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敬武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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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澤從柴房出來已經被崔書寧折騰的頭昏腦漲,但好歹是想起來了他還有正事。 一時顧不上處理自己妻妾之間的糟心事兒,緊趕著抬了那位平舵主的尸首進宮去了。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巷子口人來人往的熱鬧起來。 陸星辭隱匿在行人中間自然看到平舵主的尸體被抬出,她不好尾隨顧澤以防暴露,再者跟著一具尸體也不會有什么收獲,所以縱然心里沒底,也只能耐著性子繼續(xù)等在顧府門外,等著沈硯給她傳消息。 后來不多時,沈硯也跟著盛裝的崔書寧從門內出來。 崔書寧上了馬車,去的也是皇宮方向,沈硯與她同坐在車里,出巷子口的時候佯裝掀開窗簾看街上的風景,暗中和陸星辭交換了一個暫且叫她心安的眼神。 也就是一瞬間的事,他就退回了馬車里。 陸星辭是個頗有手腕和頭腦的女人,她后續(xù)要怎么做事不用他去教。 他只陪著崔書寧去到皇宮門外,以他的身份是不能一起進宮門的,便等在了外面的馬車上。 崔書寧進宮的消息是金玉音先聽聞了,然后她摸不準對方意圖,唯恐她真要破罐破摔進宮去告自己和顧澤的狀…… 顧澤位高權重,又和當今圣上關系好,是不怕什么,可是她娘家落難早就沒了,如今扒著顧澤過活兒,萬一宮里聽了崔書寧的挑唆認定了她狐媚惑主有僭越永信侯正妻之嫌,宮里要她的命就只需一句話,顧澤還能為了她舉兵謀反誅殺太后不成? 心里怕的很,當即就叫人去給顧澤送信,好叫他抓緊時間攔租崔書寧,以防這女人惹出大事。 崔書寧進了宮。 因為她前兩天剛來過,余太后還當她就單純是來和自己請安套近乎的,得了消息便應允叫人把她接進了宮門。 崔書寧在棲鳳殿外頭下肩輿,進得那寢宮院里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今天余太后這寢宮里的氣氛…… 似乎是有點不太對勁。 過于安靜莊肅了,灑掃走動的宮人都撤了,院子里現(xiàn)存的人也都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盡量不弄出動靜。 大宮女將她帶進正殿又進了后面的寢殿,卻見這個時辰了余太后還穿著寢衣靠坐在床上,一臉蒼白的倦容,旁邊是她的親生女兒敬武公主正在親手侍奉湯藥。 “太后,永信侯夫人到了……”耿嬤嬤也沒了上回說話時候的氣勢,盡量放柔了聲音稟報。 崔書寧于是跪下請安:“臣婦崔氏,給太后請安,見過公主殿下?!?/br> 看見敬武公主在場的同時…… 崔書寧也立刻明白了余太后為何帶病也要見她的原因了! 這分明就是物盡其用,拿著她當反面教材要現(xiàn)場給自己的女兒來場震撼教育??! 因為—— 這位敬武公主就是崔書寧所在的這個劇本里最大的惡毒女配。 崔書寧當時做替身的那場戲是替金玉音跳城墻,說來湊巧,她在片場等道具時借的劇本就是劇中飾演“敬武公主”的演員的,并且有幸聊過一點劇情。 這位敬武公主眼瞎,從情竇初開時就對文武雙全的永信侯府世子顧澤情根深種了,但是因為種種原因,余太后并不覺得顧澤會是女兒的好歸宿,正好遇上崔艦急著給女兒議親,便做主把崔氏指給了顧澤,想要斷了女兒的念想。 但是言情小說里鐘情男主的女配們基本都是一根筋,哪有會幡然醒悟的,縱然這位公主到了年紀也被逼無奈嫁了人,并且還被余太后差使回她自己的封地去過安生日子了,可是待到崔氏病故之后她卻又活絡了心思,又找借口搬回了京城,不僅賴著不走,還花樣百出的想要再得到顧澤。 但她不知道的是,對顧澤而言他那寵妾金玉音才是真愛,而非只是發(fā)泄需要的玩物,這才是她最大的阻礙。最后顧澤頂著一切壓力,寧肯扶正了金玉音也始終對她不屑一顧…… 于是,本來性子就不算柔和的公主徹底被刺激黑化,又認定是蕭翊這個做她皇兄的吃里扒外,才縱容的顧澤寧肯扶正一個以色侍人的玩意兒也不肯要她,最后仗著她公主身份的便利與人合謀逼宮謀逆,要狠狠報復蕭翊和顧澤這倆。 最后那場戲里就是她把金玉音綁上城樓,拿來威脅顧澤的。 當然,故事最后的結局肯定是“正義”的王者之師戰(zhàn)勝反叛的逆賊,這位公主及其同謀死的一個比一個慘。 現(xiàn)在敬武公主還在京城是因為這才剛年初,年關時候她從封地回來過年團圓的。 崔書寧剛跪下,余太后母女就同時轉頭看過來。 敬武公主本來眼中是帶著嫌惡的厲色的,卻在瞧見她樣子的瞬間整個人如遭雷擊,徹底愣住了。 張了張嘴,原是想要奚落攻擊的,此時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余太后側目瞧見她的反應,倒是頗為滿意,沖著崔書寧抬了抬手:“地上涼,起來坐吧?!?/br> 崔書寧是有正事兒來的,而且那件事還必須得跪著說。 所以她跪著沒動,卻不得不先問候了余太后一聲:“太后這是……鳳體違和?前兩日臣婦過來的時候瞧著您氣色還是極好呢?!?/br> 余太后今日確實有點力不從心,只虛弱的笑了下。 耿嬤嬤見她跪著,就上前來扶,一面解釋:“昨夜有個宮人摸進這棲鳳殿來意圖行竊,后被禁軍射殺,驚擾了太后。太醫(yī)看過,說是沒大妨礙。侯夫人難道不是聽顧侯爺說了這事兒才進宮來探病的嗎?” 顧澤?顧澤回府就忙著給他女人惹出的爛攤子擦屁股呢,哪顧得上管宮里太后是不是受驚身體不適? 崔書寧并不想過分和那對兒男女主為難,索性直接忽略掉這個話題。 耿嬤嬤扶她,她客氣的躲開對方的手,仍是端端正正的跪著又磕了個頭。 余太后這時候就察覺出不對勁了:“你這孩子,動輒又行這么大的禮作甚?” 崔書寧道:“太后身體不適,按理說臣婦不該這時候再進宮來打擾的,但……實在是近日來噩夢連連,已經枕不安寢,實在有些撐不住了。太后,當年臣婦得您恩信,嫁入永信侯府,但確實是我這身子不爭氣,這些年了也不曾為侯爺誕下個一兒半女,加上今年轉過年來我這身子也是越發(fā)的不濟……雖然太夫人和侯爺不曾嫌棄,但我自己也確實心中難安。這幾日思來想去,實在還是覺得無顏繼續(xù)再留在顧家了,所以斗膽懇求太后降旨,準我與顧侯爺和離?!?/br>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 捧著藥碗的敬武公主手一晃,差點當場跳起來。 余太后卻怒不可遏的當場斥責:“說的什么混賬話?你身為人家的媳婦兒,哪有主動請離的?簡直胡鬧!” 說話間卻是禁不住憂慮去看身邊敬武公主的反應。 崔書寧和顧澤過不過的下去她不關心,現(xiàn)在就怕是崔書寧離了永信侯府會叫她這女兒又活絡了心思,又對顧澤生出念想來。 她這一怒,可謂氣急敗壞。 “太后,臣婦并非是一時意氣,確實經過深思熟慮,求太后成全。”崔書寧也顧不上管她高興不高興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她今天勢必得將這事兒做個了斷。 “不要再說了。”余太后怒火中燒,當即大手一揮:“耿嬤嬤,送她出去。” 敬武公主張了張嘴,想說話,卻是再度欲言又止。 耿嬤嬤連忙上前將崔書寧扶起來往外引去。 崔書寧倒是跟著她出了太后寢殿,可是出得殿門就甩開她的手,一轉身就拎著裙角又直挺挺的跪在了大殿前面:“太后,臣婦心意已決,求您成全,準我與顧府和離?!?/br> 她這人還是懂事兒識趣兒的,縱然當初就是余太后為了一己之私推的崔氏進火坑,可是在這個皇權至上的年代里,她還能沖上去掄當朝太后巴掌不成? 所以,也算是顧著余太后的體面,并沒有跪在她的寢宮外面,而是跪在了院里,省得被太多人瞧見了傳閑話。 她這么信誓旦旦的一跪,到底也是個侯夫人,還有著命婦身份,又沒有罪責加身,耿嬤嬤就為了難,總不能硬攆出去。 殿內余太后約莫是真被氣著了,隱約罵了兩句什么,因為那寢殿太大,中間又隔了一重正殿,崔書寧沒聽清,她也懶得去分辨,就這么死心塌地的跪著。 這消息很快就在棲鳳殿范圍內傳開了,不時有宮人跑過來躲在暗處指指點點的看熱鬧。 而宮外這邊,金玉音確實得了消息就第一時間叫人過來給顧澤報信了,卻奈何侯府的下人不能隨便進宮門,下人也只得是在宮外等著,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過來之前顧澤已經領命帶人去了碼頭上查那位平舵主的來歷了。 崔書寧這一跪兩個時辰,膝蓋從麻到疼,又到再度麻木完全失去了知覺。 一直到正午時分,敬武公主帶著貼身婢女從太后寢殿里出來。 她今天很沉默,走到崔書寧面前頓住了腳步。 崔書寧抬起眼睛。 敬武公主只是眼神復雜的又盯著她看了片刻,方才仰著高傲的頭顱,施施然被婢女攙扶離開了。 午后顧澤從碼頭上回宮復命這才聽到崔書寧跪在棲鳳殿請辭的消息。 他往蕭翊處打了個招呼交代了下事情的大概就立刻趕了過來。 經過一上午的發(fā)酵,崔書寧鬧出的動靜已經傳遍了整個皇宮,顧澤騎虎難下,知道今天這事兒必須要有個了斷了…… 要么他就得當著皇帝和太后發(fā)誓以后絕對善待這個正妻,把人領回去供著,甚至得把金玉音母子送走,省得對方借題發(fā)揮,要么—— 就徹底擺脫這個女人,與她和離,叫她走人。 這兩者之間,他當然毫無心理障礙的會選擇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