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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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么沉默地看著他,看那樣子,如果他不答應,她就會一直用那種亮晶晶的目光注視著他。 墨遠寧第一次覺得,蘇季耍起賴來也是很讓人頭疼的,他輕嘆了聲,抬手捏捏她的臉頰:“等你退燒了再說?!?/br> 蘇季顯然對自己逼他就范的能力很有信心,得到這么個保證,就眉開眼笑了。 她輕聲歡呼了一下,湊過去又要吻他,結(jié)果被他用手擋開:“我不想被你傳染感冒,好好躺下。” 她這是被嫌棄了? 蘇季又眨了眨眼睛,在他有些戲謔的目光下,也只能重新躺下來,只是雙手還緊緊拉著他的衣角。 他于是就把目光移到她的手上,那意思很明顯。 蘇季只好小聲說:“放開手,不知道你會不會又不見了?!?/br> 他就只好再嘆了口氣:“我沒有其它的地方可以去?!碧K季還是不松手,他只能笑笑,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說,“你都不餓嗎?我去給你弄點吃的?!?/br> 他這種對待小動物一樣的安撫方式,反倒讓蘇季覺得可以接受,她這才終于戀戀不舍地松開緊緊攥著他衣角的手,還不放心地補了一句:“要快點回來啊?!?/br> 墨遠寧只能低頭在她額心輕吻了下,這才笑笑離開。 蘇季一個人躺在松軟溫暖的床上,還是覺得時間過得特別緩慢。 她身上在去墓地是穿著的累贅黑色紗裙早就讓脫了下來,換上了輕薄的棉質(zhì)睡衣,連內(nèi)衣褲都被換了新的。 她想到這些都是墨遠寧替她做的,不好意思之余更覺得甜蜜。 然而墨遠寧真的去了有一陣,她等了許久不見他回來,就下床去找,房子只是簡單的兩層小樓,并不大,所以她很快就在半掩著門的廚房里找到了他的身影。 可他卻沒有動,僅是扶著一側(cè)的櫥柜一聲不響,身體更是微微向前傾著,透著些僵硬。 蘇季愣了片刻,才恍悟過來他有可能是在忍痛。 她不知道他后來是怎么脫身的,可那天的情況那么嚇人,他原來的身體狀況又那樣糟糕,怎么也不可能在短短兩三個月內(nèi)完全康復。 蘇季一想到這里,就再也顧不得其他,忙推開門過去抱住他的腰,在感覺到他的身體更加僵硬了一點后,著急問:“遠寧,哪里不舒服?” 她的手環(huán)繞過去,正放在他腹部的位置,僅是手掌輕壓,就能感覺到他胃壁里的冷硬。 可他僅是輕吸了口氣,就側(cè)身脫離了她的擁抱,身體也半轉(zhuǎn)過來,對她笑了下:“沒事,對不起,出了一陣神。” 這么拙劣的謊言,他說的卻非常自然,說完后更是篤定她不會再追問下去一樣,又笑了笑說:“先給你喝點奶茶吧,我可以做成半溫的,但如果你喜歡熱的,也可以先把牛奶加熱一下?!?/br> 他這么輕描淡寫,蘇季卻突然想起來以前的那些日子,他偶爾會有點失態(tài),她去問的時候,他也總是輕笑著隨便說一個理由。 那時候她總以為他陽奉陰違,臉色和語氣都不會多好,碰到心情糟糕的時候,還會出言諷刺幾句,冷眼看他仍舊笑得溫和的神情。 現(xiàn)在想起來,這里面有多少次是他在強忍病痛,多少次是他自己也不能控制那種失態(tài)? 而她竟一點都沒有察覺,沒有一次體諒。 所以后來他病得那么嚴重,會當眾吐血昏倒,她還一無所知。 那么長久的時光里,她對他那么不好,那時他心里都在想著什么,會不會覺得難過? 她才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覺得胸口像是被什么揪緊了,連呼吸都開始變得不順暢。 一直沒聽到她接話,他好像以為她是不想回答這么無關緊要的問題,唇邊的弧度勾得更大了些,也沒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轉(zhuǎn)身去冰箱里取牛奶。 胃部的疼痛緩解都很慢,他一定還在疼著,動作的幅度還算自然流暢,但偶爾也會有片刻的停頓和僵硬。 如果不是蘇季專心地看著他,說不定都不會留意到這種變化。 她這么看著,就覺得更加難過,上前一步再次環(huán)抱住他的腰,她還有些頭暈,很順勢地就將頭靠在他的背上。 將雙手捂在他胃部的地方,她輕聲說:“遠寧……再給我一次機會愛你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快樂,發(fā)現(xiàn)了紅包機制,那就明天發(fā)給所有在這章下留言的親吧,愛你們╭(╯3╰)╮ 空鏡mm扔了一顆地雷 vavan扔了一顆地雷 多謝地雷╭(╯3╰)╮ ☆、第73章 第29章(上) 蘇季就這么心安理得地,在這個小樓里住了下來。 她打了電話給孫管家和顏先生,沒說別的,只說她另外找了住處,暫時不回賓館,接著就閉門不聞窗外事。 墨遠寧對此聽之任之的樣子,他說自己在被追捕,蘇季猜是那些緊咬著他沒完沒了的cia,也就沒有繼續(xù)問。 仿佛是為了避免別人看到他,他也很少外出,只是偶爾會出去買一些日用品。 這里距離那個山頂墓園很近,處在半山腰的位置。這個北意大利小城本來就居民不多,又因為不足夠出名,游客也很少見。 所以這里非常安靜,每天都能聽到窗外蟲鳥的鳴叫,還有海風吹拂過樹梢的聲響。 除了不能外出散步有些憋悶,他們兩個住在這里,也算安逸。 只是蘇季從來沒做過家務,于是他們住在一起的時候,好多家務事都是墨遠寧去做的。 蘇季會做的,也只是偷溜進廚房,悄悄靠近正在做菜的墨遠寧,從背后摟住他的腰:“我們晚上有什么好吃的???” 墨遠寧正在不緊不慢地準備材料,頭也沒回地笑了下說:“什錦菜湯,煎鱈魚?!?/br> 蘇季本以為墨遠寧只是會做中餐,沒想到他做起其他菜式來也相當?shù)眯膽?,這幾天來她有幸品嘗了不少意大利風味的美食。 有美人在懷,美食相伴,蘇季簡直要樂不思蜀了。連她說過要去看蘇禾的話,都被她丟到了九霄云外。 她發(fā)燒是因為淋雨和疲勞,好起來倒也快,兩天后就完全退了燒。 不過墨遠寧皺眉打量了她一陣,說了句:“得養(yǎng)胖些?!?/br> 接下來幾天,就做了一堆高熱量的東西,什么起司培根意面,起司煎土豆,變著花樣來。 搞的蘇季有時候捏捏自己迅速鼓起來的臉頰,都覺得有點沮喪:明明每天一起吃東西,他怎么樣都還是顯得消瘦,她卻能這么迅速變胖。 退了燒之后,她當然就把那天他答應她的事重新提起來,然后坐在床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目光中的期盼不言而喻。 誰知道墨遠寧現(xiàn)在是打定主意做圣人了一樣,僅是對著她笑了下,就坦然地在她身邊躺下,然后翻身睡覺。 這棟房子很小,前面臨街,一樓和二樓是兩個客廳,然后不臨街那一面有個小小的花園,一樓是廚房和浴室,二樓就是整棟房子唯一的一間臥室,雖然面積不小,可就只有這一間。 因為臥室只有一間,床當然也只有一張,所以從蘇季住進來那天開始,她就每天和墨遠寧睡在一張床上。 每次睡著前,都能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每天早晨睜開眼睛,就能看到他未醒的面容。 美好是很美好,可每天這么住在一起,她卻連吻都沒能要到幾個,心情不免有些郁結(jié)。 這天下午,他們吃過午飯,蘇季就又自告奮勇地收拾了餐具和廚房。 她和墨遠寧單獨生活了這幾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家務上有多一竅不通,雖然她原來從沒在意過這些事情,但看到墨遠寧那么能干,總還是覺得有些羞愧,所以會搶著做一些。 往日墨遠寧總會把事情讓給她做,然后自己臉上含著點笑意站在旁邊看著,那神色很有些取笑的意思。 不過每當蘇季闖禍,比如說砸了盤子,他也會幫忙收拾一下。 今天他卻只笑了一下,就轉(zhuǎn)身自己上樓了。 蘇季有了表現(xiàn)的機會,當然努力把活兒干好,這次她也總算沒有打了盤子,弄翻碗。 終于收拾停當,她才送了口氣,轉(zhuǎn)身上樓找墨遠寧表功。 但她剛來到二樓,就看到他正躺在起居室的沙發(fā)上,身子微蜷,臉色也蒼白。 她愣了下,意識到他是又開始胃疼,就連忙沖過去,她不知道該怎么做,只能抱住他的身體,希望能讓他好受一些。 他額頭的汗水肆意地流下來,滴落在沙發(fā)的紋理中,臉色并沒有好轉(zhuǎn),甚至更加蒼白,雙唇中更是隱隱透青。 可他卻還是緩慢推開了她的手臂,喉嚨里被吸入的氣流哽著,他側(cè)頭咳了兩聲,才能稍顯嘶啞的開口:“謝謝……不用了,過會兒就好?!?/br> 他始終沒有讓身體放松下來,也沒有絲毫依賴她的想法,即使被疼痛折磨得快要失去神智,他的肌rou卻還是緊繃的,隔開一些和她的距離。 蘇季知道這是關于她曾經(jīng)犯下的那些錯誤的懲罰:哪怕她現(xiàn)在有多么想要擁抱他,帶給他一點溫暖和力量,他也早就不再需要。 蘇季還是緊抱著他的身體,他在后退,那么她多往前一些就好了。她現(xiàn)在什么都可以忍受,卻無法忍受讓他獨自忍受病痛。 他的臉色還是蒼白著,血色淡薄的薄唇也緊抿,蘇季湊過去在他唇上吻了吻。 墨遠寧其實已經(jīng)疼得有些神志不清,眼前模糊一片,聲音也聽不大分明,但她氣息溫暖的輕吻落在自己唇邊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了。 她為什么會吻自己,他其實毫無頭緒,只是覺得今天的疼痛似乎分外難捱。 人就是這么奇怪,當他自己一個人忍痛的時候,覺得再痛也不至于會死,所以不會分太多神去關注到底有多痛。 可當他被她緊抱著,感受到懷中她溫暖的氣息,平日里不會多去注意的疼痛,仿佛突然間被放大許多。 他的腹部好像被一種遲鈍卻又尖銳的東西不斷穿刺,連帶胃壁也一陣陣劇烈痙攣,帶出一**煩悶咸腥的味道,需要他用力去忍著,才能不嘔吐出來。 蘇季抱他抱得很緊,能感到他的身體在不斷顫抖,她護著他的手,不讓他按壓得太過用力,不斷輕聲叫他:“遠寧,不疼。” 她不停的說著,好像她一直這么說,他就真的不疼了一樣。 墨遠寧就算疼得神智昏沉,也覺得有些啼笑皆非,他勾起唇笑了下,輕張了口,想要對她說話。 然而他才剛張開口,忍了許久的液體就順著唇角滑了出來。 蘇季呆了一下才看清他唇邊那道鮮紅的血流,她努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頭腦中卻還是出現(xiàn)了短暫的空白。 覺察到她身體突然出現(xiàn)的僵硬,墨遠寧盡力讓自己和她拉開一點距離,抬手用衣袖擦去唇角的血跡。 他還是沒什么力氣,穩(wěn)了很久才勉強開口說:“抱歉……幫我打一個電話……” 蘇季這才如夢初醒,忙點了點頭,起身去拿電話。 她的身體不斷地發(fā)抖,幾乎要抓不住手機,墨遠寧沒有余力去看她的表情,慢慢報出一個號碼。 那是lin給他安排的私人醫(yī)生的電話,他不能去醫(yī)院,又的確需要醫(yī)生,這段時間都是私人醫(yī)生在幫他診治。 他說完號碼,聽到蘇季用不穩(wěn)定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和醫(yī)生通話,就又閉上眼睛,半靠在沙發(fā)上。 因為受過的訓練,他能夠做到在劇痛中仍舊保持清醒,不至于會昏倒??梢簿褪沁@種能力,讓他無法通過昏睡去抵御疼痛。 蘇季掛了電話,四周就又陷入一片沉寂,他不知道昏沉地過了多久,才聽到耳邊似乎有小聲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