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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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慢慢地退出去。 孟小帥依然滿臉壞笑:“這種事跟誰說都不合適,周老大!” 完了,我必須要去看看季風。 這時候我發(fā)現(xiàn)季風和令狐山的帳篷已經(jīng)熄燈了。我朝我的帳篷看了看,燈依然亮著,門簾裂著一條縫兒,看不到漿汁兒在干什么。 這時候打擾季風和令狐山實在很不禮貌。我已經(jīng)顧不上那么多了。 我快步來到他們的帳篷前,喊了聲:“季風!” 季風應了聲:“哎。” 隨即,里面的應急燈亮了。 季風說:“周老大,有事兒?” 我說:“我能進去嗎?” 季風說:“進來唄?!?/br> 我鉆進帳篷,首先看了看季風的臉,如同五雷轟頂——季風已經(jīng)變得讓我有些不認識了——她的眼睛還是她的眼睛,但是鼻子和嘴卻是那個“安春紅”的!一個熟悉的人的臉上,突然換了兩個器官,看上去那么別扭那么恐怖! 季風的眼里充滿了迷惑,看著我問:“周老大,怎么了?” 從那個鼻子和那張嘴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它們就那么掛在季風的下半張臉上。 我看了看令狐山,令狐山也看著我,等我說話。 令狐山好像沒什么問題。 我看看令狐山,又看看季風,急切地希望這時候令狐山能轉頭看看季風,令狐山卻只是傻傻地看著我。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暗示他,只好說:“令狐山,你出來,我跟你說點事兒?!?/br> 令狐山“噢”了一聲,馬上爬了起來。 我看著季風,季風似乎不明白什么事情需要回避她,不過她沒有再說什么。 令狐山跟我出來了。 我?guī)е叱隽藥资?,終于停下來。 令狐山說:“周老大,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說:“今天晚上,你有沒有仔細看過季風的臉?” 令狐山說:“什么意思?” 我忽然意識到,我并不確定令狐山的體內(nèi)有沒有那個先人的一部分,我不能冒冒失失地實話實說!話到嘴邊我又改口了:“……她可能太累了,臉色很不好,你應該給她補充點營養(yǎng)。她的身體本來就嬌小,萬一我們還沒有走出羅布泊她就垮下來,那就麻煩了……” 令狐山說:“嗯,我知道了。” 然后我沒話找話地說:“你接著給我說說那個先人吧。” 令狐山說:“好。” 他又接著傍晚的話頭,繼續(xù)說起來。 我聽得三心二意,一直在嚴密地觀察他。 我們走過老營房之后,在喪膽坡附近,陷入了恐怖的時間循環(huán)。先人有能力改變時間長短,也可以讓時間陷入循環(huán)。只有改變時間才可以打破這種循環(huán)。 孟小帥和吳珉并沒有回到前世,那只是先人在他們大腦里制造的一場漫長夢境。在兩個人昏睡期間,先人就像劇組的服裝師一樣,按照民國時期角色的需要,給這兩個“演員”進行了精心的打扮。他們醒來之后,以為他們真的回到了前世。 先人知道類人有數(shù)百年的壽命,她故意在孟小帥和吳珉的夢境中制造了一個情節(jié)——見到了更年輕的令狐山。 章回、白欣欣和郭美也沒有進入什么童話世界,同樣是先人制造的夢境。只不過,先人在夢境中展現(xiàn)了他們家鄉(xiāng)的真實生活。 先人捏造前世和童話幻境,那是從不同角度給人類上課,讓我們對生命有敬畏,對自然有敬畏。 郭美并不是因為祖先被殺而憑空消失了,先人只是更正了她的一個錯誤——郭美這個人的身體上有類人特征,但她只是一個近似類人的人類,先人把她引到羅布泊之后,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于是通過空間搬運把她送回了家鄉(xiāng)。 郭美擔心被人暗殺,她把自己藏了起來,再沒有露面,她才不管羅布泊上那些隊友的死活。 在樓蘭古國遺址,先人給我造過一個夢,然后她詐死。 導航儀開始正常工作,那是假象。 她cao控一個飛行人把漿汁兒扔下,也是在制造假象…… 令狐山說到這里,基本已經(jīng)解開了羅布泊上的所有謎團。某些疑點沒解開,那是人類的局限——不管先人的科技多發(fā)達,不管他們掌握多少超自然之力,他們畢竟也是人。 我問令狐山:“那個先人有沒有說,她還有什么特異的能力?” 令狐山突然不說話了。 我說:“怎么了?” 令狐山看著遠方,淡淡地說:“我會繼續(xù)追剿你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老底全盤告訴你?” 我的頭皮一炸! 令狐山接著說:“她這么對我說的?!?/br> 我借著帳篷里的微光觀察令狐山,此時他是個側影,我忽然發(fā)現(xiàn)他的胸部不正常,微微地鼓著,那分明是****??! 回復 2445樓20140326 19:56舉報 |來自手機貼吧 十匿 富有美譽9 第303章 驚悚一夜 我的心徹底掉進了冰窟。 難道這個先人替換了令狐山的上半身? 那么,章回呢? 我壓制著內(nèi)心的恐懼,小聲說:“令狐山,好了,你得回去休息了。我也去睡了。” 令狐山?jīng)]有反對,他說:“嗯,都半夜了,你也累了,好好睡一覺。我替章回站崗,讓他也睡一會兒?!?/br> 我怎么可能讓藏在令狐山身體里的惡魔為我們站崗! 我大聲說:“不!” 令狐山對我的聲調(diào)有些不解,他看了看我。 我平和了一下語氣,說:“你照顧好季風就行了。” 令狐山說:“那好吧。晚安,周老大?!?/br> 我說:“晚安……” 然后,令狐山轉身就走向了他的帳篷。我一直站在原地看著他,我發(fā)現(xiàn)他果然比平時略微矮了些!直到鉆進帳篷,他都沒回一次頭。 我快步朝營地之外走去,四周那么黑,我在風中瑟瑟地喊道:“章回……” 現(xiàn)在,我只剩下一個也許可以依靠的隊友了。 沒人應。 我又喊了聲:“章回!” 有個人從黑暗中朝我走過來。我死死盯著這個人影,嗯,是章回。 他對我說:“周老大,你怎么還不睡?” 我說:“你過來!” 在章回朝我走來的時候,我使勁地想——如果那個先人也把自己的一部分藏進了章回的身體里,那會是什么部位呢? 眼睛、鼻子、嘴巴都找到了宿主,上半身在令狐山身上……對了,下半身! 想到這里,我猛地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兩條腿是我的,沒錯兒;兩只42碼的腳是我的,沒錯兒…… 我放下心來。 這時候,章回已經(jīng)走到我面前了,他說:“有情況嗎?” 我沒有說話,我借著帳篷里的光,死死盯住了他的腳。他的腳藏在鞋子里,我看不出來那是男人的還是女人的。 我突然伸手朝他的襠部掏去,他躲閃不及,被我結結實實地摸到了——空無所有! 這個舉動太粗魯了,但是我別無他法。 章回捂著襠部愣愣地看著我,半晌才說話:“周老大,你搞基?。俊?/br> 我的五臟六腑好像都被掏空了,我強打精神說了句:“我怕你缺覺犯迷糊,試試你的反應力……” 章回并不相信,他搖了搖頭,說:“不不不,你不對勁!” 我說:“我很正常,我愛漿汁兒。你反應太遲鈍了,回去睡覺吧,我來站崗。你把射釘槍給我。” 章回說:“你……不信任我?” 我突然惱怒起來,一瞬間忘了他身體里藏著那個詭怪之物,只當他是我的兄弟章回了,我吼起來:“讓你給我就給我,廢什么話!” 章回看了我一會兒,說:“好吧,我去睡了?!?/br> 然后,他真的把射釘槍給了我,接著轉身去了帳篷。 我握著射釘槍,慢慢轉過身去看著他,他走到帳篷門口的時候,回過頭來,深邃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一掀門簾就鉆進去了。 三個帳篷里都亮著燈。 既然亮著燈,季風和令狐山,章回和孟小帥,他們互相肯定能看到對方五官和身體的異常,可是他們?yōu)槭裁茨敲窗察o? 嗯,他們——包括漿汁兒——他們都是“安春紅”的一部分,他們組合在一起,就是一個完整的“安春紅”! 只剩下我一個正常人了。 我一個人站在荒漠上,心里很清楚,我活不過今夜。 這個來自20萬年前的先人不會讓我活過今夜。 她以這種恐怖的形態(tài)鉆進我們的營地,到底想干什么? 她不會殺人的,那對于她沒有意義,她是要我們這些有著類人血統(tǒng)的人互相殘殺! 漿汁兒、季風、孟小帥、章回、令狐山都去哪兒了?帳篷里的他們還是他們嗎? 風更大了,我的身體瑟瑟地抖動,就像一根無助的茅草。黑暗在四周逼視著我,令我喘不出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