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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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周矜看著她,“那時你成人了?!?/br> 陳淺聽懂了。原來十八歲時,就有人給她放過煙花。 “周矜。”陳淺抬眸,“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br> 她不知道的。周矜眼里帶著散漫的笑意。七年前沒能陪她吃的一頓年夜飯現(xiàn)在吃上了。算么? “過去的都過去了。吃飯吧。” 知道陳淺吃過年夜飯了,周矜給陳淺買了小蛋糕,還有水果與堅果。周矜吃菜時,陳淺也跟著象征性地動了幾筷子菜后,就開始小口小口地吃蛋糕。 她吃著,漫不經(jīng)心地問:“周矜那個女生是誰?。俊?/br> 周矜時不時看她一眼,聞言笑了,“沒有人。和你開玩笑呢陳淺?!?/br> 窗外是齊鳴的爆竹聲,室內(nèi)放著春晚主持人高亢洪亮的新年倒計時聲音。 新的一歲到來了。 · 大年初一一早周矜就起身回公司了,陳淺睡了會兒,揉著酸軟的腰滑下了床,下樓吃了外婆做的湯圓。回屋子收拾的時候,這才發(fā)現(xiàn)枕頭底下放著很多只紅包。 一共25只紅包,每一只紅包里面裝著520。 陳淺仔細整理好,一只手都不太能握得住。 她給周矜打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頭傳來了男人的聲音,像在交涉公事。不過很快,聲音就消失的干干凈凈了。 周矜這會兒正在自臨水鎮(zhèn)回南城的車內(nèi),路程有些遠,有些公事只能遠程會議交涉。 周矜膝上放著電腦,將麥關(guān)了,跟陳淺說話。 陳淺問:“在忙嗎?” “不忙?!敝荞嬲f。 陳淺說:“你在我枕頭下面放了好多紅包,周矜你......” “除夕給你的紅包,大年初一還想退到我手里不成?”周矜聽出陳淺話里的糾結(jié),扯唇笑了笑。 陳淺頓了頓,輕聲說:“加起來一萬多了。也不需要呀,幾百塊意思一下就行了?!?/br> “是幾百塊啊。” 陳淺低頭看了看手上的紅包,那邊就傳來了他懶洋洋的聲音。 “你今年就二十五歲了,陳淺?!敝荞嬲f,“我缺席了好多個應(yīng)該和你闔家團圓的除夕?!?/br> · 掛斷電話后,陳淺將錢收好,又躺回床上,瞇著眼睛睡了會兒,直到來了親戚,她下樓幫著招待。 時間一晃而過,年也算過完了。陳淺收拾收拾了東西,準備回舊金山了。 這幾天待在家中,心中卻想著周矜的那句話,他說,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了,雖不讓她打探,但這言外之意,難道不是在變相承認是有的嗎? 在臨走前一天,陳淺又將張曉薇約了出來。 兩人相約在南城一中附近的一家環(huán)境靜謐的咖啡店,陳淺到時,張曉薇已經(jīng)點好了咖啡。陳淺剛進門落座,就留意到了張曉薇無名指上的鉆戒。 陳淺坐下和張曉薇聊了一會兒。張曉薇是個很優(yōu)秀又努力的女孩兒。家庭情況并不是特別好,這會兒也進了體制內(nèi)。丈夫在國企工作,生活平淡,卻也幸福。 兩人說到當(dāng)初疫苗的事,陳淺臉上始終帶著淡笑。倒是張曉薇臉上的笑止住了。過了會兒,她問:“你和周矜現(xiàn)在在一起了?” 陳淺看向張曉薇,恬淡地笑了,沒否認也沒承認。 張曉薇就當(dāng)陳淺承認了,“其實兩個人在一起時間久了,有些特質(zhì)就差不多?!?/br> 陳淺動作微頓,心中尋思著她應(yīng)該不至于多像周矜吧。 張曉薇笑著說:“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呀?!彼肓讼?,又說,“就比如微笑吧。你以前笑就笑,哪兒有低頭的動作?,F(xiàn)在你是怎么笑的呢,先垂下眼睛,唇邊再勾起笑。周矜就是這么笑的,你發(fā)現(xiàn)沒?他做這個動作,就特別散漫不羈,很帥。你嘛——還是有點可愛的。” 張曉薇說的陳淺都不太好意思。 但細想萬詩詩那番話,少女都是懷過春的,如今卻各自生活。 當(dāng)初她以為與周矜不會再相見,如今又糾纏到一起了。命運向來是件很難捉摸的事。 張曉薇又說:“所以你小姨姨父就沒發(fā)現(xiàn)一點不對嗎?” 陳淺愣了愣,張曉薇這話讓她不好意思,有種不為人知的秘密被人拆穿的感覺。她想了想,如果知道,不會這么風(fēng)平浪靜。她搖頭說:“暫時還不知道,這事兒有些復(fù)雜,等畢業(yè)之后再說吧。” 張曉薇沉默了一陣說:“你那天在酒吧問我的事情,我當(dāng)時確實騙了你,對不起啊淺淺?!?/br> 陳淺笑了笑,沒有真的跟張曉薇計較,周矜手段多,她又不是沒見識過。 “高中時候周矜就喜歡你,”張曉薇說,“那些蛋糕跟奶茶都是周矜給你買的?!?/br> 陳淺喝了口咖啡,“我猜到了?!?/br> 張曉薇又說:“當(dāng)初,周矜將老萬揍了一頓的事,你還記得嗎。除夕夜,在你家小區(qū)門口?!?/br> 陳淺點點頭,“嗯。”也就是那個時候,陳淺發(fā)現(xiàn)周矜的占有欲格外的強。 “還有呢,當(dāng)初你不是學(xué)數(shù)學(xué)特別認真努力?”萬詩詩說,“高三那個節(jié)骨眼上,你數(shù)學(xué)單科排名十一,距離進數(shù)學(xué)奧賽差一個名額,周矜在那個節(jié)骨眼上退出,你說能為了什么?” 陳淺沉默了。她也是后知后覺這種微妙。 張曉薇繼續(xù)說:“淺淺,我當(dāng)初就在南城財經(jīng)大學(xué)讀書,跟周矜一個大學(xué)城。當(dāng)時他和家里掰了,自己創(chuàng)業(yè),吃了很多苦的,他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走哪幾個保鏢跟著的大少爺,一天二十個小時在外奔波,累了就躺辦公室廢舊躺椅上休息?!?/br> 陳淺從未聽周矜說過這個,她問:“為什么?” “我也讀的金融,有項目會跟周矜有聯(lián)系,但知道的不多。他祖父那段時間病重吧,舅舅也進了監(jiān)獄。家庭變故。” 陳淺抿唇,看向了窗外。窗外兩根電線桿綁著幾匝電線,麻雀撲棱著翅膀遠處。冬日里沒什么陽光,天空是蒼茫的白色。 張曉薇說:“人變了很多。煙酒不碰的人開始抽煙喝酒了,應(yīng)酬時話也多了,創(chuàng)業(yè)初期拉贊助,還會拉下面子陪酒。就是我沒想到,他能喜歡你喜歡那么久,六七年了,連女生的手都沒碰過?!?/br> 人心善變又難以揣測。她們當(dāng)年多么喜歡的多么濃烈,現(xiàn)在都放下了,邁入了新的生活。而看似最薄情冷性的人,卻最長情。 “淺淺,他好喜歡你的,你不知道我曾經(jīng)也有羨慕你到發(fā)瘋的時候。你如果也喜歡他,為什么不能跟他在一起?你們的事是你們的事,長輩的事是長輩的事。” 陳淺淡淡地笑了笑。 兩人又在咖啡店里坐了會兒,喝完咖啡就回家了。張曉薇老公來接,陳淺在路邊等車。出租車沒等來,等來的卻是江若誠,江家的闊少爺,紈绔子弟,還是五陵年少爭纏頭的心性。 陳淺回過頭看過去。 自她回國以后,江若誠也約著她出去過好幾次。陳淺畢竟高考結(jié)束后的一段時間教過他,還是江阿姨的兒子,對這人的印象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但考慮到那段時間周矜神經(jīng)兮兮的,她也就推掉沒去。 她沒想到這會兒能遇上江若誠。 江若誠落下半扇窗,“淺淺姐,去哪兒?我載你一程?!?/br> 陳淺剛想拒絕,就見手機上約好的出租車司機臨時有事取消了訂單,她嘆了口氣,關(guān)掉手機,坐上了江若誠的副駕駛。 “淺淺姐你什么時候回美國?” “就這兩天就走了,”陳淺說,“江阿姨身體怎么樣?” “還可以。就是天天念叨你,”江若誠說話語氣有著少年人獨天得厚的拽,“你什么時候能跟我回家啊淺淺姐,我媽天天念叨要找個兒媳婦呢?!?/br> 陳淺動作稍頓,她笑了笑,“江阿姨催,你自己努努力啊。” 江若誠哼哼了兩聲,“你啥時候回國啊?” “快了,這學(xué)期結(jié)束?!?/br> “到時候我媽給你安排工作,你想去哪家醫(yī)院,都是我媽一句話的事兒?!?/br> 陳淺連忙搖搖頭,“不了不了。簡歷我已經(jīng)投過了。” 江若誠也不懂這個,打哈哈過去了。江若誠又扯了一堆話題,陳淺聽著偶爾回應(yīng)那么幾句。 車很快就開到陳淺家樓下,陳淺道了謝,下了車。江若誠落下半邊窗,笑著說:“淺淺姐你啥時候去機場?我送你?!?/br> 陳淺搖搖頭,“有人送的。你回去吧,別惹江阿姨生氣?!?/br> 江若誠又看了會兒陳淺,說:“那行,等你回國我請你吃飯?!?/br> 陳淺目送江若誠開車駛離,這才轉(zhuǎn)身上樓。 陳淺沒留意到,另外一輛超跑停在不遠處,車窗落下小半,車內(nèi)的人不言不發(fā)地盯著這兒。 顧成柏將手中的煙抽完,看見陳淺上樓,踩下油門緩緩駛出小區(qū)。 · 翌日一早,陳淺家樓下就停住了一輛銀頂邁巴赫,陳淺起初以為周矜,沒想到下樓,看見了李文成。他上前畢恭畢敬地打招呼,“陳小姐您好,少爺吩咐我送您去機場?!?/br> 陳淺點點頭,連忙道謝。坐上車后,陳淺問:“周矜工作很忙嗎?” “嗯,”李文成啟動引擎,拿陳淺當(dāng)自己人了,話也就多了些,“少爺最近開始接手周氏集團,生意旁枝繁雜,很忙很忙?!?/br> 陳淺淡淡地哦了聲,“挺辛苦的。阿成你記得提醒他,熬夜不是太好,早點休息?!?/br> 李文成笑了聲,“陳小姐,您學(xué)醫(yī),還是得您去勸啊。還有這話咱們不敢說,但陳小姐您說必然管用的,少爺只聽您的?!?/br> 陳淺彎著眼睛笑了笑。到的時間比預(yù)期早,陳淺在買了一根玉米,一杯豆?jié){坐在候機室里享用。玉米啃得差不多的時候,陳淺再一抬頭,看見了周矜一身筆挺西裝,邁著長腿走了過來。 陳淺坐在座椅上,眨了眨眼睛。 反應(yīng)過來時,周矜已經(jīng)來到了面前。 “回去了。”周矜說。 陳淺說:“嗯?!彼ы雴栠@時候你不應(yīng)該在公司嗎,這會兒怎么來了。但張了張嘴,話還是沒問的出口。 周矜揉了揉陳淺頭發(fā),“幾個月都見不著了。會不會想我?” 陳淺輕輕撥開周矜的手,小心地看了四周一眼,紅著臉說:“在外邊呢周矜,那么多人呢,收斂一點。” 周矜扯唇笑了笑,拉著陳淺坐在他身邊,他將頭枕在陳淺鎖骨,就這么安靜好一會兒。 “好好讀書,畢業(yè)我去接你?!?/br> 周矜握著陳淺的手緊了又緊,過了很久,他啞聲問:“真不聯(lián)系了?” “嗯,打算閉關(guān),”陳淺說,“先分開一段時間吧,我們都好好冷靜下來,再考慮將來的事,好嗎?” 耳旁響起了安檢登機的播報,周矜摩挲著陳淺的手,“好。我等你,陳淺。” 陳淺看了周矜很久,抬手撓撓他的手心,“再忙也注意休息?!?/br> 她說完,輕聲笑了笑,“走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