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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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土匪從孟小帥旁邊跑過去,偶爾有人朝天上放一槍,槍聲震耳。 幾分鐘之后,他們的馬蹄聲終于越來越遠(yuǎn)了。 孟小帥依然坐著,全身發(fā)軟。 當(dāng)四周安靜下來之后,過了好半天,她旁邊的門板才“吱呀”響了一聲,她回頭看去,門板被拉開了一條縫兒,露出一個瘦弱男子的光腦袋,他四下看了看,嘀咕了一句:“日他先人……”然后又縮回去了。 孟小帥終于站起來了,失魂落魄地朝前走。 看來,那個可憐的木木被她男人救走了。孟小帥松了一口氣。這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她的包子不知道丟在了什么地方。 她想再去給吳珉買一屜,于是走向了正街。 走出這條偏僻的街道,她看見那個巡長帶著幾個黑衣警察從遠(yuǎn)處跑過去,后面還跟著幾個穿坎肩拎長矛的人,那應(yīng)該就是保安團(tuán)的人了。那群土匪早已經(jīng)無影無蹤。 這時候是下午四五點(diǎn)鐘的樣子,可能是土匪剛剛來過,街道上幾乎沒什么人了,很安靜。兩旁的店鋪門都關(guān)得緊緊的。 孟小帥走出一段路,突然停下來,回頭看去,那個賣香煙的小男孩正在跟著他。 他見孟小帥停下來,他也停下來。 孟小帥問:“你有事嗎?” 那個小男孩不說話。 孟小帥朝他走過去,他撒腿就跑開了,鉆進(jìn)了旁邊一條巷子。 孟小帥繼續(xù)走,終于,她看到了一個賣包子的小攤兒,旁邊有兩只蘆花母雞在覓食。孟小帥走過去,花了五分錢,又買了一屜包子,讓攤主給她裝了,拎在手上,正要離開,再次看到了那個賣香煙的小男孩,這次,他站在很遠(yuǎn)的地方,好奇地朝孟小帥看過來。 孟小帥不再關(guān)注他,她四下看了看,辨別著回山洞的方向。 應(yīng)該朝回走走出鎮(zhèn)子。 她就朝回走去。 那個小男孩見她過來了,再次撒腿就跑。 太可愛了。 就在孟小帥快要走出鎮(zhèn)子的時候,背后傳來了雜沓的奔跑聲。 她回頭看去,那個巡長帶著兩個警察跑過來,離她大概幾十米的樣子,那個巡長舉起了一把很笨重的手槍,槍筒又粗又長,他喝道:“不要動!” 孟小帥說:“你干什么!” 巡長接著喝道:“你乖乖把手舉起來!” 另外兩個警察也舉起了長槍,對準(zhǔn)了她。沒見到那個年輕警察。 孟小帥只好扔下包子,把兩只手舉起來。 其中一個警察從腰上摘下一捆繩子,很小心地靠近了她。 孟小帥說:“我干什么了!” 警察并不說話,過來就把她五花大綁了,然后低低地說:“少廢話!走!” 一個警察像牽牲口一樣牽著她,巡長和另一個警察跟在后面。 孟小帥跟著他們,懵懵懂懂地回到了警察署。 三個警察押著她七拐八繞,最后,她竟然被關(guān)進(jìn)了一個大牢! 巡長把牢門鎖上之后,靜靜地看了看孟小帥,說:“我知道你是誰。” 孟小帥說:“你知道我是誰?” 巡長揮了揮手,那個賣香煙的小男孩就跑出來,站在了巡長旁邊。 巡長說:“他見過你?!?/br> 孟小帥說:“我也見過他啊!怎么了?” 巡長說:“你帶人下山搶劫的時候,他見過你?!?/br> 孟小帥瞪大了眼睛:“我搶劫?” 巡長說:“你是子巾?!?/br> 第254章 劫大獄 巡長搜過孟小帥的身,幸運(yùn)的是,或者說不幸的是,孟小帥什么都沒帶。她的口袋里只有那四圓九毛民國錢。 當(dāng)巡長對孟小帥說,她是子巾的時候,孟小帥感到事情一下變得深邃了。 巡長的眼神很堅(jiān)定,甚至透著某種正義感,直覺告訴孟小帥,他并非把她當(dāng)做了替罪羊,他真的認(rèn)為孟小帥就是子巾。 孟小帥想到了囚車上的漿汁兒,是不是羅布泊上的那些人都對應(yīng)這個時代的某個人呢?難道,那個女匪首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她急切地問那個小男孩:“小兄弟,你真的見過我?” 小男孩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巡長說:“你反悔你的罪惡吧,咱們走。” 三個警察就走了,那個小男孩也走了。離開孟小帥的視線之后,小男孩后退幾步,又看了看孟小帥,孟小帥對他露出無辜的眼神,那個小男孩看了孟小帥一會兒,好像突然害怕了。撒腿跑掉。 牢房里只剩下孟小帥一個人了。 她知道,如果警察把她當(dāng)成子巾,她活不了多久了。 再說吳珉。 吳珉在山洞里,左等右等,一直不見孟小帥回來,他餓得肚子“咕嚕嚕”亂叫。 黃昏的時候,天陰了,“噼里啪啦”下了一陣子雨。吳珉躲進(jìn)了山洞,他感覺到,孟小帥兇多吉少了。 望著雨中迷蒙的井鎮(zhèn),吳珉不知道該不該去找她。雨簾把他擋在了山洞里,他變得越來越焦躁。 天漸漸黑下來,雨停了。 吳珉走出山洞,聽見遠(yuǎn)處傳來馬蹄的聲音,他趕緊望過去,借著昏暗的天光,他看見泥濘的土道上有個人走過來,他騎著馬,馬背上搭著兩個鼓鼓的袋子,速度很慢。 吳珉的腦袋迅速轉(zhuǎn)了轉(zhuǎn),立刻打開手機(jī)的照明軟件,四下尋找,找到了一塊有棱角的石頭,分量足夠,又很稱手。 他把石頭藏在了口袋里,然后朝那條土道跑過去,嘴里喊著:“哎,等一下!——” 那個路人聽到了他的聲音,立刻把馬停下來。 吳珉假裝一瘸一拐,艱難地走到了對方跟前。他之所以扮成弱者,那是為了降低對方的警惕。 這個人大概30歲左右,中分頭,沒留胡子,身上穿著藏青色長袍,醬色對襟馬褂,一排蒜皮疙瘩扣。身后背著一頂竹篾夾油紙的斗笠,腳上穿著黑色翻毛短靴。 吳珉氣喘吁吁地說:“師傅,你去井鎮(zhèn)嗎?” 這個人從馬上跳下來,反問道:“你是誰?” 吳珉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cao著一口江南口音,他趕緊說:“我是外地人,來井鎮(zhèn)探親的,剛剛把腳崴了。你不是本地人?” 這個人說:“我是無錫縣人?!?/br> 吳珉說:“無錫縣……江蘇?” 這個人說:“蘇常道?!?/br> 吳珉不知道什么叫蘇常道,就順著說:“哦,蘇常道……你來這里做生意?” 這個人說:“我來秦嶺收買藥材?!?/br> 吳珉說:“你貴姓?” 這個人說:“我姓郭。” 吳珉說:“我姓吳,口天吳。我從西安府來,就住在粉巷那兒?!?/br> 這個人說:“你騎上我的馬吧?!?/br> 吳珉說:“不用,不遠(yuǎn)了,我們結(jié)伴走就好了?!?/br> 這個人有衣服,有馬,有當(dāng)下流通的錢……吳珉決定下手了。此地荒山野嶺,神不知鬼不覺。 這個人有些警覺,走路的時候,一直與吳珉隔著那匹馬。吳珉叫了一聲,蹲下來。 對方問:“走不了了?” 吳珉說:“腳痛……” 對方說:“你還是騎馬吧。” 吳珉說:“謝謝?!?/br> 接著,他站起來,把腳伸進(jìn)馬蹬,笨拙地爬上去,對方走過來,用力托了他一把,他終于坐在了馬背上,突然從口袋里掏出那塊石頭,居高臨下地砸在了對方的腦袋上。 對方搖晃了一下,撒腿就跑。 吳珉從馬背上跳下來,快步追上去,在他背后又砸了一下。對方終于撲倒了,他翻過身來,驚恐地說:“土匪……” 吳珉一下下砸,很快對方就血rou模糊了。 他扔掉石頭,大口喘氣?;仡^看了看,那匹馬正在靜靜地看著他。 他把尸體拖進(jìn)荒草叢中,摘下斗笠,扒掉衣服,給自己換上了,然后,他慢慢走向了那匹馬,那匹馬是黑色的,它似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突然沿著土道“噠噠噠”地奔跑起來,很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吳珉穿著長跑馬褂,慢慢朝井鎮(zhèn)走過去。 孟小帥的牢房在半地下,有些潮濕。 三面都是青磚墻,坑坑洼洼,布滿劃痕,散發(fā)著一股血腥氣。牢房一角鋪著干草,堆著一張臟兮兮的被子,已經(jīng)看不出花紋和顏色,不知道多少死囚犯蓋過它。另一角擺著一只鐵桶,那應(yīng)該是便盆了。一面是木柵欄,根本不想電影里演的間隙那么大,十分堅(jiān)固,只能伸出一只手。 牢房外是一條陰暗的過道,青磚墻上有個凹進(jìn)去的燈窩,放著一盞熏黑的馬燈,光線幽幽暗暗的。 巡長離開不久,那個年輕警察來了。他背著那桿長槍,拎著個馬扎,在牢門外坐下來。 他看了孟小帥一眼,沒說話。 孟小帥隔著木柵欄看著他,主動說:“小兄弟,我不是子巾。” 年輕警察靜靜地看著她。 孟小帥說:“我是被冤枉的?!?/br> 年輕警察還是靜靜地看著她。 孟小帥說:“我姓孟,我叫孟小帥。” 年輕警察終于說話了:“井鎮(zhèn)沒有官媒婆,只能讓我來看管你。你不要胡言亂語了,明天他們就要處決你,你好好歇息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