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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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柔聽了誠親王去守靈的消息后,笑不可支,重生的,知曉歷史的進程又能怎樣……蝴蝶效應是存在的,不同于前世的意外隨時都有可能發(fā)生。況且在皇帝的絕對實力面前,誠親王便是先知一樣得被實力壓得死死的。 讓人給誠親王收拾衣物,其實曾柔也不覺得有什么好收拾的,誠親王此時只怕是沒心情注意吃穿,他能不能從這次上輩子沒有的打擊中站起來都在兩說。 “你們誰跟去伺候王爺?” 曾柔大度的叫來夏側(cè)妃和幾個沒名分的姬妾,見她們明顯露出不愿意的樣子,向李mama笑笑。 李mama識趣的挑開門簾,站在門口的誠親王先是一愣,隨后被夏側(cè)妃的話給徹底的激怒了。 夏側(cè)妃說:“妾還要在府里照顧王子,只怕是無法陪伴王爺?!?/br> “奴婢粗手粗腳,一慣不得王爺喜歡?!?/br> “奴婢在王爺面前出現(xiàn),只會換來王爺?shù)呐R……” 誠親王將他府邸里姬妾的態(tài)度看的一清二楚,將她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大步走進屋里,夏側(cè)妃等一見憤怒的誠親王,嚇都忙跪下請罪,”王爺?!?/br> 曾柔慢悠悠的說道:“她們說得也有道理,王爺尋常對她們確實不夠好,王爺您一慣是怕妾身傷害您唯一的兒子,王子的事情全由夏側(cè)妃處置,王子確實離不開親娘,妾身若是讓夏側(cè)妃伺候您,王子不曉得會多難受,妾身也不落忍,王爺不是一直很疼愛他么?您也不放心把王子交給妾身照料,您不是怕我縱壞了他,就是擔心我害了他性命?!啊睘榱随淼那灏祝踝舆€是交給夏側(cè)妃為好。不管妾身肚子里的骨血是不是兒子,妾身都不會傷害王子,如果是兒子,王爺?shù)囊磺凶匀皇堑兆拥模羰莻€郡主……即便夏側(cè)妃的孩子將來承接了王位,一樣會尊我為太妃?!?/br> 曾柔挑釁的望著誠親王,淡淡說道:“您別把妾身的氣度想得太低了?!?/br> 夏側(cè)妃含淚道:“王妃誤會王爺了,妾從未聽王爺說過不信您,只是妾離不開孩子,王爺看妾可憐,才讓妾照顧王子……王爺對妾的恩情,妾……” “你的意思說王爺鐘情于你?我這個做王妃的還不如你?還是向本王妃解釋,王爺有心寵妾滅妻?“ “不是……” “你自己身上都沒摘干凈,還敢在本王妃和王爺中間下絆子,告黑狀?” 曾柔眉梢一挑,嘲諷的問道:“用不用本王妃教教你怎么才叫告狀?” “王爺……妾……” 夏側(cè)妃祈望的看向誠親王,她指望著誠親王能幫幫自己。 曾柔嘴角一勾,“你叫王爺也沒沒用,王府后院的事情王爺不是不能插手,而是不能插手打破妻妾的體統(tǒng)規(guī)矩,王爺最近正麻煩纏身,料想王爺不會在此時再讓皇上不滿,所以夏側(cè)妃……你若是真愛王爺?shù)脑?,為你兒子著想,最好乖乖聽本王妃的話!?/br> 誠親王果然一聲沒出,夏側(cè)妃也擔心惹怒了曾柔,低泣著不敢再申辯。 曾柔一指剩下的姬妾,“至于她們的幾個,早就無寵無愛的,在您面前伺候,還不夠寒磣您的,在圍場的時候,母妃到是提起會幫王爺您選側(cè)妃,不過此時皇上震怒,想來母妃也沒機會同皇上提側(cè)妃的事兒?!?/br> “本王是去看守皇陵的……不是……” “我想皇上總不會讓王爺身邊沒個人伺候,皇上是性情中人,您心儀的人又是個有本事的,妾身想等到風平浪靜,皇上沒準會成全王爺?;柿辍偾屐o不過了,您許是會想明白,得到美人失去了什么!” 曾柔將收拾好的包袱遞給誠親王身邊的長隨,感嘆道:“王爺別辜負了皇上的深意吶?!?/br> “滾,你們滾出去!” “是?!?/br> 頃刻屋子里的人退得一干二凈,誠親王拽住曾柔的胳膊,眼圈泛起紅光,“你到底知曉什么?” “王爺,妾身不像您想的那么沒用,忘了告訴您,妾身在圍場的時候同定國公有過一面之緣,他仿佛還挺看重妾身的……” “害了本王,對你有何好處?你難道不知道夫妻一體?本王去守皇陵,你便是在京城,也同尋常閑散的王妃沒區(qū)別!你不是熱衷于權(quán)勢……你受得了旁人的嘲諷?” 可憐的原主,一片真心就換來了熱衷于權(quán)勢,虛偽的評價。 曾柔甩開誠親王的胳膊,“王爺什么時候能正眼看妾身?您享受妾身全心為你的時候,能不能為妾身想一想?妾身就那么罪大惡極么?您也會說夫妻一體,一榮俱榮,一損即損……但王爺可想同妾身同舟共濟?沒有,你不過把我當作做擋箭牌,當作幫你管家的工具罷了。既然你的心在商琬神身上,妾身保證會做個乖巧的賢妻,你先不把我當妻子看,您還指望著妾身對您無怨無悔?” "您被皇上懲罰守皇陵,我的確會受盡冷遇,但日子一樣能過下去,您的俸祿銀子也不會少,他們嘲笑我,大不了我不出門就是了,在王府……也許我過得比您在的時候更自在?!?/br> “大膽!” “算了吧,王爺,您眼下奈何不了我,與其在這生我的氣,不如想什么辦法挽回君心?!?/br> 曾柔向誠親王屈膝道:”王爺一路走好,妾身得回房安心養(yǎng)胎了。” …… 誠親王的憤怒痛恨著曾柔,滿腔的郁悶無處發(fā)泄,曾柔的挑釁有恃無恐讓他震怒,可他也明白,他無法休掉曾柔……他拿曾柔出氣也做不到,曾小強已經(jīng)被提升為一等侍衛(wèi),隨侍在皇帝的身側(cè),以曾小強的機靈,誠親王毫不懷疑他會青云直上,許是無法像前世一樣做一代權(quán)臣,但被皇帝重用曾小強還是能做到的。 曾小強對曾柔這個唯一的meimei是掏心掏肺的好,尤其是今世曾小強愧對曾柔,他對曾柔只會比上輩子更好。 誠親王在屋子站了好一會,低聲道:“曾柔,你看著,本王會風風光光的回來的?!?/br> …… 夜晚十分,安平侯府傳來喪訊,安平侯府大小姐商琬染了疾病過世了……滿京城的人沒人相信商琬死了,可皇上不出聲,安平侯府為商琬大辦喪事,那么曾經(jīng)顯赫一時的商琬即便活著也死了。 在皇陵,一位身穿紫色衣裙容貌尋常的女子被內(nèi)侍從馬車上攙扶下來,內(nèi)侍總管對誠親王道:“皇上口諭,讓宮人阿琬伺候誠親王!” “兒臣謝主隆恩?!?/br> ☆、第九十五章 坦誠 大金朝皇陵雖然號稱為天下風水寶地,并且據(jù)說下面有興龍的龍脈,但皇陵其實很荒涼,且人煙稀少,吃用很清貧…… 來拜謁皇陵的皇帝皇子大多只會停留兩三日,因為時間短,皇帝自然會覺得皇陵四周的風景不錯,住宿條件差一點,全當作尊敬祖宗。 誠親王在皇陵住了半月有余,皇陵四周的景色,他看不出優(yōu)美,只能看出蕭瑟。 樹木上的樹枝光禿禿的,有幾只烏鴉嘎嘎的叫著,平添了幾許蕭瑟之感。 天上黑漆漆的烏云,似蓋住了誠親王頭頂上的天空,任憑他如何掙扎撕扯都無法掙脫壓在他頭上的黑幕。 謝恩之后,誠親王勉強站直身體,皇子和重生者的驕傲讓他無法在來傳旨的內(nèi)侍面前露出沮喪落魄,不過傳旨內(nèi)侍唇邊的嘲諷,怎么看都怎么刺眼。 誠親王顯得更孤傲了,由此眼藏起他心底的失落,至于宮人阿琬是誰,他甚至沒有力氣關(guān)心。 內(nèi)侍還是很厚道的,主動給誠親王帶來了京城的消息,“奴才出京前,皇上召見了誠親王妃,聽了誠親王妃的撫琴后,陛下讓定國公以簫相賀,本來定國公不答應的,后來也不知誠親王妃說了什么話,定國公取來了玉簫?!?/br> 內(nèi)侍滿是贊嘆,神色宛若還在回味仙樂,“皇宮中不少人都聽到了,奴才說不上來有多好,但聽了王妃和定國公的合奏后,奴才好幾個晚上都夢見了……沙場?!?/br> 誠親王失聲道:“沙場?” “是呢,聽說皇上坐在龍椅上半晌沒動靜,定國公……落淚了,皇上當晚留定國公在宮里秉燭夜談,翌日一早,皇上再次加封定國公……不是定國公堅決請辭王位的話,大金朝沒準會出個異性王呢?!?/br> “對了,王妃殿下也得了賞賜?!?/br> 內(nèi)侍看了看誠親王的冷傲的臉色,“您不必為王妃殿下?lián)?,在京城沒人敢小看王妃殿下?!?/br> 誠親王轉(zhuǎn)身就走,曾柔果然如她自己說言,沒有他,她依然過得富貴榮華……前生她被遵為太后,攝政大金,以他看來過得也相當?shù)淖栽凇藳]有養(yǎng)面首之外,她什么都做了。 一個女子掌握朝局,哪怕有名分,有曾小強幫忙,依然很艱難,她……在他消失前,曾柔將江山社稷處理的很好,并且牢牢的把握著皇權(quán),即便是曾小強……她也沒讓過一分。 放棄了他的庶子,立四哥的兒子為皇帝……誠親王只要一想到這一點,他就恨不得掐死曾柔。 重生后,他幾次趁著曾柔熟睡端詳她,幾次將手放在了她的脖子上,但他都放棄了,倒不是他舍不得曾柔,而是他不知道前生是夢還是真實的,他眼前的曾柔根本沒有主政天下的能力…… 誠親王灌了一口酒去散了心底的寒冷,“也許現(xiàn)在她有了?!?/br> “王爺打算一直醉下去,在皇陵中苦等一輩子?眼看著您的敵人在京城享盡富貴榮華?眼看著他們得意?” 阿琬走進了屋子,侍立在門口出,平凡的臉龐顯出一分不平凡的果決氣息,“我曉得王爺恨,我也恨……他們都看不起王爺,王爺若是也看不起自己的話,您這輩子就毀了?!?/br> “你怎么成了這樣?你那張漂亮的臉龐呢?” 誠親王端著酒杯,淡然而平靜的凝視著阿琬那張僅僅可以稱之為清秀的臉龐,“父皇做得手腳?” 阿琬身體像是受了寒風侵襲一般瑟瑟發(fā)抖,不堪回首的說道:“我這樣還得多謝皇上法外開恩呢,你知不知道因為救你而引起的誤會,讓我……讓我差一點真的就被皇上賜死了?誠親王……我到底欠你什么,為什么我用兩輩子還還不完?為什么你像是罌粟,明知道你有毒,我還情不自禁的靠上去?想著你?” “噩夢……你明明是我的噩夢啊。” 阿琬雙膝一軟,跪坐了下來,身體蜷縮成一團,僅存的那雙漂亮的眼睛此時布滿了淚水,以前她容貌出色,那雙眼睛仿佛星辰墜落其中一般的清澈,晶亮,如今尋常的容貌,讓她那雙星眸也大打折扣。 她總歸是誠親王愛慕了好幾年的女子,也是唯一一個肯陪他到皇陵的女子,誠親王緩緩的說道:“本王只是你的噩夢?” “王爺,您到底喜歡我什么?我改還不成么?求求你……放過我。” 誠親王再也說不出不放手的話,他扶著額頭,痛苦的冥想,到底看上了商琬什么? 阿琬眼淚一簇簇的滾落,“為了你,我家沒了,身份沒了,容貌沒了……你知曉我為什么成了這個樣子?是你的好王妃,皇上叫她進宮,并垂詢她我和王爺?shù)氖虑?,你可曉得她說了什么?” “什么?” “她說,如果我是安平侯府大小姐,以大小姐的身份做側(cè)妃,她寧可退位讓賢,同王爺您和離!” 阿琬悲切的大哭,“好不容易求得太后娘娘出面,又用了皇上給我的唯一的承諾……可一切都被曾柔給攪和了,太后娘娘本打算抬舉我,她說……” 誠親王見她像是被刺激到了極致,問道:“她說什么?” 按說以商琬的身份,不應該被皇上這么對待,父皇很孝順太后,太后出面的話,商琬應該會以側(cè)妃的名分嫁進王府,沒錯是嫁,被貶謫到皇陵的誠親王并沒想過會商琬失去身份,以太后的護短程度,太后會給商琬足夠的尊嚴和體面。 慈寧宮的老太太對任何事都不大看重,唯有性命長壽是她最看重的。 商琬不僅醫(yī)好過她的隱疾,還是她長壽的關(guān)鍵所在,太后娘娘怕死極了,她怎舍得下商琬? “她對著太后說道……” 阿琬回想著當時的曾柔,在保持沉默的皇上和淑妃面前,在步步緊逼的太后娘娘面前,曾柔直挺挺的站著,她的腰從未彎曲過,她的神色是那么驕傲,驕傲得讓商琬相形見拙。 “太后娘娘所請孫媳不敢違背,然孫媳是王爺三媒六聘娶進門的正妃,娘家雖是凋零,但正妃尊嚴不能被玷污,嫡庶乃千年所遵從的正道。若是安平侯府大小姐以側(cè)妃之禮進門,我不愿意受此侮辱,要不懇請?zhí)蠓胚^離開,要不……我便帶著肚子里的骨血撞死在此地,以我的血證明,天下萬民表率的皇家斷然不會亂了三綱五常,妻妾正道!” 誠親王盯著阿琬,她復述了曾柔的話,誠親王仿佛在阿琬身上看到了那時的曾柔……他還是靈魂飄蕩在皇宮上空時,他看到朝臣是怎么敷衍她的,他自然也看到了在宮門口她下令仗斃了十六個位貪官污吏。 他也記得,曾柔當庭說過,‘不管什么時候,不管什么原因,貪污永遠不赦。’ 被仗斃的官員政績斐然,在朝中也有靠山,百姓也都上書表為他們開脫,說了他們無數(shù)個好處,連曾小強都退讓了,并存了保全他們的心思,大不了革職貶謫,可只有太后曾柔下令將他們仗斃,并且杖責為貪官求情的御史,讓他們回家想明白怎么做一個御史。 ‘辦事不利是能力問題,哀家會酌情寬容,把你們用在最能體現(xiàn)你們優(yōu)勢的地方,但貪污是品德問題,哀家實在弄不明白,因為他們做了好事,就可以抵消貪污索賄?品德有問題的人再有能力,哀家也不用。’ 誠親王按住了自己的腦袋,誰……誰在說話?是曾柔?還是那位壓得朝臣喘不過氣來的太后娘娘? 重生后,他記住了對曾柔的怨恨,有些事他卻忽略了。 “王爺?!?/br> 阿琬見誠親王很痛苦,上前抱住了他,臉頰輕輕的蹭著誠親王的后背,“皇上給了我選擇,是出家然后還俗,還是換個身份跟著王爺……我遵從本心選擇了王爺……既然我躲不開,放不下王爺,我只能又回到您身邊來。不過這次,我同王爺一條心,我們才是真愛,我們會幸福的,曾柔的詭計打不夸我們?!?/br> 誠親王身體繃得很緊。 阿琬繼續(xù)說道,“以前我們因為前世的恩怨紛爭不休,那是因為我們彼此都放不下對方,我只能用怨恨掩藏起對王爺?shù)脑谝?,用疏遠拒絕掩飾我還愛著王爺,我們在掙扎靠近中浪費了太多的時間,王爺,如今我跟了您,天下間誰還是我們的對手?” “有誰比我們更擅長把握這個時代?雖然有意外,同前生有變化,但大事上總不會都改變的?!?/br> “王爺,我們不要再彼此試探仇恨了?!?/br> “時不我待啊,王爺,若是再做過了機緣,王爺您的志向只怕會付諸東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