事先了解他的行蹤好提早想對策嘛，這你也能吃醋?！?/br>
    “任何對你有異心的男人，我都會吃醋?！?/br>
    “……”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早點把你娶進門，以免別的男人總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窺視你，我只要一想到單是軒轅國就有那么多的優(yōu)秀男子在肖想著你，我這心就急得不得了，真想立即就把你娶進門貼上我上官煜的標簽。”

    “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沒有自信了？”玉嵐一臉甜蜜地捏了捏惠宗皇帝高挺的鼻梁，原來任何女人在看到自己心愛的男人為自個吃醋時，心都是甜蜜著的。

    “面對你，我從來都沒有自信過?！被葑诨实凵袂檎J真地望著玉嵐，思緒似是一下子就回到了過去，“初識你之際，我就被你的冷靜所吸引，之后，你不斷出現(xiàn)在翠煙閣，我的目光就總是圍繞著你轉，直到某一天，我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生活中已經不能沒有你，原來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喜歡與愛?！?/br>
    “……”玉嵐靜靜地聽著他的傾訴，沒有打斷。

    “我當時極其的彷徨，為了你，我想著放下一切仇怨，與你歸隱山林，但又怕你眷戀塵世的榮華富貴，所以我一直都不敢靠近你，只敢在一旁默默地注視你，也許你從來都不會知道，無數個黑夜，我總是無法入睡，那個時候，我總是不由自主就會漫步到鎮(zhèn)國候府的大門前，猜想著你此刻在里面做什么，只有這樣做了，我的心才可以得到短暫的安寧?！?/br>
    “對不起，對不起?！庇駦咕o抱住了惠宗皇帝，聲音哽咽起來，“我從來都不知道在那些過往的歲月里，你竟然如此寂寞地等待著我?！?/br>
    “丫頭，你知道我的心就好，那怕是到了現(xiàn)在，你的整個人就在我的身旁，我也還是會產生一種恍惚的感覺，這個人如今真的屬于我了嗎？有一天會不會被別人奪去？怪只怪你太過于獨特，總是不由自主就可以吸引住眾人的眼球，也怪我用情太深，完全無法自拔。”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愛得如此辛苦?！庇駦沟难劬σ粫r間滿是淚痕，“如果我早知道的，一定早點到你身邊去，未來的日子里，請你一如既往地愛我，好嗎？”

    “嗯，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放開你手的，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會與你在一起?！被葑诨实蹌忧榈匾灰晃堑粲駦够湓谀橆a的淚珠。

    “我也是，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無論如何都不放開你的手?！庇駦沟臏I水越流越多，室內一片溫情。

    站在屋子外的秋霜與冬梅聽了惠宗皇帝與玉嵐的深情對白后，眼圈都紅了，瞧著四處無人便走了開來，將這一片地方留給陷入動情中的他們。

    李氏出了鎮(zhèn)國候府的大門，前來探望玉嵐的眾位貴夫人也紛紛散去，不到半天的時間，李氏被鎮(zhèn)國候爺休棄的事情就以滾雪球的速度傳遍了京城的每一個角落，清楚地知道個中原因的李丞相自然不敢上門問罪，只一臉無奈地將李氏接回家并安排妥當，李明珠坐在自己的院子里，聽著丫鬟從外頭打探回來的消息，眼里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簫玉欣啊簫玉欣，你與你母親當初對我所做的一切，我現(xiàn)今是無法一一回報到你身上了，不過沒有關系，這不是還有你母親嗎？這可是白白送上門的一頭肥羊，母債女還，同樣的，女債母償，就讓你的母親好好地享受我送給她的這份大禮吧。

    李丞相聽到李氏被休棄的消息后，并不敢上門興師問罪，因為錯在李氏，當時又還有惠宗皇帝這個證人在場，心思活絡的他自是知道簫玉嵐是籍著這次事件整治李氏，如今只是將她驅逐出鎮(zhèn)國候府而已并沒有傷她性命，已經算得上是仁慈了，如果自己再不識抬舉的，恐怕這烏紗帽都要保不住了，惠宗皇帝又豈會再次放過誣陷他女人并助紂為虐的兇手。

    可惜的是，李丞相想得透這些，不代表別人就想得透，簫家的四小姐玉蓉就是這樣一個想不透的人，李氏被休棄的消息才剛傳入她耳中，她就立即帶著幾名丫鬟替母討還公道來了。

    玉嵐還在自己的梨花院小憩，突然就看到冬梅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盈笑著對她道：“二小姐，四小姐上門鬧起來了?！?/br>
    “哦?！庇駦雇嫖端频仄鹆松恚肪o著服侍玉嵐換了裝，還是一襲月白色的百褶逶迤長裙，烏黑的發(fā)絲僅僅用一枚紫水鉆固定著，兩旁的發(fā)絲不時輕拂臉頰，余下的發(fā)尾披垂到腰際，遠看就如一個不食人間煙火誤落凡塵的仙女。

    司馬風流看著玉嵐輕移蓮步含笑著走過來時，眼里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的驚艷與失落，自己當年一著不慎弄得現(xiàn)在滿盤皆輸，不僅沒有娶到眼前這名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已經出落得如此超凡脫俗的女子反而娶回來了一頭母老虎，弄得自己整天都要受氣，自己這心里悔??！恨??！卻無從訴說。

    玉蓉自然也是一早就看見玉嵐走了過來，神色立即變得憤怒起來，還不等玉嵐走近她身旁，已經三步并兩步朝玉嵐跨了過去，大聲嚷道：“是不是你把娘逼走的？”

    玉嵐似笑非笑地睨了玉蓉一眼，嘴角邊勾起了一抹輕諷，“你哪只眼睛看見我逼走娘的？還是說你當時就在場看見我逼走娘？”

    “這……”玉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自己當時的確不在場，也不知道事情的個中原因，只聽到外面的人說鎮(zhèn)國候爺休棄了她的正妻，自己當時所閃現(xiàn)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相信這件事，第二個念頭是娘一定是被簫玉嵐逼走的，至于親眼見到這事，自己的確是沒有看見。

    “如果你沒有親眼見到的，也不知道這當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麻煩你去問一下你二哥，相信他會給你一個好答案的?！庇駦箿\笑地望著玉蓉，嘴角的那抹諷刺還是沒有完全消去。

    “你覺得單憑你這樣一句話我就要相信你嗎？你究竟對娘做了什么？”玉蓉變得咄咄逼人起來，自己一個又一個的親人，為什么最終都會敗于此人之手，包括自己，自己實在是不服，實在是看不得她對自己的蔑視與嘲諷。

    “隨便你，反正鎮(zhèn)國候府是你的家，你想回就回，只是爹的心情估計這會并不好，我并不希望你去打擾他?！?/br>
    “我為什么就不可以去打擾他？他休了我娘，我總要去問一個究竟吧?！?/br>
    “你有什么要問的盡管去問你哥哥，我剛才已經說了，他會給你一個答案的?！?/br>
    “我憑什么要相信你？我憑什么又要聽你的話？”玉蓉叫囂起來，兩手叉腰，一副潑婦罵街的模樣。

    “我并沒有要你聽我的話，我只是給你提了一個建議，如果你不聽，非要前去找爹問個究竟的，我是絕不會讓你前去打擾他的?！庇駦股袂閳詻Q地望著玉蓉，一字一頓道：“鎮(zhèn)國候府并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如果你不想落得與娘一樣的下場，我勸你還是消停一些?！?/br>
    “你在威脅我？”玉蓉不滿地怒瞪著玉嵐，滿腔的怒氣無法發(fā)泄。

    “隨便你怎么想?！庇駦馆p拍了一下手，霎時，就有十幾個人從玉嵐的身旁走了出來，玉嵐神情冰冷而又威嚴地對著他們吩咐道：“不許四小姐靠近暢春園，除了二少爺的房間她可以去之外，哪里都不能讓她去。”

    “是，二小姐。”下人恭敬地答道。

    “簫玉嵐，你算個什么東西，竟敢派人攔著我?！庇袢亟袊唐饋?，張牙舞爪想上前找玉嵐拼命，玉嵐退開了幾步，淡笑著道：“我自然是不算什么東西的，你才算是個東西?！?/br>
    “噗嚇。”秋霜與冬梅一時間忍俊不禁皆笑出了聲，周圍的下人想笑卻不敢笑，一副憋屈的模樣，玉嵐大方地對著眾人揮了揮手，輕言道：“你們想笑就笑吧，不要委屈自己?！?/br>
    “噗嚇?！庇駦拐f完這句話后，有幾個下人忍不住便笑了出來，其余的下人看到這些下人笑出來后玉嵐并沒有責怪，人也隨之跟著笑起來。

    玉蓉的臉一下子變成了豬肝色，人憤恨地盯著玉嵐，真恨不得立馬就能夠沖到她面前找她算賬，無奈手臂一直都被司馬風流緊握著。

    司馬風流看到玉嵐如此的一面后，微微有些詫異，原來眼前的這名少女在自己所不知道的歲月里已經成長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她是如此的熟悉而又陌生。

    “走吧，不要鬧事了?！彼抉R風流拉扯住了玉蓉還要上前的身子，輕言道。

    玉蓉卻是反身就給了司馬風流一巴掌，拍打聲重重地落在眾人的耳中，眾人皆嚇了一跳，再凝目朝司馬風流望過去時，只見他白皙的面龐已經遍布了五個手掌印，那手掌印印在嫩白的肌膚上是如此的赫然清晰，眾人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皆愣愣地看著這一切，司馬風流先是一愣一滯，第一直覺就是朝玉嵐所在的方向望過去，待清晰地看到玉嵐那輕視的眼神后，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被點燃了，立即就朝著玉蓉怒罵起來，“你個瘋婆子。”說了這句話，仿如還不能完全發(fā)泄自己心中的怒氣，人立馬就伸出手狠狠地朝玉蓉扇過去，這一下子，眾人已經不是驚愣，而是訝異了，四姑爺竟然敢打四姑娘，要知道，四姑爺可一直都是依靠鎮(zhèn)國候府的福澤才會有今天的政績，也才能夠在朝廷中有著一席之地，如今，他竟然敢打四姑娘，莫非他不想要他的官位了？

    愕然的不僅是下人還有玉蓉，被重重地扇了一巴掌的玉蓉一臉不可置信地抬起杏眼怒瞪起司馬風流，叫嚷道：“你竟敢打我，你這個吃軟飯的家伙，你竟敢打我?！?/br>
    “我為什么就不能打你？夫為妻綱，我為什么就不能打你了？”司馬風流這一刻也發(fā)怒了，就因為自己一直以來都依賴于鎮(zhèn)國候府而生，所以處處受人擎，特別是經常還要受眼前這個女人的氣，這一年多來，自己實在是受夠了。

    “你也知道夫為妻綱，那你為什么不長點本事？非要死活賴著我們鎮(zhèn)國候府！”玉蓉的淚水順著臉頰一點一滴滑落下來，從小到大，自己過得順風順水，但自從在父親的壽辰上發(fā)生了那件事之后，自己的人生就算是毀了，不僅嫁了個窩囊廢，而且還生下了這個窩囊廢的血rou，每當只要一想起這些，自己的心里就恨啊，都是因為簫玉嵐，都是因為她，自己如今才會如此的不幸。

    “我沒有本事嗎？我沒有本事的話，你如今能夠做三品翰林院的夫人嗎？”司馬風流憤怒地吼了回去。

    “那都是因為我爹幫你的?！庇袢夭环獾鼗貞?。

    “哈哈哈，事到如今，你還是這樣看我的，這么久以來，我如此的努力，為的是什么？為的就是擺脫你們鎮(zhèn)國候府強加在我身上的枷鎖與光環(huán)，沒有想到，我努力了這么久，你卻還是看不到這一點。”司馬風流發(fā)出悲嗆的聲音，似乎有著滿腹的牢sao，就在眾人一致以為司馬風流會繼續(xù)悲戚下去之際，司馬風流卻剎住了自己的悲傷，神色最后變得平靜下來，說話的語調也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沒有什么大的波動，“既然你一直都是這樣看我的，那我們再這樣下去也實在是沒有什么意思了，今天，我就當著在場那么多人的面，與你和離了，從今往后，你我各不相干?！?/br>
    “什么？你要與我和離？”玉蓉朝司馬風流撲了過去，嚷叫道：“你這個人面獸心的不是人的東西，占盡了我的便宜，撈盡了我家的好處，如今卻想給我一紙休書打發(fā)了我，你想得倒是真美?！?/br>
    司馬風流推開了玉蓉撲過來的身子，玉蓉一下子沒有防備，失去依賴的她倏地就跌倒在地上，丫鬟緊著去扶起了她，玉蓉驀地就推開扶著自己起身的丫鬟，整個人狂怒地向司馬風流撲了過去，眾人驚愕地望著這一切，嘴巴一時間都合不攏。

    沒有想到玉蓉會有此一招的司馬風流被玉蓉撲倒在了地面，兩人扭打在了一起，玉蓉帶來的丫鬟驚覺事情不妙，想要上前拉扯開還在搏斗的玉蓉與司馬風流，秋霜與冬梅卻心意相通地伸手攔住了她們，將她們拉扯到了一邊，眾人只眼睜睜地看著玉蓉與司馬風流繼續(xù)拼殺下去。

    最后，兩人大抵都累了，這才放開彼此，大眼瞪小眼地望著對方。

    玉嵐與眾人凝目朝這兩人望過去，只見玉蓉此時披散著頭發(fā)，衣服到處都是褶皺，司馬風流與玉蓉相比，狼狽樣不逞多讓。

    分開了的兩人這個時候似乎還處在自己的狀態(tài)中，一點都沒有顧及到現(xiàn)今還有旁的人在看著她們，倒是玉蓉帶來的那名身穿綠衣的梳著團子髻的眉清目秀的侍女，雖然被冬梅拉到了一旁，但還是不著痕跡隨時注意玉蓉與司馬風流兩人的動靜，待看到玉蓉此際已經放開了司馬風流，立即對著她嚷叫道：“夫人，小小姐這么久不見你，該是會急哭了吧。”

    玉蓉神情一震，想到自己那剛出世不久長得極其可愛的女兒，心里一軟，立馬就回了神，司馬風流此時也有了幾分的清醒，往對面的玉蓉看了看，再瞧了瞧自個，隨即露出了一抹苦笑，兩人這次出糗出得可謂是大了。

    “二小姐，今天之事實在是對不住了，讓你們看了一場笑話，家里還有事，我與夫人這就回去了，改天再來登門拜訪?！彼抉R風流朝玉蓉丟了個眼色，玉蓉會意過來，知道自己今天鬧得也實在是太大了，此事一旦傳入老太太耳中的，只怕老太太一定會罰自己禁足，有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允許自己踏進鎮(zhèn)國候府的大門一步。

    想清楚這件事厲害關系的玉蓉前后如變了一個人，對著玉嵐說話時，那叫典型的低聲下氣，“二姐不會將我與夫君今天上門拜訪鬧別扭的事告訴祖母吧，祖母最近一直都在清修，meimei認為二姐暫時還是不要告訴她為好以免打擾了她的清修。”

    玉嵐似笑非笑地睇了玉蓉一眼，眼中波光蕩漾，“二姐并不是如此多嘴之人，只是在場的奴仆眾多，二姐也不敢擔保他們會不會泄露出去?！?/br>
    “他們不是都聽你的嗎？你可以命令他們不準泄露此事?！庇袢匚⑽⒂行┘绷似饋怼?/br>
    “這些人都是府里的下人，如果會聽我的自然也是會聽你的，不如還是你來命令他們不要如此做吧。”玉嵐盈笑道，嘴角的諷刺意味更加深了。

    玉蓉一滯，隨后咬了咬牙，她并不笨，自己這次請求玉嵐幫助自己遮蓋此事，只要她一開口，這些下人必定不敢到處喧嚷，這個府里哪個不怕她的，可她卻一再推卻，不用說，自己也可以想得到原因了。

    玉蓉朝自己身旁的人揮了揮手，硬著聲音道：“你們都下去吧?！?/br>
    “是?！北娙硕几嫱肆顺鋈?。玉嵐笑意盈然地看著玉蓉身旁的人退了出去，也隨之朝自己這邊的人擺了擺手，輕笑著道：“你們也下去吧?！薄笆??！北娙私怨Ь吹赝肆顺鋈?，司馬風流見機也走了出去，園子里徒留玉嵐與玉蓉面對面。

    “說吧，你要我替你做些什么才肯替我保守今天的秘密?！庇袢赜檬謹n了攏自己已經散成了一團的烏發(fā)，勉強擠出了一絲笑。

    “爽快，四妹真是個聰明人?！庇駦馆p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滿臉的笑意。

    “廢話少說，你就說你需要我?guī)湍闶裁疵Π??！庇袢夭粷M地撇了撇嘴，一臉的不耐煩。

    玉嵐好笑地望了望她，終是附耳對著她說了幾句話，玉蓉聽了之后，一臉的震驚，“什么？你竟然要我?guī)瓦@個忙？”

    “是的，決定權在于你，你就盡管說你幫還是不幫就得了?！庇駦雇嫖兜乜戳擞袢匾谎?，“你可不要忘記了，你還有求于我呢，要是今天之事一旦被人添油加醋傳入祖母耳中的，你說她會怎樣對你？是大罵你一頓，從此不給你們夫婦倆任何的幫助還是以后都不準你們再踏入鎮(zhèn)國候府大門一步，眾人剛才可都是親眼看著你們說要和離的，萬一四妹夫聽信謠言當真與你和離了，你說這府里可還有你的容身之處？不要說你如今還沒有和離你不怕，你剛才脫口而出的話就已經夠在祖母面前喝一盅了，整天無所事事就把和離兩字掛嘴邊，祖母可是容不得你如此的?！?/br>
    玉蓉的面色剎那變得極其難看起來，斟酌著開了口，“你可否換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