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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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許久沒有人敢這樣闖進禁軍都尉府的大門。 都知道禁軍都尉府的分量,這里的人只奉皇命,從皇族宗親到朝中大員,皇帝下旨讓查他們便敢查。 故而這是誰都不敢得罪的地方,平日里見了禁軍都尉府的幾個高官,就連左相也得賠著點笑臉。今日門陡被撞開,弄得府中眾人均是一愣。 再定睛一看:瑞王? 即有人要上去詢問,卻是一聲“殿下”還沒喊出口,瑞王便已帶著一行人徑直進去了,視他為無物一般。眾人看出瑞王面色鐵青,不禁面面相覷:怎么個意思? 刑房里,沐容慘呼得響亮咆哮得盡興。這幫昏官……她要是死在這兒,非得以玩忽職守為由去和那不負(fù)責(zé)任的判官掐上一架,最好讓她再穿越一次,穿越到個有權(quán)有勢的人身上,看她不玩死這幫混蛋! 門,是被踹開的。 踹門的人明顯火氣不小,踹得那門狠撞在墻上又被反作用力彈回去些許,接著,被他身后的隨從伸手按住。 瑞王冷視著房內(nèi)須臾,強將滿腔怒火化成了一聲輕笑:“皇兄御前的人,也輪得著你們來動刑?” 二人傻了眼,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原是想速戰(zhàn)速決把這事辦妥了,怎么突然殺來個瑞王……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封的異姓藩王,是皇帝的親弟弟! 大約是看二人服色便知級別不高,瑞王見他們不回話也沒再接著發(fā)火,默了一會兒,只問:“誰管這案子?” “常……常胥大人!”那人幾乎想再續(xù)上一句“動刑也是他的意思跟我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 “嗯。”瑞王點了下頭,拿了腰間的佩劍就交給了身旁的手下,“去把人給本王辦了。” 辦……辦了? 方才行刑的二人和沐容都沒回過神來,之后外面?zhèn)鱽硪宦曨A(yù)示著死亡的慘叫…… 嗯,這回懂了。 瑞王向房里走了兩步,二人嚇得直往后躲。在案前停了腳步,瑞王斜覷了眼桌上那一堆信件,冷哼輕蔑,復(fù)又看向二人:“滾?!?/br> 禁軍都尉府便是平常再霸氣,這兩個職位不高的小官也不敢惹親王。何況這親王今天擺明了心情不好,且還剛二話不說就殺了常胥…… 不得罪不得罪……瑞王要怎么跟皇帝解釋、皇帝會不會動怒牽連他們,一時已顧不得了。 見二人走遠(yuǎn),瑞王才轉(zhuǎn)過身向沐容走去,也不看她,自顧自地解著繩子打趣說:“虧你還是個御前女官……混得這么慘?這么慘了還罵人,就不知道說句軟話。” 笑語中的隱隱哽意讓沐容心里一顫,方才掩飾在剛強之下的萬千委屈都涌了出來,一時驚異于自己都“這么慘”了居然一直沒哭。想著想著鼻子一酸,突然就哭了。還是不服地駁了一句:“才不是……他們先打了奴婢才罵的,罵不罵都得這么慘……” 瑞王抬了抬眼:“所以你覺得罵了比較劃算?” 沐容點頭:“嗯……” “嗤……”輕笑。瑞王走到另一邊去給她解右手的繩子,沐容自己活動著已經(jīng)松開來的左手手腕。整個胳膊都酸痛得發(fā)僵,感覺就跟剛打了兩個小時網(wǎng)球似的。 “陛下讓您來的么?”沐容問道。瑞王雙手短暫一停:“不是?!?/br> ……不是?! 但禁軍都尉府只聽命于皇帝、是皇帝讓他們押她來的。目下若不是皇帝讓瑞王來的,那…… 沐容瞠目結(jié)舌:“所……所以您這算劫獄嗎……” “……”瑞王瞟了她一眼,“你再說?” ……再說什么啊?。?!我不說您就不是劫獄了?。。?! 沐容語聲啞啞:“那……那要是陛下怪罪下來……” “那我不管你了啊。”瑞王瞅著她,“反正你也罵得挺痛快?!?/br> 轉(zhuǎn)身就要走,沐容忙不迭地伸手拽他:“別……別別!” 罵得痛快歸痛快,可疼歸疼好么?再說您不來也成,您來了還殺了個人然后“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個沐容”地淡定離去算怎么回事? 人命案她可背不起! 權(quán)衡一番,沐容諂媚笑:“殿下,奴婢錯了還不成……您是陛下的親弟弟,做事能算‘劫’么?這叫‘救’!” 仿佛有點孔乙己“竊書”的錯覺……咦? 管它誰的錯覺呢!只要能離開這鬼地方,誰的錯覺她也認(rèn)了! 作者有話要說:注釋 1【青苔入境,檐下風(fēng)鈴,搖晃曾經(jīng)?;貞浭且恍行袩o從剪接的風(fēng)景,愛始終年輕。】引用自歌曲《聽見下雨的聲音》,方文山作詞。 放假最后一天什么的……本章留言前五送紅包么么噠~~ 第48章 三人 瑞王扶著沐容上了馬,自己也跨了上去。拿了提前備好的褙子給她搭上,輕道了句“坐穩(wěn)了”,便策了馬。 那一輪夕陽仍懸在天邊,看上去就像一團被水浸了的色塊,周圍有淺淺的色澤暈染在天幕上。血紅血紅的,有點荒涼,又惹得人心慌。 沐容縮在瑞王懷里,疾馳間兩旁景物急過,能始終看清的只有這一輪夕陽。行了一段路,她動了一動,抬了抬頭問他:“殿下不是……回封地了么?” “是?!比鹜踺p笑,“半途聽說宮里出了些事,跟靳傾有些關(guān)系,就怕牽連到你?!?/br> 心里一股難言的滋味,沐容靜了一會兒,又道:“去哪兒?” 瑞王低頭回看她一眼:“王府啊……不然呢?還能讓你回宮送死么?” 感覺她又動了一動,帶著些許不安:“那若是陛下問起來……又或是怪到殿下頭上……” 瑞王面上一冷:“這就跟你沒關(guān)系了。” . 差不多是在沐容踏進王府的同時,消息便傳回了宮里。賀蘭世淵聽得一愕:“什么?!” 來者便又顫抖著稟了一遍:“是……瑞王劫走了沐氏,還殺了常胥常大人?!?/br> 揭過了常胥擅自動刑一道未提。 皇帝長沉了口氣,沉默了良久才道:“速傳蘇硯回錦都。馮敬德,備駕,去瑞王府?!?/br> 來稟事的人倒沒想到皇帝會直接到王府去,心說這下壞了,常胥動刑可不止是動刑,還得加上抗旨這一條,禁軍都尉府少不了牽連幾個人。 也不能攔著不讓去,當(dāng)下指得叩拜告退,琢磨著趕緊回禁軍都尉府去,讓相關(guān)的人回家和妻兒道個別,等著降罪吧! . 瑞王府頭一回這么迎回了個姑娘。府中院落不少,沐容體力不支著任由瑞王半抱半扶地把她送進了個屋里,連路都沒記住。 幾個醫(yī)女已在房中候著了,見人進來就要上去幫忙,卻被瑞王沉著臉擋了開來。再看看隨著瑞王的那十余人,醫(yī)女們也就作罷了——不可能是沒眼力見不幫,只能是瑞王不想旁人插手。 扶著沐容躺好,賀蘭世澤扯過被子給她蓋好后才站直了身子,長緩了了口氣調(diào)笑說:“不輕啊你……” “……”說個女孩子沉約等于說她胖,這話擱哪個時代估計都不是好話吧?哦……唐朝以胖為美,可大燕又不是唐朝! 沐容翻著眼睛白他,不服不忿:“哪沉了?奴婢明明……” 明明比在現(xiàn)代的時候還要瘦些!明明就不敢多吃!明明就沒有那么多高熱量高脂肪的東西讓她胖! 招手叫來醫(yī)女,瑞王吩咐好好給看,幾個醫(yī)女當(dāng)然不敢大意。搭了脈、問了不少問題,問得沐容都快忍無可忍了——她現(xiàn)在就想睡覺,結(jié)果在禁軍都尉府問完了到王府接著問算怎么回事!??! 結(jié)果更可氣…… 問了這么多有點實際效果也行?。『么踝屗睦锸娣娣?!結(jié)果醫(yī)女笑吟吟地贊道:“姑娘身體真好,如此便只是皮外傷了,沒傷內(nèi)里。” 沐容嘔了一口血…… 所以你剛才問那一堆相當(dāng)于白問好么?。?!可以投訴嗎?! 罷了罷了……沒傷太重到底是好事。沐容磨了磨牙,忍了。 然后醫(yī)女們七手八腳地就要給她上藥。瑞王瞅了一眼會意,沒吭聲就出去了。沐容想了想這一身傷,這是不是……得……脫了才能上藥? 從小到大就沒這么被人看過…… 還是五個醫(yī)女一起…… 瑞王不在也別扭…… 沐容顫抖:“我……我能自己來么?” 剛凈了手打算給她解衣帶的醫(yī)女一愣,想了想說:“你還有這力氣?!” 沐容無力了…… 說……說得對。 于是接下來的步驟讓沐容完全沒了在獄中“自行腦補”傷勢時的那種恐懼——盡管傷口都在眼前,一低頭就能看見,而且確實左一道又一道很是恐怖,但……但被這么多人圍觀著……光顧著別扭了…… 醫(yī)女們倒是一個比一個鎮(zhèn)定,沐容想起當(dāng)初閨蜜去婦科做檢查,碰上了個男醫(yī)生,于是閨蜜檢查完后悲憤欲死,沐容還很是淡定地勸她:不至于不至于,在醫(yī)生眼里,你就是一堆器官。 現(xiàn)在……這話得對自己說了…… 合著在古代也適用…… 好吧,她運氣好些,眼前沒男人,就是人數(shù)多些。 藥幾乎上遍了全身,穿好衣服躺好后,沐容覺得渾身清涼。 倒是挺舒服的…… 幾個醫(yī)女一福身退了出去,瑞王在片刻后回到房里來,睇了她一眼:“想吃什么?” 還真餓,還真沒胃口。 沐容默了一默:“不想吃……” “不吃東西怎么行?”瑞王蹙起眉頭,“傷這么重,得補?!?/br> 沐容一扯被子蓋住嘴,可憐兮兮地悶悶道:“明天行不……今天吃不下去?!?/br> “……”瑞王扯開被子把她的臉露了出來,循循善誘,“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吃,吃點合口味的也好?!鳖D了一頓,見她不說話,一挑眉又道,“你不吃東西我送你回宮了啊?” “……別?。?!”這會兒回去皇帝不得弄死她?!沐容苦思冥想之后給了個自己大概能吃進去的答案,“大……大米粥配咸菜……成不……” 最清淡的東西,她就記得小時候發(fā)高燒什么的最愛吃這個。 瑞王看著她神色有些古怪,眉頭擰了又?jǐn)Q,最后嘆出了句:“瞧你這點要求……” 傳出去外人得以為他瑞王欺負(fù)重傷員吧?。。?/br> 咸菜是現(xiàn)成的,粥不費什么工夫。兩樣?xùn)|西很快就送了來,沐容眉開眼笑吃得心滿意足,瑞王在旁邊淡看著:沒心沒肺,在御前真是浪費了那么多好東西。 外面有人扣門,瑞王道了句“進來”,便見管家進了屋。 管家瞅了瞅沐容擱在膝頭的粥碗,又看看旁邊的一碟咸菜,頭一個反應(yīng)也是:這姑娘……真是……御前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