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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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先生顯然對此并不茍同,仍舊略帶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就不再發(fā)表意見。 就在這時候,隱約的嘶吼聲穿透空氣,傳到了他們的位置。 那一段明顯是少女嗓音的怒罵,因為話語很長,所以他們并聽不清楚是什么。 蘇季也著實吃驚了一下,在她的印象里,lin并不是如此歇斯底里的人。 那么無論什么時候,都保持著良好儀態(tài),表情甜美的女孩子,也有這樣的一面,著實讓她吃驚。 陸先生皺緊了眉,這個庭院不大,如果真的是遇到了緊急情況,墨遠寧大聲呼救就可以,況且還沒有聽到槍響,他們貿(mào)然闖入,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墨遠寧的勸降,所以他就沒有下令讓特警隊突破。 也許是因為蘇季在身邊,他可以說點對墨遠寧的看法,也許是因為忍不住埋怨,他一邊聽著里面的動靜,一邊開口說:“我不知道墨先生為什么還要冒險。lin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受控制了。她命令日本分部的成員向我們進行自殺式襲擊,好在‘墨’已經(jīng)和警方合作的消息已經(jīng)被散布出去,沒有太多人真的聽從她的命令。即使犧牲組織成員,也要讓我們受創(chuàng),這簡直是瘋子般的思維。” 蘇季雖然一直和墨遠寧在一起,不過考慮到她應(yīng)變能力有限,也并不是直接涉案的人員,警方并沒有把具體的進展全都告訴她。 這些事情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如果讓她知道lin已經(jīng)變得瘋狂,她說什么都不會讓墨遠寧獨自進去。 她聽完,就有些著急起來,連忙問:“里面會有多少武裝分子?遠寧一個人進去會不會太危險?” 陸先生搖搖頭:“不知道,所以我們也不敢貿(mào)然闖入,以免激怒對方,讓他們對墨先生做出攻擊?!?/br> 不過就是幾句話的時間,蘇季卻由擔憂轉(zhuǎn)為心急如焚,如果不是陸先生在旁邊攔著,她幾乎想要沖進去。 就在他們話音剛落不久,里面的情況卻又發(fā)生了變化,這次lin高喊了聲“干掉他”,那話語太簡短,也足夠清晰讓他們聽到。 陸先生不再猶豫,對著通訊器果斷下令:“突入!” 蘇季看著庭院周圍埋伏的特警像潮水般涌入進去,她卻只能在外面等待,突如其來的恐懼,還有莫名的不祥預感,都讓她快要失去理智。 陸先生抓住她的手臂:“蘇小姐,請冷靜!” 她努力看向庭院的方向,徒勞無功地奢望能穿透重重人墻和建筑,看到他的身影,她忍不住對著里面喊了聲:“遠寧!” 當特警迅速地站滿了不大的庭院,lin仍舊被墨遠寧擁抱著。 這其實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擁抱,“l(fā)x”的墨,從來都是個目光溫暖,卻和所有人都隔著若有若無距離的人。 也許是因為他年少時慣于冷漠和拒人千里之外,也許是因為他從來不像toni般天生感情外放,習慣于肢體接觸。 她知道“墨”對她和對其他人不同,他們之間的感情也和其他人不同,可他們卻從未如此貼近的擁抱過。 如此地親密無間——好像親人,或者戀人。 她聽到他在她耳側(cè)低聲開口了,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可即使他不去壓抑,他的聲音也已經(jīng)足夠低微,帶著大量失血后的虛弱:“不要說是你刺傷了我……” 他說到這里,忍不住低咳了聲,他們離得太近,于是lin就能感覺到有帶著血腥氣的液體濺在了她臉側(cè)。 他聲音越發(fā)喑啞,卻還是努力對她說:“……記住,刀子不是你的,是保鏢的?!?/br> 有特警上前將他們分開,她的雙手被扣上手銬,身體也被拉開,隔開了一段距離,她就能看到他腹部正在蔓延開的血色。 她看到他的身體被那些特警托住,也看到了他蒼白下去的臉色,還有唇邊零星的血點。 他用手按著出血的傷口,盡力想要站穩(wěn),卻還是側(cè)頭吐出了一口血。 她突然意識到,她刺中的位置,正是他的胃部。 也許是那一刻濃烈的殺意,讓她本能地尋找他身體上最脆弱的部位,也許是因為她的身高,刺中那里是最佳的選擇。 總之,她在他的胃部刺了一刀……她想到也許她真的不用再捅出第二刀,就能夠結(jié)束這個傳奇殺手的生命。 畢竟他原本的身體狀況,已經(jīng)那樣糟糕,她又是那樣心知肚明。 而當她刺出那一刀時,心中的狂喜和得意,卻又在瞬間都不見了,只留下了空茫。 身體被特警押著強行轉(zhuǎn)身,他的身影就快離開她的視野。 這一刻,曾經(jīng)渴望的權(quán)勢全都成空,曾經(jīng)狂妄的空想也褪去了魔力,好像之前她眼中的世界,曾經(jīng)蒙著一層名為“瘋狂”的血霧。 現(xiàn)在那層血霧突然就消散了,一切都恢復了原本的模樣,那樣地真實和殘酷。 她突然就哭了起來,不停落下的淚水中,她拼命對身邊的人喊著,不管他們是否是醫(yī)生:“救他!他有癌癥!求你們救救他!” 這時候有個纖瘦的身影,從她的身邊錯開,她肯定也是聽到了那聲凄厲的呼喊,但她卻沒有停留片刻,只是飛快地撥開人流,跑向他的方向。 特警強硬地拽著她離開,離開這所她最后棲身的小庭院,在她面前的,只有一輛黑色的囚車。 車門關(guān)上的那一剎那,她心中想的,卻是也許,她這一生都不會再見到他了。 無論生或死。 當嫌疑人全部被控制的消息傳來,陸先生終于松開拉著蘇季的手,她就沖了出去。 在滿是特警的庭院門前,她卻沒有絲毫猶豫,甚至強橫地退開身前的一切障礙,向著庭院里跑去。 沒有人告訴她墨遠寧是否受傷,她卻奇跡般地感受到了。 她覺得此刻的自己,無論是身體的行動力,還有腦部的活動,都達到了巔峰。 她能感受到周圍的一切,包括空中那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夾雜在櫻花的淡香中,顯得更加殘忍。 當她路過lin的時候,她看到了她胸前大片的血跡,她甚至聽到了她哭泣中喊出的那些話。 那里面有個詞匯,是“癌癥”,她聽懂了,并且知道那意味著什么。 她終于沖到后院時,看到的是特警在小心地拖著他的身體,想要讓他平躺下來。 為這次行動所準備的救護車已經(jīng)在門外了,醫(yī)護人員將會隨著她開拓的道路緊隨其后進來,她知道。 可她還是搶先一步上去,握住他的手,她都為自己的冷靜震驚,因為她說出的第一句話,是:“遠寧,你不可以再離開我,那對我太殘忍?!?/br> 她看到他勾起了唇角,雖然他臉色蒼白,唇邊也還帶著斑斑點點的血痕,她卻覺得,那是她看過最美麗的畫面。 因為他微笑著說:“我不會。” 作者有話要說: 老陸:小m,別吃拉面了,日本分部還有些殘余分子,你該出力了。 小m:真滴嗎?該我上場耍帥了? 老陸:是的,不過鑒于主角是墨先生,所以我們這邊沒有鏡頭。 小m[默默悟臉暇泣:哩曙櫻,說好的劇組常駐演員呢?某謝:誰把他吃的這18碗拉面的錢給結(jié)一下,說好了等戲的只有盒飯吃呢?經(jīng)費超支了好么! ☆、第94章 墨遠寧發(fā)覺自己身在夢境中時,覺得略微有些好笑。 因為這個場景明顯是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他的思維中的:古香古色的中國古典建筑,還有沉香繚繞中若隱若現(xiàn)的華貴衣袂。 都和他的人生經(jīng)歷,以及慣常會夢到的那些相差太遠。 他經(jīng)常會夢到紐約深夜時,高樓上看到的夜景,也會夢到冰冷卻毫無人煙的鋼鐵都市。 中國古代……對于在美國長大并接受教育的他來說,即使他知道中國歷史發(fā)展的過程,但那也不過是接受的知識和常識,那些年代對他來說其實相當陌生,沒有什么歸屬感。 所以他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夢中,并且是這樣的夢境中,他首先想到的,是蘇季給他講的那些她做的夢。 記憶中的那天早上,她不厭其煩地將自己的夢境詳細地復述給他聽,甚至連對話都做了重現(xiàn)。 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她復述夢中人臺詞的樣子:高高揚起下巴,做出一副趾高氣昂的女皇樣。 他那時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只覺得她思維古靈精怪,實在好玩,并沒有其他的心思。 現(xiàn)在看來,他還是把她說的那些話牢牢記住了,不然他不會出現(xiàn)在這個夢境中: 這是蘇季那個夢的再現(xiàn)。 只不過在蘇季的夢中,她的主要視角是在驕橫跋扈的女皇身上,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她不聽話的臣子。 在他的夢中,視角卻是在跪著的那個男人身上的,并且他知道,這個人就是他自己。 他的膝蓋甚至刻意感受到地面的冰冷,還有久跪不起后的酸疼和僵硬。 他低著頭,于是就只能看到宮殿的廊柱,地面的金色陳設(shè),還有面前這個人繁復美麗之極的長袍。 她語氣極端冰冷地開口:“墨卿倒是好大臉面啊,真會給朕找不痛快!” 他聽著,想到蘇季復述這句話時故作冷酷的表情,不由想笑,明明同一句話,本尊說出來,比她講出來,完全是不同的氣勢。 這個女皇的語氣,帶著生而尊貴的高傲和冷酷,若說他認識的女子里,有誰有這種氣勢,那必定是michelle了。 然而此刻聽著這樣冰冷無情的話語,他也知道的,和他說這個話的人,是蘇季……或者說夢中女皇化了的蘇季。 他很想叫一聲“小月”,告訴她別鬧了,角色扮演的游戲不是每次都那么好玩。 可夢里的他卻不完全受他思維的控制,他感到自己將身體拜俯得更低,出口的聲音,連他自己都覺得嘶啞到嚇人:“臣不敢?!?/br> 她更加憤怒了,用力摔了什么書本樣的東西到他頭上和肩上,那些書本有些重,棱角也分明,砸在身上有鮮明的痛感。 他的這具身體似乎也已經(jīng)非常衰敗,僅僅是這樣,他就忍不住晃了下,快要支撐不住身體,喉間也泛起淡淡的血腥味道。 她繼續(xù)用冷酷的聲音說:“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這不就要辭官還鄉(xiāng)了?” 他等喉間的血腥氣被壓下去了,才繼續(xù)嘶啞著聲音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是懂的……君恩深重,臣才德疏淺,無以為報,唯有不再貪戀舊位,尸位素餐,望陛下雅量,不至于治臣死罪?!?/br> 這段話不短,也有些咬文嚼字,他很驚訝自己是怎么記住蘇季復述出來的這段話,并且還能夠一字不差地在夢中重述出來。 她冷笑的聲音里帶上了怒氣:“你小小一介從七品的中書舍人,還敢跟朕提什么尸位素餐,朕沒革了你的職,還真是高看你了?!?/br> 他飛速地抓住她話中的漏洞,干脆曲解她的氣話,以為她已經(jīng)同意了自己辭官:“謝陛下隆恩?!?/br> 她仿佛是真的被他的無恥和見縫插針給氣住了,好久都沒有再說話,而是揮手讓身后的侍從上前。 等她再次開口,語氣里就又帶上了陰狠的惡意:“既然你去意堅決,朕也沒有強留的必要,只是墨卿身懷絕世武功,就這么走了,朕著實不放心……這杯酒喝下去,可強行散去全身內(nèi)力,墨卿真要辭官離開,就給朕飲下這杯酒,如何?” 他想著果然宮廷斗爭中外概莫能外,都少不了毒酒的身影,就俯身謝恩:“臣謝陛下恩典?!?/br> 侍從將盛著毒酒的盤子送到他面前,他抬起手去取。 這些在他眼中,應(yīng)該沒有什么意義的舉動,但在他的唇,觸碰到酒杯的邊緣時,卻突然像被激活了什么記憶。 他想到曾經(jīng)的那些夜晚,蘇季每天準時給他送來的宵夜:精心烹調(diào)的養(yǎng)胃補湯里,卻放著可以置他于死地的重金屬藥物。 那些藥物的劑量是變化的,若說他第一次急性中毒的時候,還沒有想到是他最親近的人想要傷害他。 那么當有了第二次急性中毒,還想不到懷疑什么,他就真的早該死了。 后來他每天晚上在喝完那些湯后,去洗手間里扣著自己的喉嚨,將胃里的東西全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