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 楊毅想聽的話沒有聽到,反而惹了一肚子的氣,手指指著曾柔:“你好!來人……” 曾柔從頭上拔下了簪子,抵住自己的咽喉,“別過來,楊毅,你當我不敢死么?只要我死在伽藍寺,你和徐丹娘一輩子都洗刷不掉逼死糟糠之妻的名聲!你還想入閣?” “停,停下!” 楊毅慌忙制止隨從,“曾氏,你別激動,我不逼你……” 曾柔向門口走了兩步,狠了狠心用簪子尖端劃破了肌膚,鮮血一滴一滴的從傷口中滲出|……楊毅帶來的人都不敢靠上前,便是沒有楊毅的吩咐,他們也不敢強行拽住曾夫人。 退到禪房外,曾柔冷笑道:“我不是不回府,而是不能這么回去!” 曾柔轉(zhuǎn)身撒腿向伽藍寺的大雄寶殿跑去,楊毅在后面追了兩步,見曾柔越跑越快,楊毅停住了追趕的腳步,“走,回去?!?/br> “曾夫人?” “我說回去!” 楊毅當機立斷,立刻帶著下人仆從出了伽藍寺。、 他追上曾柔還好,一旦追不上,明日京城有會傳遍他逼迫糟糠妻的消息,因為最近出現(xiàn)的幾處戲曲,三妻四妾的男人們都老實規(guī)矩了不少,即便是當今皇帝都時常留在皇后身邊,起碼楊毅得等這真風頭過去,才好對曾柔…… 回頭看了一眼伽藍寺,楊毅摸著胸口自問,他還敢對曾柔下手么?曾柔不怕死,不怕丟臉的蠻橫作風,實在是讓楊毅頭疼,“娶妻娶賢,唉,我怎么偏偏娶了一位潑婦?” 眼下楊毅最犯愁的是,他怎么同徐丹娘交代,他離開狀元府前,可是很有信心的保證一定將曾柔帶回來,并且將曾柔交給徐丹娘,他的豪言壯語換得徐丹娘的感激。 可他不僅沒幫著徐丹娘帶回曾柔,他還……還狼狽的,被曾柔從伽藍寺逼了出來,楊毅心底涌起一陣陣的無力,夾在潑辣的曾柔和溫柔聰慧的徐丹娘中間,楊毅首次覺悟到齊人之福不好享! 一切的不順,從曾柔改變開始,楊毅想回到不必左右為難的過去,那時候他同丹娘多幸?!?/br> 楊毅外表看起來不在意曾柔方才說的那番話,不在意徐丹娘對徐次輔的異常親厚,可在他心里已經(jīng)埋藏下了懷疑,曾柔不過是戳破了那層虛掩的面紗罷了。 他始終無法介懷,徐丹娘扔下他跑回娘家的事情。 楊毅不愿意回府,正好在街上碰到了同窗故友,他們拽楊毅去酒肆飲酒……在同窗們羨慕的目光中,楊毅陶醉了,遺忘掉了兩個女人帶給他的挫敗,楊毅問同窗,“如果你和岳父同時掉進河水里,你夫人先救誰?” “自然是丈夫咯,出嫁從夫嘛?!?/br> “就是!不是每個做父親的都有女兒,可每個男人都有妻子呀。” “還不止一個呢。楊年兄肩挑兩房,有嫡妻平妻兩位,萬一楊年兄落難,她們準會爭先恐后的去救楊年兄?!?/br> 楊毅唇邊勾出一抹的苦笑,“但愿?!?/br> 指望曾柔再救他?還是指望著徐丹娘?楊毅有自知之明,這兩位都不大靠譜…… 曾柔看到楊毅沒有追上來,反倒出了伽藍寺,喘了一口氣,楊毅學聰明了! “夫人,你的傷口?” “沒事,我下手有分寸?!?/br> 曾柔將散亂的頭發(fā)用簪子束好,鬢間垂下的幾率碎發(fā),顯得曾柔多了一分的柔弱美,用帕子擦拭掉脖子上的血珠,曾柔道:“這血不會白流的?!?/br> “夫人若總是用這法子,奴婢看著心疼?!?/br> “哪會總用以死相逼的辦法?” 曾柔自信的一笑:“楊毅不敢再來逼我,我和徐丹娘都不好對付,楊毅……有得他……” 曾柔慢慢的停下口,如果她謀成的話,楊毅會很郁悶,他的郁悶不屑同曾柔說,也無法同徐丹娘說,那么他身邊是不是缺少一朵解語花呢? 楊毅相貌儀表堂堂,生得人模狗樣,他文采風流,仕途得意,他身邊不會缺少女子的注意,京城底層小官的女兒做妾也是愿意的……曾柔搖了搖頭,打消了腦子里的主意,她怎能為了報復渣滓楊毅和徐丹娘毀掉年輕女孩的一生? 上一世,她安排趙王側(cè)妃再嫁,當時面對她們的感激,曾柔很愧疚。 她不想成為楊毅和徐丹娘愛情的注腳,更不應該拉旁人趟這趟渾水……曾柔向大雄寶殿走去,不過,萬一有人被楊毅的富貴和外表欺騙,曾柔也不會多加阻止就是了。 在原主的記憶中,楊毅多次婉拒納妾的事兒,他越是如此,京城的女子越是認為他情深意重,羨慕徐丹娘的人也很多,想要毀掉徐丹娘幸福的庶女一樣不少! 徐丹娘以庶女的身份過著幸福尊貴的生活,很多庶女都是不服氣的。 曾柔跪在佛祖面前,誠心誠意的叩拜后,雙手合十喃喃說道:"信女并非善人,行事也有偏頗之處,世世輪回在逆境中奮起……信女不怪佛祖菩薩,許是信女該有此劫,信女誠心祈求佛祖,保佑他今生平安!” 她不會因為自己面臨的困境救助佛祖,能讓曾柔不安的人只能是諸葛云。 曾柔再一次在蒲團上磕頭,希望這一世他依然能夠死在自己之后! …… 在狀元府等候楊毅歸來的徐丹娘只等到了喝得醉醺醺的楊毅,他出門是一個人,回來依然是一個人,徐丹娘露出幾分的沮喪,扶著楊毅問道:“jiejie沒回來?” “哦。” 楊毅依靠著徐丹娘,酒醉的傻笑,“呵呵!丹娘,給爺笑一個!” 酒氣和胭脂的氣息直沖徐丹娘。 徐丹娘咬著牙齦問道:“毅郎在哪里喝得這么醉?” “我沒醉?!本谱淼娜俗詈迍e人說他醉了,楊毅醉眼朦朧,輕浮般的撫摸著徐丹娘的臉頰,“寶貝兒,我沒醉,我認得你是丹娘……寶貝兒,來同爺香一個……” 徐丹娘本就是三寸金蓮,她自己走路都費勁,跟別說攙扶著楊毅了,況且楊毅滿嘴的胡話,把徐丹娘當作了青樓妓子,徐丹娘一氣之下,推搡了楊毅,“還說沒醉?” 楊毅腳下是軟的,仆從見楊毅和徐夫人在一起,也不好上前來,徐丹娘這一推楊毅,楊毅的身體向前搶了兩步,他一頭栽到了地上,也是趕巧了,青磚的地 上偏偏有一顆小石子,石子的尖端正好弄破了楊毅的額頭……刺痛讓并非醉得不省人事的楊毅清醒了幾分,感覺到臉上熱呼呼的,楊毅摸了一把,傻愣愣的說: “血?” 衛(wèi)mama著急的推了一下徐丹娘,“小祖宗,你這時候跟姑爺鬧什么別扭?你還不快攙扶姑爺起來?您忘了秦姨娘是怎么對待次輔的?” 徐丹娘醒悟過來,但還是有點不高興的走到楊毅跟前,“毅郎,你怎么不小心點?我讓你慢點走,你偏偏顯擺自己沒醉……毅郎,你怎樣?” 楊毅捂著流血的額頭,是他自己摔倒的么? ☆、第七十一章 爬床 徐丹娘心疼的為楊毅擦拭著臉上的鮮血,“毅郎,你往后斷不可再飲這許多的酒,莫要再逞強,讓我攙扶你……” “哇?!?/br> 楊毅一張口,腸胃中的污穢盡數(shù)吐出,嘔吐物氣味很不好,尤其是酒醉之人嘔吐出來的東西……徐丹娘正扶著楊毅,她被楊毅吐了一身! 酒臭的味道直撲向了徐丹娘。 徐丹娘雖為庶女但從小被徐次輔呵護在手心中,一慣是錦衣玉食,差一點的東西都不敢給徐丹娘用,上一次曾柔吐了她一身胃酸已經(jīng)讓徐丹娘惡心得夠嗆了,這回楊毅嘔吐出來的東西比上一次還要臭! “嘔,嘔!” 徐丹娘再一次推開了楊毅,哈腰也嘔了起來,身上的污穢酒臭熏得徐丹娘眼淚滾落,扶著自己的小蠻腰,徐丹娘委屈的直想哭…… 楊毅再一次仰面倒在了地上,腦袋磕到了青磚,他只感覺腦袋甕了一聲,楊毅嘔出了污穢后比方才顯得更清醒,“丹娘!丹娘!” 徐丹娘此時哪里顧得上楊毅? 她下令道:“攙扶老爺去浴房,衛(wèi)mama,你讓婢女伺候他梳洗,另外給我燒熱水……將太后娘娘賞賜的精油拿出來,我要沐?。 ?/br> “今日陪著毅郎出門的奴才每人領(lǐng)二十板子,我看以后誰再敢縱著毅郎飲酒!” “夫人,饒命,饒命。” 跟在楊毅身后的仆從跪在徐丹娘面前,“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夫人開恩。” 換做以往徐丹娘會網(wǎng)開一面,可眼下的情況是楊毅不僅沒接回曾柔,他還在不知哪個酒肆灌了一肚子的酒,徐丹娘也明白像楊毅這樣的年輕才俊出門飲酒怎么可能不召歌姬相伴? 徐丹娘要求專一,她連楊毅在外面逢場作戲都受不了。 徐次輔能做到對秦姨娘一心一意,為何楊毅做不到? 楊毅怎能敢同徐次輔相比? 況且楊毅回來顛三倒四的不說,還吐了她一身……徐丹娘板著臉龐道:“哪個再說多說一句,我直接攆你們出去!” 苦求的仆從再不敢出聲了,被打一頓總好過被趕出侍郎府! 徐丹娘撇下楊毅快步去重新梳洗泡澡,跟著楊毅的奴仆一個個站起身去刑法處領(lǐng)板子,他們沒有一人求楊毅開恩……楊毅撐起了身子,搖晃著發(fā)昏的腦袋,他才是侍郎府的主人! 以前徐丹娘將一切事情都安排得好好的,楊毅不覺得有任何不適應,可如今楊毅感覺他仿佛是狀元府微不足道的一個外人,徐丹娘連他身邊的長隨說打板子就打了。 “姑爺,老奴攙扶您起來?!?/br> 衛(wèi)mama伸手攙扶楊毅,啪的一聲,楊毅打掉了衛(wèi)mama的手臂,衛(wèi)mama嚇了一跳,“姑爺還糊涂著?老奴是小姐的養(yǎng)娘吶?!?/br> 楊毅搖搖晃晃的起身,他臉上有血,腦袋后面有磕出的大包,楊毅便是對徐丹娘不敢怎樣,還不敢對衛(wèi)mama?、 “滾,用不上你!你去叫丹娘過來!” “姑爺,小姐正在……” “叫她過來伺候她的相公!” 楊毅腳下伴蒜的向前走,衛(wèi)mama一個人根本就拽他不住,楊毅在庭院里扯著脖子高喊:“丹娘,丹娘!” 在浴室處理身上贓物的徐丹娘自然聽不到楊毅的喊聲。 楊毅不僅沒聽徐丹娘吩咐的去浴房,他還沖進了徐丹娘的睡房,飄著暖香的香閨讓楊毅涌起了一陣陣的疲倦,他想著等明天清醒后再同徐丹娘算賬……現(xiàn)在……哐當,楊毅倒在了床榻上,不大一會功夫鼾聲大作。 楊毅身上也沾了嘔吐物,他倒在香噴噴的床上,被污染的床榻似新出鍋的白面饅頭掉在了地上,污穢物蹭到了錦被上,香噴噴的香閨一會功夫酒臭熏天。 衛(wèi)mama曉得徐丹娘是個愛干凈的,楊毅這個樣子,徐丹娘非發(fā)瘋不可! “來人,快抬著姑爺去浴房清洗?!?/br> 在后院伺候的人不是丫鬟就是mama,丫頭mama大多去伺候徐徐丹娘了,所以幾名二等三等的婢女上前攙扶楊毅。 楊毅突然聞到一陣陣的女兒香兒,他火燙的身子挨上了細滑的嬌軀……楊毅感覺到很舒服,將離得最近的丫頭壓在了身下,撕扯開她的衣服,混亂的親吻起來…… “不要,姑爺,不要!” 被楊毅壓在身下的婢女曉得徐丹娘的性情,雖然徐丹娘是庶女,可她容不下婢女為侍妾,以前有幾個想爬床的丫頭,徐丹娘都將她們遠遠的發(fā)嫁了,京城再也聽不到他們的消息。 婢女拍打著楊毅,“不要,姑爺!” 可她越是掙扎,楊毅性趣越高,撕拉,撕拉的衣服撕裂的聲音響徹香閨……楊毅借著酒勁再也不想壓抑蓬勃而出的欲!望了,“丹娘,親一個。” 衛(wèi)mama趕忙上前去拽楊毅,”姑爺,她只是下賤蹄子,不是小姐,您看錯了,小姐不在……” 這種狀況若是讓徐丹娘看見可怎么得了? 衛(wèi)mama劈頭蓋臉的打了身體已經(jīng)赤!裸的婢女一記耳光,“下賤秧子,好大的狗膽兒!竟然敢勾引姑爺?” “沒有,沒有……”婢女一邊抵抗著楊毅的sao擾,一邊哭著向衛(wèi)mama解釋,“奴婢沒有,是姑爺……姑爺認錯了人,衛(wèi)mama,救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