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火以來,我們沒有哪個坐立不行,平躺也不行的?!绷谆鸾又f。 在這種親戚面前青蛇感到十分掃興,因為她總想把自己的頭高高地昂起,想抬 多高就抬多高,而現(xiàn)在她卻只能把頭彎向地面,好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剛才在昏暗 的小樹林里,她對自己美麗的光澤滿心歡喜,而現(xiàn)在在兩個晚輩面前,她的光似乎 每時每刻都在減退。是的,她很害怕這光最終會完全熄滅。 在窘迫之中青蛇急忙問兩位先生,能否告訴她,前不久落在山谷中的閃閃發(fā)光 的金幣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她猜想那是下了一場金幣雨,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磷火 聽了這話一邊哈哈大笑一邊搖晃著身子,頓時,大量的金幣掉落在他們周圍。青蛇 迅速地追逐著金幣,把它們一個個地吞掉。 “祝您吃得滿意,親愛的大嬸!”兩位先生殷勤有禮貌地說,“我們還能提供 更多的金幣款待您?!?/br> 他們又靈巧地?fù)u了幾回,那青蛇的速度跟不上了,忙得她團團轉(zhuǎn),好不容易才 把這些昂貴的食物吞食完畢。顯而易見,她的光在一步步增強,而且確實發(fā)出了最 璀燦的光。此時磷光已變得又瘦又小,然而愉快的心情絲毫未減。 “現(xiàn)在我永遠(yuǎn)與你們聯(lián)結(jié)在一起了, ” 青蛇吃完了金幣后重新喘過氣來說, “你們想干什么就盡管吩咐我吧,只要我力所能及,我愿意為你們效力?!?/br> “太好了!”磷火高呼道,“說吧,美麗的百合花住在哪里?趕快給我們帶路, 領(lǐng)我們?nèi)グ俸匣ǖ膶m殿和花園。我們已經(jīng)心急如焚,恨不得能馬上就拜倒在她的腳 下。” “這種差事啊,”青蛇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回答說,“這事我可不能馬上就辦。 美麗的百合花可惜是住在大河的對岸?!?/br> “大河的對岸!在這暴風(fēng)雨的夜晚讓人把我們送過河?這河流是多么殘忍啊, 它把我們分開了!能不能再去把那老頭兒喊來?” “你們只能白費力氣,”青蛇回答說,“就算你們在這邊岸上能夠找到他,他 也不會搭你們過河。他可以把任何人運過來,但是不可以把任何人運過去?!?/br> “那我們只好靠自己了!難道沒有其它辦法過河嗎?” “辦法還是有一些,只是此刻不行。我本人就可以把兩位先生送過河,但是得 等到中午才行?!?/br> “這正是我們不愿旅行的時刻?!?/br> “那么你們可以到晚上時靠巨人的影子過河?!?/br> “怎么過法?” “高大的巨人住在離這兒不遠(yuǎn)的地方,他的身體什么事都干不了,他的雙手連 稻草都舉不起來,他的肩膀扛不起一束干柴,但是他的影子能干許多事情,沒錯兒, 甚至可以說是無所不為。所以他在太陽升起時和落山時最強大。到了傍晚,人們只 可以坐到他影子的頸背上,隨后巨人便小心翼翼地朝著對岸走去,用他的影子把游 人馱過河。如果你們愿意中午到達(dá)那片樹林的角落,我就可以送你們過河,并把你 們介紹給美麗的百合花。那樹林長得很密,而且緊靠著河岸。如果你們害怕中午的 炎熱,你們只好等到傍晚時到巖石灣去找巨人了,他肯定非常愿意幫忙?!?/br> 年輕的磷火先生微微鞠了一躬便離開了。青蛇很滿意能夠擺脫他們,她一方面 為自己身上的亮光感到高興,另一方面她的好奇心也將得到滿足,這種好奇心曾經(jīng) 讓她經(jīng)歷了千辛萬苦,折磨了她很長時間。 在她時常爬來爬去的那些深谷里,她曾經(jīng)發(fā)現(xiàn)有一處地方非同一般。盡管那時 她爬過這些深谷時還不會發(fā)光,但是她通過觸覺可以清楚地辨別各種不同的物體, 光是那些不規(guī)則的自然產(chǎn)物,她到處可以碰到,所以習(xí)以為常。她時而在大水晶石 塊的利角中通過,時而觸摸一下純凈的銀礦石表面毛茸茸的植物茸毛和鉤刺,把這 一種或那一種寶石隨身帶到光天化日之下。然而令她大為吃驚的是,她在一處四周 被封閉的山巖中感覺到了人的雙手創(chuàng)造出來的物體:光滑得爬不上去的墻壁,鋒利 有規(guī)則的棱角,造型美觀均勻的柱子,還有讓她覺得最離奇的東西就是人的雕像, 她曾好幾次纏繞到他們身上。她認(rèn)為這些雕象肯定是青銅制品,要不就是經(jīng)過拋光 的大理石制品。所有這些體驗她都希望最終能通過視覺驗證一下,凡是只能猜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