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靠種田位極人臣 第76節(jié)
陳家祖父不由得滿臉失望的看著他,語意涼涼的說道:“大娘當初是先在柏州報的官,案子也是韓徹最先查出來的!” “吳氏這般欺辱韓家,你說韓徹可會為了家人,跑去跟圣上彈劾。告你疏于治家,放縱續(xù)弦妻子作惡,迫害先妻嫡長女。以致家教不嚴,家風不正!” “屆時,你這官還要不要做了?咱們陳家的名聲,還能不能保得???” “……”被提醒過來的陳卓,腦子頓時如敲重擊。 吳氏也瞬間癱軟在地。 第92章 招工 “你這毒婦!之前我念你cao持家中多年,撫育子女艱辛,方才給你一次機會。未曾想你還不知悔過,仗家族勢大,隨意欺辱他人,壞我陳家門風!”陳卓對著吳氏厲聲喝道。 “我,我未曾這般想過……我只是心疼二娘……” “若非那韓三娘,我家二娘緣何要下嫁給楊家?” “我也沒對他們做什么,只是跟交好的幾家人言道,不想見著那韓家人?!?/br> “一個做母親的,不愿意見到害了自家女兒名聲的人,這也是人之常情??!” 吳氏流著淚做一番解釋加控訴,模樣一如當初陳大娘被擄事發(fā)時的那般可憐狀。 但這事倒并非韓徹小題大做,實在是吳氏的那些行為,已經(jīng)嚴重到影響三娘的婚事。 試問誰家能忍受自家正值適婚年齡的女郎,被人刻意針對打壓,在外這么下面子?時人本就看重名聲臉面,更何況三娘這年紀對于時下來說,屬于非常迫切著急相看定親的階段。 便是吳氏自己,不也因著三娘偶然撞見,幫著陳大娘懟了陳二娘而一直記恨在心么? 說到底,不過是吳氏又或者是陳卓,過去都未把韓家真正放在眼里而已。想那韓家,家中僅有韓徹一人頂著。縱使韓徹是有些許的能力,但他只要背負著太子舊人的身份,在朝中便會一直被排擠打壓。 若非如此,當初韓徹將柏州治理的那般好,又在制糖和制鹽上立下大功勞,何至于還被外放到柏州那等窮困的府州去任職? 別瞧著他這官職是刺史,朝廷慣例,過往對于不待見或是犯錯的高階品官員時的處理,便常會發(fā)配到這種府州去做刺史的。 這樣的人家,欺壓便欺壓了。除了受著,韓家又能如何? 卻不想,韓徹竟會告狀到陳家二老面前。也都忘卻了,韓徹才是最開始經(jīng)手大娘案子的人,他手上更是還掌握著大娘報案時的案件記錄。 陳家祖父便又對著陳卓說道:“你若還想安穩(wěn)的做官,現(xiàn)在該好生想想,如何平息韓家的這股怒氣?!?/br> 陳卓此時也已經(jīng)驚出了一身冷汗。 朝廷對官員的考核標準其一便是德義有聞,更別說陳卓還是禮部尚書,韓徹若真去跟圣上彈劾,他這輩子的前途怕都就此到頭。 陳家世家多年的好名聲,也一樣要因此事被毀。 吳氏這會便更是驚懼難安。 果然。 陳卓沉默許久后,再開口便是:“父親母親年事已高,吳氏身為兒媳,應行孝順長輩之職責?!?/br> “父親!”陳二娘又驚又急。 陳卓卻只看向吳氏,又道:“你回去收拾收拾,待過些時日,父親母親返回平州時,你便一并隨去平州盡孝吧?!?/br> 陳二娘更為心急:“父親!不過一個韓家,您怎能……” 陳卓心頭怒火爆發(fā),一個厲眼掃過去,喝道:“我觀你也該隨你母親一同去平州,受你祖父母好生教導一番!” “不可!”吳氏一把拉住驚惶發(fā)抖的陳二娘,著急道:“二娘已經(jīng)與楊家定親,若此時讓她回平州,恐楊家生疑。” 陳卓聽聞,看向陳家二老。 末了,陳家二老還是沒讓陳二娘跟著一道回平州。 吳氏見狀,心中終于稍微安定了些許。只要她家二娘婚事不再出意外,那么自己去平州最多也就待上兩年。待到她家二娘成婚時,便總能回京。 畢竟她是家中主母又是生母,只要還為著臉面,陳家便不可能不讓她出席女兒出嫁的。 半月后,京城跟陳吳兩家交好的便都聽聞了一件事。言道陳家二老的身體忽感不適,兒媳吳氏孝順,特回平州伺候。 不少人便都來陳家探問,陳卓便也拿出事先想好的說辭應對。 幾日后,陳家又在自家園林里設宴。 眾人便瞧著陳家這次不僅邀請了韓家人到來,還把他們的位置安排得很是靠前。 宴席上,陳家更是對韓家人極為熱情友好。 外人不明就里,只猜測陳家和韓家何時關系這般友好的。 早前知曉吳氏不喜韓家,甚至還幫著吳氏刻意針對打壓過的那些個人家,此時心中便十分的微妙。一時之間,難免便將之前吳氏回平州盡孝聯(lián)系到了一起。 但很快這些人又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以韓家那種家世和地位,陳家再如何也不會為他家做到這種程度。 此事同樣懵的還有韓家人。 不久前,他們確實收到了韓徹從柏州寄過來的信件,言道被陳吳兩家針對的事不必再做擔憂。至于具體緣由,因為還牽扯到陳家大娘子,韓徹覺得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便沒在信里做詳細解答。 不過家人也知曉,韓徹應當是做了些什么,當時大家都是狠狠松了口氣。 可誰也沒想到,陳家態(tài)度能轉(zhuǎn)變到這種程度。 “我阿母如今隨祖父母去了平州,可算是如你的意了吧?”宴會結(jié)束,陳二娘忽地來尋了陳大娘,這般幽幽的對她說道。 家中主母的身份到底還是吳氏,似今日設宴,陳家女眷里便以陳大娘的原配嫡長女身份最為貴重,cao持接待女眷事宜,便都是陳大娘在負責。 也未了表達出對韓家人的重視,陳卓還讓陳大娘去好生招待韓三娘她們。 韓家人對陳家其他人并無多少好感,不過對陳大娘的印象卻還算不錯。也未曾想要真與陳家自此結(jié)仇交惡,對方既然主動示好,便也順勢接下了。 “我有何如意的?”陳大娘冷冷道。 是如意父親和祖父母對害她被擄的罪魁禍首的放縱包庇,還是如意家族名聲,不論哪一樣都比她更為要緊? 又或者如意曾經(jīng)包庇放縱吳氏作惡的緣由,也終于能成為此次父親和祖父母嚴罰她的緣由? 跟京城的繁華熱鬧所不同,柏州的繁華熱鬧,目前還是只局限于府城紡織大市場所帶來的商業(yè)經(jīng)濟。便是這商業(yè)經(jīng)濟,也因為人力不足,生產(chǎn)力跟不上,市場各店鋪的貨品便時常處于一個供不應求的缺貨狀態(tài)。 沒辦法,整個柏州的總?cè)丝跀?shù)就那么多。這人口的增長,又不是說隨隨便便就能快速增長得起來的事。 眼下的情況更是,柏州現(xiàn)在家家戶戶都栽種著能產(chǎn)生高效益的棉花和白羊的養(yǎng)殖,銀錢自是不缺的。甚至因為人手嚴重不足,導致好些百姓是有心想增多生產(chǎn),奈何家中人力實在不足。 韓徹能想的辦法,依然還是增加外來務工人口。 對于這方面的cao作,韓徹也可謂是熟門熟路。 韓徹依舊是先讓那些往來柏州的外地商戶幫忙去做宣傳,還言道只要是年滿十五周歲成年者,身體健康無疾病,也無犯罪記錄的,都可以來他們柏州務工。并且到了柏州也不用擔心找不到工作,可以直接到官府來做登記,等候官府的安排。 官府為此還專門增設一個臨時新部門,負責登記外來務工人員。在沒有給他們分配工作之前,還給提供免費的住宿和吃食。 這消息一被放出去,在周圍這一片的府城都引起了極大的轟動。 不等多久,柏州便迎來了一大批前來務工的人員。這些人很快也在官府的安排下,分配到了各種薪酬還算不錯的工作。 要知道單是府城內(nèi)目前能提供出來的工作崗位便有不少,在貨品供不應求,外來商戶基本都需得在府城等候一段時間,方才能取走預定的貨品時,各酒肆飯館客舍里的生意因此暴漲,便都需要雇傭大量的伙計。 紡織大市場里面的各商鋪就更不用說,獨家壟斷性質(zhì)的生意,讓他們賺得盆滿缽滿,需要做事的伙計數(shù)量也不少。 還有官府這邊,為了維護好整個府城的治安,以及創(chuàng)造良好又有序的交易市場,也需要一批不少的臨時工。 便是各鄉(xiāng)鎮(zhèn)的百姓,在經(jīng)過一番仔細的計算后,也有不少人動了心思想要招人去自家地里做工。 “阿母,我與阿全他們這幾天都商量好了,打算一起去柏州做工。聽說那里工錢都很高,若是能去給那里的農(nóng)戶做事,說不定還能學些棉花的技藝回來?!边@日,在平州轄下的一個農(nóng)戶家里,有一年輕少年正這般說道。 平州比柏州確實是更為經(jīng)濟繁榮,但卻并非所有的地方都如此。準確的來說,平州的繁榮是只針對于它府城那一片區(qū)域。 甚至府城周邊的鄉(xiāng)鎮(zhèn),貧富差距也很大。 事實上,這是當下各地的普遍情況。也莫說平州,便是最為繁榮的京城,不也一樣有許許多多貧窮的百姓? 也就只有柏州,因著韓徹統(tǒng)一分發(fā)棉花種子,集體教授轄下所有農(nóng)戶各種種植和紡織技藝,更是讓官府組織他們以村為集體去售賣農(nóng)產(chǎn)品,才能達到如此平衡的均富。 “火不燒山地不肥,人不出門身不貴?!眿D人也說道:“你想去便去吧,自己在外面要多當心點。能學技藝自然是好,學不來也無事?!?/br> “嗯,我都知曉的?!鄙倌挈c頭道:“阿母,你也放心吧!大家都言道那柏州的韓刺史是個大好人……” “唉?!眿D人嘆了口氣,眼神中卻也滿是羨慕。 過去柏州是何等的惡劣名聲,若說西北區(qū)域除了他們平州都窮的話,那這其中最窮的便還得屬柏州。 誰又能想到,這才不過兩三年的時間,柏州竟然能變得這般的富庶起來。便是他們平州的人,如今都還要跑到柏州去做工掙錢。 第93章 愿意 就在陳家設宴不久,京城便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老皇帝又一次病重。 距離上一次他病重,也就是讓太子監(jiān)國那年,一晃都已經(jīng)過去整整九年。如今老皇帝的年歲更高,整個朝堂便都因這事變得微妙緊張起來。 黨派之間的爭斗也是越發(fā)的隱晦而激烈,畢竟有那位太子的前車之鑒,誰也不敢在這時候去觸碰老皇帝的雷點。 可若不爭也是絕無可能的,他們努力了這么久,為的不就是自己所擁護的對象,能成為下一任繼承者么? 所以這一次的爭,大家都是在暗地里使勁。在做給老皇帝看的明面上,要多恭順友愛有多恭順友愛,要多關切便也有多關切。 京城那些個世家大族便也很是關心這事,這時候陳家和韓家的那點事情,自然便立即被大家拋之腦后。 韓家這些時日也聽聞了這事,不過老皇帝身體如何,下一任繼承者是誰,說到底跟他們韓家干系都不大。 柳氏和大娘這段時間便都只是更為著急三娘的婚事。 因為古代的皇帝一旦去世,全國百姓是要去服國喪的。 若嚴格執(zhí)行的話,是要“斬衰”三年。 當然這么久時間的嚴格執(zhí)行顯然是不現(xiàn)實的,朝廷便規(guī)定以日易月,三年就是三十六個月,也就變成服喪三十六天。 在這期間,禁一切娛樂和嫁娶。 三娘都已經(jīng)年滿十八,對于時下女郎來說,確實是不能再耽擱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