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辛懵著，看見屏幕上一幅仕女圖。原來到了這位老師例行搞事的環(huán)節(jié)。

    伴隨著一大片哄笑，祝辛和胡一維被推上講臺戴上藝術(shù)史老師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翻出來的幾朵大紅花：“我還準備了道具?！?/br>
    ……

    周三下午五點半，祝辛在宿舍看書，程林的司機打電話來了。

    對方說到了，祝辛連忙說不用來樓下，然而司機說他已經(jīng)在樓下了。

    祝辛才想說被看見不好，探頭出去，看見樓下一輛車，比起前一天拉風(fēng)的越野車還算低調(diào)，但祝辛還是覺得自己應(yīng)該跟程林約法三章一下，或者下次自己去找他。

    “好，我馬上，麻煩您了?！?/br>
    合上書要出門，咪咪跟了出來，以往沒課沒兼職的時候祝辛?xí)鋈シ棚L(fēng)，它以為今天也一樣。

    褲腿被抓住，祝辛才想起來這回事，猶豫的片刻，孫寧抱著籃球回來了。

    孫寧：“要出去？”

    祝辛點點頭，抱起貓假裝下去遛貓：“那我先走了?！?/br>
    門被關(guān)上，孫寧看著祝辛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

    像是為了證明猜測，他去了窗邊，幾分鐘之后果然看見祝辛鉆進樓下那輛車。

    車子開走，視力很不錯的孫寧看清楚車牌闊氣的四個8，掏出手機給自己哥哥發(fā)了個消息。

    祝辛鉆進車里，見還是前兩次見過的那位師傅，禮貌地打了招呼，司機讓他把貓照顧好，然后車子開向熟悉的路，是要去程林的酒吧。

    祝辛跟程林發(fā)消息：李大哥接到我了，下次你給我地址我自己過去吧。

    片刻之后，程林回了消息，還沒來得及看，一個電話彈出來，鹿芩的號碼。

    已經(jīng)很久沒聯(lián)系了，祝辛猶豫片刻，接起，鹿芩語氣平平：“在計算賓客名單了，要給你留個位置嗎？”

    算算看，還有不到兩周就是婚期了。

    祝辛沉默著，鹿芩似乎已經(jīng)忘記前不久的不愉快。

    祝辛則是在想自己去了會在哪一桌。

    女方親友嗎？應(yīng)該沒有專門給前夫兒子的一桌吧。

    “哥?！贝蟾攀呛芫脹]叫這個稱呼了，喊出來有些陌生。

    鹿芩嗯了一聲。

    祝辛說：“我去了，她真的會高興嗎？”

    鹿芩頓了頓，難以理解道：“你來了mama怎么會不高興呢？”

    掛了電話祝辛才從鏡子里看到自己臉色蒼白地可怕，司機盡職盡責開車眼也不眨，咪咪很乖巧地窩在懷里。

    手機又震動。

    ：怎么就這么一會兒也能丟？被拐賣了？

    祝辛這才想起來給程林回消息。

    第19章 貓和狗

    門鎖輕響，帶回祝辛的思緒，昏沉的腦子在一瞬間變得很清晰。

    不知道什么時候，孫安走了，門口落下一片陰影，程林在外面。過去這段日子發(fā)生的一切很清晰又很模糊地在腦子里掠過，那些短暫的，刺激的，快樂的，讓人沉淪的一切。

    程林敲了敲門：“祝辛？”

    祝辛還沒穿衣服，他的衣服淋濕了在外面，浴室里只有程林的衣服，可能泡澡泡了太久，胸口發(fā)悶，亂七八糟套上那件襯衫，祝辛才將手放在門把手上擰了一下。

    期間他想應(yīng)程林一聲表示是自己，也沒能出聲，聲音壓在嗓子眼出不來。

    新鮮濕漉漉的水汽從浴室撲到了外面，程林壓下心里那點奇怪的感覺揚著唇：“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手機沒電了?！弊Ｐ撩蛑介]了閉干澀的眼睛，終于出聲，清晰一瞬間的腦子很快又渾濁起來。

    這次里面不只是母親難聽的辱罵指責，還有程林的話。

    “那玩意兒，我有？”

    “玩幾天而已。”

    不錯，很符合他最開始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祝辛呼出一口氣，試圖將腦子里亂糟糟的聲音壓下。

    “不舒服？”程林問。同時一只手搭在了額頭，祝辛晃了晃，腳下沒站穩(wěn)。

    他張了張嘴，沒能出聲，程林皺眉嘖了一聲：“發(fā)燒了？”

    祝辛說：“我來帶貓回去?！?/br>
    程林沒理他，拖著人往臥室走：“臉白的跟鬼一樣，先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的小命吧。這兒好像沒什么退燒藥，先找找——你淋雨了？”他摸到祝辛潮濕發(fā)燙的皮膚，上面有不正常的熱度。

    “咪咪……”祝辛還想說什么，在被甩到床上的瞬間天旋地轉(zhuǎn)，緊繃一天的神經(jīng)驟然繃斷，他按著忽然間頭痛欲裂的太陽xue滾了兩下，心跳的很快，呼吸困難，而另一邊，程林也沒能從這兒找見藥，翻抽屜的聲音一停。

    “算了，帶你回家吧?！?/br>
    回哪的家祝辛不知道，他只來過林深，但是經(jīng)理說過，這是程林偶爾歇腳的地方。

    昏沉中少有的意識令他明白自己被程林抱著上車下車又上樓，然后又重新躺在了柔軟溫暖的床上，期間似乎聽見咪咪叫，然后有濕軟的舌頭舔舐自己的臉，濕漉漉，粗糙的觸感，很快是程林的呵斥，貓和擁有粗糙舌頭的東西都被趕出去了。

    額頭貼了退熱貼，又被喂了藥。

    應(yīng)該是程林喂的藥，他捏自己牙關(guān)的動作很熟練，低聲哄，說“張嘴，吃了藥就好了?！?/br>
    祝辛想，他應(yīng)該捏過很多人的臉，給他們渡酒，跟他們接吻，跟他們上床。

    或許比較喜歡的時候，也會深夜去飆車，徹夜買醉，逗對方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