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厲致誠點點頭??粗巴饽吧某鞘芯吧?,想到剛才的那些文字,原本沉靜淡漠的心,卻像是被女人的手,輕輕抓住一角,再難平復。 他去臺灣了,我很想他。 這事兒攔都攔不住,明白嗎? …… 林淺,我也很想你。心若驚濤,萬籟無聲。 只想把終于墜入我雙臂的你,徹底擁入懷中,憐惜寵愛,再不放手。 —— 接到小唐的電話時,林淺很驚訝很驚訝。 小唐是厲致誠的司機,也是今天那驚天一吻的目擊者之一。但現(xiàn)在厲致誠挑選留在身邊的人,都是有些城府的。哪怕只是最平凡的司機。 他的語氣聽起來非常自然:“林經(jīng)理,我明天幾點來接你?” 林淺:“噯?”了一聲,手機同時響了。是國航自動發(fā)送的短信:“您預訂的國航ca411航班(霖市——臺北),將于明日8:00起飛……” 掛了電話,林淺一顆心又慌又甜,給厲致誠發(fā)短信:“為什么讓我明天去臺灣?” 不會是……工作方面突然有什么需要她的地方吧? 他回復得很快:“來我身邊?!?/br> —— 次日上飛機前,林淺給哥哥發(fā)了條短信:“我去臺灣了。這一趟回來,我應該就是厲致誠的人了。協(xié)議的事,你自己看著辦?!?/br> 愛達在臺灣也有專賣店,這還是前任ceo全球擴張時留下的。后來大部分地方的門店被厲致誠關了,就留下幾家,作為品牌形象的支撐。 所以今天,臺灣愛達的人員開車來接林淺,直接送到了厲致誠等人下榻的酒店。 林淺住的是一間大床房。房間裝潢得精雅漂亮,但面積不大。這是間四星級酒店——厲致誠出門在外,從不奢華。 房間外有個很小的陽臺,樓下就是繁華的臺北市街景。林淺站在陽臺上,望著茫茫都市,還真有點替他擔心。 臺灣的職員說,厲總和蔣助理,一早就去明德(mind)面料廠了。但據(jù)說,明德的負責人是個老頭子,以前曾經(jīng)是臺灣大學的教授,性格十分刁鉆,也不知會不會買賬。 這一去,就是一整天了。中午林淺抵達時,臺灣職員曾經(jīng)給蔣垣打過電話,結(jié)果他說還在等待跟明德見面,暫時不能回來,讓先把林淺帶回酒店安頓云云。 這種時候,林淺是絕不會去打擾他們的。所以安安分分待在酒店里等待。 漸漸的,天色暗下來。 林淺自己出去轉(zhuǎn)了一圈,又在街頭吃了些小食,還買了些小玩意。回到酒店,他們還沒出現(xiàn)。 林淺一點也不覺得難等。只覺得……有點心疼他,莫明地就有點心疼。 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就是這么多這么多的憐惜么? 怎么他越強、越忙碌、越能干,她反而越憐惜他呢?好奇怪啊,難道是她內(nèi)心太女王太強大了? 這么胡思亂想著,迷迷糊糊就在床上睡著了。電視還聒噪地放著娛樂節(jié)目,窗外的天色沉沉暗暗。 林淺是被“喀嚓”一聲開門的輕響,突然驚醒的。 她一下子坐直了,就見門口地上有燈光照進來。一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映在地上。然后就聽到厲致誠那熟悉的嗓音,低聲說道:“那就這樣,明天一早再去明德。” 蔣垣也在門外,低低答了句:“好的?!?/br> 又是一聲輕響,門關上了,他走了進來。 林淺瞪大眼睛看著他。 屋內(nèi)燈光柔和,將一切都染上朦朧的光澤。他穿著襯衣系著領帶,西裝搭在胳膊上,顯得身姿格外修長,皮鞋锃亮。 他看她一眼,全無男人不請自入女士房間的尷尬,而是直接走到床邊,輕聲問:“醒了?剛才我來過一趟,你在睡覺。” 林淺有點臉熱:“嗯……”一下子子反應過來:“你怎么會有我房間的門卡?”難怪中午只給了她一張門卡,她看別人都是兩張。 “早上拿的?!彼f,同時把西裝往旁邊小沙發(fā)一丟,坐到了床沿上。雙手很隨意地往床上一撐,就把靠坐著的她,圈在他和墻之間,然后低眸看著她。 林淺身上就穿了件長袖衫、亞麻長褲,身上還蓋著半截被子,不禁有些不自在。她伸手推他的胸口:“你先回你房間去,我換了衣服再跟你講話?!?/br> 誰知剛落,手腕一緊,就被他握住,然后順勢扣回了床上。 林淺心頭一跳:“你……”另一只手又被扣住了。 他近在咫尺地盯著她:“很想我?” 林淺的臉倏地一下子熱了。男人的嗓音低沉清醇,猶如窗口靜靜吹來的夜風,撩撥著她的臉她的心。她轉(zhuǎn)過臉,避開他那幾乎能侵入一切的沉黑目光,顧左右而言他:“明德談得怎么樣?這可是大事?!痹捯怀隹谟钟X得自己好笨,太故意強調(diào)了。 厲致誠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僅僅一臂之遙的女人的臉上,嗓音里卻有了一絲淺淺的笑意:“嗯,的確是大事。我已經(jīng)以最優(yōu)惠的價格,拿到了明德面料的三年獨家使用權(quán)。下午合同簽好了?!?/br> 林淺聽得眼睛猛地睜大,轉(zhuǎn)頭看著他:“真的!太好了!太好了!”她一連說了兩個“太好了”,原本手腕被他捏著,此刻情不自禁反手將他的手握住。 厲致誠看著她歡喜鼓舞的模樣,眼中笑意也逐漸加深。他輕聲說:“嗯,終于。這一戰(zhàn),我所有的棋已經(jīng)布好,只等新寶瑞入局?!?/br> 簡單的三言兩語,卻叫林淺無聲心驚,隱隱蕩氣回腸。 他還說他不是好戰(zhàn)的男人??蓺⒎ス麛喾置魇撬谋拘?。 這一局之初,他就說:新寶瑞會對我們進行狙殺。所以……我們先殺他們。 而現(xiàn)在,他又說,萬事具備,只等君入局受死。 …… 如此不動聲色,如此心狠手辣。 可這樣的他,卻似乎有一種獨特的、令女人無法不心折的男性魅力。 林淺一言不發(fā),看著他英挺的身姿,看著他俊朗的眉目。 他也看著她。 以為他會落下一個吻,誰知他卻看她一眼,執(zhí)起她的手,送到唇邊,低頭輕輕一吻。 “我與你哥哥協(xié)定……” 林淺的心一下子提起來,噯?時機到了?肯說了? 看著她瞬間像只貓一樣,全身的毛豎起來,警惕緊張地聽著。厲致誠低聲失笑,繼續(xù)親著她的手,同時看著她的眼睛。 仿佛出征的騎士,親吻著夢寐以求的公主。 “明年此時,如果我站上行業(yè)之巔,他就把你給我?!彼p聲說,“林淺,我很擅長忍耐,我可以不求速達。但你一定會成為我的女人,徹底屬于我厲致誠。” 林淺怔怔地望著他。 這時他也放下了她的手,眸色幽沉地盯著她。 林淺忽的笑了,開口:“兩個最聰明的男人,卻做了個最幼稚的協(xié)議?!?/br> 厲致誠看著她,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