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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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娘娘,雖然你吃了藥,不會記得這一夜,不過我是……,你可要記得我?!?/br> 回憶到昨晚上的夢,常明月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簡素已經(jīng)屏退了其他人,現(xiàn)在拍了拍常明月的背,輕聲安慰道:“怎么啦?別哭了,不管你做了什么夢,都只是噩夢。” 美人落淚總是讓人憐惜,加上常明月沒得恩寵,眉宇之間帶著點天真,有時候簡素看著她,甚至?xí)氲脚釋毻?,覺得常貴妃不是和自己同齡,而是她的晚輩。 “夫、夫人?!背C髟潞鴾I看著簡素,“我、我的話,祭天大典之后,可以不可以不要把我送到庵堂里?!?/br> 關(guān)于簡素封后之后如何處置這些宮妃,裴胤曾經(jīng)開過口,而簡素瞪了他一眼,只說自己先想一想,到時候再說。 宮妃在簡素看來是被關(guān)入到籠子里的金絲雀,簡單直接放出,只怕要了金絲雀的命,簡素可不想要了她們的命。所以她想要看看幾個宮妃的家境、目前的親人、還有個人的心愿再進(jìn)行安置。 無論用什么方法安置宮妃,簡素都就沒想過讓人去庵堂。 在她看來,這些宮妃的年華也算是被裴胤耽擱了,她既然要與裴胤結(jié)發(fā)為夫妻,就應(yīng)當(dāng)替這些宮妃找好出路,倘若是不想離宮,在宮里頭繼續(xù)住著也行,就當(dāng)做是養(yǎng)他們一輩子。 其中常明月,在簡素心中已經(jīng)做好養(yǎng)她一輩子的準(zhǔn)備了。這位當(dāng)年可以出宮,都不愿意出宮,現(xiàn)在恐怕更不愿意出宮了。 在知道了如月庵齷齪的事情后,簡素就更不會把人安置到庵堂里。 “你怎么會這么想?”簡素說道:“因為還沒到祭天大典,怎么安置尚未有章程,只是肯定是不會去庵堂的。” “真的嗎?” 常明月的眼角還帶著淚珠,仰頭看著簡素,把簡素的心都看的化了。 “是真的?!彼焓植寥チ撕笳叩臏I水,“我在外好歹也是琮州財神,做生意做得很大,而我做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財,還有信守諾言。說話也可以算是一言九鼎。” 簡素的模樣讓常明月稍稍放了心,簡素當(dāng)年能從靈州那地方跑出來,還能夠經(jīng)營出偌大的家業(yè),肯定是有本事的,她也沒必要騙自己。 常明月松了一口氣,眼眶還紅著,卻慎重說道:“您和萬歲爺都保重好身體,活得長命百歲?!?/br> 只有他們保重好身體,她的命運是由簡素做決定,而不是夢里那個縹緲的聲音。 簡素聽她的語氣好笑,又心中一暖,“好,大家都長命百歲?!?/br> 常明月小聲說道:“我還是想見見侯夫人,可以嗎?” “好?!焙喫匾豢趹?yīng)了下來。 常明月笑了起來,等到要起身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夫人,能不能查我的兩個宮女,彩棠和彩荷,她們背后是不是有人?”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4-05 23:47:17~2021-04-06 23:53: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慕容緋衣 20瓶;萬能的咸魚、dawnzy 10瓶;頭條都是英俊又可愛 8瓶;步步人 3瓶;塞西爾 2瓶;yu欲128、乙炔7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1章 女主vs原女主 簡素讓宮里內(nèi)侍來請喬宜貞入宮, 這內(nèi)侍叫做高嵩,年齡大行事穩(wěn)重,都是當(dāng)今圣上還是九皇子的時候, 就用慣的人。簡素進(jìn)宮后,梁公公還是在御前,高公公跟著簡素。 他到了侯府里, 卻沒見到此間主人。 并非是休沐日, 池蘊之自然是要上值的,喬宜貞清早就出去了,池嘉木在飛鹿書院讀書。 池子晉覺得應(yīng)當(dāng)擔(dān)起責(zé)任,安撫好了弟弟, 邁著小短腿走在秦嬤嬤前面, 去見這位高公公。 秦嬤嬤無奈,心想著若是二少爺有什么說得缺了的, 她得留著補(bǔ)充。 秦嬤嬤亦步亦趨跟著池家二少爺身后。 掰著指頭說了家里人的去處, 池子晉仰頭對著高公公認(rèn)真說道:“娘只說出去逛一逛,不知道去哪兒了,她有可能去的地方很多, 實在是想不出來可能會去哪兒,說不定去找了,結(jié)果她已經(jīng)回來啦。宮里頭的事情要緊嗎?要不然就去兵馬指揮司找爹爹,讓爹爹拿主意?!?/br> 高公公看著池子晉的模樣,小嘴巴拉巴拉說著話, 脆生生的還很有條理,俊秀的小臉上有一點紅痣,模樣活脫脫就像是年畫上的童子,看著讓人歡喜。 高公公笑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玉牌, “二公子您客氣了,先前出宮前夫人就同奴才吩咐過,若是侯夫人不在府中,就明兒清早再入宮,到時候拿著這塊兒牌子就可以了?!?/br> 秦嬤嬤連忙接過了牌子,“實在是對不住了,勞煩這位公公?!?/br> 池子晉慎重點頭,還拍了拍胸口:“這位公公放心,等娘回來之后,我會立即和她說的。” 高公公也笑著拱手:“勞煩池小公子?!?/br> 高公公要起身,秦嬤嬤想要送他,而池子晉說道:“秦嬤嬤,我和弟弟來送人就好了?!?/br> 高公公本來還在納悶,池子晉就那么點高還要送人,弟弟只怕剛會走路? 結(jié)果屏風(fēng)后像是炮·彈一樣沖出了和池子晉生得一模一樣卻胖了不少的孩子。 池長生滿臉都是笑容,說話的聲音語調(diào)比二哥更高一些:“高公公,我和哥哥送你?!?/br> 而那邊池子晉已經(jīng)和秦嬤嬤勾手,讓秦嬤嬤把賞銀紅封給他,秦嬤嬤無奈,怕一直拉扯讓高公公看到了,就只能夠讓二少爺拿著,揣入到了衣袖里。 高公公對秦嬤嬤說道:“那就勞煩貴府的兩位小少爺了,這禮數(shù)周到的讓老奴誠惶誠恐?!?/br> 池子晉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等到了門口把紅封給了高公公,像是自己做了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池蘊之過往時候都會與喬宜貞說一些在指揮司里的事,如月庵那么大的事情,他卻什么都沒說,只是疲憊地把她摟在懷中。 喬宜貞也不多問,清早等到池蘊之離開,她就離開了侯府坐在一家茶樓里。 打聽消息最好的地方就是靠近京都衙門的茶樓,京都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可以在這里打探得到。 喬宜貞點了一壺茶,聽著茶樓里的消息。 玉蓉院、如月庵的死人、如月庵隔壁、人拐子…… 這些散亂開的消息就像是散落一地的珍珠,喬宜貞把它們重新串了起來,猜到了其中的聯(lián)系。 心情有些沉重,甚至胃都有些不舒服,伸手揉了揉胃部。 鳶尾問道:“夫人,是這茶濃了?” 喬宜貞搖頭:“和茶沒關(guān)系,想到了一件事,怪惡心的,讓人送一小碟酸梅糕來?!?/br> 鳶尾很快就端來了一小盤的酸梅糕。 “我也吃不完,你和蘭草都吃一些?!?/br> 吃了兩粒酸梅糕,陳皮和烏梅的酸氣糅合,壓住了翻滾的胃。 …… 從茶樓出來,喬宜貞也不急著回去,走到了玉蓉院附近,看著貼了封條的妓·院。 昔日里玉蓉院是京都里一等一的銷金窟,晚上熱鬧,白天也不遑多讓。 妓·子跳舞暖場,笑鬧聲不斷。 路過這里的時候,都聞到妓·院特有的曖昧暖香,聽得到靡靡之樂。 只有一些男子會走得慢一些,絕大部分都是加快腳步離開的。 今兒和喬宜貞一樣駐足而立的不少,議論起玉蓉院的事,還有人試圖去看看里面的構(gòu)造。 既然是在玉蓉院附近,這里說的都是玉蓉院的消息,有人好奇這里妓·子官府會怎么處理,難道官老爺會收用?有人猜測會轉(zhuǎn)賣到其他妓·院,很快又說起了拐賣的孩子。 “其實各家的妓院哪兒有沒拐人的,咱們京都還好,金陵秦淮河上多少是拐來的漂亮小姑娘。真是作孽啊,要不是玉蓉院這次不是出了人命,也不會有事?!?/br> “我倒是知道了一個消息,似乎是五城兵馬指揮司都要動妓·院了,倘若是身份文牒說不清楚來歷,一律按照拐賣來算,妓院放人還要出錢,由官府安置好她們?!?/br> “那京都衙門豈不是要忙?聽聞才換了府尹,先前還猜測溫府丞做不了多久,結(jié)果這就直接做了府尹了?!?/br> 喬宜貞聽到了這里笑了笑,沉重的心情散了不少,這可是難得的好消息,京都里被“慫不倒”弄出來的混亂的規(guī)矩,也會慢慢正回來。 鳶尾和蘭草兩人相視一眼,回頭去看京都衙門方向,沒想到溫澤宴回到京都沒多久,就做了府尹。 兩個丫鬟看著喬宜貞沒動,顯然還在繼續(xù)聽人說話,就離得稍微遠(yuǎn)一些,輕聲說起等會要買的東西。 搬入到了新侯府,她們月錢都多了起來,規(guī)矩立的比過去嚴(yán),但是反而比過去更多時候可以出門買東西。最重要的是少了不少釘子,就連那個柳葉,也留在老侯府了。 “如果沒有記錯,玉蓉院是尤家的產(chǎn)業(yè),現(xiàn)在是暫且沒動尤家,但恐怕早晚會動?!?/br> “尤家哪兒會動,這是太后護(hù)著的,能把玉蓉院整治成這樣,已經(jīng)了不得了。” “太后……尤家和太后有什么關(guān)系,太后不是商家人嗎?” “你傻啊,尤家是廢皇后的娘家人,也是歸太后護(hù)著呢……” 說到了這里,不少人都噤了聲,畢竟涉及到了廢帝裴玧,裴玧正妻便是尤氏,眾人不再提。 喬宜貞聽到了這里就準(zhǔn)備去書肆里買些書,下次若是有機(jī)會去宮里頭,給那位貴妃娘娘帶些適合她的話本子去看。 因為常明月在她的預(yù)知夢里死在如月庵,現(xiàn)在如月庵都沒了,讓喬宜貞下意識地想到了那位嬌憨和純媚糅合的貴妃娘娘。 給她帶點書去看吧。 商翠翠也在人群里,她本來和尤思佳一起約著逛街,尤思佳這會兒聽說了玉蓉院的事情,臉色不大好看,眉細(xì)細(xì)攪在一起,丟了一句,“我先回去?!?/br> 商翠翠也聽到了眾人的議論,但是她更多的注意力是在另一處,有些走神地說道:“佳佳,我陪你一起吧?!?/br> “不用,你剛剛也聽到了,我家里只怕也怪亂的?!庇人技训谋砬橛行╇y看,她比商翠翠還要大一歲,婚事要比商翠翠緊迫得多。 商翠翠別看比她胖,性情也不如她好,但誰讓商家是太后娘娘的娘家呢? 而他們尤家,只是依附著太后娘娘。 倘若不是裴胤逆了大齊的天,他們尤家是皇后的娘家,尤思佳應(yīng)當(dāng)是屬于大齊里第一等的貴女。 而現(xiàn)在是廢皇后的娘家人,加了一個廢字,又有人把玉蓉院和尤家聯(lián)系在一起,尤思佳的婚事恐怕會艱難起來。 尤思佳壓住了眼眶里的淚意,而商翠翠沒留意尤思佳,而是看向了喬宜貞方向。 喬宜貞是不是要走了?商翠翠想著。 尤思佳瞪了商翠翠一眼,握住了丫鬟的手上了馬車,等到尤思佳上了馬車,她再也繃不住了,語氣帶著哭腔,“這商翠翠太過分了,我娘還讓我?guī)ジ鞣N晚宴和詩會,我呸,我寧愿自己這輩子都與詩會絕了,我也不帶她?!?/br> “小姐?!毖诀吆逯人技眩吧坦媚锟赡苡惺?,剛剛看著她看著前面的人,好像有個夫人穿得怪富貴的?!?/br> “她一個剛到京都里的小胖妞,腳跟都沒有站穩(wěn),能有什么事?能認(rèn)識什么人?”尤思佳咬著牙,“別的不說,這一次花宴我肯定不帶她?!?/br> 尤思佳也知道他們尤家歸根到底是靠的太后,需要巴結(jié)著點商家,但是看到商翠翠的模樣,尤思佳心里頭恨不得自己嫁不出去,也不讓商翠翠好過。 馬車始動的時候,尤思佳的丫鬟還在勸著自家小姐,“您和她計較什么,她在林州那種偏遠(yuǎn)地方自然是處處被人捧著,等到了京都里,撞撞壁就什么都懂了?!?/br> 商翠翠被念叨得多了打了好幾個噴嚏,用帕子擦了擦眼,這才急急向著喬宜貞方向走去,“侯夫人等一等?!?/br> 喬宜貞梳著單螺,斜插入一只燒藍(lán)鵲報春的發(fā)衩,發(fā)衩尾部是細(xì)小如同漣漪一樣的流蘇,晃蕩如同綿密的雨,此時回頭看著喊她的商翠翠。 商翠翠本就覺得喬宜貞好看,這剎那回頭只覺得金色陽光暈在她身上,秀麗的輪廓縹緲?biāo)坪C嬖乱跪v起的浮光掠影,又像是枝頭落雪的梅花。 商翠翠心里頭涌現(xiàn)出一股嫉妒的情緒,眼前人可是生了三個兒子了,年齡都可以做她的娘親,憑什么還這樣光彩熠熠的。 “這位姑娘?!眴桃素懣粗檀浯涞谋砬樽兓茫X得她有些眼熟,又想不出是誰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