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在根基深厚,頗得太后娘娘寵愛的徐丹娘面前,她曾柔連只螞蟻都不如! 曾柔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不想了,再想下去,曾柔非得憋屈死不可。 見院子里小丫頭們贊嘆天上的禮花,贊嘆著楊毅和徐丹娘的曠世真愛……她們是不會記得給曾柔準(zhǔn)備晚膳了。 好在一頓不吃也餓不死,曾柔為了保持身材晚膳用得很少,以前還是阿逸和諸葛云喂她才肯用一點(diǎn)……曾柔合衣倒在了床榻上,入目奢華富貴的擺設(shè)有什么用?再多的富貴也不如身邊有個肯心疼她的人! 阿逸……諸葛云,諸葛云……阿逸,曾柔向天空比劃了一個鄙視的中指,“用不用這么折磨我?” 原主曾柔兩次求下堂而不可去,足以證明楊毅是個既要里子又要面子的人,他不會讓自己承擔(dān)上忘恩負(fù)義的罪名,更不會做讓糟糠之妻下堂的蠢事,他不愿破壞忠孝節(jié)義的好名聲……雖然他正在做逼死曾柔的勾當(dāng),但外面的人只會稱贊他一句好男兒! 是的,哪怕妻子同他地位不相配,沒有共同語言,他依然不肯拋下妻子,將照顧妻子的責(zé)任擔(dān)在自己肩上,哪怕委屈了同他情投意合的徐丹娘,他依然無法放棄曾柔。 自請下堂這條路是走不通的……可曾柔也不想憋屈的死在狀元妻的位置上,誰曉得她會不會還有下一世?萬一下一世比這世還棘手呢? 曾柔在腦子里勾勒出徐丹娘淡然絕美的容貌,徐丹娘時(shí)而如綻放的牡丹富貴冷艷,時(shí)而如春雨一般潤物細(xì)無聲,她同楊毅一樣,竭力的照顧曾柔,但他們的照顧退讓等同于施舍……施舍?曾柔苦笑,沒錯,就是施舍,他們以責(zé)任為名,實(shí)際在行逼死曾柔的事兒。 環(huán)境讓曾柔只能自己委屈憋死在狀元妻的位置上,以她的死亡證明楊毅有多么的正直,多么的君子,多么的富有責(zé)任心! 難怪堂會會唱節(jié)婦詞,原來這出戲是唱給曾柔聽的,是唱給曾柔聽的死神之歌,原主也是明白的,才在心力交瘁下生生的委屈死了自己,而曾柔恰好穿越而來,接手了這把爛到極致的破牌。 “不能,我如何也不能成全這對道貌岸然的狗男女!” 曾柔咬牙切齒的發(fā)誓,楊毅這種道貌岸然的做法太無恥了!曾柔可不管徐丹娘是不是無辜的,既然她被楊毅愛著,他們都該死……曾柔摸了摸嘴角,粘稠的鮮血黏在她的手中上,內(nèi)息因?yàn)閼嵟靵y,曾柔眼珠一轉(zhuǎn),今日不是徐丹娘的生日嗎?“我送你送你一份大禮?!?/br> 雖然背后的實(shí)力不如徐丹娘,但曾柔可有一身不錯的內(nèi)功心法,即便無法像拓跋太夫人那樣成為武力值超級高的女人,但在裝死上,她不會比誰差了。 楊毅鐘情徐丹娘后,他就沒有再碰過曾柔,自打徐丹娘嫁進(jìn)狀元府,楊毅夜夜都安置在徐丹娘的房中,哪怕是徐丹娘來大姨媽的時(shí)候,他依然在她身邊,徐丹娘懷孕生子,楊毅在此期間為她守身如玉,沒碰過任何的女子。 曾柔握緊了拳頭,忍不住爆粗口:“我cao!這絕壁是真愛啊,我cao!我又成了真愛的一個悲催的注腳!” 曾柔越琢磨,越覺得徐丹娘才是天之驕女,她才是最幸福的女人。 在徐家徐丹娘雖是庶女,卻有疼她的父親和祖母祖父,親娘又得寵,她在徐家的日子據(jù)說過得比嫡出的小姐還要尊貴幸福,出嫁后,徐丹娘雖是平妻,可有個為她守身如玉對她專一的丈夫,而且楊毅還是個有本事,有才華,有名聲,沒有意外的話必將名垂史冊的名臣。 為什么說意外呢?對不起,曾柔就是意外。 曾柔穩(wěn)住了亂竄的內(nèi)息,人人都愿意做徐丹娘,不愿意做曾柔,可如果沒有曾柔和一群陪襯又怎么能顯出徐丹娘的幸福? 幸福的人都一樣,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曾柔從床上爬起來,幾步走到桌前,抓起冰冷的茶水灌到了肚里,見到了坐上的放著的果子,曾柔拿起兩個嚼碎了吞了下去,既然他們想表現(xiàn)出各種的善良,那么曾柔怎能忍心給徐丹娘機(jī)會? 哐當(dāng),曾柔推到了古董架子,擺在上面的古董,珍寶稀里嘩啦的碎了一地,曾柔運(yùn)了運(yùn)氣,倒在了古董架子旁邊,眼下唯一能利用得就是她這病弱的身體了。 每個女人過生日的時(shí)候都希望有心愛的人陪伴,曾柔怎能成全徐丹娘和楊毅的花好月圓? 你們接招吧! …… 曾柔鬧出來的動靜,果然將在門口的小丫頭吸引進(jìn)來,小丫頭不耐煩的進(jìn)門,“夫人,您又有什么……” 見到曾柔倒在古董架旁邊,并且嘴角滲出鮮血,小丫頭驚聲尖叫,“啊,啊,夫人要死了,要死了?!?/br> 尖叫聲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中年女人說道;”翠兒,你瞎叫喚什么?夫人好好的做壽,怎會?” “齊mama,我說得是曾夫人?!贝鋬和O铝思饨?,指著昏迷不醒的曾柔道:“您去去看看,曾夫人是不是去了?從今兒早起,我瞧她的狀態(tài)就不妥?!?/br> 齊mama眸子一亮,幾步走到曾柔身邊,沒攙扶曾柔起來,她將手指放到曾柔的鼻下,顯然是看曾柔死透沒,齊mama感覺到曾柔時(shí)斷時(shí)續(xù)的呼吸后,失望的說道:“真真是好人不償命,賴人活千年,曾夫人也是……病了好些年就是硬拖著不肯去,大少爺都會叫夫人娘了,可她還活著,總是聽她說疼愛夭折的少爺,可我沒見哪個當(dāng)娘的這么狠心,兒子去了那么久,她還不肯下去陪兒子……我看她對兒子的疼愛也都是假的,她就是不想讓夫人和老爺好過……” 如果曾柔不是處在絕對劣勢之下,她能跳起來踹飛這個恬不知恥的齊mama,曾柔泛起一陣陣的惡心,見過捧臭腳的,沒見過這么惡心的下人。 曾柔身邊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徐丹娘……真會用軟刀子傷人心吶。 原主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不自己委屈死自己也算是心寬了,不,也許原主是用一口怨念撐著,撐到曾柔的穿越,她無法報(bào)復(fù)楊毅和徐丹娘,所以讓曾柔來? “你先扶著曾夫人起來,我去稟告夫人,看看怎么處理她。” 齊mama又仔細(xì)的端詳了曾柔的狀態(tài),眼珠一子一轉(zhuǎn),腳下生風(fēng)的去西跨院稟告徐丹娘,以前曾柔不肯用藥,幾乎不喝湯藥,眼下曾柔病得這么重,豈不是是夫人的好機(jī)會? 也不用在湯藥上動手腳,那樣會落了下成,一不留神還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只需要多給曾柔準(zhǔn)備點(diǎn)人參就行……齊mama本就是徐丹娘的陪嫁,被徐丹娘派來照顧曾柔,可她心里只有一個主子——徐丹娘。 鐘鳴鼎食的徐家陰私也不少,大宅門里有幾個干凈的?誰家的后院水井不埋人? …… 西跨院比女主人住的院落修繕的還要完美,此處并不是一味的講究奢華,院落的布置以清雅為主,即便是院落里種植的牡丹花也多是淡色的,偶爾有幾株紅牡丹為西跨院增添了別樣的貴氣。 伺候徐丹娘的仆從,少說也有二十個,這還只是近身的奴婢,不近身三等和粗使或是小丫頭亦有很多。 “丹娘!”風(fēng)流倜儻的楊毅將一只他親手雕琢的木簪插在愛妻頭上,“愿我心似你心,定不負(fù)相思意。” 徐丹娘靠在楊毅懷里,“毅郎,我美么?” 楊毅擁著徐丹娘,“只有丹娘你能誘惑我,吸引我全部的注意,在我眼里沒有人比你更美?!?/br> 作者有話要說:尼瑪,寫吐了,越想越生氣,這回一定要下狠手虐人?。?! ☆、第五十三章 報(bào)復(fù) 楊毅用親手做的烏金木簪子證明對徐丹娘的愛,他用夜空中久久不散的牡丹向天下證明摯愛徐丹娘,在這個夜晚,徐丹娘是最美最幸福的女子。 徐丹娘閉上那雙沉穩(wěn)漂亮的明眸,“毅郎,我寧可永遠(yuǎn)在今日?!?/br> “丹娘,往后我會更疼你。”楊毅輕輕的吻著美人的臉龐,炙熱的氣息夾雜著男人的味道噴灑在徐丹娘鼻間,“我的妻,我唯一的妻子!” 她濃密挺翹的眼睫如同蝴蝶翅膀般的輕顫,嫩若嬌蕊的唇瓣亦輕輕的顫抖,雙手環(huán)住楊毅的腰,低聲道:“君未娶,妾未嫁,患難時(shí)節(jié)與君逢……毅郎,我很感謝她救了你,可我多希望當(dāng)時(shí)救你的是我?!?/br> “丹娘?!?/br> 楊毅低頭含住了徐丹娘的嘴唇,恨不得將這個懂他,知她的溫柔女子融進(jìn)他的骨髓里,或是將她捧在手心,百般呵護(hù),再不讓她受一點(diǎn)點(diǎn)委屈,“如果能夠重來,我一定不會娶她,丹娘,如果能重新來過,我會上京來尋你。” “丹娘,是我委屈了你,你可知我看你在她面前卑躬屈膝,我有多難過?我真恨我自己……為什么讓你受一個匠人商戶女的羞辱,我更恨我自己作甚擔(dān)著照顧她的責(zé)任?” “丹娘,沒有我,她活不下去,沒有我,曾家早就完了?!?/br> 楊毅英俊的眉頭郁結(jié)成一個大大疙瘩,似朝圣尋求救贖一般的親吻著丹娘的嘴唇,“因?yàn)橛鲆娔?,讓我明白什么是誓死不渝的愛情,什么是因感激而生的恩情,丹娘,我曉得我委屈了你,可我也懇求你,別離開我……沒有你,我寧可做個醉生夢死的庸人!” “毅郎別這么說,我既是嫁給了你,就不會離開的。” 徐丹娘柔情萬種的同楊毅接吻,兩張口湊成一個呂字,彼此交換著愛情的津液,彼此唇舌糾纏證明他們是那么的相愛。 此時(shí)他們只是遺憾沒有在最初的時(shí)候相逢,可他們誰也沒去想,如果沒有曾柔,楊毅早就被凍死了,如果不是曾柔讓楊毅逆轉(zhuǎn)了命運(yùn),他沒準(zhǔn)還是個江南鄉(xiāng)下的窮酸秀才。 楊毅如果不是狀元,他又怎么遇見鐘鳴鼎食徐家出身的小姐?窮酸秀才見貴族小姐一面都是很難的,徐丹娘又是那么受寵的庶女,窮酸秀根本沒有親近他的資格! 如果不是曾柔拼死將賬冊偷出來,楊毅只怕會把天牢牢底坐穿! 他們只是遺憾沒能早點(diǎn)相知相許,遺憾一個無法擺脫的責(zé)任插在他們的真愛中間,他們只愿意想所想的事情,曾柔累死累活,受得痛苦,從未入楊毅的眼中。 一帆風(fēng)順的仕途之路,百姓的交口稱贊讓楊毅以為沒有曾柔,他一樣是萬民期待的大賢臣,是青史留名的名臣。 他的才華注定會明傳天下,曾柔只是好運(yùn)氣的在他尚未揚(yáng)名立萬的時(shí)候幫了他一把,而為了這個小小的恩情,他不能拋棄不識字的曾柔,不能拋棄鄙俗的曾家。 徐丹娘委屈,楊毅他自己又何嘗不覺得委屈?為了報(bào)恩,他得娶一個粗糙鄙俗的女人為妻,為了糟糠之妻不下堂那句話,他得善待曾柔,這世上還有比他更糾結(jié)痛苦的男人么? 楊毅輕柔的抱起徐丹娘,“丹娘,今夜讓為夫好好的疼愛你,一會你我結(jié)發(fā)如何?” “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最早遇見你。” “我亦然?!?/br> 紅彤彤的蠟燭燃燒著,燭光映襯著俊男美女的臉龐,雪白墻壁上兩道身影合二為一,一縷青絲在徐丹娘的一雙妙手之下結(jié)成了一個牢不可破的辮子,“生生世世,永結(jié)同心?!?/br> 徐丹娘羞紅了絕美的臉龐,楊毅低笑道:“我保證?!?/br> “夫人,夫人。” 徐丹娘的養(yǎng)娘衛(wèi)mama站在了屏風(fēng)后,低聲道:“東院齊mama方才來稟告,說是曾夫人突然昏厥,她氣息微弱,眼眶深陷,嘴角流血……齊mama說,看曾夫人狀況不好,她不敢擅自做主,請夫人決斷!” “什么?jiejie怎么會病得那么重?下午看戲的時(shí)候還好好的?!?/br> 徐丹娘慌忙起身,她忘記了頭發(fā)還同楊毅編制在一起,一人想要站起,一人還臥在松軟的床榻上,彼此之間發(fā)絲糾纏,讓兩人同時(shí)呼疼,徐丹娘瞪了一眼楊毅,“還不快解開?我得去看看jiejie,萬一jiejie有個三長兩短,我……這一輩子都難以安心?!?/br> 楊毅道:“你想別急,她身子骨不好,即便是去了,同你有何干系?你對她晨昏定情,時(shí)時(shí)關(guān)照,刻刻陪進(jìn)小心,不僅我看到了,但凡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到。” 徐丹娘推了推耍懶的楊毅,“我這樣也不是全因?yàn)榭蓱z她,平妻總得敬重發(fā)妻呀,太后娘娘已經(jīng)很關(guān)愛我了,我總不能為了一點(diǎn)點(diǎn)事兒讓人議論太后娘娘,我不想給關(guān)愛我的人添麻煩,我想讓所有對我好的人,都能過得舒心幸福?!?/br> “丹娘,你太善良了,我何德何能,能得你為妻。” 楊毅感動的親吻徐丹娘的嘴唇,眼里閃過火熱般的欲!望,“你又不是大夫,何必親自過去?況且今日是你的壽日,萬一染了她的病氣怎么辦?丹娘,你已經(jīng)融進(jìn)了骨血中,我離不開你!讓衛(wèi)mama請大夫來給她看看就是了?!?/br> “不親自去一趟,我不放心jiejie。” 徐丹娘輕柔拍了拍楊毅的臉龐,順手解開纏在一起的發(fā)辮,“你先在我這歇息,若是jiejie不好,我再請你過去。不是我阻你去看望jiejie,而是她病著,萬一傳染給了你,反而耽擱了你在朝廷上的要事,我如何都無法同皇上交代的,當(dāng)初陛下說讓我好好的伺候照料你……你肩頭的擔(dān)子千斤重,你的身體才是最要緊的?!?/br> “皇上真的這么說?”楊毅攬住徐丹娘的肩頭?!白屇愫煤盟藕蛭??” “嗯?!?/br> 徐丹娘羞澀嗯了一聲,推開了楊毅,“我去去就回,希望jiejie能吉人天相,轉(zhuǎn)危為安?!?/br> 她快步繞過屏風(fēng),在離開前還不忘回眸對楊毅淺笑,無聲的說道,等我,毅郎。 楊毅倒在了松軟的床榻上,嗅到徐丹娘內(nèi)室用得清雅的香料,他仿佛置身于徐丹娘懷里,楊毅松緩開眉頭,一個念頭涌上……如果曾柔去了,他是不是就可以扶正丹娘?他們之間不會再有別人……百年后,他也會讓兒子們將他同丹娘合葬! 徐丹娘同衛(wèi)mama向東跨院趕去,“怎么回事?她怎會突然就吐血昏厥?”徐丹娘全無方才冷靜溫柔的模樣,略帶焦急的問:“齊mama是怎么回話的?我不是命她好好照顧她么?” 衛(wèi)mama是徐丹娘的養(yǎng)娘,一直把她當(dāng)作親生姑娘看,扶著徐丹娘的手臂:“我方才罵過齊mama了,我曉得小姐心善,曾夫人無論如何都不能在小姐的生辰上去了?!?/br> “我不想聽這個,衛(wèi)mama,我同你說,她是相公的嫡妻?!?/br> “是,是,是,是老奴說錯話了,小姐仔細(xì)腳下,別急,別急?!?/br> 衛(wèi)mama連忙賠不是,小心的攙扶著徐丹娘。 這個時(shí)代的望族閨秀們都是纏腳的,鐘鳴鼎食的人家對小姐纏足的要求很嚴(yán),徐丹娘纏了一雙標(biāo)準(zhǔn)的三寸金蓮,小巧的雙足僅僅在裙擺間露出一點(diǎn)點(diǎn),似蜻蜓點(diǎn)水一般,因?yàn)樾∧_,像徐丹娘這樣女子走路大多是靠下人攙扶。 她走起路來搖曳生姿,仿若弱柳扶風(fēng),楊毅甚是鐘愛她那雙三寸金蓮,時(shí)常在床榻上把玩……在大隋只有讀書人或是勛貴人家的女兒才纏足,像曾柔這樣商戶出身的女子想要纏足都沒資格!、 天足也被認(rèn)為女子低賤,身份不高的象征。 ”小姐莫慌,您慢點(diǎn)?!?/br> “我真怕她有個好歹……”徐丹娘走進(jìn)了屋里,她直奔床榻前,小心的推了推曾柔,含淚道:”jiejie,jiejie。” 曾柔靜靜的躺在床榻上,面色暗黃,嘴角的鮮血尚沒擦去,曾柔怎么看都像是命不久矣,隨時(shí)都有可能咽氣。 徐丹娘用帕子將曾柔唇角的血擦拭掉,“jiejie,你一定得挺過這一關(guān)啊,相公……相公和我離不開你,jiej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