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書迷正在閱讀:前世死對頭給我沖喜、毒步天下:毒女世子妃、破產(chǎn)千金不玩了(nph 高h)、流放后我靠種田位極人臣、銀河帝國之刃、小凈初【親父女】、咒回的xp放置處、邊緣玩家(GB)、塑形師雙生花、君為依(重生)
僅僅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白忍就將第二關(guān)猜了個透徹。 不需再費口舌解釋,這讓陸織覺出難得的舒心。 他甚至覺得,下次日記出來的時候,直接讓馬力用記憶條記下告訴那邊的那位白先生就好。 這么一放松,困意再度席卷而來。 地球——暫且這樣說吧——地球上他的城市此時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進入深夜,如果不是瞿道拉他玩那局狼人殺,此時他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躺在宿舍睡下了。 若不是感官如此清晰,他會覺得這是一場十分荒誕的夢。 也許就是一場夢。 醒過來就回家了,像馬力說的那樣。 兩邊人七七八八將信息互通完全,顧不上再去思索什么陰謀論,因為他們兩邊的大佬似乎完全互相坦誠了。 瞿道拿著自己畫著棒棒糖的卡牌,占星似的放在兩手間拜著,電光花火之間,腦袋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老陸,我忽然想到,既然你們這邊可以先看到結(jié)果,是不是只要你那邊的人沒有繼續(xù)被淘汰,我們這邊不管推誰進柜子都能說明是對的啊!” 陸織差點就給了瞿道一個大拇指:你他娘的還真是個人才! “你可以試試?!标懣椘届o說道,“下次我就不告訴你們?nèi)沼泝?nèi)容了,你隨便推個人進去。” 既然誰進都行,那誰都會想進。 只有進柜子躲著才能百分百確定不會被帶走。 這樣的參考沒有任何意義。 瞿道卻還以為陸織當(dāng)真肯定了他的說法,搓著手躍躍欲試:“蘋果是候哥吧,要么等一會兒看看對面情況怎么樣,我們試驗一下?” 皮衣男臉黑的和黑胖子差不多了:“你是不是有病?!” 要不是那位白先生在那邊壓著,陸織嚴重懷疑現(xiàn)在瞿道已經(jīng)被削成豬頭了。 “通話快結(jié)束了?!卑兹烫а劭戳丝吹褂嫊r?!澳氵€有什么話要說嗎?” 其實沒有什么了,要說的話,他現(xiàn)在還不能說,只是總覺得這樣的時間不能浪費。 也許是生物鐘到了休息時間,陸織有些內(nèi)雙的眼皮始終半闔著,所以當(dāng)他撩起眼皮完全抬起來時,黑亮的眼神讓對面滯了一瞬的呼吸。 “有一個?!彼p輕笑了一下,對著正經(jīng)問話的人道:“白先生,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不知是恰好時間到了還是系統(tǒng)終于看不過眼了,在陸織問出這戲謔的一句后,屏幕連眨一下的流程都沒過,直接迅速關(guān)閉。 饒是如此,陸織還是如愿看到了白忍瞬間紅了的耳根,沒有怔然的驚訝,只是暈了濃郁湖色的雙瞳亮了一下。 有好一會兒,房間里安靜的像是死掉了一樣。 其實也沒過多久,因為視頻關(guān)閉的時候他們的倒計時只剩兩分鐘多一些。 而現(xiàn)在,還在最后一分鐘的秒數(shù)里掙扎。 倒是不用擔(dān)心把誰投進柜子里了,畢竟他們既沒柜子也沒對話的時間了。 只是余下五人面臨了一個更尷尬的局面,他們的大佬,在撩對面的大佬? 馬力輕咳了一聲,嗯啊這那的試圖找個話題打破尷尬的沉默,陸大佬卻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似的,站起身再次繞到那副油畫前。 這不是一副完整的瀑布圖,遠看是,但近看不是。 被黑暗隱去的那半部分,川流而下的瀑布被石壁分流成束,是一群妖嬈婀娜的長發(fā)女人在形態(tài)各異的舞動著身姿。 半景半人圖,讓人不得不質(zhì)疑自己眼睛的圖像,這樣的風(fēng)格,陸織在多年前的一位‘超現(xiàn)實主義’插畫師畫展上見到過。 他還記憶尤新當(dāng)時畫展的主題: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陸織慢慢轉(zhuǎn)過身來,除殃殃之外的四人正全神盯著手上卡牌。 還有10秒鐘。 倒計時的聲音確實在這個時候放大了,像是臨危時的搶救計時,咕咚咕咚震得人心發(fā)慌。 10、9、8…… 陸織踩著秒數(shù)一步一步——天殺的副本吸納時間,他進來前還穿著雙muji的拖鞋,不過好處是舒服、動靜不大,即使隨意走動也沒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3、2、1 隨著倒計時結(jié)束,他停了下來。 0 沒人淘汰。 幾人長舒一口氣。 緊張盯著教授指示燈的殃殃也綻出如釋重負的笑。 “陸哥,一會兒我?guī)闳ゴ髲d。嘿!下個副本帶帶我……”馬力聲音里難掩的喜慶。 拿著蘋果圖案的皮衣男對應(yīng)的是他的卡牌。 這晚平安,代表的是他的整個副本都不會被淘汰了。 即使后面兩個晚上有人出錯,他的成績也不會受到影響。 “陸哥?” 陸織卻沒有應(yīng)他,頭也沒抬,目光冰涼涼的眼神直直佇立在殃殃身后。 馬力有些慌了。 “陸哥,什么事?。俊瘪R力擠出個很難看的笑臉,“不是沒人淘汰么……怎么臉色……這么難看?” 殃殃蜷縮著肩膀窩在座椅上不敢動彈,教授伸過手來要握住殃殃的,卻被冰涼的小手抽走拒絕了。 陸織手揣著兜慢慢轉(zhuǎn)到殃殃和教授之間,莫測的神色俯視著殃殃。 他個子很高,身材修長薄挺,五官不算凌厲,斂住了笑臉的時候,卻有種極強的壓迫感。 殃殃兩只小手緊捏著裙裾,指尖發(fā)白。 女孩赤紅的長發(fā)和稱得上有些慘白的小臉襯出一絲嬌憐的病色,右眼下一顆朱紅的淚痣瑩瑩楚楚,叫人忍不住心疼在意。 “陸——”馬力剛要說些什么,卻見陸織忽然蹲了下去。 他一手搭在膝上仰著頭,逗小孩似的柔聲問:“殃殃,你第一次進這游戲嗎?” 殃殃緊抿著唇,垂著眼皮不作聲。 “小陸,你有什么話可以副本結(jié)束后再問,這孩子膽子小,不經(jīng)嚇?!苯淌诳床贿^去,輕聲緩了句。 “是啊,陸哥,你這是干嘛呀?!瘪R力直接越過陸織的凳子走到殃殃旁邊護著。 短短的個把小時,幾人也察覺到了陸織行事不循套路,誰也摸不透他要對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做什么。 若是說要撩小姑娘的話,看方才sao爆了天的那句‘我們是不是見過’,陸大佬的取向明明是……難以言說的那種。 “還有兩關(guān),我們可以先解決一下游戲的事情?!?/br> 興許是方才的眼神過于冷肅,陸織現(xiàn)在慈眉善目笑著的樣子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起笑面虎,手里再拿包糖就更像拐騙少女的怪叔叔了。 陸織不應(yīng)也不催,就這么仰著脖子望著。 半晌后,殃殃才輕輕點頭,細若蚊蠅的“嗯”了一聲。 涂東奇一手搭在椅子上瞇眼看著陸織,他不說話小眼鏡自然也跟著不敢吭聲。 只有馬力大著膽子又接了句:“殃殃卡牌上顯示的是0級,肯定和你一樣是剛來的啊!” “你害怕嗎?”陸織又問,“你知不知道,第一個副本過不了是沒有第二次機會的?” 看人吵架都要嚇哭的殃殃聽完這話卻沒有掉眼淚,反問將目光直對上了陸織,柔柔軟軟的說:“我可以回家?!?/br> “你不怕他們說的這些嗎?”陸織說,“末日什么的?!?/br> 殃殃咬著嘴唇,“不怕?!?/br> “因為你的家不在地球?” 這輕飄飄帶著笑音的一問,平地驚雷似的成功驚到了眾人,連坐在一邊看戲的涂東奇目光都是一凜。 “陸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馬力問。 “我只是隨便說說?!标懣椔朴普酒鹕?,走回到自己座位上,“別這么緊張嘛?!?/br> “有點過分了啊陸哥,怎么能開這種玩笑呢?”馬力皺眉看著陸織,語氣卻不怎么硬派,說完又補了句:“大家都是莫名其妙被拉進來的,來了這種地方,說起來其實都算是老鄉(xiāng)……雖然、雖然殃殃燈滅了,但是還沒有最終宣布游戲結(jié)束,可能還有機會。” “我只是覺得,殃殃小朋友似乎膽子特別大。”陸織困乏的瞇了瞇眼,“而且還很理智,那么慌的時候還能說得出npc可能不會過來我們房間這種話?!?/br> 還有“即使是‘命運共同體’,也可能是只作用在游戲里”這種猜測,在幾乎每個所有人都很慌亂的時間點上,殃殃都會輸出一個觀點。 不一定是對的,但一定會影響眾人思路走向的觀點。 如果沒有陸織一直在帶著節(jié)奏的話。 “可是……”小眼鏡顫顫巍巍開口,“陸哥你才是最淡定理智的那個吧……” 陸織一個眼神掃過去,小眼鏡立刻識趣的閉上了嘴,向并不打算理他的涂靠山挪了挪位子。 他是淡定,但他可從頭到尾沒被游戲里的東西嚇哭過。 可是殃殃,燈滅了會被嚇哭,看到洋娃娃會害怕,聽到人吵架都要躲在大人背后,看到陸織冷嗖嗖的走過來時什么都不問就開始發(fā)抖。 在這樣的性格下,竟然會笑著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還會絲毫不掉線的分析游戲走勢…… 關(guān)鍵的是—— “你們覺得,這游戲數(shù)錯人數(shù)的可能性有幾成?”陸織目光掃過幾人,“把十一數(shù)成十二的可能?!?/br> “這個……” 上帝都是對的,這個游戲的理念就是如此。 所以他們從來沒有質(zhì)疑過十一個人有可能是錯誤的。 進了十一個人,那就是有個人沒來得及登陸。 若是十二人,那就更是正好了。 甚至十個人、十三個人,他們也都不會懷疑是系統(tǒng)出了問題。 他們可以用“巧合”二字解釋所有相左的現(xiàn)象。 可陸織這么一說,眾人心里都開始七上八下起來。 這小子說話說一半,最會吊人胃口。 惱人的是,他們連反駁甚至附和的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這游戲是有十二個人的吧?!标懣椛裆珣脩械恼f著,目光似有若無的瞟向殃殃。 “怎么會有十二個人?”馬力聲音提起來,“我們這邊不是六個么?那邊五個……難道你是說——”馬力發(fā)現(xiàn)了什么似的瞪起眼,“對面藏了個人?” 陸織算是服了,這精英律師智商怎么一會在線一會兒不在的,這種腦洞也能想的出來。 但他想了想,瞿道都能靠擲骰子考進交大,這世界上本來就是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昨天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本來應(yīng)該在睡覺的時間,竟然能莫名其妙被拖進這艸淡的游戲里,面對這些不知道是人是鬼的隊友…… “那npc,如果算上的話,”陸織慢條斯理的說道,“就剛好是十二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