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人蠢事多
書迷正在閱讀:離婚合約、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學霸同桌、[系統(tǒng)]學做白蓮花、撩情帝少:嬌妻,你好甜!、花前越下、全城禁封、超級瀟灑人生、生而為O,為O當A、我從不曾說愛你、霸愛纏情:三叔愛上小嬌妻
崔書寧經常在電視劇或者小說上看到的橋段,很多刺客死士都會在嘴巴里或者衣領里藏著一枚劇毒毒囊,一旦失手被抓,是寧肯自盡也絕不會讓自己落到敵人手里的。 但是這種事情就發(fā)生在眼前,還是有點匪夷所思。 她微微屏住了呼吸,一時難掩震驚。 而顧澤則不愧是小言情男主,當真把“戀愛腦”一詞貫徹完全了,府里鬧了刺客出了事兒,他一大男人回府之后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審問刺客偏就跑過來和金玉音糾纏鬧什么誤會…… 乍一聽刺客死了,他倆也都有點傻眼。 最后還是顧澤這個男人更鎮(zhèn)定一些,一撩袍角就大步往外走:“走,去看看?!?/br> 崔書寧沒經歷過這樣的事,而且就她一開始的判斷昨晚那刺客既然和金玉音搭上線了,就應該是金玉音這邊主劇情的起碼是舉足輕重一線索人物啊…… 就這么死了? 她心里有種不太好的感覺,一時有些錯亂,就也下意識的跟了上去了。 金玉音作為女主,更是不甘隱匿,緊跟著也咬牙爬起來,擦干眼淚跟了去。 一行人火急火燎去到前院的柴房,彼時那柴房已經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侯爺!”家丁護衛(wèi)恭恭敬敬的給顧澤行禮請安。 “人呢?”顧澤也就隨口一問,說著就已經跨進院門。 院子里也有人把守。 之前看門的兩個家丁自知闖禍,這會兒已經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著等候發(fā)落了。 顧澤的隨從林武將他引了進了柴房,指著蜷縮在地上七竅流血的死者解釋:“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就是這樣子的,屬下立刻叫人圍住了這院子,沒讓動他??幢硐蠼^對是中毒死的,如果侯爺要知道詳細死因……就得送去府衙請仵作了?!?/br> 這人的死狀實在太明顯,絕對是中毒身亡沒錯的。 顧澤只是擰著眉頭站在面前看著,表情無比的凝重嚴肅。 崔書寧隨后進來,即便做了一路的心理建設,也是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胃里甚至也有點翻騰…… 于一個生在和平年代,整天面對的最大場面也只是雞毛蒜皮的她而言,這樣動輒就死人,人的生命都毫無保障的時代真的是很可怕的。 胃里惡心,想吐。 她拿手掌根部不斷的按撫胸口,強迫自己去適應。 桑珠也有點怕,看了一眼就不敢再去看那尸體第二眼,稍稍躲在她身后。 隨即,金玉音也被靈芝攙扶著跨進了門內。 一眼瞧見刺客的死狀,她可能是毫無準備,當場驚呼,腿一軟就癱坐在了地上。 “夫人……”靈芝彎身去攙扶。 顧澤的思緒被打斷,轉頭看過去。 他和金玉音之間磕磕絆絆五年的感情,并且已近修成正果,對這個女人還是打從骨子里疼愛的,見對方驚恐煞白的一張小臉兒,頓感心疼。 心里暗暗嘆了口氣,走過去伸手把金玉音拉了起來:“怕什么,死人而已?!?/br> 正待要彎身給金玉音拍膝蓋上的土,眼角余光瞥見旁邊刻意走開了兩步離他們遠了一點兒的崔書寧。 她也緊皺著眉頭,一副極度不適的模樣,卻是既沒喊也沒叫,只是唇線緊繃,不住拿手按壓著胸口在努力的逼著自己適應。 顧澤向來不關注自己這個正妻的,就覺得她哪哪兒都不好,可此時同樣的境況…… 相形之下,金玉音的咋呼嬌弱就多少顯得有些矯情了。 也不知道是出于一種什么心理,他突然就收住了手下動作,但還是關照金玉音的,轉手又把她交給靈芝扶著。 這時候林武已經過去仔細查看尸體了。 他扭頭問道:“有什么發(fā)現(xiàn)?” 林武邊扒開對方胸前的傷口查看邊道:“中的是箭傷,但是箭頭被拔了,暫時不好判斷具體是怎樣的箭,這衣服的料子就是市井用的最多的普通布料,身上……也沒什么特殊的線索……” 金玉音是這府里唯一被認定和刺客有所牽連的人,無法置身事外,就連忙三兩步走到顧澤面前又扯著他袍角跪下:“侯爺,妾身真的不認識此人,是他突然跳出來挾持了我……” 顧澤正要說話,林武已經檢查完走了過來,壓著嗓音忖道:“有可能是在昨夜封府之前趁機翻進來的。宮里昨夜當值的禁軍說闖宮的刺客應該是三個,亂箭之下,一死又至少還有一傷。禁軍用的箭頭都有特殊標記,這應該是個行家,怕箭頭暴露了身份才會冒著失血身亡的危險第一時間將箭頭拔除了?!?/br> 當時宮里蕭翊的親信來府里傳信之后顧澤才下令加強的戒備,如果刺客負傷之后剛好是朝這個方向逃竄的,時間確實足夠他趁亂躲藏進顧府了。 金玉音一聽是進宮刺殺的刺客,就更是恐慌到手腳冰涼:“闖宮……的……刺客?” 不可思議的轉頭去看那尸體,這回是顧不上害怕了:“侯爺您是說這人是入宮行刺之后又躲進咱們府上的?” 這就是顧澤昨夜被緊急叫進宮,并且忙了一晚上要抓的人? 兜兜轉轉,居然躲在了自家院里,還被誤認為是自己愛妾的jian夫了? 著是有著男主強大的內心和氣場,顧澤此時也是臉黑如鍋底,內心一萬匹那啥狂奔而過了…… 定了定神,道:“準備車馬,一會兒我把尸體送去禁軍那邊叫他們確認。” 也是他身份夠高,權利夠大,可以去面圣解釋處理此事,否則的話正常程序就是報到京兆府,如果府衙一旦出面,就必定很快鬧到全城皆知。 林武立刻指了個人去備車。 顧澤盯著地上刺客的尸體又再陷入沉思:“昨晚被射殺的那個是個在宮里當差多年的老宮人了,這個瞧著也不像是個等閑之輩啊……” 說話間,站在門口的一個也算是顧澤身邊親信的護衛(wèi)突然眼睛一亮:“侯爺,此人瞧著面善,屬下……好像見過?!?/br> 眾人齊刷刷朝他看過去。 護衛(wèi)絞盡腦汁的又回憶了片刻:“是漕運碼頭上的人!對,就是匯水渠龍王魏云璋手下左膀右臂之一,好像……姓……姓平!兩年前碼頭上為搶地盤起了紛爭,屬下跟隨侯爺前去鎮(zhèn)壓控制場面時見過,就是他!” “魏云璋的人?”顧澤冷笑一聲,“這事兒倒是真有意思了哈!” 一個眼神示意林武:“再仔細搜搜他身上,看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崔書寧雖然一直沒摻言,但料想這是金玉音這邊的劇情相關人物,她卻是一直未敢掉以輕心的,就全神戒備的注意著這里發(fā)生的每一個細節(jié)。 漕運和朝廷方面的情況她眼前一抹黑,但從顧澤這話的細節(jié)上聽—— 他和宮里似乎根本不知道宮里是丟了東西的,只當是刺客闖宮了?否則的話他現(xiàn)在搜身就該重點明確的讓找遺失的物件的。 想想這會兒還不得機會處理藏在自己腰間的東西,她反而慶幸。 宮里和顧澤都不知道有這個東西在,她拿著相對還安全些。 趁著暫時沒自己什么事兒,就忍不住好奇問桑珠:“那個什么龍王是做什么的?” 盡可能的知己知彼,才好準確判斷形勢,自保! 可桑珠畢竟只是個伺候人的丫頭,也幾乎和主子一樣常年足不出戶,對這種事也是一問三不知。 崔書寧本來就只是隨口一問,也沒抱著希望,卻不想剛轉過頭去,就聽身畔有人也學著她的樣子壓著嗓音慢條斯理的解釋:“碼頭上亂,漕運的事牽扯復雜,朝廷雖有專設有司,卻壓根沒法著手管制,畢竟漕運要管的也不只是眼前個把碼頭的事兒,一條河道運輸路線有可能綿延幾百里甚至上千里,沿途隨時可能出岔子。所以,相對而言就是那些人脈廣的江湖人更容易cao縱。所謂龍王,是水上權力的象征,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br> 崔書寧側目,就見沈硯不知何時進來的,此時已經走到自己身邊了。 他表情一直都是波瀾不驚那種略顯冷淡的樣子,小小年紀就有了君子芝蘭玉樹一般溫吞雅致的氣質。 崔書寧一直以為他會是個性格內向不愛說話的孩子,一次聽他說了這么多,還是挺新奇的。 他進來,顧澤當然第一時間也聽到動靜了,只是心思不在這邊,只斜睨了一眼認出是崔家的庶子就沒管了,還是專注于刺客那邊。 崔書寧擰眉盯著沈硯打量:“你怎么來的?” 沈硯道:“突然換了地方,人生地不熟,晚上睡不好也不適應?!?/br> 算是解釋。 崔書寧只看他這表情就不能信了他的鬼話,嘴角抽了一下,小聲嘟囔:“別說你一個人晚上嚇得睡不著啊。” 沈硯的眉眼平靜,壓根不理會她這種低級趣味的打趣,只就看著蜷縮在地的刺客,繼續(xù)把之前的事情解釋完整給她聽:“歷朝歷代的漕運實際的把控權都不在朝廷手里,不是朝廷不想管,實在是涉及太廣,下面各種關系綿延千里,錯綜復雜,耗不起那個財力和精力。所以各處漕幫的存在雖然有點凌駕于朝廷官府的意思,但是官府和他們卻達成了默契,朝廷默許他們的存在,并且放權,他們明面上卻也恪守著本分,不會逾矩僭越朝廷的規(guī)矩。” 所以,這一次漕幫里舉足輕重的人物和宮里人勾結做勾當…… 這就不可能止于一般的刺客小偷小摸事件了,如果按照正常劇情金玉音把刺客治好偷偷放走,這事兒就能藏住,不了了之,而現(xiàn)在這位刺客身份被曝光,保不齊要發(fā)酵直接動搖了漕運這一塊? 崔書寧心中唏噓,但同時又慶幸—— 幸好橫插一杠子把金玉音的好事兒給攪和了,否則她豈不是要靠著主角光環(huán)收服整個漕幫了? 幸災樂禍之余,又再側目上下打量起沈硯來:“你個小破孩兒才多大,怎么會知道這些?” 這女人牙尖嘴利,還是和六年前一樣,一點兒都不可愛的。 沈硯很不樂意她打量他的那種眼神,冷嗤一聲:“人蠢就要多讀書,你待在宅子里不出門,多看看雜文筆錄哪怕是看話本子都比成天算計那些破賬本有用多了?!?/br> 崔書寧:…… 那邊顧澤聽著身后他倆交頭接耳嘀嘀咕咕的說話,雖然沒那個精力細聽他們交談的內容,但是眼角的余光瞥見兩人的模樣心里就莫名的上火加煩躁。 林武搜了平舵主身上一遍無果,下面的人已經過來回話說車馬準備好了。 “你留下吧,看管好家里,別再出亂子,我?guī)w進宮去?!彼淮肆治湟宦?,抬腳就往外走。 崔書寧回過神來,可不能就這么放他走,連忙喊住他:“喂,說個事兒?!?/br> 顧澤壓根不想理她,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耽誤不了你多少工夫?!贝迺鴮幠樕蠏熘挽阏5奈⑿?,語氣平平:“就是咱倆的事兒這么拖著也怪沒意思的,索性一拍兩散,放過彼此,和離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