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節(jié)
她向來不插手別人的姻緣,但對于這兩個人,她真的很想幫幫忙。但是,告訴他們,他們是前世注定,真的對他們是好的?兩個走到一起,她希望他們是真心相愛,而不是因為前世注定。 家世、性情、處世這些外在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等有一天兩人能放下的時候,才是他們真的能幸福的時候。而夏芍知道,這一天會來,只是離這一天,他們還要走五年。 五年,那時候離他們初相識,已有十年…… 夏芍笑了笑,垂眸之時心已經(jīng)放開。還是讓他們自己來吧,哪怕磕磕絆絆走上十年,也是自己看透比較好。 因為愛而走到一起,真的比注定要好。 張 汝蔓三天后還是走了,走的那天張啟祥和夏志琴夫妻一起來了京城,到機(jī)場為她送行。不知實情的張啟祥還有些生女兒的氣,夏志琴哭著殷殷囑咐她,到了國外好好 讀書,別再惹事。張汝蔓笑笑,看起來和以往沒什么兩樣,揮揮手就上了飛機(jī),一進(jìn)去坐下便流下淚來。她看向機(jī)艙外面,看向京城的藍(lán)天,看見城市在腳下慢慢變 小,卻沒看見機(jī)場外面,一輛車的車窗始終開著,有人和她一起,望著藍(lán)天。 …… 忙完了休學(xué)和張汝蔓出國的事,夏芍也沒真閑下來。 她去了很多地方,香港、臺市……見了很多朋友,李卿宇、戚宸、展若南、曲冉、劉翠翠、羅月娥、龔沐云…… 她把結(jié)婚請?zhí)H自送了過去,也順道跟朋友們說說前段時間的事,當(dāng)面謝謝他們。當(dāng)然,這其中總有些傲嬌的,比如嫌她來得晚了,比如表示不參加婚禮。 給她撂這話的人是戚宸,夏芍聽了只是一笑,不與他計較,只道:“反正我請?zhí)呀?jīng)送了,來不來是戚當(dāng)家的事。不過,如果你不來,也請讓展若皓和當(dāng)初去昆侖山救援的兄弟們來一趟,我想感謝他們一下,請他們喝杯喜酒?!?/br> 而相比起戚宸的傲嬌,李卿宇和龔沐云則好請得多。兩人在見到她之后,都問了她和孩子的事,然后表示一定會來。 朋友之中,還有個胡嘉怡在英國,夏芍去不成那么遠(yuǎn),便把請?zhí)牧诉^去,順道也給亞當(dāng)寄了一封。 前 段時間,亞當(dāng)實現(xiàn)承諾帶父親安德里來了趟香港,當(dāng)面見了唐宗伯。事情的結(jié)果果然如夏芍所料的一般,兩人一見面,便覺時光流逝,都已老了。上回在英國,撒旦 一脈的所作所為讓唐宗伯本就對當(dāng)年的事不再抱有太大的仇怨,前段時間經(jīng)歷了弟子生死之事,他對這些往事如今皆已放開了,當(dāng)場便表示不再追究了。老安德里卻 痛哭流涕,表示回國之后,會在教堂里擔(dān)任神父,度化開導(dǎo)世人,行善至壽終。 既然唐宗伯原諒了亞當(dāng)一族,夏芍便給亞當(dāng)寄去了婚禮邀請,畢竟前段時間,他也出過力,理應(yīng)請他來喝杯喜酒。 另外,萊帝斯集團(tuán)的老伯頓夏芍也請了,還有美國黑手黨家族的少主杰諾,以及唐宗伯的老友黎良駿。 國內(nèi)的請?zhí)苍缭缇图牧顺鋈?,忙完這些事,華夏集團(tuán)在日本的拍賣公司和古玩行落戶,夏芍還去了趟日本,出席了落成典禮,坐鎮(zhèn)了幾天。 待她回國之后,身子已有七個多月,就快八個月了。 到了這個月份,徐天胤已經(jīng)不允許她再到處跑了,說好的回東市養(yǎng)胎也沒回去,因為李娟早就知道女兒有多忙,和夏志元商量了下,便來了京城,住進(jìn)了女兒女婿家里,方便照顧。至于夏志元,他先留在東市忙基金會的事,等婚禮日子快到了,再和夏家人一起來京城。 徐天胤剛剛升職,軍方要務(wù)的交接工作很忙,但他再忙每晚也必定回家陪夏芍。有了他和李娟的照顧,夏芍正式進(jìn)入了養(yǎng)豬的日子。前段時間她忙得要命,這段時間閑得要命。 但閑歸閑,日子卻也幸福得快要滿出來。 她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過,直到婚禮那天她才能忙一忙,沒想到,這天家里便來了人。 有人敲門的時候,李娟一開門便愣了愣。門口,華芳一臉憔悴地站著,手里還提著滿滿的補(bǔ)品。 華 芳是來求情的,她這次犯的事觸了老爺子容忍的底線,老爺子動了真怒,發(fā)話要辦他們。調(diào)查組不敢怠慢,這幾個月她和丈夫都停職在家,隨時接受傳喚審查,而審 出來的數(shù)額,夠她坐牢的。而丈夫也被她牽連,有兩樁事是她以丈夫的名義辦的,丈夫雖不知情,但前兩天事情報去老爺子那里的時候,老人發(fā)了好大的火。她怕這 次他們夫妻兩人都難逃處分,丈夫不知會不會丟官去職,而她不知會不會真的坐牢。 丈夫的官不能丟,她的牢也不能坐,不然,兒子的前程就毀了。哪怕他身在徐家,日后官場上他也永遠(yuǎn)抬不起頭來。因為他有個落馬的父親和犯過前科的母親。 事關(guān)兒子,她這次是真的怕了。只是沒人能救他們夫妻,老爺子親口發(fā)的話,她的娘家,包括平時交往的朋友,沒有一個人敢伸手。思來想去,這世上能在老爺子面前說句話的,就只有夏芍了。 這個曾經(jīng)她怎么都看不順眼、百般得罪的人,如今卻成了他們一家唯一的救命稻草。 當(dāng)夏芍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華芳走過來,當(dāng)時便在樓梯口跪下了! 這一跪,夏芍淡定得很,卻把李娟嚇得直往后退。退了幾步,又趕緊上前扶她,“她二嬸,你這是干什么?” 華芳跪著不起來,以前她太要面子了,現(xiàn)在她不要了,她只要兒子的將來不毀在她的手里。 “我知道我以前對不住你,背地里和王家害過你。 我也知道我以前看不上你,總覺得你的家世配不上徐家,總覺得你會給徐家招禍,連累我們。都是我心眼太窄,太自私,看人太淺。我知道我把你得罪慘了,現(xiàn)在來 求你,你也不一定幫我??晌疫€是來了,求你幫幫我們家,我們不能出事。不然,有我們這樣的父母,孩子下半輩子就毀了……他才不到三十歲,他還沒成家……” 華芳泣不成聲,她這雙眼,這段日子里哭過太多回,已經(jīng)紅得發(fā)青,面色憔悴,看起來早已不是以前保養(yǎng)得當(dāng)、三十出頭的面容,此刻早就老態(tài)盡顯。 夏芍垂眸看了華芳一會兒,緩緩從樓梯上走了下去,伸手,扶了她起來。 華芳怔住,懵愣地抬頭,夏芍肯扶她起來,至少說明她有幫忙的可能。但是她不敢想象,她以為她今天來,下跪、說盡好話,讓她看盡自己的狼狽,她也未必會幫他們一家。沒想到…… “我不在官場,這事管不了?!毕纳值囊痪湓?,卻將華芳拉回現(xiàn)實,她臉色立刻煞白,眼淚往外涌。她還是想錯了,原來人家并不是想看她下跪伏低,人家是連看都不想看。 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就這樣地斷了,華芳直愣愣地站著,也似站成了風(fēng)中的一根將死的草。沒救了……丈夫,兒子,家庭……一切都沒救了。 她悔,從來沒像這一刻這么悔,期待一切可以重來。 她眼淚往外涌,身子一晃,便要摔倒。 “但胤在軍方,軍政不分家,許他能說上話。這事我會跟他提一提,能不能幫得上忙,就看他了?!毕纳值坏穆曇粼诖丝逃謧鱽怼?/br> 華芳撲通一聲摔倒,卻沒感覺出疼來,她仰著頭,眼淚還在往外涌,眼神卻懵住,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么。 只是短短的兩句話,對她來說是兩重天,時間久得仿佛過了兩個世紀(jì)。 短短的兩句話,讓她深深地體會到地獄和天堂的區(qū)別,絕望和希望的區(qū)別。 “……謝謝、謝謝!”她身體發(fā)抖,掩面痛哭,除了這兩個字再說不出別的。但這兩個字,這一刻卻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直到華芳走了,李娟都還沒回過神來,夏芍卻站在樓梯口,望向華芳離開的方向。 華芳猜對了,她是不愿意看她下跪伏低,連看都不想看。但她卻想讓師兄能有更多真心待他的親人,所以,她不希望他們感激的是她,只希望他們能感激師兄,記著他哪怕一點點的好,將來能給他一點點的真情。 她也知道,在往前的三十年,這對眼里只有官位、名利的夫妻,不曾給過家人多少真情,但她希望這會是一個好的開始。畢竟,往后的時間,不止三十年。 夏芍將目光從門口收回來的時候,不由飄遠(yuǎn),望向另一個方向,那是軍區(qū)的方向,徐天胤的車剛開到軍區(qū)門口,一名年輕的女孩子在門口等他。 徐天胤一愣,把車停下,搖下車窗。 “表哥……”劉嵐望著車窗里,上午的陽光照進(jìn)駕駛座里,徐天胤軍裝筆挺,肩上金色的三顆星晃著人的眼,也泛著冷光。劉嵐有些畏懼地咬了咬唇,“我、我有事想求你幫忙?!?/br> 說出求字的時候,她臉上發(fā)燙,不由低下頭,不敢看徐天胤,卻聽見一聲車門打開的聲音。她一抬頭,看見副駕駛的車門打開了。 “上車?!毙焯熵返脑捄芎啙?。 聽在劉嵐耳中卻覺得很冷硬,她有些不敢過去,但想了想,還是走了過去,上了車。 “說?!避囬T一關(guān)上,徐天胤便問。 劉嵐坐在他身邊,只覺被他的氣場壓得頭也不敢抬,更想不到他說話這么簡潔直接,連句寒暄的開場白也沒有。 “我、我想求你……幫幫天哲表哥。舅舅和舅媽出事的話,他以后……會很難?!眲挂е?,低著頭,等著被拒絕,就像她這段日子求父母的時候,他們?yōu)殡y的拒絕。 她等著被徐天胤拒絕,畢竟她和這個哥哥并不熟悉,而且還有過不愉快。她能感覺到他轉(zhuǎn)頭看來,只是默默注視便讓她有莫大的壓力,她不敢抬頭,因此也沒有看見徐天胤眸底一閃而過的羨慕。 “好。” 最終,她只聽見這一個字。也正因這個字,她怔愣了半晌,倏地抬起頭來,眼中有著巨大的不可思議。 她 來這里之前,想過很多種自己被拒絕的理由?;蛘哒f,她認(rèn)為自己一定會被拒絕,但還是來了。她從來沒想過,只是一開口,他就答應(yīng)了。她從來沒想過,她準(zhǔn)備的 那些打動他的理由一句也沒用上。更沒想過,他答應(yīng)得那么干脆,就連她在家里求父母的時候,他們也是因外公這次很生氣,而不敢?guī)兔Α?/br> “可是外公那里……” “我去說。” “……真的么?”劉嵐捂著嘴,眨著眼,眼圈漸漸泛紅。 “嗯?!?/br> 他的話,永遠(yuǎn)這么簡潔,自從看見她,停下車,他的話就沒有超過三個字的時候。但正是這一句句最簡潔的話,讓她咬著唇,眼淚刷地流下來。 這些天,她為了求父母,什么招數(shù)都用過了。撒嬌、發(fā)脾氣,甚至絕食的招數(shù)都使了,就是不管用。她從小就被父母寵著,從來不知道求人的難,第一次體會就持續(xù)了幾個月。 她 是獨生女,沒有親哥哥。生活在這個圈子里,真心的朋友也少,從小就只有天哲表哥像親哥哥一樣護(hù)著她,在父母都忙的時候,是他照顧生病的她,陪著睡不著的她 聊天,在她虛榮的時候陪著她出席舞會,在她因為徐家表小姐的身份引來一群公子哥兒的時候幫她把關(guān)。他們是最親的表兄妹,感情好得不比親兄妹少。因此,她什 么事都護(hù)著他,甚至到了偏執(zhí)任性的地步,不分對錯,排斥任何可能會對他不好的人。 她不喜歡天胤表哥,覺得他不是他們這個圈子里的人,沒有共同語言,尤其不喜歡他惜字如金。她在他剛剛從國外回來的時候,曾經(jīng)試著跟他聊天,了解他在國外做什么,可是卻發(fā)現(xiàn)他話少得可憐,又一副孤漠冰冷的樣子——他似乎不喜歡他們。 從 那以后,她便不喜歡他,也不再接近。隨著年齡慢慢長大,當(dāng)她懂得更多利害關(guān)系,她發(fā)覺他是徐家的長孫,爺爺更疼愛他,于是她便覺得他會是天哲表哥的威脅。 自那以后,她對他更加敵意。她覺得,他應(yīng)該也是不喜歡她的,這無可厚非,她從來就沒對他好過??墒撬龔膩矶紱]有想到,當(dāng)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的時候,當(dāng)她 絕望的時候,伸手拉住她給她希望的人會是他! 她的父母都不幫她,他居然點頭答應(yīng)了! 她的父母任她鬧了幾個月,他居然只聽她說了幾句話。 “表哥,謝謝你……”這幾年,這一聲表哥,她從來沒像此時這么真心過。 此時,她才體會到,他的惜字如金在這種時候是多么地珍貴。 徐天胤沒再說什么,只是發(fā)動了車子。車沒開進(jìn)軍區(qū),而是調(diào)轉(zhuǎn)方向,一路開回到徐彥英家門口,直到劉嵐下車進(jìn)了家門,他才開車離開,重新返回軍區(qū)。 車子漸漸看不見的時候,劉嵐打開房門走出來,望著車子開遠(yuǎn)的方向,默默不語。 別墅里,夏芍也將目光收回來,笑容溫柔里帶著疼痛。他是最重視家人的,或許他惜字如金,但他每字必諾。或許他孤漠冰冷,但這世上不會有比他更貼心的人。 他做的永遠(yuǎn)比說的多! 希望經(jīng)過這次,他們能發(fā)現(xiàn)他的好,并懂得感激,用心待他。 …… 這一回,許是夏芍的期望奏效了,事情也就過了一個星期,徐彥紹夫妻的處置便下來了。 徐彥紹被記過處分,但并未丟官職。華芳被免,卻沒坐牢。 這對徐家二房來說,已是大赦,之前想也不敢想的好結(jié)果了。 結(jié)果出來這天,正巧是周末,徐彥紹一家都登門拜訪來了。徐天哲趁著周末,從地方上回來,特地跟著父母上門道謝。劉嵐也跟著徐彥英來了,徐彥英剛知道女兒找過徐天胤,想起夏芍前兩個月還表示不愿理二房家的事,她怕夏芍不快,特地登門來替女兒收拾惹下的禍。 但她發(fā)現(xiàn),夏芍似乎沒有追究的意思。雖然她的態(tài)度不冷不熱,但待客的禮數(shù)上卻算周全。 徐家小輩們今天對她的禮數(shù)也很周全,一進(jìn)門徐天哲便叫了大哥大嫂,劉嵐也叫了聲嫂子。 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更別提她這聲嫂子還是帶著笑叫的。 夏芍垂了垂眸,要她接受這些人,真正把他們當(dāng)一家人,恐怕還要好些年,要看他們長久的表現(xiàn)。但她不會拒絕從現(xiàn)在起,有個好的開始。 徐彥紹一家的想法大概也是一樣,他們并沒有再提以前那些不愉快,沒有一個勁兒地道歉,也沒有一個勁兒的道謝,把氣氛處得很尷尬。他們今天來,反而更像是一家人周末閑聚,坐下沒多久,便聊起了徐天胤和夏芍的婚禮。 當(dāng)聽說離婚禮還有一個月,而場地那邊還有些事沒完工的時候,華芳和劉嵐主動提出了幫忙。 夏芍沒有拒絕,多一個人幫忙,徐天胤就能多點休息時間,她巴不得! 婚 禮的瑣事,夏芍除了看望朋友們的時候順道發(fā)了請?zhí)溆嗍乱稽c也沒cao心過。這幾個月都是徐彥英和徐天胤兩人在cao持,夏芍也不知徐天胤在準(zhǔn)備什么,幾個月 了,卻好像越來越忙。場地那邊明明雇了不少人在忙碌,徐天胤除了周末,最近更是每天晚上都要去看看。尤其是這幾天,他每晚都忙到凌晨,早上還要早起去軍 區(qū)。 她知道,她雖然說了只想要個簡單的婚禮,不想太鋪張復(fù)雜。但他心里一定還是想給她個完美的婚禮,結(jié)婚對他來說,意義重過太多。所以,她由著他去忙,什么也不問,把他的心意留到最后,在婚禮那天好好用心體會。 可是,她心疼啊,看著他一天天睡這么少,每天還堅持回來陪她吃晚飯,晚上陪著她入睡,她就說不出的心疼。這個時候,有人提出要當(dāng)勞動力,她當(dāng)然不會拒絕。只要能讓他多休息些,誰來幫忙她都不會拒絕。 果然,有人幫忙cao持就是不一樣,徐天胤前段時間要忙到深夜才回來,后來便能在她睡前趕回來,每天多出三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這樣也算很忙了,而且一忙就忙到了婚禮前一個星期。 離 婚禮還剩一個星期的時候,夏芍也漸忙了起來。羅月娥帶著她公司的設(shè)計師提前來了京城,把徐天胤和夏芍的禮服送了來。禮服是徐天胤陪著夏芍之前去香港時就量 身設(shè)計的,只是夏芍有孕在身,身子一天比一天重,其他地方的尺碼還好說,就怕肚子不合適。為了求精,婚禮前一星期,設(shè)計師便帶了禮服來給夏芍試穿,以求不 合適的地方好有時間改。不得不說,設(shè)計師確實是有經(jīng)驗的,連夏芍這幾個月可能會養(yǎng)得圓潤些都考慮到了,禮服穿上身,出人意料地合身,連改都不用改了。 禮服試穿好了,結(jié)婚當(dāng)天用的東西要往場地搬,婚房也要布置。徐天胤現(xiàn)在的身份可以搬進(jìn)紅墻大院里住了,但他和夏芍兩人還是喜歡現(xiàn)在住著的別墅,這里有兩個人親手布置的房間,有著很多的回憶,所以兩人決定婚房就選在這里。 這些事雖然沒有場地布置忙,但也著實費時間,再加上婚禮前三天,夏家人都到了京城,朋友們也陸續(xù)到了,也便更忙了起來。 這么忙忙碌碌的,婚禮這一天,也終于是到了。 …… 徐天胤和夏芍要結(jié)婚了,喜事早在幾個月前就已人盡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