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鮮血趁得她更加妖異非常。 照了照鏡子,曾柔濃密的眼睫眨一眨,曾柔,這是你在趙地立足的第一戰(zhàn)! 院子里的趙王等人聽到了男子的呼痛聲音,詫異不已,剛想沖進(jìn)去看個(gè)究竟,緊閉的門開了,曾柔赤腳站立在門口,凌亂的衣服,散亂的頭發(fā),這些狼狽都無法掩蓋她此時(shí)的冷漠和妖嬈,不緊趙王看呆了,所有人都被曾柔震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到底是怎樣的女子? 作者有話要說: 桃子在日更哦,很值得表揚(yáng)得不是么?這個(gè)故事是爽文,桃子其實(shí)每本書都是爽文,嗯,桃子喜歡曾柔,女漢子的類型。要得就是不同于低調(diào)隱忍,善良,純真的女主的感覺。 ☆、第十九章 耳光 曾柔站在門里,眾人站在門外。 她赤裸著的雙足踩在波斯地毯上,白絨毛地毯襯得她雙足越發(fā)的晶瑩,腳趾如同陷落在地毯上的珍珠,涂抹著胭脂花蔲的紅色指甲刺目魅人。 門外的人是來看曾柔凄慘的樣子的,任誰都沒想到此時(shí),他們見到了一株怒放的紅梅。 門敞開著,風(fēng)雪卷入襲向曾柔,再大的風(fēng)雪都壓不垮她挺直的脊梁,絳紫色略顯得凌亂破碎的衣裙裙擺隨風(fēng)舞動,曾柔的目光冷得滲人,眾人心虛的移開目光,卻又舍不得錯(cuò)過曾柔身上那一抹獨(dú)特的風(fēng)情。 她眼瞼下擦傷了一道血痕,似給素面朝天的她涂抹上了最明艷的妝容。 她小巧精致的蝴蝶骨上滴落了一滴鮮血,不,那是刺在人心頭的朱砂痣。 曾柔不是二八嬌媚少女,十年的不幸婚姻搓磨得她不在年輕,眼角眉梢多了幾道的皺紋,論風(fēng)情,她比不過李雨欣,論容貌,她比不過李雨欣,論嬌羞,她一樣比不過嫩若嬌蕊,身體柔軟,體態(tài)風(fēng)流的李雨欣。 可不管在場人的原先對曾柔是怨是恨,他們終其一生無法忘記此時(shí)的曾柔。 眾人統(tǒng)一在心底升起一個(gè)念頭,他們不是來看曾柔熱鬧笑話的!他們才是最應(yīng)該被嘲笑的人! 趙王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曾柔,曾柔同樣也不錯(cuò)神的看著他,仿佛在天地間,只留下了他們兩人。 眾人醒悟過來,看看冷若冰霜的趙王,再看看怒放至極的曾柔,他們是夫妻么? 拓跋太夫人心思頗為復(fù)雜,從未有過的后悔閃過她的眼底,太妃華氏目光凝重,曾柔···不再是她手中擺布的棋子。 至于趙王府顧家各房頭的主事夫人們,她們清一色的是趙地人,頗為喜歡此時(shí)宛若怒放紅梅般的曾柔,同時(shí)亦有幾分的愧疚。 大夏朝廷派來的謝大人是個(gè)文人,曾柔的氣勢他不甚喜歡,曾柔赤裸著小腿雙足,他看不上眼兒,太放浪了,即便受了委屈,也不至于···但謝大人無法否認(rèn)得是,他這輩子都忘不了這一刻。 諸葛云,在場中人唯有他明白曾柔此時(shí)的心境,漆黑仿若狼一般的瞳孔頻頻閃爍,那是看到同類的興奮! 他曾經(jīng)獨(dú)自一人在孤寂的角落里舔干凈傷口,以霸道無情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曾柔呢?她會怎么做? 沙,沙,沙,曾柔光腳出門,踩在了撲了一層雪花的小路上,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筆直的腳印。 她不冷么?不覺得凍腳么? 雪地上的腳印小巧清晰,仿佛泛著淡淡的粉色,同趙地女人相比,曾柔的雙足小巧玲瓏,她的身體有著大夏女子特有的嬌小玲瓏。 李雨欣看著一步步走到趙王面前的曾柔,她心底泛起了一陣陣的冷意,曾柔,這才是她的本來面目么?她能斗得過曾柔么?能爭得過曾柔么? 可如果不同趙王在一起,她又能去哪? 大夏不是她容身之地,她又中了毒,被趙王破了處子身,除了留在趙王身邊,她別無選擇。 李雨欣高高的揚(yáng)起腦袋,目光停留在趙王身上,相信他不會忘記自己。 果然,趙王握住了李雨欣的手,李雨欣心底滿是喜悅,趙王沒有被曾柔迷惑,更沒有忘記她! 趙王深邃的眸子此時(shí)寧靜且深邃,嘴唇輕起:“曾氏,她是···” 曾柔唇角勾笑,如同冰雪雕刻的臉龐剎那間綻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趁著趙王錯(cuò)愕之時(shí),曾柔極快的揚(yáng)起手臂,一記重重的耳落在趙王臉上,啪得一聲,驚呆了所有人! 趙王怎會躲不開?趙地的王者怎會被曾柔扇了耳光?是心虛?還是舍不得曾柔? 在場的只有趙王明白,他躲不開,曾柔抬手到打他耳光只是一瞬間,他反應(yīng)再快,也躲不開,何況他心有雜念,又被曾柔的笑容迷惑,怎能躲得開? 不過,趙王挺身護(hù)住了李雨欣,他有點(diǎn)怕曾柔‘發(fā)瘋’。 “每一個(gè)紅杏出墻的女人的背后都有一段不幸的姻緣,都有一個(gè)無能的丈夫!” 曾柔將一直攏在袖口中的娟帕甩出,染血的娟帕落地,寒風(fēng)能吹走輕飄飄的娟帕,卻吹不走地上的rou塊兒。 男人女人都知道地上的血塊代表著什么,在場的人,包括屠殺俘虜?shù)闹T葛云,包括冷傲的趙王,他們心底同時(shí)泛起一道徹骨的寒意,曾柔容貌上給人的震撼,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她下手的狠絕帶給眾人的恐懼。 “我是王爺明媒正娶回來的王妃,在固若金湯的趙王府,在擁有雄兵百萬的趙地,王妃的香閨竟然摸進(jìn)了一個(gè)男人!” 曾柔唇邊的冷笑更濃,“王爺,妾身閹了他,您滿意么?” 她只對趙王說話,眾人卻不由得后退了半步,滿意,還是不滿意,這真是個(gè)好問題! 此后只怕是沒有任何趙地的男人敢靠近趙王妃一步了! 趙王后背挺得很直,道:“曾柔?!?/br> “王爺想同妾身說什么?”曾柔眼角的魚尾紋深了一分,“你我之間確實(shí)存在很多問題,但是沒有人可以這么侮辱我!趙地人把我當(dāng)作了人盡可夫的婊!子,又把王爺您當(dāng)作了什么?沒用行不得房事的男人么?“ ”王爺,在您眼里,我可還是趙王妃?” “是···你是本王的王妃?!?/br> 趙王此時(shí)無法否認(rèn)這一點(diǎn)。 “趙地和大夏朝的恩恩怨怨不容易化解,可王爺就能眼看著明媒正娶的妻子受苦?王爺,妾身到底做錯(cuò)了什么?” 曾柔伸手拽向李雨欣的頭蓋,蒙著腦袋?以為藏頭垢面就可以蒙混成趙地的人? 曾柔想讓李雨欣的面容被眾人記住:“這是王爺帶回來的側(cè)妃?聽說王爺為她沖冠一怒為紅顏,她也是大夏朝的小姐。王爺能疼她入骨,就不能憐惜妾身?妾身不求王爺像對她一樣對我,王爺可以在她身上忘記國仇家恨,難道妾身為王爺生兒養(yǎng)兒,十年如一日cao持家務(wù)就打動不了王爺?” 趙王慌忙抓住曾柔的手腕,這回兒,他反應(yīng)很快,“別胡鬧?!?/br> 李雨欣躲閃到趙王身后,緊緊的拽著蓋頭,她不能讓自己這幅丑樣子大白天下! 曾柔如果知道李雨欣此時(shí)的豬頭樣子,拼死也會揭了蓋頭,可惜曾柔不是神,她不知道。 趙王護(hù)李雨欣護(hù)得緊,曾柔達(dá)到了既定的目的,讓趙地人知道李雨欣才是趙王的真愛,她只是個(gè)可憐可悲的嫡妻,同時(shí)也讓顧家人明白,趙王真愛的人是大夏朝的女人! 曾柔神色悲涼的收手,推開了擋著路的趙王,繼續(xù)向外走去,留給眾人一道冷傲的倩影,寒風(fēng)吹過將曾柔衣裙上的薄紗吹落,蓋住了她身后留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記·· “你做什么去?”趙王忍不住問道。 “去拜見顧家的列祖列宗,我想問問他們,如果大夏朝是顧家的仇人,為什么他們傳下祖訓(xùn)顧家家主世代接受大夏皇帝的賜婚!如果大夏皇族得罪了他們,我想問一問英明神武的顧家列祖列宗,為何要將仇恨報(bào)復(fù)在遠(yuǎn)嫁過來的大夏女子身上?” “只能報(bào)復(fù)折磨無辜的嫡妻,鴆殺嫡血,這就是趙地王者的心胸么?”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桃子求留言,桃子真的很喜歡這個(gè)故事,爭取寫好??!桃子需要鼓勵,鼓勵! ☆、第二十章 余波 趙地王者的心胸?這話讓在場的以趙地顧家自豪的人抬不起頭來。 百余年來,顧家人可不是以‘搓磨’嫡妻,鴆殺嫡血來復(fù)仇大夏朝? 嫁到顧家的每一代大夏貴女,人人不得善終,即便死了也無法同丈夫合葬,更沒后世子孫侍奉香火。 趙地人品行豪邁,最瞧不起拿女人出氣的男人,可趙地的王者顧家卻做了最最讓趙地人不齒的事。 顧家各房頭的人面色尷尬,神色愧疚,不是曾柔這句話,他們只會記得顧家家主為了趙地的獨(dú)立霸業(yè)付出了愛情,付出了尊嚴(yán),他們從沒想過世仇的大夏貴女付出了什么。 曾柔了卻浮沉般的離開了,可她這句話卻像是烙印一般烙在顧家人心頭。 他們是來看曾柔熱鬧的么?他們是來接受再教育的! 最應(yīng)該嘲笑的人是他們這群顧家人! 不說顧家現(xiàn)在的子孫,就是向大夏朝乞降,殺氣滅子求娶大夏公主的顧家功臣在這句話面前也得低下頭! 這句話比曾柔扔在地上的血塊給眾人的震撼更大。 方才乍一看曾柔像是怒放的紅梅,可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們忘記了慘烈妖嬈的曾柔,只記住了她打了趙王耳光,名正言順的責(zé)問了趙地王者——顧家。 顧家人互看一眼,在彼此的眼里隱約浮現(xiàn)出對曾柔的敬畏,趙地女子大多敬佩曾柔,佩服她的貞烈,佩服她的氣度,也許她們從來沒理解過曾柔。 太妃華氏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面上隱約有幾分倦怠,曾柔說得對不對?對! 可她還是不喜歡戒備著曾柔,但不可否認(rèn),曾柔代替嫁過來的大夏貴女問出了心底最深的疑問,她們?yōu)楹我^這種喪子,丈夫另有所愛,妻不是妻,妾不是妾的日子? 初嫁趙地時(shí),她們哪一個(gè)不是對未來夫妻生活存著向往?可是,顧家男人的心根本就不再她們身上。 庶長子是嫡妻的眼中釘,所以她們爭,她們斗,最后在丈夫偏心之下,庶長子安然無恙,而她們熬干了心血,血脈接連夭折,最終被丈夫厭棄,死得無聲無息。 太妃華氏還算是好的,她熬到了庶長子趙王繼爵,可看著庶出的趙王,太妃華氏想到‘夭折’的嫡子嫡孫,她更為痛苦,她又怎能不恨? 她同樣曉得趙王不待見自己唯一的親孫子玨哥兒,可為了那一絲的可能,她又怎能不爭? 顧家嫡妻周而復(fù)始的慘劇,沒有人能夠逃脫···太妃華氏眼圈微紅,望著曾柔離去的方向,也許她能行? 如果曾柔能讓瑞哥繼承爵位,得到趙王全心全意的愛,她的小孫子怎么辦?她以前受得委屈痛苦又怎么算? 太妃華氏心硬上了幾分,對曾柔是佩服的,但不意味著她會同曾柔站在一處,或者幫著曾柔! “王爺,這是你從大夏朝帶回來的側(cè)妃?” 太妃華氏一瞬間有了決定,慈愛的笑著:“看這小姐體態(tài)嬌美,只怕是個(gè)美人胚子,莫怪王爺疼得跟心尖尖似的?!?/br> 她的話,也讓在場的人從沉思,震撼中清醒過來。 趙王目色凝重,對太妃華氏畢恭畢敬的道:”她是出身大夏,但沒曾氏···小柔說得出身高貴?!?/br> 小柔一出口,足以證明趙王‘愛慕’著王妃。 趙王松開李雨欣的手臂,眸光深邃,“小柔最聽母親的勸,她誤會了本王,本王外出公干,哪是去京城胡鬧?” 他頗為冷淡的瞟了李雨欣一眼,曾柔捅破了李雨欣出身,他無法在眾人面前愣說李雨欣是趙地人,也無法給李雨欣一個(gè)趙地貴女的身份,道:“在趙地邊境,本王碰到了逃難過來的李氏,本王當(dāng)時(shí)缺個(gè)人伺候,便留下了她?!?/br> 趙王深情般的嘆息:“小柔定是聽了傳聞才誤會了,母親,本王一直最疼小柔,這次···” 他摸了摸被曾柔打的臉龐,“幾日不見小柔的性情見長,不過看她這樣,本王亦覺得欣慰。今兒這事,本王自會給小柔一個(gè)交代,往后在趙地任何人不得輕視辱沒王妃!” 顧家人面色各異的應(yīng)了一聲,誰敢?不怕被曾柔閹了么? 太妃華氏嘴角扯出笑容,趙王,不愧是趙王,睜著眼說瞎話的本事比他祖宗要強(qiáng)得多。 只是趙王身邊的這位心尖尖能理解趙王的苦心么?愿意做躲在王妃后的趙王真愛么?霸氣外露的曾柔又能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