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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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上, 六年前,在墨遠寧還只是“墨”,并且仍舊是“l(fā)x”的王牌時,michelle就已經(jīng)不打算放過他。 這個男人實在太耀眼,她能感覺到,總有一天,他的光芒會蓋過其他所有的人,甚至蓋過“l(fā)x”本身。 這是“l(fā)x”自成立以來,就不曾遇到過的事情,以往的成員,難免有一些桀驁不馴,并且不怎么聽從組織命令的。 那時候通常的做法是,派這個人去執(zhí)行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然后讓他悄無聲息地死在任務(wù)中。 墨的前任搭檔toni,就是這樣被處理掉的。 可當墨的存在,對組織構(gòu)成了越來越大的威脅時,michelle卻并沒有聽從建議,把他也這樣處理。 六年前的那一天,墨遠寧一直都記得,他剛剛完成了一個任務(wù)。 那是潛入在歐洲的一座古堡內(nèi)舉辦的宴會,暗殺一個作惡多端的軍火商。 他這次的隱藏身份是某位財大氣粗的中國富豪,所以還配備了一架私人飛機,還有一飛機的服務(wù)人員。 等順利完成了任務(wù),再搭乘那架飛機,回到組織的總部,他走下飛機,身上還穿著沒有來得及換下的燕尾服,就被無數(shù)支槍口瞄準。 來自于同伴的背叛總讓人措手不及,墨遠寧未加反抗,就笑了下,舉起雙手,面對站在人群后的michelle說:“我不記得我犯了什么錯誤?!?/br> michelle喜歡黑色,她今天也穿了一件黑色的緊身裙,更顯得身體的曲線妙曼纖細。 但就是這個甚至有些消瘦的女子,手中掌握著足以讓大部分權(quán)貴都聞風喪膽的力量。 她也笑了笑,還有心情對他解釋:“讓你默默地死去,實在有些可惜……但是墨,你沒有選擇了,從今天起,你必須消失?!?/br> michelle從不說威脅的話,她這么說,就代表著她已經(jīng)做了決定。 墨遠寧只能苦笑,他的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給予的,那么當她要收回的時候,他也無能為力。 他搖了搖頭,將雙手背過去放在腦后,表示完全放棄了抵抗。 然而接下來,他卻沒有被帶到什么秘密的地方處決掉,他被牢牢銬住,帶了頭套運送走。 因為忌憚他的搏斗能力,他的手腳都被綁了起來,真正毫無反抗能力,只能任憑宰割。 再次被揭開頭套,他已經(jīng)被關(guān)進了一間地下的囚室。 之所以知道是地下,因為他在路上默算了經(jīng)過地點,如果他估計沒錯,那么這里不但是郊區(qū),而且至少是深入地下十米的地方。 抽風機的聲響在不大的囚室里,顯得特別清晰,他被架著綁在一個十字形的刑柱上,雙腳剛能接觸到地面。 他也曾參與過刑訊,知道這樣的姿勢,即使沒有用刑,也能給被審訊者造成**上的傷害。 他只是沒想過,有一天他會被自己組織的人這樣對待。 michelle也到了囚室里,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抬頭看了她一眼。 也許是那目光中的什么,激怒了michelle,她甚至走上來,失態(tài)地抽了他一個耳光:“你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這個耳光,michelle是用盡了全身力氣,他覺得耳朵短暫地耳鳴了一陣,然后口中有血液彌散開的味道,那是破了皮的口腔內(nèi)部,還有被震動的牙齦,在滲出血來。 他低低笑了聲,聲音平靜地敘述事實:“我的確是被背叛了,沒有什么覺得?!?/br> 緊跟著就是另一個耳光,michelle站在他面前冷笑:“你不過是我養(yǎng)大的一條狗,聽從主人的命令是你的本分,難道我要宰了自己的狗,還算是背叛了?”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等眼前的昏黑過去,就側(cè)頭朝地上吐出一口血水。 他的燕尾服和白色襯衣,已經(jīng)在被押送的路上揉得有些皺了,現(xiàn)在又濺上了一些血點,更顯得狼狽。 這就是他和michelle,或者說和組織特性的分歧之處了,這點在toni死去的時候就已經(jīng)體現(xiàn)。 在他看來,toni是被組織背叛的,他并沒有做過什么直接危害組織的事情,不過是因為行事作風太過張揚,為人略有些叛逆不羈,于是就被當做一顆毒瘤一樣,毫不猶豫地清除。 或者說就像michelle說的那樣,他還有toni,都是組織豢養(yǎng)的獵犬,主人殺掉一只不那么聽話的獵犬,實在算不得背叛。 只是他覺得,這樣的邏輯,太過冰冷,也太殘忍。 他一直承認這世界從來都不公平,人人并非生而就平等,出身的高貴或是低賤,往往可以決定一個人一生的命運。 可一個人之所以為人,仍舊需要獲得基本的尊敬。 并不是說michelle認為他和toni只是她的獵犬,他們真的就沒有身為人的情感,即使被自己的同伴背叛和拋棄,也不會覺得傷心和難過。 他不再說話,michelle就離開了,她臨走前留下兩個行刑人。 這種被組織培養(yǎng)起來專門用于刑訊和折磨犯人的行刑者,已經(jīng)完全變成以折磨人取樂的人。 也許是michelle特別吩咐了,他們沒有用能損傷他皮膚的拷打手段,而是用拳頭和裹了棉花的皮鞭。 沒有外傷也沒有出血,他的全身卻迅速布滿了瘀痕。 他們不給他提供食物和飲水,卻一直用疼痛讓他保持神志清醒的狀態(tài)。 他默默計算著被拷打的時間,二十多個小時過后,michelle才再次出現(xiàn)。 她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上次的憤怒情緒,臉上重新帶著迷人的微笑,她站在已經(jīng)一身狼狽的他面前,笑著說:“墨,我想你已經(jīng)明白了誰是你的主人,現(xiàn)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就這樣像一條狗一樣,被拷打致死,二,從此后放棄作為‘墨’的身份,在我身邊做一個護衛(wèi)……如此優(yōu)厚的條件,可是我為你特別破例的。” michelle沒有說錯,組織決定清除的人,從來都沒有第二個選擇,他還可以從此后金盆洗手,跟隨在她身邊,做一個清貴又輕松的護衛(wèi)。 對于此刻被拷打了二十多個小時的他來說,真的是莫大的誘惑。 他輕笑了,聲音已經(jīng)因為干渴而嘶啞,他的語氣卻還是不緊不慢:“michelle,我知道你對我的感覺?!?/br> 他一直被培養(yǎng)著,周旋在各種女人之間,又怎么會看不到她的感情? 這個驕傲自負的大小姐,喜歡著他,或者說,這已經(jīng)是在她身上出現(xiàn)的,最類似于“愛”的情感。 這才是他會被“特別”對待的真正原因,他的大小姐對他還有其他的要求和企圖。 他早就發(fā)現(xiàn),michelle對他的態(tài)度,和她對待其他組織成員有微妙的差別,她特別喜歡過問他的行程,對于他的一舉一動都要關(guān)心。 每當他在行動中,對那位年輕女性有過親密接觸,他回到組織后,就能看到她特別陰沉的臉色。 被這樣一個危險的女性喜愛,他本能地警覺,并刻意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讓自己對待她的態(tài)度,盡量和其他組織成員一樣。 他從來沒想過說破,這個秘密,保守起來,永遠比挑明了更好。 假如不是她今天在他面前提起那個“護衛(wèi)”的建議,他會將這個秘密保留到墳墓里去。 他和她都明白,michelle終究有一天會結(jié)婚的,就像其他組織的大小姐那樣,找到一個實力足夠雄厚的家族聯(lián)姻,這樣才能鞏固組織。 所以他必須得是她的“護衛(wèi)”,可以無時無刻,有著名正言順的理由,和她在一起。 被他一語戳破,michelle竟然也沒有再惱羞成怒,她還是微笑著:“怎么?我想得到你,還不是你的榮幸?” 他的確應(yīng)該覺得榮幸,michelle表面的身份,是一家財團的繼承人,她在美國上流社會的社交圈里,早就艷名遠播,愛慕她的紈绔子弟和青年才俊數(shù)不勝數(shù)。 她想得到什么人,無論對方是青澀的年輕人,還是老練的成熟男人,也通常都手到擒來。 他挑起唇角笑了,干裂的唇上也滲出血絲,小小年紀就閱盡千帆的michelle,眼光當然不會差,即使狼狽若斯,這個男人仍舊有著一種頹廢的俊美,反倒更加攝人心魄。 他笑著說,宛若情人間的低語:“michelle,我不做別人的情夫?!?/br> 這次michelle沒有再掌摑他,她定定地看了他一陣,轉(zhuǎn)身離開,冷酷的聲音才從身前傳來:“別讓他太快斷氣?!?/br> 他那時已經(jīng)沒有想過自己還能幸免,他也懶得再去計算過去了多久。 鞭笞和毆打仿佛永無止境,他顯出脫水的癥狀,于是他們?yōu)榱俗屗M可能久地存活,開始給他喝一點水。 后來,他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也再也不能看清眼前的景象。 所以當那個人終于站在他面前時,他只能聽到他的聲音,一如往常般溫柔低沉:“墨,你為什么要故意惹怒她?” 他無聲地笑了,嗓音早就嘶啞到不像人類,他還是努力說:“我想在最后的時刻,還能幻想自己是擁有拒絕的自由的,即使我從未真正有過……森先生?!?/br> 森就是那個把他從囚車上帶下來的組織前輩,他并不是殺手,他在組織內(nèi)的作用,更相當于一個財政管家。 組織可以順利運作下去,和他高超的資本運作手法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 他是純種的白人,他的一舉一動都透露出良好出身的教養(yǎng),他從來沒說過他是怎么進入組織的,神色間卻總透露出淡淡的悲哀,如同在哀悼著逝去的歲月,又如同在為每天發(fā)生在眼前的殺戮悲傷。 他一直很關(guān)照他,所以他叫他“森先生”,他之所以愛讀哲學書,是因為他的影響。 還有他那些經(jīng)濟學知識,還有那個在閑暇時間,用偽造身份考下來的金融學位,都是他一手教導的。 他尊敬他,把他當做自己真正的師長和忘年之交。 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六年前,用自己的生命,換取了他的生命和自由。 即使在成為墨遠寧的今天,他也無法忘記,森是怎樣站在michelle面前,淡淡地說出那句:“我活的足夠久了,雪莉,你已經(jīng)毀了他了,放過他?!?/br> 那是森對michelle特別的昵稱,他這么稱呼她時,仿佛還把她當做一個小女孩去寵愛。 然而michelle還是親手殺了他,她憤怒地扣動扳機,不去看森倒在血泊中的身體,而是回頭沖他嘶吼:“滾,你給我滾!” 他就是這樣從組織中離開的,帶著滿身的瘀傷,還有失去最后一個朋友的哀痛。 他的確被毀掉了,他被組織的成員開車丟在紐約黑人區(qū)的街巷里,在雨中的紐約街頭躺了一整夜,直到第二天,他高燒昏迷著,被路人送到最近的醫(yī)院。 他的手腳被捆綁太久,肌rou和神經(jīng)已經(jīng)收到了損傷,在那個公立醫(yī)院里住了一個多月,醫(yī)院里的人以為他是偷渡來的移民,待他還算友善。 他過了幾天才漸漸能行走,他的臟器都有被毆打過后的損傷,胃部更是變成了慢性的永久性胃病。 身體恢復了一些后,他找到之前自己偷偷安排的一個安全屋,拿到了之前放在里面的一套偽造身份證件,還有幾萬塊美元的現(xiàn)金。 再然后,他就回到了中國,這座他親生父親生活的城市,變成了墨遠寧,一個身世模糊的普通上班族。 他知道自己仍舊處在michelle的監(jiān)視之下,michelle無法拒絕森用生命換來的請求,但她的性格卻讓她無法對他真正放手。 他和她之間,還是需要一個真正的,永無后患的結(jié)局。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小蘇:媽蛋,竟然還有人虐待遠寧的時候比我還狠! 某謝:人家本來就比你狠好嗎? 小蘇:遠寧好可憐嗚嗚嗚,那個m啥的太惡毒了! 某謝:一個**折磨,一個心理折磨,你們是五十步笑百步…… ☆、第59章 蘇季醒來的時候,天色才剛蒙蒙亮,她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只是下意識又把抱著身邊那個人的手臂緊了緊。 墨遠寧笑了聲,他又咳了兩下,才說,“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