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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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沐容淚汪汪地抬起頭,委屈得和剛才出言怒罵時判若兩人。 瑞王定睛一看,是她手里拿著的那只繡鞋側(cè)面有一只繡花針,只露了一個指尖的頭在外面,又是斜著扎的。怨不得她走了一路都沒什么感覺,進(jìn)殿間一個寸勁卻傷了腳。 瑞王的頭一個反應(yīng)自是幸災(zāi)樂禍:“姑娘你……太粗心了?!?/br> 還道是她自己做完鞋忘了拔針。 沐容剛想回他一句“什么啊”,同時就已聽他說:“不對……” 繡鞋看著雖然不舊,但也已經(jīng)不新了,明顯已穿過些日子,這針總不能是在鞋里待了這么多日都沒被發(fā)現(xiàn)——誰也粗心不到這份兒上。 鞋里被血染得殷紅點點,襪子上亦是。瑞王看著沐容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牙間顫抖著恨恨道:“樹大招風(fēng)啊……” 是被人算計了。 御前失儀,有人拿準(zhǔn)了想讓她吃這虧;就算沒能要她的命——便如今日這般,她這傷也得讓她好生再休息一陣子。 明明是舊傷剛好,這又不得不告假,隔三差五地不出現(xiàn),若要“爭寵”自然是沒戲了。 瑞王凝神一笑:“被算計了?” 沒想到沐容卻是啐了一口:“呸!被狗咬了!” ……還真是半點口頭的虧都不會吃啊。 . 御前的人很多,嫉妒她的不在少數(shù)。沐容一時拿不準(zhǔn)這詞是誰的算計,卻是拿準(zhǔn)了決計不讓那人背地里笑。 以為她能就此在御前消失一陣子?偏不! 對付腳傷的方法多了去了——穿慣了高跟鞋的人,誰沒個偶爾傷了腳的時候?還總請假么? 當(dāng)即找醫(yī)女來看了,沐容冷著臉提了要求:“要止疼管用的藥?!?/br> 醫(yī)女愣了愣,溫柔地勸他:“姑娘,光想著止疼可不行,止疼的藥療傷上總差些……” “又沒傷筋動骨,皮rou傷罷了,我慢慢養(yǎng)著便是?!便迦菽抗怅幚?,“止疼為上。我還得去御前傳譯,誤了事誰也擔(dān)待不起?!?/br> 威逼利誘,嚇得醫(yī)女大氣都不敢出地給她開了方子。 于是愣是一天也沒歇著。早上起來,敷了藥,用布緊緊裹好——沐容大嘆一聲真是奢侈,長這么大頭一次拿真絲的料子包傷口?。?/br> 透氣性好…… 鞋內(nèi)靠近傷口一側(cè)的地方墊了薄薄的棉花,軟軟的,不走太久便不怎么覺得疼。 沐容一邊在房間中慢慢走著適應(yīng)著,一邊磨牙:“跟我斗,誰這么傻這么天真?二十一世紀(jì)的女漢子由你折騰?” 灑家可是拎著兩箱牛奶爬十幾樓不喊累的主! 而聞門外語聲漸多,知是當(dāng)值的宮人們準(zhǔn)備往成舒殿去了。沐容神色悲壯地拉開門出去,掃了眾人一眼便道:“我也準(zhǔn)備好了?!?/br> “……” 一陣安靜,準(zhǔn)備替了她的職的佩環(huán)訥訥道:“沐……沐容……我替你去吧……” “用不著?!便迦荽蟛锦咱劦赝庾咧?,幾乎看不出步子有什么不穩(wěn)。一眾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品秩高些的宦官做主道:“得,佩環(huán)你歇著吧,我一會兒跟馮大人回個話。” 怎么看都覺得沐容今天格外氣勢洶洶啊…… . 連沐容都覺得今日自己身上戾氣好重,有一種要拎刀砍了仇家的錯覺——雖然還不知道這仇家是誰。 這戾氣導(dǎo)致皇帝見了她時都有一愣:怎么了這是…… “腳沒事了?”皇帝問她。 一貫見了皇帝就軟了下來的沐容,此時在這種戾氣的縈繞下多了兩分生硬:“沒大礙。” “……”皇帝默了一會兒,吩咐一旁的宦官道,“去添個墊子來?!?/br> 待那宦官取了墊子回來,又對她說:“坐吧?!?/br> 沐容氣鼓鼓地坐下,敬業(yè)地拿起玄霜研墨。案桌對面的凌妃凝睇著她,笑吟吟地抿了口茶:“瞧沐姑娘昨天那一下摔的,怕是不輕吧?怎的不多歇歇?” 那事雖然不能怪到凌妃身上,但沐容現(xiàn)在心中正不快,大有一種“誰惹我我罵誰”的魄力。聽得凌妃發(fā)問,好不掩飾地冷睇了她一眼,又低頭繼續(xù)研墨:“多歇歇,不是讓看奴婢不順眼的人得意了?” 她這話說不上是針對凌妃,倒也是明擺著把凌妃一起罵進(jìn)去的意思。當(dāng)著皇帝的面,凌妃自是不能由著她這么說,黛眉一挑:“你說什么?” “啪?!便迦菔掷锏男粩R,幾滴墨汁從硯臺里濺到桌上,一成不變地又重復(fù)了那句話,“多歇歇不是讓看奴婢不順眼的人得意了?!” 沐容是成心激她,知道她這般的小心眼,被她這么一說必定心虛——但她可沒指名道姓地罵她凌妃。 “啪?!边@回是凌妃一掌擊在案上,“賤婢!信口雌黃挑本宮的不是?御前還輪不著你搬弄是非!” 信口雌黃?我還信口涂改液呢!1 沐容無聲一笑,復(fù)又執(zhí)起玄霜繼續(xù)研墨。適可而止便是,一直爭下去反倒顯得自己不講理。 皇帝則是打量著沐容的神色,看她冷著一張臉懶得和凌妃多說話的樣子頗有兩分傲氣,又明擺著在忍著不多言,還未來得及開口,凌妃便又在旁斥道:“會幾句靳傾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后面明顯還有別的話,沐容卻沒給她說的機(jī)會,抬了抬眼皮:“姓沐?!?/br> ……火上澆油。 凌妃就沒在宮人面前吃過這樣的虧,面上一白,當(dāng)即喚了人來:“來人!宮正司那邊上次不是給她免了二十么?今兒個給本宮打完了,看她再不長記性!” “凌妃?!钡统烈粏荆@回出言的是皇帝。 皇帝輕抬了眼瞧著她:“她是朕御前的人,上次你罰她,可以說是她背著朕冒犯了你故而不曾特意稟過;這次,朕就在這兒?!?/br> 輪不著你來動刑。 沒說出來的這句話凌妃與沐容都明白。 凌妃不敢吭聲,沐容也不說話。 這次,凌妃算是掐錯了人。從前既沒有人敢告狀、也沒有人敢把她逼到這個份上。是以沐容當(dāng)著皇帝的面一步步迫她的時候,她就毫無防備、毫無經(jīng)驗地著了她的道。本是在皇帝面前一個樣子、在旁人面前另一個樣子——眼下……破功了…… 沐容含笑欣賞著凌妃的神色,暗說這情商高低和受教育程度還真是很有關(guān)系??! 感謝義務(wù)教育!感謝高等教育!感謝政府感謝黨! “在朕面前都敢如此,在皇后那兒呢?”皇帝口氣淡淡,在看出凌妃神色一動間面色便黯了下去,“皇后不跟你計較、也不會跟朕告狀,你到底還做了多少沒規(guī)矩的事?” 撕了凌妃這張面具,沐容心中大感暢快,淡看著她心底笑說:折騰我?忍字頭上一把刀,我才不在自己心上插刀! “馮敬德?!被实垭S口喚了一聲,眉頭輕蹙鮮有不快。馮敬德連忙上前聽命,下意識地掃了沐容和凌妃一眼,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看皇帝面色陰沉,莫說侍駕已久的凌妃,就連沐容也瞧出來——凌妃這是要倒霉了。 眉眼帶笑,沐容對著凌妃動了動嘴,無聲地道了一句:good luck! 10大捷 “陛下……”凌妃慌了神,不是因為當(dāng)著皇帝的面斥了沐容,而是因為皇帝覺得她不敬皇后。這是凌妃一直以來最不服、卻又最沒辦法的一件事——皇后身體不好,莫說要爭寵,便是連承寵也難,更不可能有孩子。任誰看來,這皇后被廢都是遲早的事,一旦后位空下來,十有八|九就該是這凌妃的。 凌妃自己心里卻清楚,皇帝根本不會廢后。 她不明白原因,更加改變不了。如此一來,心中不忿多了,再仗著自己得寵,在皇后面前多有不敬?;屎髤s是個懶得同她計較的,又看皇帝喜歡她,不曾說過她半句不是。 結(jié)果居然是因為一個女官,揭出了這么件大事。 “臣妾萬不敢對皇后娘娘不敬!”凌妃驚惶不已地拜了下去,跪伏在地,猶能覺出皇帝看她時說不出的冷厲。 降位?褫奪封號? 沐容淡淡看著,心底又有些許好奇——平日里看的電視劇、小說不少,親自圍觀皇帝下旨罰嬪妃還是第一回啊。 心說這凌妃人生得漂亮,又得寵了這么多年,要罰也必定罰不了多重。暗自把嬪妃品秩自上而下背了下去,妃是從一品,往下是九嬪,其中正二品昭儀、昭媛、昭容合稱上三嬪,從二品淑儀、淑媛、淑容、修儀、修媛、修容是下六嬪。 嗯…… 沐容看向皇帝,能直接降到修容然后再把封號削了不? 能日后再也不讓她往上升了不? 要不罰個十年八年的俸祿也行啊,真金白銀的扣下,不給錢才是王道…… 窮死她! . 皇帝沉吟了一會兒,沒有理會凌妃,也沒有再看沐容,淡聲向馮敬德道:“傳旨下去,凌妃御前失儀,降正五品姬,封宮思過三個月,除晨省昏定不得外出?!?/br> 不知凌妃……凌姬心中是怎樣的反應(yīng),總之沐容是嚇傻了。 從一品到正五品…… 一時身上一陣?yán)湟庖u來。是想報復(fù)凌姬來著,畢竟那一頓杖責(zé)讓她近一個月寢食難安。但是罰這么狠…… 沐容心里爽快是肯定的了,爽快之余又難免感慨一句君心真·涼薄! 這是你家寵妃啊……還真半點不知道心疼的啊…… 撇了撇嘴:以后還是離皇帝遠(yuǎn)點為好,這哪是伴君如伴虎???這是伴君如伴小怪獸?。?/br> . 接著眼前就如料上演了求情戲碼…… 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凌姬,沐容暗贊一聲好演技——不是說哭得不真,而是能哭得又真又文藝那絕對是水平啊! 沐容咂咂嘴:果然爭寵是需要點職業(yè)技能的么…… 就知道凌姬若是在皇帝面前也跟在自己面前似的一定得不了寵! 哎嘿,玩脫了吧?玩脫了就不要繼續(xù)裝了嘛!剛才都讓皇帝看到你那么悍婦的一面了,現(xiàn)在還玩?zhèn)€什么柔弱? “陛下,臣妾方才實在是被她逼急了才……” “陛下,她私底下不敬的時候多了……” “陛下,從太子府到宮里幾年了,臣妾沒離開過陛下這么久……” 沐容聽凌姬一句句說著,幾乎就要腦補(bǔ)她下一句會不會是那句著名的“臣妾做不到啊!” 如果是,她真是很想回她一句“賤|人就是矯情!” 和電視劇里不太一樣的是,皇帝沒有走心軟男主的路線去安慰凌姬,也沒有走心硬男主的路線讓人把凌姬拖走。 ——他的作法是,不搭理。 到底不是現(xiàn)代情侶鬧分手,可以一哭二鬧三上吊、撲上去抱住往死里哭,凌姬雖是哭著,卻不敢有甚逾越的舉動。是以雖是哭得費(fèi)心費(fèi)力,但看皇帝一副“我就不理你”的樣子,凌姬也沒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