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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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笑侃說:“你急什么???以后慢慢認(rèn)道?!?/br> 沐容一嘆氣:“no,在自己家里迷路了多丟人啊?” “嗯……”瑞王想了想,幽幽地提示道,“可是你把這兒認(rèn)熟了沒用啊,成婚之后得回封地去?!?/br> 還……得……重……新……認(rèn)…… 沐容瞬間郁悶了:“那個……映陽的王府大……還是這里大?” 瑞王挑眉:“必然是映陽的大?!?/br> ……路癡容表示壓力好大。 在無所事事的時候容易作息時間紊亂,晚上拖著不睡早上賴著不起。是以沐容睡到自然醒的時候多半已經(jīng)日上三竿,反正也沒人催她,就悠哉哉地起床接著熟悉王府構(gòu)造去。 瑞王有時在有時不在,她一般會先去找他。 進(jìn)了瑞王的房門,侍婢朝她一福,笑吟吟道:“姑娘安。殿下不在。” 侍婢都習(xí)慣她每天來了。 沐容也很習(xí)慣地一點頭:“出去了?” 那侍婢搖頭:“今兒個倒沒出府,去書房了。” 那便去書房找他。 . 沐容在王府里七拐八拐,可算到了書房。她問過瑞王為何把書房設(shè)在一個如此偏僻、如此路途遙遠(yuǎn)、如此考驗她這個路癡的地方,瑞王淡淡地說:“這兒安靜……” 書房門開著,沐容一時很有惡作劇的沖動,比如突然跳進(jìn)去嚇?biāo)惶裁吹?。想了想又忍了,萬一他正在寫什么要緊的東西,被她一嚇畫亂了還得重寫。 于是輕扣了扣門,結(jié)果沒人理她。 “……”沐容探頭進(jìn)去張望,合著是沒人。便進(jìn)了屋中,四下一看,嘖了嘖嘴:男人啊……果然多半不會收拾啊…… 親王也一樣啊……用完書房后有下人給收拾,用的時候桌上就顯得挺凌亂啊…… 紙張信箋什么的整理好不行嗎…… 毛筆用完別擱在那兒,直接涮了不行嗎…… 當(dāng)了一陣子御前女官很有職業(yè)道德且本來就有強迫癥的沐容表示忍不了,走到桌邊開始幫他收拾。 筆洗干凈、桌上的紙張收拾整齊,幾本折子估計是要呈上去的,得收穩(wěn)妥別弄丟弄壞才好。 于是沐容拉開抽屜,看到里面的東西臉都黑了…… 一大沓書信放在里面,倒是放成了一摞,但多是信紙和信封分著,夾雜在一起,而且邊邊角角都對得不齊…… 作為一個強迫癥…… 她看著就難受?。?! 不能忍啊…… 一張一張開始整理。有不看私人信件的好習(xí)慣,所以都是掃一眼落款再看一下信封上的名字就裝進(jìn)去,直收好了十二三封,沐容的手突然一滯。 那頁信紙上的落款,是一個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好奇地再問一句……現(xiàn)在支持瑞王的人多還是支持陛下的人多? 第58章 驟變 常胥? 一邊是“不侵犯個人隱私”的個人素質(zhì),一邊是“未婚夫為什么認(rèn)識這個混蛋”的好奇。沐容手里捏著那兩頁紙糾結(jié)了半天,最后還是和大部分好奇星人一樣,在掙扎間給自己找了借口:反正這么隨意放著,估計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這個心念一動,她就看了…… “……凡涉靳傾之事,陛下必定謹(jǐn)慎??墒广迨蠣砍镀渲?,引陛下生疑……” 沐容覺得心里一刺……沐氏,那八成就是她吧? 不覺間咬緊了牙關(guān),接著往下看。 “……臣可先提此事,再伺機‘尋得’證據(jù)。如陛下下旨令禁軍都尉府嚴(yán)審,殿下自可搭救……” 居然是…… 沐容一陣窒息,好像五臟六腑都同時生了疼,疼得好像禁軍都尉府的鞭子直接抽進(jìn)了心里。她這一代人,很多都是讀著童話故事長大的,就算長大后哭著知道“童話里都是騙人的”,但對于童話里的那些美好到底不是沒有向往。 比如“英雄救美”,比如“丑小鴨變成白天鵝”——縱使已不肯去信,心底卻總還殘存著那一份兒時的記憶。 是以她這幾日不是沒覺得興奮過,一些童話里的情節(jié),讓她碰上了。 原來童話真的是騙人的??v是英雄救美,也是“英雄”算計在先。 呼吸不暢,覺得連緩一口氣都會在喉中一哽。沐容拼力安慰著自己從幾乎無法接受的角度去接受這件事——愛情都是自私的,他想娶她,她和皇帝卻始終有著“緋聞”,他出此下策……也不是不能理解。 心里似乎舒服了些許,微一松氣,眼淚卻“啪嗒”一聲落在了紙上,暈開了一片墨跡。 沐容一慌,匆忙要將信紙折好收回去,眼睛卻不受控制地繼續(xù)往下讀了過去??焖賿咄炅说谝豁?,又翻到了第二頁。 第二頁沒有寫滿,也沒有什么再讓她無法接受的內(nèi)容。又掃到了那個落款,視線卻停在了落款前的最后一句話。 “敬賀殿下大業(yè)必成。” 大業(yè)……? 她隱隱覺得,娶她過門,興許算是個“終身大事”,卻決計算不上“大業(yè)”。 又倒抽了一口氣,心底漸起的疑云讓她再冷靜不得,伸手去翻先前收拾好的那十余封信,文字不同的那一封格外引人注目。幾乎是意識麻木地將信拆了開來,又有些發(fā)僵地一字字讀下去。 是靳傾來的信,這人叫……圖麥。 有些耳熟,應(yīng)該是聽娜爾提過,是她的一個同父異母的兄長。 信中的內(nèi)容倒是不再和沐容有關(guān)系了,但……還不如跟她有關(guān)系。 她寧可瑞王是廣結(jié)了各方勢力把她算計到手,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眼下正看到的內(nèi)容。 圖麥說,只要瑞王幫他得了靳傾,他便助瑞王奪大燕江山。 謀反! 好像這一年里的所有點點滴滴、甚至隨意的一句說笑都同時涌在了腦海里,變得格外清晰,一句接著一句,連成了一個讓她心痛不已的局。 一環(huán)扣這一環(huán),其實每一環(huán)都是在她眼前發(fā)生的,卻又讓她半點防備也沒有。 “……沐容?!”帶著驚慌的一喚,沐容抬起頭,看向書房門口那人。他一襲淡灰色的直裾,本也是穩(wěn)重的顏色,目下卻是渾身都透著不安。 “你……”提步上前,瑞王一把奪過沐容手里的信,瞟了一眼就明白了。他書房里的東西從來不讓別人亂動,府里規(guī)矩嚴(yán)得很,誰也不知道這里放著什么。 誰知他離開不過一刻的工夫,沐容不僅動了,還看了。 “沐容你……”又有些惱怒又有些心焦,瑞王抬手剛一握她的胳膊,就被她幾乎條件反射似的打開了手:“你別碰我!” 沐容向后退了半步,怔怔地望了他半天。想著信里的內(nèi)容、再看看面前這張熟悉的臉,沐容仍是難以置信:“你要謀反……” 瑞王鐵青著臉沒有說話,手里的信紙折了一折。 “你算計我……”沐容又說。顫抖的語聲中似乎難以尋到什么本該有的怒意,滿滿的全是不信和恐懼。 瑞王仍舊沒有說話。 沐容在他的沉默下崩潰了,眼淚無可遏止地流了出來,噼里啪啦地落在新制的襦裙上,裙擺處繡著的玫紅色蝴蝶著了濕,顏色更深了一層,好像纖翅染了血。 “你到底為什么要娶我!”沐容終是喝了出來,震得自己耳朵都一麻,心里也又是一陣痛,“是因為陛下信我……對不對……是因為我知道關(guān)于靳傾的所有事情對不對!” 她記得的,只有那一次,她看不懂信上的字,覺得瑞王和皇帝那樣親近,便拿給瑞王幫忙;那次瑞王有些訝異地說:“皇兄對你夠放心的啊……” 后來她才知道,那是靳傾汗王的親筆。不過那信上也沒什么要緊內(nèi)容,也就無人在意了,連皇帝都沒有在意。 原來……那信上確實沒有什么要緊內(nèi)容,卻是讓瑞王知道了皇帝有多信她,打起了她的主意。 這個人……太可怕了。 他騙的不只是她,還有皇帝、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他有反心,都以為他和皇帝當(dāng)真是手足情深。 “我那么信你……”沐容緊咬著唇,生生在哭時擠出了一縷冷笑,“你去禁軍都尉府救我,我滿心的感激……根本沒有懷疑過你殺常胥是為了滅口……” 好狠的心。想來常胥也是一心信他,卻是跟錯了人。 “都是你的算計,你還當(dāng)著我的面質(zhì)問陛下……”沐容譏笑了一聲,不知是自嘲還是嘲他。 時間就這么一點點過著,在二人的靜默間無聲流淌。 沐容始終看著瑞王,而瑞王始終沒有看她。 直到她連哭聲也低了下去。 “容容。”瑞王終于開了口,繼而一聲輕輕的喟嘆,神色平靜無比,“是,都是我的算計?!?/br> 承認(rèn)得不加半點掩飾。 瑞王將信又折了一折,隨手丟在了案上,這才抬眼看向她:“但這些事和你沒有關(guān)系。爭奪江山,不是你要cao心的事?!彼f著,執(zhí)起了案上已半涼的茶,抿了一口,微蹙了眉頭,“你好好做你的王妃,把我需要知道的事情告訴我,王妃的位子永遠(yuǎn)是你的?!睌R下茶盞,他淡看了她一眼,又說,“如若事成,連后位也是你的?!?/br> 他拿她當(dāng)什么? 沐容覺得一顆心一直發(fā)著抖,不受控制似的亂撞,撞得她再無法以平和的態(tài)度面前眼前這個人。之后的每一個字,都說得咬牙切齒:“我……不……嫁……” 瑞王輕緩了口氣,繼而眉頭蹙得更深了,好像有些許不耐煩,好像她不可理喻:“容容?!?/br> “我不嫁!”沐容喊道。 “你試試看?!比鹜蹴瑹o甚神色,“賜婚的旨意已經(jīng)下了,前不久剛有常胥抗旨的事為例,人人都瞧著,你若這時候再抗旨……”輕聲一笑,“你試試看。” “你……”沐容分明有一腔怒火,又說不出半句話來。 瑞王又是一笑,抬手去拭她臉上的淚痕,她一扭頭,他的手滯在了半截,面上的不快轉(zhuǎn)瞬即逝:“你何必在乎這些?這番算計……確實是別有用心,但我也是真心喜歡你?!?/br> 沐容清冷一笑表示已不再信,他默了一默,又說:“這真不是騙你。信與不信,你總是要嫁的,沒有逼你相信的必要?!?/br> 沐容沉默以對,這一點上,他這個說法倒是也對。 “相信我,我從前沒有驚動旁人,日后也不會。你若非要捅出去,決計沒有好處,自然不會有人信的?!比鹜跽f得冷靜且自信,“再說,天下歸誰,對你并沒有什么妨礙吧?” 這確實不關(guān)她的事……似乎不關(guān)她的事。 沐容覺得,如果她真是個沒怎么關(guān)心過政事的世家小姐,或者是個沒讀過什么書就穿越過來的,興許真能接受這個說法。 國家歸誰,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也許瑞王得了天下更好,她當(dāng)皇后,母儀天下。 但她到底不是那么沒見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