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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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她想她是喜歡墨遠寧的,在她二十一年的生命中,唯獨他是那么不同。 蘇季二十一歲和墨遠寧相識結(jié)婚,度過了兩年平靜普通的婚姻生活。 后來蘇季總會想,那兩年的時光那樣美好,他們就算不曾真的相愛,也無法磨滅那樣的溫情相依。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居然會恨他,恨到痛不欲生,恨到容不得他有半點幸福。 在她和墨遠寧結(jié)婚的兩年后,她二十三歲那年,她的父親去世,大哥遭遇意外下身癱瘓,墨遠寧正式成為了蘇氏的掌權(quán)人。 再過了幾個月,她被綁架,關(guān)在一間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里幾十個小時。 當(dāng)她在精神即將崩潰的邊緣看到他的身影,以為自己終于等來了救援,但她卻只看到逆光中他唇邊泛起的冷冽笑意。 他就站在那里,看著她被歹徒手中的匕首刺中腹部,倒在他的腳下。 黑暗下去的世界里,她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濕冷的液體緩慢浸透她的衣服,滲入她的肌膚,她分不清那是污水,還是她的血。 這幾年接二連三經(jīng)歷變故和痛苦,她也只是單純的以為那是命運使然,沒有辦法去抱怨,只能默默承受。 她還想過幸好她身邊還有他,不然依賴多年的父兄相繼倒下后,她一定會撐不下去。 到那一刻她才明白,沒有什么命運,她的厄運,就是她遇到了墨遠寧。 到今天,這場噩夢似乎終于醒了,墨遠寧被清理出蘇家,她大獲全勝,可深夜里她站在空曠的蘇宅中,卻仍舊悵然若失。 她贏了,可昔日那個單純善良的蘇季,還有她生命中最美好的幾歲華年,也全都已經(jīng)葬送。 作者有話要說: 開頭推翻了無數(shù)次,文名也推翻了無數(shù)次,最后決定還是叫這個名字……此文真的很文藝哦,狗血是神馬可以吃么? 嚶嚶嚶,更新大神請給我力量,讓我擺脫基三之魔的控制! ☆、第2章 第二天清晨,蘇季醒來的時候覺得有點冷,她花了幾秒鐘,才意識到:墨遠寧已經(jīng)不在旁邊躺著了。 為了防止墨遠寧反撲,她特地選擇了在董事會上突然發(fā)難。 所以直到昨天早上,兩個人都還是若無其事地從同一張床上起來,坐在同一張餐桌上吃飯,再乘坐同一輛車去了公司。 在決裂來臨之前,他們共同選擇了同床異夢和虛以委蛇。 只不過離開了一天,這張床上似乎還帶著前男主人的味道,在晨光中變得分外清晰。 蘇季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走到窗前,她看著初生的朝陽,將近似金色的光芒灑在庭院中,如同給一切蒙上了一層夢幻般的光澤。 她看了有幾分鐘,最終還是笑了笑,走出臥室的時候,她微笑著對管家說:“把我房間里的所有東西都換掉?!?/br> 管家姓孫,已經(jīng)是為蘇家服務(wù)了很多年的老人了,聞言愣了片刻:“小姐,您房中還有不少舊物。” 舊物不僅指古董,還指那些一代代傳下來的的工藝品和器具,即使算不上古物,也都是對蘇家有特殊意義的物件。 蘇季只是繼續(xù)微笑著搖了搖頭:“全部換掉?!彼D了下,連帶加了一句,“還有衣帽間的衣物,全部丟掉。” 她的神情太過冷淡,仿佛說的不是她從小到大用過的所有東西,而只是一堆垃圾。 孫管家沉默了片刻,不再追問:“我知道了?!?/br> 孫管家的行動一直滴水不露并且高效迅速,早餐過后,蘇季已經(jīng)穿著一身剛送來的當(dāng)季新款,坐上了開往公司的車。 昨天董事會在炒掉墨遠寧的同時,就認命了蘇康集團的新任總裁方宏。 方宏同樣年輕有為,他算是蘇季的學(xué)長,被蘇偉學(xué)一手提拔上來,不到三十歲就做到了集團副總裁。 如果不是墨遠寧借著蘇家女婿的身份爬上來,恐怕總裁的位置當(dāng)年就要輪到他來坐。 今天是新總裁上任后的第一次公司例會,原本蘇季是從來不在公開場合露面的,但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只做一個幕后董事長。 當(dāng)她抵達大樓一層的時候,接到消息,帶著人出來迎接的方宏面帶微笑:“蘇總,歡迎您來指導(dǎo)?!?/br> 蘇季對他笑了下,這就是她為什么在諸多人選中挑中了方宏的原因,他很懂得審時度勢,即使面對一個明知沒有任何公司管理經(jīng)驗的小學(xué)妹,也能謙卑地親自前來迎接。 被方宏帶領(lǐng)著,身后是浩浩蕩蕩的高管隊伍,蘇季被請到了會議桌的最上方。 她帶著微笑坐下,對方宏說:“你們開始吧,我聽著就好?!?/br> 即使方宏表面功夫做得再好,蘇季也在他的眼眸深處,捕捉到了一絲輕視。 他沒道理真心佩服自己,蘇季心里清楚得很,關(guān)于公司事務(wù),她也是真的不懂。 她大學(xué)時主修歷史,畢業(yè)后更是連一天的“正式工作”都沒有做過,就回家里繼續(xù)做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小姐,還有新婚的甜蜜的小妻子。 這樣一個“董事長”,以前要不是因為有墨遠寧在,誰也不會把她放在眼里。 可她居然不知死活地要踢走了墨遠寧,換上外人主持大局。 要不是她對方宏許以高位,并且承諾年底會將一定的股份當(dāng)做獎勵轉(zhuǎn)給他,方宏也不會在扳倒墨遠寧的時候那么盡心盡力。 方宏向cao作投影儀的秘書點了點頭,會議很快就開始了。 憑心而論,墨遠寧并非那種結(jié)黨營私,刻意培植自己勢力的人。 相反,他在公事上的態(tài)度,稱得上公正廉明,整個蘇康在他手下時井井有條,運營相當(dāng)良好。 甚至良好到即使他被公開辭退,整個集團的業(yè)務(wù)也沒有受到太大的打擊,連昨天受輿論影響,暫時波動的股價,今天也已經(jīng)有了回穩(wěn)的趨勢。 一個個部門的簡報在投影屏幕上快速滾動,在墨遠寧時代來臨后,蘇康一向高效的高層例會,前后不過1個小時就全部結(jié)束。 蘇季像所有不常插手具體事務(wù)的大老板一樣,全程帶著微笑,似懂非懂的樣子,僅是結(jié)束會議時,起身向在座的所有人躬身笑了笑:“辛苦大家了?!?/br> 不意外地得到一片“應(yīng)該的”,“蘇總太客氣”之類的場面話。 方宏畢恭畢敬地將她送了出去,還親自帶她去各個樓層看了一下,算是給足了她面子。 蘇季當(dāng)然也沒想要在這座她并不喜歡的辦公大樓里多留,只是被方宏帶著四處轉(zhuǎn)悠。 等從一樓的后勤部門,一直轉(zhuǎn)到頂樓的總裁辦公室,方宏才笑著說:“我搬上來太匆忙,還有好多墨總的東西沒收拾,可能有些亂了。” 墨遠寧被趕走得太急,為了防止他帶走泄露公司機密的文件,當(dāng)時只給了他10分鐘時間收拾自己的個人物品,還得在幾個保安的見識下。 而墨遠寧也足夠瀟灑,他連10分鐘都不用,僅從辦公室里拿了外套,帶走了他自己的錢包和證件,其他的東西原封不動,全部留了下來。 他昨天剛走,方宏也是昨天剛從下面的副總辦公室搬上來,因此走道里都堆了一些文件盒,顯然是還沒有整理清楚。 墨遠寧還在的時候,蘇季從來不過問公司的事,他的辦公室更是沒來過?,F(xiàn)在他都走了,蘇季對這個即將成為方宏辦公室的地方,也絲毫不感興趣,于是僅是笑著說打擾了,就準備下樓。 然而她剛要抬步,就看到那間辦公室里走出來一個抱著紙盒子的年輕女子。 她穿著黑色的套裝,長發(fā)高高束起,看起來就是干練的職業(yè)女性,在看到蘇季的時候,她明顯愣了一下,卻沒有像公司里的其他人一樣,立刻就笑著躬身叫她“蘇總”,而是飛快繃緊了唇角。 蘇季不管公司的業(yè)務(wù),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公司里的人員,在腦海里搜索了片刻,她就肯定了面前這個女子的身份,她叫簡妍,平時被墨遠寧稱作“jane”,身份是總裁助理。 昨天墨遠寧離開時,在一片難堪的寂靜中,唯一失聲對著電梯口喊了一聲:“墨總!”的人。 現(xiàn)在簡妍直視著她的眼睛,突然冷笑了一聲:“蘇小姐,陷害自己的丈夫,是不是感覺很愉快?” 她連“蘇總”都不叫,擺明了已經(jīng)不把她放在眼里,方宏臉色微變,呵斥了聲:“簡助理,注意你的言辭!” 簡妍的笑容則更諷刺:“別叫我簡助理了,我辭職,辭呈放在你的桌子上,方總?!?/br> 她叫那聲“方總”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語氣,十足嘲弄。 蘇季微勾了下唇角,覺得此時此刻,自己應(yīng)該表現(xiàn)地更像一個壞人,就笑了笑,柔聲說:“簡小姐,您這么替我的前夫打抱不平,你們是不是有什么更深刻的關(guān)系呢?” 簡妍的神色果然僵硬了起來,她身材屬于高挑的類型,踩著高跟鞋,足足比蘇季要高出半個頭。 僵持片刻后,她用眼角看了蘇季一眼,冷冷說:“蘇小姐,我為墨總感到悲哀,他這些年來最大的錯誤,一定是娶了你?!?/br> 說完她也不再停留,抱著紙箱子徑直向電梯走去,空中還飄來她的聲音:“辭呈請盡快批準吧,違約金就當(dāng)是我賞給你們的?!?/br> 突然辭職,她的確是需要賠償一筆違約金給蘇康,以她的年薪來看,估計還不算少,可她也像墨遠寧一樣,走得非常瀟灑,只留下一個背影給他們看。 方宏不知為何,像是對這個昔日墨遠寧的親信有點顧忌,等電梯門關(guān)上,才悄悄松了口氣般,開口說:“蘇總,簡助理的個人風(fēng)格一貫潑辣,讓您見笑了?!?/br> 蘇季微微一笑,充分顯示了一個世家小姐的風(fēng)范:“沒關(guān)系,我不在意?!?/br> 她有什么好在意的,認真講起來的話,墨遠寧的確是她和方宏聯(lián)合起來陷害的。 什么稅務(wù)問題,什么巨額資金去向不明,疑似勾結(jié)黑市洗錢,都是子虛烏有的東西。 沒辦法,墨遠寧實在是太干凈了,干凈到她用盡方法調(diào)查,也只調(diào)查出他簡直就是一個金光閃閃的敬業(yè)楷模,還像個機器人一樣幾乎從不出錯。 這樣一個人,就算他不是自己的丈夫,在公司里也足以服眾,要拉他下臺,那才是民心向背。 她沒有耐心再跟他虛情假意地耗下去,只能做了一系列假賬,栽贓給他,這才勉強有了幾個在董事會面前拿得出手的理由。 但這又怎么樣呢?歷來的權(quán)力斗爭,總來都沒有對錯之分。墨遠寧做得再好,蘇家的東西也只能是蘇家的,蘇家要他滾蛋,他只有聽話地滾遠。 在墨遠寧離開后的第一天,蘇季視察了屬于她,卻一直被他管理著的公司,在他原來的辦公室外逗留了幾分鐘,見到了他曾經(jīng)的助理,還被她大大諷刺了一通。 蘇季覺得,這樣的一天也算愉快輕松。 因為實在沒有什么事情好做,她不到中午就趕回了蘇宅,趕上了家里的午餐。 端上餐桌的食物還是按照這幾年來的習(xí)慣準備,無一例外都是溫和養(yǎng)胃的。 這是蘇季特地交待的,因為墨遠寧的胃有些不好。 那是結(jié)婚后一年蘇季才察覺出來的。 本來他那種工作狂,再加上喜歡喝黑咖啡的習(xí)慣,會有胃病也不奇怪。 不過他像大多數(shù)上班族一樣,只有輕微的慢性胃炎,癥狀并不明顯,蘇季有次看到他在飯前吃胃藥,才意識到他的胃可能出了問題。 既然知道他病了,自己就不能無動于衷,蘇季從那天開始,就讓廚房注意調(diào)理飲食,不僅是早餐和晚餐,連他不常在家吃的午餐也一樣。 并且每晚在睡覺前,她都讓廚房單獨給墨遠寧加一道養(yǎng)胃的煲湯。 當(dāng)那碗被特別烹飪的湯第一次被蘇季親手端著,作為宵夜送到墨遠寧面前時,他微頓了頓,接著才抬頭向蘇季笑了笑:“小月,謝謝你?!?/br> 蘇季繞過他面前的書桌,從椅子的側(cè)面抱住他的腰,她的手恰巧可以輕放在他的胃部,用手指在那里輕繞著圈,她在他耳側(cè)小聲說:“這個身體是我的,要好好愛惜懂嗎?” 她的性格并不像看上去那樣溫順無害,只要是和墨遠寧在一起時,她就會無意識流露出一點驕橫,親昵里更有幾分全然的信賴,仿佛篤定他會包容自己的一切無理取鬧。 墨遠寧果然笑著任她說著占有欲這么強烈的話,把她的身體拉過來放到自己腿上抱住,而后去吻她濕潤的雙唇。 而在后來那一年中,那道湯就變成了放置慢性毒藥的最佳容器。 在一年的時間里,她每天都在那道湯里放少量的鋅鹽,有那么兩次,她還故意多放了會導(dǎo)致急性中毒的劑量,然后看他在深夜里痛苦的嘔吐發(fā)熱。 她曾想過再這樣堅持幾年,看他中毒更深,甚至死于心血管疾病,可最后還是缺乏那樣長久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