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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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繼續(xù)說:“淖爾,我想談判,希望你能跟我對話。我們來這兒,是不是冒犯了什么?不知者不怪,現(xiàn)在,我們只想離開這個地方,不會再回來。而且,只要你提出要求,我們絕不會和外界泄露任何秘密……” 問急了,這個小孩就朝衣舞身后躲。 他不愿意談判。 我心灰意冷,站起來對衣舞說:“你別怕,我只是試試。好了,我走了,他要是有什么反常舉動,你就喊我?!?/br> 小孩對著手機游戲突然笑起來。 我和衣舞猛地朝他看去。 他笑了幾聲,開始使勁拍打手機。 衣舞說:“不會有事的?!?/br> 我走出帳篷,看到一個黑影走過來,是張回。 他停在我跟前,低聲說:“周老大?!?/br> 我說:“有事嗎?” 他說:“你去看那個小孩了?” 我點了點頭,覺得他看不清,又補了句:“嗯?!?/br> 他說:“你知道我為什么要住進衣舞的帳篷嗎?” 我說:“衣舞一個人會害怕?!?/br> 他說:“在我眼里,這個小孩是個嫌疑犯,作為警察,必須由我來看押他。” 我說:“謝謝你。你的警惕是必要的?!?/br> 他說:“只是,我需要武器?!?/br> 我說:“對一個小孩,需要武器嗎?” 他說:“你還覺得他是個小孩?” 我說:“你的意思是呢?” 他說:“至少給我一把刀子?!?/br> 我盯著他的臉,想看清他的表情,可是,我甚至看不到他的五官。 他又說:“我是在保衛(wèi)整個團隊?!?/br> 我想了想,說:“你等一下?!?/br> 接著,我走到魏早的帳篷前,喊了一聲:“布布!” 布布走出來:“周老大,有事嗎?” 我說:“你把刀子放在哪兒了?” 她說:“我鎖在車里了?!?/br> 我說:“你把漿汁兒的那把刀子給我?!?/br> 布布說:“噢,我去拿。” 然后,她走到車前,用遙控器打開車門,拿出漿汁兒的那把刀子,遞給了我。 我說:“謝謝?!?/br> 布布悲傷地說:“周老大,我們是不是真的走不出去了?” 我說:“樂觀點。2006年的時候,有兩名車手在羅布泊失蹤,大家都認為他們兇多吉少了,可是,50多個小時之后,他們頑強地徒步走出來……” 布布說:“我放不下女兒。她爸爸已經(jīng)離開了她,如果我再……” 我說:“我保證,一定會沒事的?!?/br> 布布低低地說了句:“謝謝你的安慰?!?/br> 她回到帳篷后,我來到張回跟前,把刀子給了他。 張回有些激動,他把刀子裝進口袋,小聲說:“你覺得這個團隊里誰比較危險?” 我說:“現(xiàn)在你最危險?!?/br> 半夜的時候,月亮正好移到窗戶上,亮堂堂的。 我一直沒有睡著。 不知道為什么,我的聽覺變得非常靈敏,甚至能聽見旁邊帳篷里輕輕的鼾聲,盡管我不確定那是誰。 好像有人在沙土上行走,速度很快,“沙沙沙沙沙!……”然后突然停住。過了一會兒,這個聲音又響起來,“沙沙沙沙沙!……”然后再次突然停住。過了一會兒,這個聲音再次響起來,“沙沙沙沙沙!……” 終于,它來到了我的帳篷前,好像在圍著帳篷繞圈子,“沙沙沙沙沙!……” 我就睡在門簾附近,伸出手輕輕撩開一條縫子,隱約看見一雙小腳丫,飛快地挪了過去。 第33章 意外收獲 我把漿汁兒的刀子給了張回之后,其實很后悔。 現(xiàn)在,輕易相信一個人,很可能會害了所有人。 大家都睡下了,營地一片死寂,荒漠一片死寂。 我來到車上,拿出了那個金屬探測儀。 在物理方面我是個白癡,我只知道,這個鬼地方很可能存在某種磁場,而磁場看不見,摸不著,我希望依靠號外的金屬探測儀,在附近找到被磁化的金屬,來確定磁場的存在。 夜里,無邊無際的羅布泊,跟月表那么像。 人類登上月球,只是穿著完全隔離的宇宙服,在月球表面走了幾步,采集一些物質(zhì),然后飛行一周,趕緊回到地球。 如果,宇航員被困在月球上,他一直朝前走,會看到什么呢? 我有點怕,收回目光,打開探測儀的開關(guān),在沙土上測試,轉(zhuǎn)悠了很長時間,一無所獲。 我把它收起來,放在車上,回到了帳篷里。 我按亮手機上的電筒,看到漿汁兒已經(jīng)鉆進了睡袋,她面朝帳篷的墻壁,不知道睡沒睡著。 我躺下來,關(guān)掉了電筒。 一片漆黑。 我再次思考死亡。如果我死在了這里,媒體會大量報道,也許會認為我是個英雄,為了搜集寫作素材,駕車穿越羅布泊,結(jié)果把生命留在了大漠中……我不想當英雄,我只想活著。 不知過了多久,漿汁兒突然說話了,聲音很低:“我害怕?!?/br> 她竟然還沒睡著。 我說:“不怕?!?/br> 她說:“而且我冷……” 我說:“不怕就不冷了?!?/br> 漿汁兒說:“笨啊,抱著我!” 她在睡袋里把身體轉(zhuǎn)過來。 我說:“不要胡思亂想了,沒事的?!?/br> 我說:“哦?!?/br> 如果在賓館里,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但是,我們都是單人睡袋,只能鉆進一個人,于是我坐在她旁邊,把她的整個睡袋抱在了懷里。 借著不太明朗的月光,我低頭注視著她,她微微地閉著眼睛,我湊近她,很想親她一下,剛剛碰到她的嘴唇又退回來,她太像躺在襁褓中的孩子了。 我說:“我是不是又笨了?” 她說:“就這樣……” 我輕輕搖晃著她,哼唱催眠曲——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 遠托異國兮烏孫王。 穹廬為室兮氈為墻, 以rou為食兮酪為漿。 居常土思兮心內(nèi)傷, 愿為黃鵠兮還故鄉(xiāng)…… 很奇怪,我竟然無意間唱起了烏孫公主的悲歌。烏孫公主原名劉細君,漢室宗親,第一位遠嫁西域的公主,先嫁給烏孫王,又嫁給烏孫王的孫子,一生凄苦,至死都沒能回到故鄉(xiāng)。 漿汁兒靜靜地睡著了。 我輕輕把她放下來,然后回到睡袋里躺下來。 我一直沒睡著,因此半夜的時候,我看到了那雙小腳丫。 我倒吸一口涼氣,迅速爬起來,打開門簾跑出去,營地空空蕩蕩,每頂帳篷都黑著。 我跑到衣舞的帳篷前,叫了聲:“衣舞!” 沒人回答。 我又叫了聲:“衣舞!” 張回醒了,他打開了應(yīng)急燈:“周老大,怎么了?” 我說:“那個小孩呢?” 衣舞也醒了:“他在塞(睡)覺。” 我說:“噢,沒事了?!?/br> 我離開衣舞的帳篷,越想越不對勁兒。 不可能是淖爾,他不可能那么快就鉆進帳篷躺下來。 難道,又出現(xiàn)了一個小孩?能出現(xiàn)一個淖爾,就可能再出現(xiàn)一個淖爾。 不對,四眼在衣舞的帳篷里,他現(xiàn)在適應(yīng)淖爾了,因此不再狂吠。如果出現(xiàn)了另一個小孩,四眼肯定不會這么安靜。 只有一種可能了,我壓力太大,看花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