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二老太爺臉上流淌著藥汁,憤怒的罵道:“反了!反了!大夏朝的賤人都反了!” “賤人罵誰?” “賤人罵你!” 二老太爺回頭對問話的曾柔怒道:“罵得就是……” 二老太爺反應過來,在場的顧家人有人憋不住笑了,旁邊人捅了捅哄笑的人,二老太爺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吹胡子瞪眼的怒視曾柔:“狡猾……” 此時他不敢再罵曾柔賤人! 曾柔自嘲的說道:“我腦袋笨,確實是不知賤人罵誰……叔祖怎么如此激動?我說錯了什么?” …… 曾柔輕輕松松的就將在場人的目光重新凝在自己身上,將李雨欣經(jīng)營起來的優(yōu)勢化為無形。 曾柔不在意李雨欣發(fā)現(xiàn)她的秘密,她也不在意李雨欣是不是穿越者,還是先穿越后重生,或者就是個重生者……亦或者是土著。 她們彼此之間是仇敵,知道這一點足夠了。 二老太爺怒視趙王,氣呼呼的說道:“你就容得她裝傻氣我?容得她在顧家祠堂大放厥詞?顧炎承,你可是堂堂趙王,是趙王府的主人!” 趙王摸了摸臉上的手掌印,“您說得沒錯,本王是趙地的主人!” 他走到李雨欣面前,李雨欣淚睫于盈,泛白的嘴唇蠕動著:“大叔,你是讓我死?還是讓我活?” 脆弱又堅強的李雨欣扣動了趙王心底最柔軟的那根琴弦。 因為圍場丑聞對李雨欣的抱怨已然消失了,趙王只記得曾經(jīng)明媚嬌艷,體貼嫵媚的小姑娘,記得她理解自己的志向,記得她支持自己,記得她同自己撒嬌,記得她柔軟緊致的身體…… 也許李雨欣不如曾柔有氣勢,不如曾柔聰明,趙王會為曾柔心折,甚至可憐疼惜曾柔,但他卻愛著李雨欣。 曾柔見趙王為李雨欣擦拭眼淚,默默嘆息了一聲,不是所有男人都會喜歡她! 愛情啊,是很奇妙的。 可他們之間的真愛又能經(jīng)過多少次折磨? “欣兒,本王讓你活,本王也會讓我們的兒子活著!” 李雨欣聽到這話,投入趙王的懷里,嗚咽的哭泣著,眼角余光瞄向曾柔,期望能看到曾柔眼里的嫉妒,羨慕……可惜曾柔不會如她所愿,曾柔平靜得如同看別人的丈夫心疼懷里的女子。 曾柔漂亮的眸子閃過幾許嘲諷,她的眸子更冷,更寧靜,仿佛李雨欣再折騰都無法引起曾柔的重視,輕蔑……她看不起她! 李雨欣雖然被趙王抱在懷里,肚子里有了趙王的骨血,可她感覺自己敗了,敗給了獨自一人站立在顧家祠堂里的曾柔。 趙王將李雨欣護在身后,直接面對二老太爺,道:“叔祖,我要留下她?!?/br> “顧炎承,你忘了祖訓!” “本王沒忘?!?/br> 趙王平靜的回道:“本王不能眼看著顧家一代一代的重復著先祖的不幸,如果今日還需要用雷霆的手段維護顧家的血統(tǒng),本王這些苦心經(jīng)營趙地,對抗大夏朝,養(yǎng)了百萬精銳又算是什么?趙地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趙地了,顧家也不是以前的顧家,子從父血,二叔祖,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顧家血脈,是顧家的子嗣?!?/br> “有朝一日本王若是逐鹿中原,問鼎神器,難道能將大夏朝所有人的都殺光么?” 趙王拽著李雨欣的手腕,“她是大夏朝的人,也是本王的姬妾,同大夏朝皇族沒有關(guān)系?!?/br> “二叔祖,顧家傳承下來的祖訓應該改了一改了?!?/br> “本王不信,祖宗們會不心疼夭折的血脈。” 二老太爺身體倒退了兩步,臉色煞白,抬手指著趙王,“數(shù)典忘祖的不孝子!你被大夏的女人迷暈了頭!” 他抄起旁邊放著的手杖,向李雨欣狠狠砸去,“我打死你這個迷惑男人的狐貍精!” 李雨欣向趙王身后閃躲,趙王握住了襲擊過來的手杖,頗有威嚴的說道:“二叔祖,本王會讓您看到不同以往的趙地,您消消氣,回府榮養(yǎng)吧?!?/br> 試了幾次抽不回手杖,二老太爺面如死灰,“你留下這妖孽,趙地會有禍事,顧炎承,你不尊祖訓,你會有報應的……” 趙王被二老太爺抽過的后背傷口很痛,以前趙王不敢違背顧家最年長的老者,念著二老太爺為他們父子的貢獻容而容忍他。 可方才曾柔一番話,提醒了趙王,他才是顧家的族長,是趙地的王! 被一個老人壓在頭上,趙王感覺很沒面子,感覺到王者的尊仰被挑釁了。 如果他連李雨欣都保護不了,他不算個男人,更不配做趙王! “二叔祖,若是老天動怒,本王一人承擔。” “你承擔得起么?” 二老太爺苦澀般的搖頭,“顧家祖上不是沒有人像你一樣……可惜結(jié)果很慘烈,顧炎承,我說不過你,也命令不了身為趙王的你……我會等著看,等著你親手拿掉孽種的那一日!” 推開趙王,二老太爺用僅存的手杖拄著地,顫顫巍巍的離開了趙王府。 顧家各房頭雖然沒有一人為二老太爺說話,但他們看向李雨欣的目光帶著不善,憤恨,她的出現(xiàn)讓趙王丟了臉面,并且讓趙王同顧家宗老鬧得這么僵,她不是妖孽,誰是妖孽? 顧家人向趙王齊齊的拱了拱手,“王爺,我等告退?!?/br> 不大一會功夫,顧家祠堂只剩下幾個趙王的親人。 趙王環(huán)顧四周,心底涌起了一分悲涼,他做對了么?為什么他會心慌……會后悔? 拓跋太夫人冷笑道:“好兒子,你真是好樣的!” …… 趙王回頭:“娘?!?/br> 拓拔太夫人目光像刀子一樣直刺李雨欣,卻對趙王說話:“我早看不慣那位二老太爺?shù)淖雠?,你才是趙王,他雖是隱居在莊子上,但趙王府的事情很少能瞞過他。憑著他的功勞,榮養(yǎng)他也是應當,可他卻想牽制束縛你……我一直在等,等你真正成為顧家家主的一日,等你爆發(fā)的時候……今日我終于等到了,可惜你卻為了她!” 抬手指著李雨欣,拓跋太妃苦笑:“你是我養(yǎng)出大的兒子,可我卻不認識你了!” “娘?!?/br> 趙王突然涌起莫名的心慌意亂,撇下李雨欣上前攔住拓跋太夫人的去路,動了動嘴唇,說不出挽留的話,他為了他的大業(yè),逼著生母隱忍太妃華氏,可讓生母疼愛李雨欣,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你先聽我說?!?/br> 拓跋太夫人淡淡的說道:“即便你不是我兒子,這話作為醫(yī)者我也是要說的,她懷像不好,之所以到現(xiàn)在才曉得有孕,我沒猜錯的話,她小日子對不上,并且每月都有落紅。” 李雨欣跑過來,道:“求求太夫人保住我的兒子,保住我同大叔的骨血,您讓我怎樣都成,我只想保住他!” “男女我還看不出,說兒子太早了。” 拓跋太夫人瞄了一樣曾柔,抬起手腕道:“我有些站不穩(wěn)了,瑞哥兒扶著我!” 曾柔眼睛一亮,推了推兒子,顧庭瑞不甚樂意,誰耐煩扶著總是欺負娘的老妖婆? “小瑞瑞!” “哦?!?/br> 顧庭瑞挽住拓跋太妃的胳膊,不近不遠的說道:“您慢點。” 李雨欣看顧庭瑞很刺眼,趙王嘴上不說,但趙王很孝順生母拓跋太夫人的,拓跋太夫人若是看中顧庭瑞,那么他在趙王心中也會加重分量。 趙王剛為了她違背祖訓,顧庭瑞即便有曾柔的血統(tǒng),誰能保證趙王為何不能為他破例? 嫡子承爵才是最正統(tǒng)的規(guī)矩。 李雨欣扶著平坦的肚子,淚盈盈的說道:“您說得都對,求拓跋太夫人救救我的兒子?!?/br> “大叔!” 李雨欣靠在趙王懷里,尋求保護般的說道:“我想有個像大叔一樣的孩子,我們的骨血是最優(yōu)秀的,他應該有大叔的眉眼,有大叔的性格,有大叔的志向……大叔,我會是最好的母親……” “夠了?!?/br> 拓跋太夫人抖掉了身上的雞皮疙瘩,“顧炎承,你的品位不是我教的?!?/br> “娘,她只是一時看不開,太在意肚子里的骨血了。”趙王幫李雨欣解釋。 “再說一遍是男是女,我不知,像你還是像她,我也不知?!蓖匕咸蛉似降恼f道:“但我曉得,她肚子里的骨血殘障的可能性極高!” “什么?殘障?” 李雨欣差一點崩潰了,“怎么會?我和大叔怎么會有殘障的孩子?我們身體都很好的……我們……” “你本來身體底子就不好,小日子對不上不容易懷孕,好不容易有了身子,你卻不知珍惜!先是冒犯王妃罰跪,傷了元氣,后你又同王爺不顧臉面的野合太放蕩……你真當你肚子里這塊rou不會掉了?” 拓跋太夫人冷笑道:“懷孕前三個月是最重要的,一般都得安心養(yǎng)著,可你想想你做過什么?你不知有孕,我用藥的時候也沒注意,只管治你的傷寒,讓你快點病好伺候王爺……用得藥材大多藥性很強,不夠溫和?!?/br> “你為什么不給我用好藥?” “你是在責問我?你什么身份?不過是王爺?shù)乃綄櫍挥绊懩闼藕蛲鯛斁托辛?,你還想像王妃一樣?這話可笑極了!” 李雨欣顧不得羞憤,聽見王妃的字樣,怒視曾柔:“是你……是你故意的對不對?你不想讓我懷孕,不想讓王爺有子嗣,你怕了,怕我的兒子出生……你這惡毒的女人,你怎么這么狠?” “大叔,我……我們的兒子被她害了!”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看不慣得姑娘們請快速逃生,桃子實在不想再像上一本那樣被打擊得狀態(tài)全無。 一旦穿成小妾是需要活下去,這沒有錯,可萬一你穿成被逼到死地的嫡妻,難道就要給小妾們讓路? 桃子不說自己的三觀,文章主角不同,切入點也不一樣,別用別人的文衡量桃子。 再說一遍,桃子謝絕掐架,謝絕負分,桃子玻璃心! 感謝投地雷和手榴彈的姑娘,桃子是個小白,在后臺找不到紀錄,每天只知曉發(fā)文,看收藏,淚奔的桃子不敢看收定比,那是何等的凄慘啊。 桃子自我催眠,寫得很好,堅持下去,有很多人等著看呢,這是桃子碼字的全部動力。 如果大家覺得不夠爽,問題多多,那么就容許桃子自己擼完這管兒,爽一把! ☆、第三十八章 風情 李雨欣哭得異常委屈,紅腫充血的眼眸似兩把刀,恨不得將曾柔千刀萬剮,她毫不猶豫的指責起曾柔的惡毒和假仁假義: “你高興了?把我害成這樣……你是不是很高興?當著大叔的面,你說,我有哪一點對不起你!曾柔,你好歹毒的心腸!連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肯放過……你以為你暗算我,大叔會放過你么?” “當面一套,背后一套,曾柔,我瞧不起你!” 李雨欣悲痛欲絕,軟軟的倒在趙王懷里,若沒趙王攙扶,她會被一陣強風給刮走了。 趙王面向曾柔,“你可有話說?” “王爺和她自己都不知道有身孕,我一不懂醫(yī)術(shù),二不認識她貼身的奴才。妾身不是能掐會算的神仙,隔空把脈妾身更是做不到,王爺,您實在是高看妾身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