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絮，你能治嗎？”飄影一著急，握住了他的手。

    “我解剖過很多小動(dòng)物的身體，挑過筋，接過骨。但是，像天香前輩這樣在腦子的，我還沒有開過頭顱?！遍_頭顱拿出小rou團(tuán)，這么驚悚的事情，他還沒有做過，也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在正常人的眼里，開頭顱，就是要命了。

    “小rou團(tuán)？”現(xiàn)代叫腦瘤，水月聽明白了。

    “嗯，這樣的病例，在醫(yī)書里面有記載，但我還是第一次碰到，非常棘手?！敝委熎饋硎忠螂y，得了這種病，十有八九是死的，只是早晚而已。

    “大師兄，小rou團(tuán)有惡性和良性。就算不能根治。有沒有辦法，控制他病發(fā)，或是制止小rou團(tuán)長大，一直保持現(xiàn)在這樣？”古代是不可能開頭顱手術(shù)的，就是現(xiàn)代要開，也是一只腳踏進(jìn)了鬼門關(guān)。

    “小師妹的提議可行，我考慮一下治療方式，治療的效果，我現(xiàn)在還不敢保證?！狈€(wěn)定病情的發(fā)展，是第一要素。天香散人是第一次病發(fā)，要研制出藥物，控制他以后的發(fā)病幾率。

    “娘子，呂前輩來了。”小玫從外面沖進(jìn)來，瘋道人看見他回來，拽住他東問西問王府的近況，生怕他被其他的貴公子欺負(fù)。

    “在哪里？”水月放小夜旋在床鋪睡好，飄絮和飄影迎了出去。

    “在大門口！”道觀院還沒有竣工，無量之山住了好幾百建院的幫工。

    “小玖，你陪娘子在這里，我們兩個(gè)出去就夠了。”無相真人也在，接待沒有問題。

    “嗯。”

    “天香，四娘來找你了?！睙o相真人盯著床鋪上的天香散人，以前偷偷摸摸的去看，現(xiàn)在人家送上門來，他卻不見了。

    “無相，叫她走吧。”天香散人無精打采，他的腦子里長了個(gè)小rou團(tuán)，飄絮跟他說了。醫(yī)理他懂，這次，真的離死不遠(yuǎn)了。

    “你真是的…”無雙真人甩著袖子，拉長著臉，離開天香散人的房間，信步來到大院。

    “呂前輩，晚輩是飄影，晚輩姓柳名飄絮！”飄影和飄絮恭恭敬敬的向呂四娘打招呼。

    “你就是飄子游的兒子？”呂四娘目露驚奇，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飄影，怎么和她想象的差別那么大，特別是他的藍(lán)發(fā)藍(lán)眸，這樣的發(fā)色她還是頭一回看見，好看得讓人咋舌。他身邊那位姓柳的公子，也俊美得不像話。老四真是有福氣，有兩個(gè)那么出色的女婿。

    “是的，前輩！”呂前輩長得好不錯(cuò)，看她言談舉止，像是一個(gè)比較豪爽的人，沒有想象中的小家子氣。

    “四娘，你來了?！睙o相真人一看呂四娘和飄影面對(duì)面站著，急急忙忙的沖了過來。

    “無相，我們很多年沒有見了?！睙o相老了，頭發(fā)都白了，呂四娘唏噓不已。

    “是呀，四娘還是當(dāng)年一樣，風(fēng)采依舊！”呂四娘看起來穩(wěn)重了不少，以前，她豪氣萬丈，脾氣也不小呢。

    “他在哪里？”沒像尾巴一樣跟在無相的后面，一定是知道她來，躲起來。不然就是真病，臥床不起。

    她希望是前者。

    “呂前輩，家?guī)熢谖堇镄菹ⅲ憋h影很想說出實(shí)情，飄絮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閉嘴。

    “呂師尊！”。

    清麗悅耳的嗓音，宛如黃鶯歌唱。呂四娘聞聲，扭頭一看，滿眼驚艷，好一個(gè)絕色麗人！

    迎面款款走來的女子，低垂鬢發(fā)斜插鑲嵌珍殊碧玉步搖，膚光勝雪，一張鵝蛋粉臉，杏眼顧盼有神。那額上獨(dú)一無二的月季花胎記，顯示出她尊貴的身份。她就是老四的女兒，那個(gè)名滿天下的無雙郡主…南宮水月！

    “晚輩南宮水月，代家母向您問好。”

    “無雙郡主客氣可，草民向你行禮才對(duì)?！眳嗡哪锊恢?，于禮，她要向水月行禮，要是按照輩分，水月該向她問安。

    “師尊，你要是向我行禮，回家我娘親會(huì)責(zé)怪我的。”水月抱著剛剛尿醒的小夜旋，特意走到呂四娘的面前。

    “哇，真是個(gè)討喜的孩子，長得真俊?！焙⒆拥奶煺婵蓯?，十分惹人喜愛。呂四娘一眼就喜歡上了小也旋。

    小家伙很給面子，看見呂四娘逗他，喇嘴就笑。

    “師尊，他叫飄夜旋，是我們家老四?！眳嗡哪餂]有給她臉色看，意思是不排擠他啰。

    “嗯，我聽人說起?！彼律怂膫€(gè)兒子，這么勁爆的消息，誰不知道呀。今天，能親眼看見她本人和孩子，也是一種福氣。

    這個(gè)小郡主，一人就弩駕十二個(gè)相公，不簡羊哪。

    飄絮和飄影不知道水月出來是何意，看小玖。

    小玖聳聳肩膀，他也不知道。

    “師尊，你要抱抱小夜嗎？”

    “我可以嗎？”呂四娘有點(diǎn)不敢相信，她不戒備她？那么放心，她這一個(gè)外人。

    “可以的?！彼掳押⒆臃诺剿掷铮瑓嗡哪锞o張的接過來，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眼里露出少有的溫柔愛憐。

    “好小哦?！眳嗡哪镄θ轁M面，她今年四十有五，還沒有抱過這么小的孩子。

    “師尊喜歡他就好，我們到前面走走吧?！?/br>
    “不了，天香在哪里？”水月他們只口不提天香散人，難道，他真的有事？

    “四娘，天香他…”無相真人的話被水月打斷了。

    “師尊，今早送給你的信，是我和飄影的意思?！?/br>
    “小郡主，你的意思是說，天香他沒有生病，是你們合計(jì)騙我的？”呂四娘盡量壓低聲音，怕嚇著孩子，話里的熊熊怒火，卻無法掩飾。

    “師尊，前面是這樣的。但是，在中午我們?nèi)グ菁佬∫沟臓敔斈棠讨畷r(shí)，天香前輩暈倒了。見過我大師兄和瘋前輩的確診。他的后腦里面，長了顆小rou團(tuán)，治療起來十分因難?！?/br>
    “呂前輩，月兒說得沒有錯(cuò)。我們沒有惡意的，出此下策，只是希望你和師傅有情人能終成眷屬。這么些年，是我的存在，耽擱了你們，為此，晚輩表示深深的歉意！”飄影說得很誠懇，呂四娘聽了，也有幾分動(dòng)容。

    “是的，四娘。要是沒有這次的歪打誤撞，天香的病情就不會(huì)被發(fā)現(xiàn)。

    若是如此，后果不堪設(shè)想！”無相真人都覺得慶幸，他好久沒有幫天香散人看星象。今夜一看一算，真的是有此一劫。

    “小郡主，你先抱著孩子吧。無相，天香在哪個(gè)房間？”呂四娘沒有當(dāng)場發(fā)飆，也沒有離開，水月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注意。

    她總感覺，這位大姐快爆發(fā)了。

    “是，師尊?！?/br>
    無相真人帶著呂四娘，來到天香散人居住的房間。飄絮和小玖，飄影和水月緊跟在他們的身后。

    “散天香，出來！”呂四娘噴怒的咆哮，驚飛了樹上停歇的小鳥，連小夜旋也跟著癟嘴。

    “四娘，你六來了！”天香散人一個(gè)鯉魚打挺，直接從床鋪上坐起來，好像一個(gè)做錯(cuò)事的孩子，低著頭，連正眼也不敢看她。

    “老夫有事，先走了，你們慢慢聊?！睙o相真人腳底抹油，遠(yuǎn)離是非之地，偷偷躲在遠(yuǎn)處觀望。

    “散天香，你敢不見我？”呂四娘情緒頗為激動(dòng)，雙手叉腰，怒視著天香散人，頗有你敢應(yīng)一句是，立刻被海扁一頓的架勢(shì)。

    “不敢，四娘，我不是怕你生氣嘛?！碧煜闵⑷饲忧拥目此÷暤奶孀约恨q解，一改在水月他們面前的趾高氣昂。

    “老娘已經(jīng)氣了二十幾年了，還沒有氣夠嗎？”呂四娘氣得一把擰著天香散人的耳朵，轉(zhuǎn)了半個(gè)因。

    水月吐吐舌頭，心嘆，這位大姐好潑辣呀。

    “四娘，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想你，無奈老飄的孩子還沒有成家立業(yè)，我放心不下呀?！?/br>
    “你為什么不和我一起把他撫養(yǎng)，說要和我一刀兩斷？”呂四娘氣得雙眼通紅，這些年的委屈，也發(fā)泄出來了。

    “我怕你我成親，有了孩子，飄影會(huì)受到排斥，他不能健康的成長?！?/br>
    天香散人如實(shí)相告，飄家的唯一子嗣，他寧愿孤獨(dú)終老，也要盡心把他養(yǎng)好。

    “你就是一個(gè)呆鵝，木頭?！眳嗡哪锏氖持复链了念~頭，轉(zhuǎn)身不停的抹著眼淚。他的一念之差，她的倔強(qiáng)，害他們白白錯(cuò)過二十一年的美好光陰。

    在路上的時(shí)候，她也想清楚了。天香散人對(duì)她的情意還是沒有變，她對(duì)他也是一樣?，F(xiàn)在他們老了，就互相陪伴吧。

    “四娘，我錯(cuò)了！”天香散人走到呂四娘的面前，用袖子，笨拙的替她擦眼淚。

    “之前都干嘛去了，現(xiàn)在才來認(rèn)錯(cuò)！”呂四娘狠狠的刮了他一眼。

    “別哭了，我心疼呢?！?/br>
    “哇！”水月和飄絮他們，躲在大樹叉上面偷看，一個(gè)個(gè)驚嘆出聲，張大了嘴巴。

    想不到前輩會(huì)說那么煽情的話，還有點(diǎn)rou麻 …

    “說什么呢，孩子們?cè)谕饷嫘υ捔?。”呂四娘破涕為笑，手用力的掐了他一把?/br>
    “滾！”天香散人臉紅脖子粗，袖子一揮，門窗“砰啪”的一聲巨響，瞬間關(guān)上，他不知道外面有人，羞死人了，嗚，刪“呵呵?！憋h影抱著小夜旋，喂牛奶。小家伙有奶喝，一直不吱聲。

    飄絮摟緊水源的細(xì)腰，在她的耳邊邪氣的說道：“小師妹，夜黑風(fēng)高，我們是不是也恩愛一番。”

    “大師兄，這是別人的地盤?！?/br>
    “月兒，沒事。你們?nèi)齻€(gè)一起吧，我?guī)殞殹！笨匆妿煾负蛶熌镞@么快就和好，他也很開心。

    “呃，這樣不太好吧?！毙【烈恢倍际呛推飧绺缫黄穑抛雍痛髱熜?，域和影一對(duì)，另外那幾個(gè)都是要單間的。

    “小師妹，不要錯(cuò)過了良宵美景。小玖，快點(diǎn)帶我們到你的房間去?！?/br>
    “嗯?！?/br>
    第四節(jié)

    呂四娘一有空，就逗小也旋玩耍。水月會(huì)和她提起竹語靖在南陵王府發(fā)生的一些往事。飄絮苦苦的思索治療方式。小玖和飄影在山上打野味，給大伙加餐。

    “月季仙子，九王子請(qǐng)你回去了?！贝篪f在水月的頭頂上盤旋，今天，是水月來無量之山的第三天，若她不回去，九子就帶共伊過來了。

    “好的?！?/br>
    “師尊，你和前輩在這里多呆兩天，就到碧水的王府居住吧，在哪里，大師兄在的藥物比較齊全?！彼抡\心的邀請(qǐng)，到碧水城，竹語晴也可以來探望她。

    “不用了，小郡主，住我的道觀就可以了，離碧水也近?！蓖醺际前敌l(wèi)和侍衛(wèi)，天香散人不習(xí)慣那么拘謹(jǐn)。飄絮不能對(duì)他施針，只能通過藥物和運(yùn)功治療，是他目前的治療辦法。

    就算飄影用法力輔助，他也不愿意開頭顱取出。他可不想失血過多，半路一命鳴呼。就這樣和呂四娘在一起，是他夢(mèng)寐以求的。

    “小師妹，沒事的，我到道觀找前輩。”

    “那好，小郡主，你回去的時(shí)候，替我向王妃問聲好，四娘不怪她。”

    竹語靖是大名鼎鼎的南陵王妃，她想到?jīng)]有想過，是她失蹤多年的四弟子。

    看見她幸福，她當(dāng)師傅的也欣慰。

    “是，師尊，那我和小玫他們先回去了?！?/br>
    “好，有空帶小夜來道觀找我們玩，我和天香都很喜歡他?！?/br>
    “是，師父師娘，我們會(huì)經(jīng)常去探望你們的?！?/br>
    “前輩，我們先走了?！憋h絮和小玖帶說水月，在山上諸多新接收的弟子，羨慕的目光中，像是用輕功飛下山，實(shí)際是仙術(shù)。

    “慢走，不送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午時(shí)，水月回到南陵王府，把這三天在無量之山發(fā)生的事情，簡單的匯報(bào)了一遍。

    “我說呢，燒個(gè)香要用三天?！庇泻猛娴氖虑椴唤兴麉⑴c，老婆太不厚道了。

    “小花沒下次再出去，不帶本尊，有你好看的?！痹跓o量之山玩，也不帶他和共伊去，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