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節(jié)
呵呵。 “華夏集團(tuán)能走到今天,也不全是這孩子的功勞。陳總、趙經(jīng)理和王經(jīng)理都出力不少,說起這些來,我這個當(dāng)父親的還真是要替孩子感謝你們?!毕闹驹@時開口說道,他看了陳滿貫一眼,沖他點了點頭,目光卻有深意。 夏志元是知道陳滿貫的用意的,他管理著華夏慈善基金,怎能不知道今天放假的事?這件事他也覺得奇怪,只不過女兒在電話里沒有明說。而且,她很少把公司員工和家里人請到一桌吃飯,就算有,也是只有他們夫妻陪著,沒道理把家里兩位老人和親戚們都接來。 這里面肯定有事! 夏 志元一肚子疑問,卻不能讓飯桌上氣氛太尷尬。陳滿貫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趕緊笑著擺擺手,謙虛兩句,旁邊兩名經(jīng)理也跟著謙虛起來,夏志元拿起酒杯為三人 敬了酒,幾輪過后,李娟對夏志元搖搖頭,表示夏芍的手機還在關(guān)機中,夏志元這才道:“這孩子,不知道什么時候到,先吃飯吧,都別等她了?!?/br> 眼看著中午就要過了,哪有讓客人餓肚子的道理?兩位老人當(dāng)即帶頭動了筷子,陳滿貫沖兩名經(jīng)理點點頭,一桌人這才邊吃邊等夏芍。 但夏芍沒等到,夏志元的手機卻響了。 “夏董到了?”陳滿貫放下筷子問。 夏志元卻盯著手機愣了愣,道:“劉市長的電話?!?/br> 劉景泉? 夏 家人也愣了愣,但對東市市長劉景泉給夏志濤打電話的事都不意外。華夏集團(tuán)剛成立的時候,這位劉市長就對夏家很照顧,更何況現(xiàn)在?只是劉市長倒是個實干又有 分寸的人,自始至終對夏家都不像其他人那么攀附,這點倒讓夏志元對這位市長挺有好感。不知道他這時候打電話為了什么事? 飯桌上靜悄悄的,所有人都看著夏志元,聽他有些為難的語氣,“現(xiàn)在?劉市長,能改天嗎?實在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 夏志元話沒說完,那邊劉景泉就打斷了他,具體說了什么,在場的人都沒聽清,只是見夏志元臉色為難,聽了一會兒電話,道:“那怎么好意思?算了,還是我過去吧?!?/br> 電話那頭又說了幾句話,夏志元道:“不用了,劉市長,我過去吧,一會兒就到。” 說罷,夏志元便掛了電話。 “怎么了?”李娟問。 “劉市長有點急事,請我過去一趟。”夏志元皺了皺眉頭,他本來想問問改天行不行,那邊好像很急,劉景泉竟然問他在哪里,他要親自過來。他哪里好意思讓他一個市長親自過來?而且,這酒店里都是自己一家人在,說正事也不方便,無奈之下他只好答應(yīng)去趟劉景泉的辦公室。 “陳總,趙經(jīng)理,王經(jīng)理,實在抱歉,我失陪一下。一會兒小芍那孩子回來了,讓她陪你們吧?!毕闹驹獰o奈給陳滿貫三人賠禮道歉,又囑咐夏志濤陪好客人,這才跟兩位老人又告了罪,起身離開了。 李娟看著丈夫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久久沒把目光收回來。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頭總是有點不安。男人的事她雖然不懂,可是劉市長她見過,那是位沉穩(wěn)的官,有什么急事非得今天見? 李娟拿著手機,又給女兒打了個電話,還是無法接通,頓時心里不安的感覺更重,但飯桌上有客人在,她也只能先按捺下來,強裝笑意,張羅著兩位老人和陳滿貫三人吃飯了。 …… 夏志元開著車到了市政府,劉景泉約他辦公室里見面。 若不是自華夏集團(tuán)成立的時候就認(rèn)識劉景泉,清楚他的為人,夏志元決計不會來市長辦公室這種地方。不然,誰知道來了以后會有什么難推脫的事? 夏志元猜不透劉景泉有什么急事,他來到辦公室門口,在寂靜的走廊上深吸一口氣,才敲響了門。 “請進(jìn)?!眲⒕叭穆曇魝鱽?,許是隔著門的關(guān)系,聽起來特別的沉。 夏志元沒在意,推門就走了進(jìn)去。一進(jìn)去,夏志元便驚得倒吸一口氣! 辦公室里,劉景泉被綁在椅子里,辦公桌前的地上倒著一名女子,穿著制服,臉色發(fā)青,七竅竟然流著黑血,手里一疊散落的文件,眼睛死死盯著門口。 劉景泉也盯著門口,死命給夏志元使眼色,夏志元被這辦公室里的場面所驚,哪里反應(yīng)得過來。他尚在怔愣的時候,只覺得后腦勺一記鈍痛,兩眼一黑,砰地倒在了地上。 門關(guān)上,門后一名女子微笑著看了眼地上倒著的夏志元,手里拿著只帶血的玻璃煙灰缸。 “你說過不傷人的!”劉景泉盯著女子,怒道。 冷以欣輕嘲地一笑,好似聽到了笑話,“劉市長,您真有趣。我不傷他,我讓他來干嘛?這么簡單的道理,小孩子都懂,您之前怎么偏就信了?” 劉景泉一口氣沒上來,憋得臉青一陣白一陣!他能不信嗎?他現(xiàn)在可是被人挾持著! “您現(xiàn)在可是我的幫兇,別忘了,他能來,您功勞匪淺?!崩湟孕酪恍?,從身上拿出繩子來,走到夏志元身邊。 夏志元頭上出血,暫時昏迷,冷以欣先將他的手腳綁了起來,綁得時候勒得極緊,連劉景泉遠(yuǎn)遠(yuǎn)的都能看到夏志元的雙手沒一會兒就發(fā)了紫。綁完了手腳,冷以欣似還不放心,又蹲下身子想將人整個綁起來。可是夏志元畢竟是成年男人,哪里是她推得動的? 冷以欣一瞇眼,一腳跺在夏志元身上,將他整個人跺翻在旁,慢慢地捆。她似玩上了癮,跺一腳,捆一道,嘴角始終掛著笑,一道一道,勒得極緊。 “你想把他怎么樣?我警告你,殺人是犯法的!”劉景泉看得發(fā)毛,更心有愧疚,不忍讓冷以欣再接著虐打,便出聲想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冷以欣只給了他個冷嘲的眼神,看了眼桌前倒著的女秘書。 劉 景泉臉色刷地一白,咬牙。這確實是極大的諷刺,她都已經(jīng)殺了一個人了,還在乎殺更多?可憐了小劉,才剛來市政府工作沒兩年,今天中午本該回家吃飯休息的, 他因為要忙原市委書記連忠勇下臺后積壓下來的那些爛攤子公務(wù),便讓她留下來幫忙。沒想到,遇上了這么個窮兇極惡的女罪犯…… 這女子剛來的時候,他還有些驚訝,覺得她氣質(zhì)跟夏芍有些像。盡管她中午出現(xiàn)在市長辦公室里不合規(guī)矩,他還是好聲好氣地詢問她有什么事,沒想到她竟一來就亮出了刀子! 劉景泉也不是頭一天在官場混了,這種場面雖然沒見過,但威嚴(yán)還是有的,絕不可能被一名女子拿著刀子就能嚇怕。他立刻出聲斥責(zé)威嚇,哪知道,這女子只是拿刀指了一下小劉,小劉就死了! 他 被控制之后,這才得知女子的目的,她竟是沖著夏家來的!也不知是華夏集團(tuán)什么時候惹的人,這人明顯是要報仇,可是她挾持著他,他不得不打電話給夏志元。這 女子心機挺重,聽說夏志元在外頭吃飯后,曾要求他問問夏志元在哪里,讓他帶她過去。好在夏志元沒同意,自己過來了…… 當(dāng)然,他只身前來的結(jié)果就是讓自己也深陷險境。 冷 以欣站起身來,目光重回夏志元身上,她并非虐打夠了,而是在思考。今天中午,她從夏家離開,先到了華夏慈善基金會,又去了福瑞祥和華苑私人會所,發(fā)現(xiàn)這三 處地方竟然員工都在放假!她隱隱地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但夏芍應(yīng)該還在京城,她想不出她有什么本事知道她在東市,所以便來到了東市市政府,挾持了劉景泉, 讓他聯(lián)系上了夏家人。 可恨的是,夏志元沒說出他在哪兒,堅持要自己來,便掛了電話。要不然…… 不過也沒關(guān)系,殺一個是一個,晚上她再去夏家,折磨折磨那個女人。 冷以欣一笑,但心底卻還有不安的感覺。她目光一厲,轉(zhuǎn)身來到水壺旁,倒了杯水,徑直走了過來,一笑,甩手潑到了夏志元臉上。 那水是開水,夏志元被燙得身體一個痙攣,麻繩頓時將手腳絞得刺痛,他在刺痛下緩緩睜開眼,仰著臉,視線模糊地看到一名穿著白色大衣長發(fā)披肩的女子,一張眉眼含笑的臉…… 夏志元倏地睜大眼,一瞬間臉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但隨即一陣兒頭暈過后,他漸漸看清了那名女子,“你、你是誰?” 不是小芍!當(dāng)然不可能是小芍!可是,這女孩子怎么和她這么像? “是不是覺得我長得很像你的女兒?”冷以欣眉眼含笑,笑意卻是冷的,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倒在地上的男人——那個毀了她這一生幸福的女人的父親。 夏志元皺緊眉頭,并沒有回答冷以欣的問題,他只想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雖然,這是顯而易見的。 冷以欣卻目光忽然一厲,一腳踹在了夏志元的胳膊上,他胳膊被繩子捆得極緊,這一踹,手腕頓時被勒破了皮rou,血頓時染紅了繩子,“誰愿意像她!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不像……”夏志元頭暈乎乎的,感覺一片黏膩,但還是忍著痛有氣無力地說道。 “什么?”冷以欣一愣。 “不像,小芍是個好孩子,你們一點都不像。”夏志元道。 但話音剛落,腹部便遭一腳,夏志元頓時臉色煞白,他只記得自己后腦勺被人砸了一下,之后的事就不記得了,但身體似乎在他昏迷的時候挨過打,這一腳踹上來奇痛,也不知是不是肋骨斷了。 “她 好?是,你們都覺得她好……”冷以欣呵呵一笑,笑聲瘆人,“你們都覺得她是天才,商界奇才,玄門嫡傳,成績優(yōu)秀,她什么都好,就連嫁的人都是她喜歡的…… 可是,她為什么要搶我喜歡的?我什么都沒有,我只有一個愿望,偏偏被她奪走了!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她什么都有,還要跟我搶!” 女子聲音凄厲,屋里頓時傳來一陣陣拳打腳踢,一聲聲悶響,聽得人心頭發(fā)瘆。 劉景泉在辦公桌后看得額頭青筋都露了出來,本想喊停,卻咬牙沒出聲。這女人是個瘋子,誰知道激怒她,她會不會變本加厲?他現(xiàn)在被綁著,完全沒辦法自救,更別提救人了,只能祈禱這女人趕緊收手。再這么打下去,肯定要出人命! 地上全是夏志元咳出的血,他已經(jīng)意識模糊,冷以欣卻不解氣,蹲下身子,一把水果刀架在了他脖子上,“說,夏家其他的人在哪里?說出來,你就可以不用死?!?/br> 夏志元不是傻子,他怎么會說?他此時此刻只慶幸自己今天是一個人來的,沒讓劉景泉去酒店找他。 “不用怕,我只是聽說她還有祖父祖母,還有母親,有些想見見他們而已?!崩湟孕酪恍Γ瑒偛诺钠鄥柎丝桃呀?jīng)不見,談天般的語氣,“我的祖父,還有父母,都已經(jīng)不在了。我現(xiàn)在想見他們,都不太容易呢?!?/br> 夏志元索性閉眼,不再說話了,一副等死的模樣。女兒今天的反常應(yīng)該是因為這件事,好在其他人還沒有事,而女兒就快回來了,她一定能處理好這件事……只是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著見到她回來。 這輩子,其實活到今天,他也知足了。華夏集團(tuán)已經(jīng)強盛,女兒未來的婚事也有著落了。就算讓他現(xiàn)在走,他也沒什么遺憾了……他的女兒他懂得,未來的道路上沒有父母的陪伴,她一樣可以走好。 夏志元閉著眼,嘴角竟?fàn)科鹨荒ㄐ牢康男Α?/br> 辦公室里氣氛死寂,這抹笑也不知刺痛了誰了眼,冷以欣一瞇眼,眸底的恨意映在刀光上,晃眼。 那抹刀光卻在離夏志元脖頸前一寸,停了! 冷以欣一驚,想起身,身子已經(jīng)僵了。 隨即,她聽見了一道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的聲音——至少,現(xiàn)在不可能! “你想見你的父母?我可以送你去。我這人,向來很好心?!边@聲音漫然,帶著漫不經(jīng)心,對有些人來說猶如天籟,對有人來說,卻猶如晴天霹靂。 話音剛落,那道霹靂雷霆便震開了房門!冷以欣蹲在地上,身子動彈不得,尚拿著水果刀架在夏志元脖子上,便被那門被震開的勁力一撞,直直撞飛了出去! ☆、 第五卷 國士無雙 第二十四章 冷氏滅絕 冷以欣撞在劉景泉身后的墻上,劉景泉只聽砰地一聲,悶響聽得人胸口都一顫,接著便見冷以欣跌下來,面朝下,脖子轉(zhuǎn)動間,嘴里似乎在喊,“爺……” 聲音剛剛發(fā)出來,夏芍抬手一震! 她 明明站在門口,抬手沖著的方向也不是冷以欣,而是辦公室里會客區(qū)的方向。夏芍看也沒看那方向,地上散落的文件卻在勁風(fēng)中被震起!數(shù)十張文件,刀片般割破空 氣,順著夏芍的手勢齊飛!所到之處,辦公室里的書架被攔腰切斷,玻璃炸開,轟聲震耳!而那些文件則齊齊釘去墻上,鋼筋混凝土的墻面,遇上白紙,竟像是豆腐 一般! 劉景泉眼都直了,倒吸進(jìn)去的氣就沒出來過。眼前的這一幕,簡直比看大片還要不可思議,他根本就反應(yīng)不過來,更別提考慮這是怎么做到的了。他看不見那邊有什么,只看見夏芍放下手后就不再理那邊,而是直直向著冷以欣走來。 她走進(jìn)來之后,后面才跟進(jìn)來一個少年,十三四歲的樣子,穿著身白色衛(wèi)衣,仿佛跟這正月底的寒冷天氣不在一個季節(jié)。少年的臉色比夏芍還要沉,一進(jìn)門便趕緊蹲下身子去幫夏志元解綁在身上的繩子。 夏芍進(jìn)門之后卻沒看過父親,應(yīng)該說,她誰都沒看,只看著冷以欣。此刻,她已走到了冷以欣面前。 冷以欣緩緩抬起頭來,嘴角淌著血絲。她看不到爺爺?shù)那闆r,但卻怎么也不能相信,爺爺就被夏芍一招制服了?她曾聽肖奕說她的修為可能已在煉虛合道的最高境界。 呵,煉虛合道…… 她果然什么都是優(yōu)秀的。 她掙扎著想站起來,因為不喜歡現(xiàn)在的感覺。她不喜歡趴在地上,抬頭仰望她的感覺。 然而,她的手腳才剛動,身子才剛剛抬起一半,她便看見了一只黑色的靴尖。那靴子沒碰上她的下巴,她卻一瞬間感覺下巴劇痛,脖子猛地向后一仰,頸骨都要斷了的感覺,身子更是貼著地面向后一掀,砸進(jìn)了墻角! 辦公室墻角種著盆高大的綠植,冷以欣的身體跌進(jìn)去,栽下來,花盆碎裂的瓷片和泥土塌下來,埋在她白色的大衣上,頓時變成了土灰色。她在臟污的泥土里趴著,吐一口血,血水里有剛才下巴受力震落的牙齒。 冷以欣瞇著眼,仍是努力想要站起來,面前卻忽來一道勁風(fēng)!那風(fēng)將她一掃,像是掃地上的垃圾一般掃出來,她的身體在地上滾了幾滾,滾出墻角,滾到屋里的空地上,仰面朝上。 冷 以欣睜開眼,視線有些模糊,看見夏芍手放在大衣口袋里,緩步走了過來。她走得那么悠閑,那么散漫,她仿佛能看見她臉上氣定神閑的表情。那是屬于她的氣質(zhì), 她不顧性命學(xué)來的,此刻她卻倒在地上,倒在泥土和血污里,仿佛落進(jìn)塵埃。事實在用最直接的方式諷刺著她——冒牌就是冒牌。而她從進(jìn)門開始到現(xiàn)在,從未跟她 發(fā)生過肢體接觸,徹頭徹尾的嫌惡! 牙關(guān)緊咬,冷以欣眼底迸出灼人的光,那光里有怨毒,有憤怒,有恨意,幾欲將人吞噬。誰愿意……誰愿意像你! 她從來都不愿意,若不是為了她唯一的憧憬…… 冷以欣目光一掃,伸手抄起身旁茶幾旁放著的熱水瓶猛地一掄!那熱水瓶卻在她手中爆了開! “啊!” 瓶中是滿滿一壺的開水,爆開的一瞬迎面澆上冷以欣的頭臉,那是比一杯開水澆到臉上還要痛苦的滋味。然而,更痛苦的是,熱水瓶爆開的瞬間瓶身的玻璃碎片刀子 般扎進(jìn)她的身體里,胸口、腹部、四肢……掄壺的手傷得最重,一片碎玻璃扎進(jìn)手腕,已經(jīng)刺穿了,鮮血直涌。 “疼么?”夏芍走過來,自進(jìn)門后,第一次開了口。她語氣極淡,漫不經(jīng)心,卻叫人莫名發(fā)冷。 冷以欣睜開一只眼,臉上已經(jīng)被燙得發(fā)紅,另一只眼已經(jīng)睜不開。剛才開水迸開的時候,燙傷了她一只眼,此刻整個左邊頭腦都刺痛得發(fā)懵,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叫囂著疼痛。 夏芍的聲音在這疼痛里清清淡淡,“用開水把人潑醒,你真是天才。受你的啟發(fā),我試了試,你不介意吧?” 冷以欣的一只眼猛地睜大,眼里是不可思議。她怎么知道?她怎么會知道的?難不成,她當(dāng)時就在門外?可如果她在門外,為什么沒有馬上進(jìn)來,而是由她在辦公室里虐打她父親? 夏芍卻沒有回答,她只是目光冷淡地往冷以欣受傷最重的手腕上一落,淡道:“不過,我覺得用繩子綁人這招太老套,捆得再緊也不過是磨破皮,我更喜歡干脆點。比如說,這樣?!?/br> 談天般的語氣,利落的動作,冷以欣瞪大眼時,夏芍已一腳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已經(jīng)扎透了的玻璃片,此刻如刀刃般,一刀,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