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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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實真愜意地晃悠著說:“要是再降點溫就更好啦?!?/br> 秦伶忠默不作聲。 蘇黎旭溫馨提示在旁邊自始至終不知所措的周語詩:“好了,現(xiàn)在你可以繼續(xù)了?!?/br> 周語詩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遵守這套規(guī)章制度,但又的確不能自控地按他們所說辦了。她說:“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辦了,秦少,你是我知道認(rèn)識的人里最可能幫我的了。你從沒動過我一根手指頭,卻給過我那么多好處……我……”回想起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周語詩的眼淚堵塞了喉嚨,實在是說不出話來。 秦伶忠雙手插在口袋里,不疾不徐地開口:“你先說?!?/br> 之后,周語詩就斷斷續(xù)續(xù)說了自己不甘心退出舞臺、認(rèn)了一個新的干jiejie然后被介紹給新金主的經(jīng)過。 她自認(rèn)為有獻(xiàn)身的覺悟,但被介紹到那種場合還是始料未及。她被折騰得要死要活,度過了各種令人恥辱的游戲,最后—— “被拍了裸(和諧)照嗎?”蘇實真一邊用木棍戳著柴火一邊打斷她。 周語詩從梨花帶雨中抽噎著停頓,難以置信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反而是蘇實真滿臉散漫,不以為然地追問:“你把他們當(dāng)成什么了?人傻錢多的冤大頭?” “我、我沒有,我是受害者啊……”周語詩的辯解顯得那樣沒有說服力。 “很多受害者是真的無辜。但你這純粹是自己輕賤自己,”極其漂亮的臉滲透出冷漠,蘇實真說,“那種聚會、那些人會干什么,你沒想過?他們都是壞得不能再壞的人,但你不就是奔著他們的錢去的嗎?” 田野上一片沉寂。 像最后一根弦繃斷了似的,周語詩憤然起身,指著蘇實真歇斯底里:“你、你憑什么這么說我?!這里最沒資格說我的就是你!你長著這張臉,跟秦伶忠在一起,你和我有什么不同?你就不算輕賤自己嗎?!” 高亢的女聲響徹云霄,蘇實真望著周語詩。 本該生氣的地方,她卻撲哧一聲笑出來。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啊?!碧K實真說著,掉頭就走。 即便穿行在狹窄的田壟上,她也好像沒有任何阻礙,張揚到乖張的笑容漸漸淡去。秦伶忠回頭,想都沒想就追上去。他走得不夠快,也不怎么熟練,起初蘇實真沒察覺,走了一陣才反應(yīng)過來。不好再埋頭往前沖,只能放慢腳步,站在原地等他。直到秦伶忠趕上來牽住她,兩個人并肩離開。 只留下蘇黎旭和周語詩在原地。 他用木棍挑出一個紅薯來,試探著軟硬說:“要吃嗎?” 另一邊,秦伶忠和蘇實真走在回家的路上,沒有人先開口,都只是靜靜地邁著步子。 不遠(yuǎn)處有人影駐足。 兩個人看過去,卻是他們都不陌生的面孔。 至少其中一個是。 蘇實真的爸爸mama剛從集市回來,手里拎著編織袋與剛買的菜苗,看到蘇實真,所以才停止了向前走。 秦伶忠先站定,稍微欠身作為向長輩問候的禮儀。蘇實真瞇起眼,看了好久才笑起來,什么都沒說,甚至連揮手都沒有。 蘇實真的爸爸拉了拉妻子,她mama又站了一陣,這才轉(zhuǎn)身離開。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那天后,周語詩就索性住了下來。按她的原話說,“反正回去也活不下去”,還不如賴在這里求人幫她擺平。 村里連招待所那種地方都沒有,她只能花半個小時走到鎮(zhèn)上去找地方住。每天再用半個小時走到村里來,甚至剛剛好能撞見去上學(xué)的秀秀。 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時,蘇飛宇正在餐桌上寫作業(yè),一如既往發(fā)表成熟到不符合年齡的評論:“就不能隨便糊弄一下嗎?她好煩?!?/br> “你還小,不懂。這也是需要付出人情的,沒那么簡單,”蘇丹青攪拌著涼菜,得意洋洋地向秦伶忠求證,“是吧?” 秦伶忠卻不給面子,徑自吃著飯:“那倒沒有。” 蘇實真的笑容不自覺漫出來,起身的同時撐住秦伶忠肩膀,像剔除了骨骼似的倚在他身上:“你們還是不夠了解他啊?!?/br> 至多也就一個電話解決的事。 看到蘇飛宇的教材很久沒翻過頁,秦伶忠不由得關(guān)心了一句:“很難嗎?”他則把書推過來,秦伶忠取過筆,開始在下面列式子。 - 蘇黎旭來找蘇丹青,不擅自進(jìn)到家里來,站在院子外說:“我買了點書給秀秀?!?/br> 蘇丹青想拉著蘇實真快步走過去,但沒得到配合。末了,她只好不冷不熱地收下,苦口婆心地說:“謝謝你,但是以后就不用了?!?/br> “你不覺得這樣對我很不公平嗎?”蘇黎旭忍無可忍,攔在臉上長著疤痕的女人跟前。 她已經(jīng)談過一次戀愛,也因此而有了一個孩子。 蘇丹青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她不認(rèn)為自己是個成熟的女人,也不算稱職的母親,但唯一能確認(rèn)的是,她已經(jīng)不想再去和世俗搏斗,不想再為了虛無縹緲的快樂摸爬滾打。能生活下去就已經(jīng)很好,兒子能平平安安長大就是萬幸。其他的全是奢望。 “不公平又怎么樣?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公平?再說了,”蘇丹青轉(zhuǎn)過身,她和比自己年輕許多的男生對上視線,毅然決然地說下去,“是你喜歡我,不是我喜歡你。 ” 說完以后,她加快腳步,從他身邊快速離開。 蘇實真正在前面的路口等她。 走上去時,蘇丹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沒什么好后悔,也沒什么好再猶豫,她說:“都結(jié)束了?!?/br> 家里的女人們照常去欣欣餅干上班,打完零工再回豬場幫金叔給豬欄鋪干草。 因為很臭,所以干活的時候基本不聊天。但就算是這樣,蘇丹青也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她非要這樣一直看著嗎?” 就在不遠(yuǎn)處,周語詩像《insidious》里盯上男主人公身體的惡靈,死死駐守在那不肯走。 蘇實真彎下腰,起身時無所謂地回答:“誰知道?!?/br> 金叔向來是“少說話多做事”的嚴(yán)格貫徹者,不跟她們閑聊,牽著配完種的公豬出去。經(jīng)過周語詩的位置,大概是聞到刺鼻的香水味,那頭豬用力湊過去,嚇得周語詩尖叫一聲,整個人滑倒在泥地里,太過狼狽,以至于她氣得哇哇大哭。 金叔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繼續(xù)牽著豬,走該走的路。 她們觀望了一會兒,還是蘇實真無可奈何,放下手頭的活上前,伸手?jǐn)v扶周語詩起來。 周語詩罵罵咧咧,但總不能在泥地繼續(xù)躺下去。她起身,臟兮兮地跟著蘇實真回去換衣服。一路上兩人默不作聲。本來就不是能閑聊的關(guān)系,望著蘇實真那張素面朝天、卻精致到極點的臉,周語詩有一萬個不服也得認(rèn)輸。她正兒八經(jīng)讀過藝校,滿打滿算也是個小明星,但還是比不過蘇實真這種本尊即精修的長相。 心里的不甘翻騰上涌,她終究是嘴上不饒人,仗著當(dāng)事人不在信口胡謅:“你在這對我假慈悲干嘛?不會是看在我們是竿姐妹的份上吧?” 沒想到蘇實真一眼看穿,不痛不癢也就算了,還一語中的還擊:“假如你是為了讓我不舒服才這么說的,其實沒必要。我玩過的不比他玩過的少?!?/br> 周語詩還想爭辯什么,突然之間被搭住肩膀。蘇實真惡劣而好看地笑著,輕輕往她耳朵吹氣:“另外一提,我男女通吃。要是你有興趣,我們倆可以——”面對出其不意的性sao擾,周語詩猛地一縮,驚恐得無以復(fù)加,卻把惡作劇得逞的人逗得放聲大笑。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亮皮牛津鞋投雷 嗚嗚好想吃直接在地里烤的紅薯啊 第37章 來說(9) 周語詩嫌座椅臟, 所以堅持不肯坐,只好抱著自己站在一旁曬太陽。 蘇實真買了汽水出來,遞給周語詩一瓶, 自己先擰開。 “你怎么知道他對我沒興趣?”周語詩不情不愿地喝了一口。 不是你自己說漏嘴的嗎?雖然很想這么說,但蘇實真還是故意繞彎子,用單純可愛的笑容挖苦道:“你唯一的可取之處就是長相吧?不過, 秦伶忠的前任里,你覺得自己排得到第幾?” 周語詩像泄氣的氣球,轉(zhuǎn)眼就癟下去。 蘇實真越看越覺得她好玩, 不由得伸手摟上去,笑著蹭起來:“你真是傻得可愛呀!放心啦, 趕不上我很正常。秦伶忠也不是真在乎這個?!?/br> “這是什么意思?” 談不上情敵, 可在這種角色位置上安慰和被安慰, 還是有點奇怪。 蘇實真卻一點也不覺得:“他沒感覺我特別漂亮?!?/br> “是嗎?”周語詩有點意外。 “嗯嗯。雖然他沒當(dāng)著我的面說過,但我知道。聽說他mama很漂亮, 還有,可能以前的對象都這樣所以麻木了吧?!碧K實真用手臂箍著她往外走, 笑得有點神經(jīng)兮兮,但在美觀上無可挑剔,“眼神啊, 上床的時候的反應(yīng)啊,都不一樣。男人嘛,可明顯了, 你也懂的吧?” 都是閱人無數(shù)的老司機(jī)了,周語詩被拽著手臂,不知不覺就附和:“啊,我懂我懂?!?/br> “反正都曠工了, 我們叫上他們一起去吃煎餃吧?”蘇實真自言自語著掏出手機(jī)。 十幾分鐘后,秦伶忠和蘇黎旭就出現(xiàn)了。 他們來得風(fēng)塵仆仆,尤其是秦伶忠,剛剛才在家清理過爐灰,之前穿過來的名牌衣服也皺巴巴的,簡直是暴殄天物。 他們四個人去衛(wèi)生站旁邊吃煎餃。 小村落也就那點人,剛坐下,就有幾個熟面孔向他們打招呼:“黎旭,實真,實真她男人,你們來吃飯啊?!?/br> 初來乍到,周語詩還沒適應(yīng)他們的相處模式,對于秦伶忠被稱作某某人的男人震撼到呆若木雞。 最讓人瞠目結(jié)舌的是,蘇黎旭和蘇實真回答“你們也來吃啊”就算了,秦伶忠居然還毫無感覺,自然而然、好像習(xí)以為常似的接應(yīng)了:“你好?!?/br> 蘇實真從口袋里翻出藥盒,和水一起遞給秦伶忠。 吃煎餃的時候,蘇實真一直盯著秦伶忠看。 被問起時,她也不說話,就是一個勁偷笑,害得大家都看過來。 秦伶忠不以為意,繼續(xù)吃東西,時不時抬眼掃向她。 她這才開口,稍微顯得有點扭捏:“他吃飯好好看啊?!?/br> 蘇黎旭假裝沒聽到,周語詩卻一驚一乍,抱怨著“這是在干嘛”“你們真的是農(nóng)村夫妻是吧”低下頭。她的手機(jī)突然響,看清來電聯(lián)系人時臉一沉,但絲毫沒打算出去聽,就這么堂而皇之接通,憤憤不平地還擊電話那頭:“哦,你覺得我很怕嗎?反正就是要我下個月又去船上唄。他們會整死我的……裸什么照,發(fā)啊,我無所謂?!?/br> 掛斷后,她才觸及另外幾個人的目光。 蘇實真用筷子壓碎餃子燒出來的鍋巴:“你到底是打算求人幫你擺平,還是想找躺著賺錢的辦法?” 周語詩其實沒想那么多。對女性來說,在這個糟糕的世界上,光是最基礎(chǔ)的身體就算軟肋。而她承認(rèn)自己走了歪門邪道,自己先看不起自己,就為了提升階級、融入那個有錢人的圈子。 吃過飯后,他們在門口喝玻璃瓶裝的豆?jié){。 蘇黎旭和蘇實真不愧是本地人,全程不知道遇到多少熟人。其中似乎還有一幫蘇實真以前的高中同學(xué),打著赤膊,肩膀上的紋身清晰可見。首先不確定,靠過來多看了兩眼才打招呼:“蘇實真,你真的回來了?” 蘇實真咬著吸管,零零碎碎地笑道:“還有假的啊?!?/br> “我嘞個去,真的是你??!”“怎么還這么漂亮啊?!薄巴砩衔艺埬闳コ璋?。”幾個男青年一窩蜂涌上來,嗡嗡的鳴叫聲吵得人心煩。 蘇實真沒動搖表情,只伸手挽過秦伶忠,強行把他帶入畫面,若無其事地回答他們說:“我才不去。誰知道你們剛從戒毒所還是局子出來?!边@樣不客氣的話,倒也沒把他們激怒。秦伶忠面無表情,目光盯著玻璃瓶瓶底,牽住蘇實真的手卻不經(jīng)意加大力氣,像安撫,也像承諾。 回去的路上,蘇實真和蘇黎旭走得很近,嘀嘀咕咕說著什么。秦伶忠忽然伸出手,把蘇實真往自己身邊拉了一把。她猝不及防,撞到他身上,仰起頭才對上他視線。 他微笑,表現(xiàn)得像是不在乎:“你們聊什么呢?” “我在想要不要整那個女生一下,”她笑著,抱住他手臂,“給她介紹個做辣條的工作,讓她知道一下賺錢不易、社會險惡。” “沒必要這么好心吧?” “黎旭也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