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唐果這兩年的醫(yī)術有了很大的進步,而且這丫頭現(xiàn)在是專心研究解毒之術,因為她這兩年曾根據以前腦海里的一點零星記憶,和唐坤仔細研究過胤禩和胤禟的病癥,據史書記載,胤禩和胤禟皆因腹瀉而亡,可是這是什么病癥呢?都說是痢疾,可是在她看來倒更像是中毒。 于是這兩年唐果拉著唐坤仔細的研究,力求能在關鍵時刻救下胤禩他們。金戈默默的看著唐果做的這一切,他知道她現(xiàn)在所做的都是為了老八那幾個小子,他不知道唐果如何得知胤禩他們的未來的,他不想問,但是他卻十分相信她,金戈看著唐果為那幾個小子跑上跑下的,要說他心理一點都不難過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沒有哪個男人愿意與別的人分享自己的愛人??墒墙鸶陞s也清楚的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不是玄燁了,他現(xiàn)在只是金戈,是唐果一個人的金戈。 要是沒有唐果現(xiàn)在的他早已化成了一捧黃土了,而人只有在經歷過生死之后,有過劫后余生的經歷之后他才能徹底頓悟,金戈自從知道他們的前世今生之后,他曾認真的反思過自己,而他也從反思里明白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自私自利,從頭至尾都是他們欠她的,可是,付出的卻一直是這個柔弱的小女人,她為他們放棄自由,她為他們生兒育女,每次當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有危險的時候,這個小女人都會挺身而出,她舍不得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受苦,舍不得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遭罪。她為了他可以劃破手指不斷試驗,只為了能將對他的傷害降到最低,現(xiàn)在她依然會為了胤禩他們不斷的研究草藥,只求能救他們一命。金戈知道,在以后的人生里,自己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愛她,竭盡所能的讓她快樂,即使這樣的快樂是要和別的男人一起分享她,但是為了她,他也能忍! 金戈知道想從老四的手里救人,不是光有解藥就可以的,重點是要有實力,因為他太知道老四這個人的能力了,這兩年他為了能躲開胤禛,可以說是煞費苦心,有幾次都險些讓唐果落到胤禛的手里,而唐果現(xiàn)在為了胤禩他們是絕對不會回去那個皇宮的,所以金戈為了唐果才會如此顯眼的發(fā)展事業(yè)版圖,否則以他謹慎的個性,斷不會做這樹大招風的事情的。 唐果這邊緊鑼密鼓的開始準備不久的救人計劃,可是另一邊的被救者卻出現(xiàn)了消極怠工的情況。十三阿哥胤祥自打從景陵返回京城開始,就整日里的酗酒不斷,本來他這幾年的身子一直調養(yǎng)的不錯,而他也想著為了唐果的一番心思他也要保重自己,可是這次自從知道唐果偷偷回來過之后,他就變得很萎靡,胤祥不再保養(yǎng)身子,反而開始變本加厲的糟蹋自己,大有要將自己弄升天的架勢。胤禛面對這樣萎靡不振的胤祥,他開始只是皺眉不語,心想著一旦他轉過這個彎就會好了,可是誰承想這胤祥不但沒有任何醒悟的樣子,反而越演越烈了。 終于胤禛忍不住了,他將喝的醉醺醺的胤祥叫到養(yǎng)心殿來,二話不說照著胤祥的臉面就是一拳,胤祥也不躲,居然硬生生的承接下這一拳來,他被打的直直向后栽倒在地上,而胤禛一見胤祥這半死不活的樣子就更來氣了,他氣的揪起胤祥的衣領大吼著“胤祥,你做出這幅死樣子是給誰看呀?你以為你這么糟蹋自己果果就會回來了?你不要做夢了!她現(xiàn)在不知道和那個男人在哪里快活呢!你醒醒吧!” 胤祥聽了這句話總算有了點反應,他的目光對上自己的四哥,聲音里帶著讓人心碎的顫抖聲“四哥,你的意思是說就算我現(xiàn)在死了果果也不會回來了是不是?她是不打算要我了是不是?”胤禛目光一閃,隨后嘆口氣,和胤祥一起席地而坐,他伸手拍拍胤祥說“不會的,果果不是那么狠心的人,你放心,她總有一天會回來的,可是你不能以這種方式知道嗎?放心吧,朕一定想辦法讓她回來!” 胤祥對于自己這個四哥還是無比信任的,他的眼睛也隨著胤禛的話而微微閃亮起來,兄弟二人就這樣席地而坐,良久,胤祥默默嘆口氣說“四哥你后悔過嗎?弟弟現(xiàn)在是十分后悔的,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弟弟什么苦都愿意吃,之所以全力幫助四哥您,也是想著以后能和她在一起,可是,現(xiàn)在看來這一切是多么的可笑,沒有了她,弟弟做的這一切,這十幾年來受的苦到底還有什么意義呢?” 是呀,沒有了她,這皇位要來還有什么意義呢?自己由始至終會和那個男人做這個交易也只是為了她而已,現(xiàn)在皇位自己是得到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自己要為這黎民百姓忙死忙活,而且還背負這一身的罵名,最主要的是,自己想要的人卻根本得不到,自己這樁買賣怎么看都是虧本的呀。 胤禛深深的嘆了口氣,臉上好似一幅云淡風輕,他慢慢伸手將自己手里的那串佛珠舉起,好像在問胤祥,但是更多的好像在問他自己一般“十三弟,你說我們緣何會寂寞如此?我們每個人都好像一座城池,彼此間筑起了高高的防衛(wèi),要想接近彼此就要付出血的代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自從得知自己的皇阿瑪也許沒有駕崩,而是和唐果那個小女人逍遙快活去了,九阿哥胤禟的心里就好像一直有一把火狂燒似的。這樣的焦灼險些將他的一顆心燒成了灰燼。胤禟邊往嘴里狂灌酒邊癡癡笑著,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輸給了皇阿瑪了,唐果那個女人果然是心里沒有他的呀。這樣的想法合著手里的這壺酒險些將胤禟苦澀死,他倒也不在乎,仰頭一飲而盡這壺苦酒,隨后大手緊攥著酒壺,那指頭關節(jié)都已經開始泛白了,他猛地將那酒壺擲到地上,瓷器破碎的聲音清脆而且悅耳。胤禟仰頭發(fā)出一陣大笑聲“哈哈哈,好呀,好狠心的果果呀,可是,你以為你這樣就能擺脫我了嗎?做夢!爺就算死了,化成一縷幽魂也要去到你的身邊......” 也許是堅定了這樣的想法吧,胤禟開始不斷的挑戰(zhàn)當今萬歲爺?shù)哪X神經。這位遠在西寧大營的九爺就好像哪根腦筋搭不對頭似的,在明知道當今皇上不待見他的情況下,這位九爺居然還不斷的要錢要人要物。這九爺打的旗號倒也正當,他一會不是要軍餉,就是要糧草,再不來就說自己的人手不夠使,要求擴充軍營。而胤禛面對如此無理取鬧的九阿哥,開始時尚能容忍幾分,對于他所求之物,十分里倒也能滿足個六七分,可是這九阿哥好似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無論皇帝給他多少,他統(tǒng)統(tǒng)都像是吃不飽似的,只管一味的繼續(xù)索求。 可想而知,我們的冷面四四是絕對不會慣著小九子這樣的毛病的,于是,在不斷挑戰(zhàn)皇帝哥的極限后,那最后的一點底限也被打破了,胤禛終于是暴怒了,終于在雍正四年元月,胤禟被革黃帶子,削除宗籍,逮捕回京。胤禟身負三道枷鎖,坐在囚車上依然是一派的尊貴閑適,仿佛這次回京他只是與他的四哥把酒言歡去了,而不是領罪受罰去了。 胤禟不在乎押解人員對他的羞辱,即使只給他吃最低賤的食物,喝最劣質的酒水,這對于他來講都是無所謂的。胤禟常常目光空靈的遠望北方,有人以為他是在遙望北京城,可是只有胤禟自己知道,他望著的是他愛人在的地方,胤禟苦澀一笑,垂下眼瞼,如同催眠一般的呢喃“果果,現(xiàn)在的你在干什么?你會不會知道爺已經變成這副模樣了呢?在爺死之前你會不會來看爺一眼呢?要是爺死了,你會不會為了爺埋怨老四呢?還是,你根本就不在乎的......” 十阿哥胤俄是在從蒙古準備返京的途中收到自己十四弟的密信的。當時胤俄的車隊已經行至密云附近了,可是胤俄大手一揮,居然命令車隊原地休整不肯前進半步。胤禛那是什么人,他焉能不知道胤俄心中所想,他知道這個憨直的十弟是和自己杠上了,他倒無所謂,只是傳了幾次口諭,命令十阿哥即刻回京??墒沁@十阿哥沒接到口諭時還好,但是一接到口諭整個人幾乎立刻就炸毛了,他狠狠調轉馬頭,不但不超理他的四哥,反而背道而馳,直奔南邊而去,一直到了張家口才停了下來。 面對老十這樣公然的挑釁,雍正爺表現(xiàn)的相當?shù)ǎ驗樗缰肋@老十不會是個聽他話的主,要是他真的乖乖回京了,那么雍正爺反而要犯起嘀咕了。但是皇帝大人表現(xiàn)的是淡定了,可是宣化的總兵許國桂卻犯了難。面對這樣一位從天而降的阿哥,按道理他應該盛情款待的,可是,現(xiàn)在是個人都知道當今皇帝打心眼里看不上這個十弟,這十阿哥與皇帝不睦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該如何招待這突然而至的十阿哥,許國桂可要愁白了頭了。你說要是盛情款待了,這會不會觸怒當今皇上呢?皇上會不會這樣想“好你個許國桂,朕看你是存心的,明知道這小子和朕不和,你還好酒好rou的招待著,看來你是存心和這小子穿一條褲子了?!?/br> 許總兵想到這里忍不住渾身冒冷汗,要知道當今皇上的手腕那是相當狠辣的,自己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招惹的。但是要是草草招待呢,那胤俄好歹是個阿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呀,自己這小小總兵還是招惹不起的。到底該怎么辦?許總兵可算是犯了難。后來,他實在沒有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上表,直接請示領導了。胤禛接到奏折,面上沒有任何起伏,只是那眼底微微一沉,揮筆就是幾個大字“不可給他一點體面!” 得,這下皇帝算是將事情挑明了,可想而知十阿哥胤俄會遭遇什么樣的款待吧??墒秦范砗孟袢徊辉诤跛频模膊还苣窃S總兵陰沉的臉、諷刺的話、糟糕的食物、殘破的住處,好像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預料之中的似的。胤俄頭一次心態(tài)如此的平和,任由你如何羞辱,他只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就是賴在張家口,存著心挑戰(zhàn)皇帝大人的底線,而且大有一種不將你惹毛了就不收手的意思。 胤禛聽著探子的回報,他的臉上連一絲波動都沒有,無憂無恙的,就好似這一切他早已知曉一般。良久胤禛放下手里的奏折,將身子放到那寬大的龍椅中,嘴角微微揚起,他焉能不知道自己這個十弟的心思,就連那個最近鬧的歡的老九是什么心思他都是一清二楚的,想來他們也是想通過這樣的手段讓果果現(xiàn)身吧,雖然大家的目的是一樣的,可是這最后鹿死誰手還不見得呢,既然他們想玩,那么自己就配合他們好了,反正他也正想通過這些人將果果引出來的,既然你們想要羞辱那么朕就給你們,你們想要低賤朕也會成全,就連你們想獻上自己的那條賤命,朕也會收下,只是,果果,這個女人注定只會是朕一個人的。 現(xiàn)在不但是這兩阿哥鬧得歡了,就連那守皇陵的老十四也鬧起來了,據探子回報,這老十四在皇陵實在不像話,不但酗酒,,而且還圈養(yǎng)了一堆的歌姬戲子的,每日里咿咿呀呀的彈唱不休,真將個好好的皇家陵園搞得烏煙瘴氣了。胤禛知道自己這個弟弟是故意惹惱他的,那么自己也就成全他,于是不久,雍正帝一道圣旨頒下,革除了貝子胤禎祿米。但是,胤禛對于自己這個弟弟多少還是留有情面的,這倒不是看在他母妃的面上,其實對于德妃,自打胤禛恢復前世記憶以后,他就不再對她抱有任何希望了,現(xiàn)在的德妃之于他也就是個熟悉點的陌生人罷了。胤禛之所以對于胤禎多加包容,最主要的原因是在前世二人就糾葛甚遠,他對于這個弟弟多少還是有些感情在里面的。 現(xiàn)在,八爺黨們幾乎全都動起來了,這幾兄弟幾乎是牟著勁的和胤禛作對,大有看誰先怒了皇帝的勁頭??墒秦范G對于他們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現(xiàn)在的他最關心的是八阿哥胤禩會出什么樣的招數(shù)。他會和幾個弟弟一樣的借他手來引出果果嗎?還是他什么也不做呢?胤禛知道,胤禩從沒有放棄過唐果,可是他作為胤禛多年的老對手必然不會像幾個弟弟一樣行事幼稚,所以胤禛倒真想看看這胤禩打算如何讓自己震怒呢? 其實胤禩在一得知唐果帶著他的皇阿瑪離去的消息后,他整個人就病倒了,他心里悲戚,那種仿佛被拋棄的怨念讓他整個人都萎靡下來,其實像他這樣看著好似云淡風輕,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掛懷的人,其用起情來往往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深,比任何一個人都要來的激烈,這樣的人在唐果總結來看,就是典型的悶sao型人才。這樣悶sao型的人一旦sao起來,那還真是一般人hold不住的咧。這個看似溫和的男人一旦認了真,那姿態(tài)就是絕對的說一不二。所以當胤禩在病榻上纏綿夠了的時候,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冷靜的思考該怎么才能夠最大程度的觸動唐果,讓她主動回歸呢?現(xiàn)在的自己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他現(xiàn)在唯一的賭注就只剩他這個人而已。顯然,這兩年自己的幾個弟弟也是這樣想的,于是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拼命的“糟?!敝约?。 胤禩對于他們的做法深感無力,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這貌似是最有效的辦法了,否則自己的皇阿瑪也不會現(xiàn)在和那個女人逍遙快活了,他憑的是什么?說到底,不也就是堵上自己的一條命嗎。胤禩的目光流轉起來,他看著日漸長大的弘旺,心里還是頗多感懷的。 他絕不是個自我輕賤的人,他即使想要果果回來,也絕不會自己糟蹋自己,就好像那個老十三一樣,整日里將自己弄的病兮兮的,好似隨時要升天似的。他即使要獻上自己的命,也會逼的自己那個好四哥親自動手來取的。說到底,他和胤禛的關系從過去到現(xiàn)在乃至到未來都是競爭的關系,自己就算在皇位的競爭上輸給了他,但是在果果這件事上他是絕不會再退讓半步的了。 既然想用命換唐果,那么這個惡人就一定要自己這個四哥來擔,這輩子,就算他要死了,就算他終究無法和唐果在一起了,可是,他也絕不會讓自己的四哥就過的那么自在,就起碼他也要給胤禛和果果之間添些賭,即使是用自己的這條命。 自從那年唐果被郭絡羅氏暗算以來,這郭絡羅氏就好像消失在眾人眼前似的,八爺府和御醫(yī)館的官方消息是說,八福晉因為得了癔癥,所以被送至八爺?shù)膭e院去修養(yǎng)去的。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估計只有為數(shù)很少的幾個人知道吧。 胤禩一臉沉靜的站在那個神秘莊園里,看著已經被折磨的慘兮兮的郭絡羅氏。這近十年的時間,郭絡羅氏都一直被關在這里,這里的瘋女人已經換了一茬又一茬了,可是依然不變的卻是這八福晉。一個正常的人,即使你的心里防線再堅固,可是讓你十年都和一群瘋子在一起,那么你不死估計也得半瘋吧?,F(xiàn)在的郭絡羅氏就是這樣的狀態(tài),她時而清醒,知道自己是尊貴的八福晉,可是又時而糊涂,就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尊貴,什么雍容,什么淑女范,現(xiàn)在統(tǒng)統(tǒng)都找不到的,就連一絲一毫你也尋不到的。 今天是胤禩這十年來第一次來看自己的這個妻子,其實他不是不知道這么多年郭絡羅氏過的是什么日子,可是,他這樣越是看著溫和無害的人,一旦狠絕起來那還真是要人命呀。今日,要不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恐怕他到死也不會來看這郭絡羅氏一眼吧。而幸運的是,這郭絡羅氏今日碰巧處于清醒期,她無意間抬眼望向院門的方向,居然一眼就看見了自己不知多久都沒見的丈夫,雖然他們都老了,可是胤禩的樣子她還是認得的,只見郭絡羅氏哀嚎一聲,猛地竄起來就奔著胤禩的方向沖過來,而她由于動作幅度太大,撞到了幾個人,遭到了眾人的圍攻,可是她卻全然不顧這些,因為,她看見了胤禩,看見了她的丈夫,也看見了唯一能讓她重獲自由的機會。 郭絡羅氏顧不得渾身的傷,也顧不得滿身的骯臟,她現(xiàn)在只想抓住胤禩的手,求他放她自由! 郭絡羅氏伸手出木門,緊緊的抓著胤禩的衣擺哀嚎“爺,爺您來了,求您救救我,求您了,救救我呀!”胤禩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只是眼里有寒冰劃過,但是他卻依然掛起淡淡的笑意,慢慢蹲下,伸手摸摸郭絡羅氏青紫的手背“怎么?想出去”郭絡羅氏被胤禩臉上溫柔的笑意迷惑,根本沒注意那雙冰冷的眼眸,她忙不迭的點點哭泣。胤禩好似惋惜的嘆口氣,他抬起眼眸,沒有更多的表情,只有一雙眼睛深邃悠遠,“好吧,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么爺就帶你離開!” ☆、晉江獨家首發(fā)章節(jié)206 作者有話要說:嗚呼,終于收拾完小年糕和八福晉了,基本上女配都收拾完畢了。剩下的就是老四這塊難啃的骨頭了,咩咩,但是相信女主是可以搞定的。下一章也許會有rou渣渣,不太肯定。 p.s.某果開始醞釀新文,開新坑了,到時親們記得去捧場呀,愛你們親親``````` 八爺胤禩居然真的就將郭絡羅氏帶回了王爺府,也不知道這胤禩是使了什么手段做到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做的這件事一定是沒有經過當今皇上的批準的,因為,雍正爺對于胤禩這樣的做法只能是用暴怒來形容了。胤禛這個人平時看起來冷心冷面的,好似很難講話,脾氣暴躁似的,其實,這世上的事卻鮮少有能引起他巨大情緒波動的。 胤禛這個人為人雖然狠辣,可是他往往在對某人狠辣出手前都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頭一刻鐘他也許還在和你推心置腹呢,可是在下一秒鐘,也許他的心里就在琢磨你的死法了。就好比那年羹堯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其實胤禛這么多年來始終都沒有忘記那年氏當年對唐果所做的一切,雖說她也是受人蠱惑,可是單就她如此的愚蠢就不是胤禛可以原諒的了。而且也正是因為這個年氏的直接參與,才使得唐果失蹤了那么久,那兩年的分離幾乎要了胤禛的半條命,而也正是這兩年,才讓自己的八弟有機可乘,并且讓唐果為他生了一個兒子。對于這件事,胤禛是無比怨恨的,他怨恨年氏,因為她才讓這一切發(fā)生了,而他更加怨恨胤禩,準確的說應該是嫉妒胤禩,嫉妒他和唐果有了共同的血脈,這也是胤禛為何不肯放過胤禩的一個重要原因。 當年胤禛為了懲罰年氏,曾經親手拿掉了她腹中已經成型的孩子,并且用了極霸道的藥使得年氏終身不育,當初之所以沒有直接要了年氏的命,全是看在她哥哥有利用價值的份上,尤其是康熙后期,胤禛更加要借助年羹堯來對抗十四阿哥的軍功,也正是由于他后期對于年氏有了一些轉變,才使得年氏故態(tài)重生,完全忘記了當初四爺?shù)暮堇?。到了胤禛登基以后,權利的逐漸穩(wěn)定,那年羹堯兄妹就徹底沒了利用價值。而這時也到了胤禛展開報復的時候了。 前面說過,胤禛這個人一向是給人喜怒無常的感覺,其實這正是他腹黑的一面,胤禛往往前一刻還在和你柔情蜜意,可是,緊跟著他就會猛然出手,一擊即中,直接要了你的命。對待年羹堯他也是這樣的,當朝廷傳出皇上要修理年羹堯的消息時,年將軍也曾惶恐不安過,可是,那時胤禛卻在年羹堯上奏的奏折上寫著“愛卿呀,你真是朕的左膀右臂,朕可真的離不開你!”這樣之類的話,感動的年羹堯痛哭流涕,而也使得那年氏得瑟的更歡了。 可是,就在這朱批的字跡還沒干透時,雍正皇帝突然就下了圣旨罷了年大將軍的軍權,緊接著簡直是一日三降,直接將年羹堯從將軍貶成了看守城門的。這還不算,沒兩日,胤禛一個不爽,直接將年羹堯推到菜市口斬首了,就連年府上下的一干男女都無一幸免,這簡直就是赤*露露的滅門呀!而年氏也在她哥哥被貶官開始就隱約知曉了自己的命運。她這兩年有些得意了,以至于忘記了當今皇上的狠毒手腕了,她以為自己一命抵一命就夠了,可是顯然,自己的命是不夠的,現(xiàn)在就算是搭上整個年氏家族的命怕是也不夠的吧。 年氏一族被滅門的消息還是胤禛親口告訴年氏的,當胤禛如同談論天氣一般說出這樣血腥的事情時,年氏整個人都要崩潰了,那可是整個家族的人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加起來整整三百多人呀,而且,胤禛居然難得的掛起溫暖的笑容說“朕下旨了,只要是年府的人一個不留,哪怕是只臭蟲也得給朕碾死!雞犬不留!”這樣殘酷的話,胤禛卻用那近似情人間的溫柔緩慢說出,這讓年氏肝膽俱裂。如果年氏認為胤禛也這樣痛快的給她一刀,那么她就是太天真了,因為在胤禛看來,死太簡單了,這樣的懲罰還遠遠不夠! 雍正帝在年氏一族被砍頭那天,特意讓年氏梳妝打扮一番,二人便裝來到了行刑的菜市口。胤禛動作親昵的摟著年氏的腰肢坐在馬上,他居然就那樣的鉗住年氏的下巴,命令她睜大眼睛看著劊子手是如何一顆顆砍下她所有親人的頭的!整整三百多人,這就是一場血腥無比的殺戮,劊子手的大刀到最后幾乎都被砍的沒有刀刃了,而那血還真的是只能用血流成河來形容了。 年氏受不了這樣的刺激,這比殺了她還要殘忍,她現(xiàn)在只求能夠一死,可是別說是死了,她就連想不看的權利都沒有,因為一旦她打算閉眼不看時,胤禛就會在耳邊繼續(xù)用溫柔的聲音提醒她“不許閉眼,你要是閉眼的話,朕就立刻將砍頭之刑改為凌遲!”年氏就只能睜大著眼睛看著,因為她知道,凌遲,那是一種讓人無比痛苦的死法,而她現(xiàn)在能為家人做的就是希望他們能少受點罪,痛快的死去! 胤禛滿意了,回到宮里居然對年氏一如既往的“關懷”,可是這樣的關懷卻不是年氏能承受的起的了,現(xiàn)在的胤禛在她的眼里簡直比魔鬼還要可怕,她只要見他一次就會膽寒受刺激一次。而胤禛好似知道這一切似的,他貌似很享受刺激她的感覺。于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在雍正三年時,年氏終于病倒了,而且這次生病她就再也沒有好起來,終于在茍延殘喘兩個月之后,她終于告別了這個人世,同時也用死償還了自己的罪孽平息了胤禛的恨意! 胤禛是在圓明園里接到年貴妃歿了的消息的,當時的胤禛正在認真的描繪著唐果的畫像,當蘇培盛將這個消息告知皇帝的時候,胤禛只是微微勾唇,他的臉上連一絲波紋都看不到,目光沉靜,握筆精準,胤禛認真無比的描繪著唐果的柳眉,那姿態(tài)就好似真的在為唐果畫眉一般。蘇培盛看著皇帝的樣子,他以為皇上不會給任何反應了,于是他準備退出寢殿,可是在這時,胤禛卻放下筆開口了“傳旨,晉封貴妃年氏為皇貴妃?!边@是雍正爺一生里唯一的一個皇貴妃,是僅次于皇后之位而下的,可是蘇培盛卻知道,皇后現(xiàn)在是那個樣子的,而年貴妃也是皇上恨之入骨的人,皇上好像很喜歡用尊貴來襯托低賤,用高貴來提醒仇恨。 其實這就是雍正皇帝胤禛,在他對付年氏以及年羹堯的整個過程中,他即使心里有再大的恨,可是他表現(xiàn)出來的卻還是那么的從容與淡定,一舉手一投足間,優(yōu)雅從容的就像和你在談詩作賦,可是偏偏,他的每句話說出來都叫當事人丟掉半條命,而他呢,卻還是一徑的云淡風輕。這整個過程,胤禛將報復演繹的如同一幅淡雅的水墨畫,你根本就看不出他有任何情緒的起伏。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內斂淡然的人,今朝卻被胤禩惹的大怒,不,簡直可以說是暴怒了! 本來胤禛在得知胤禩將郭絡羅氏帶走的消息后他心中的怒火就一直在堆積,堆積著堆積著,這樣的憤怒終于在雍正四年的新年夜達到了頂點,并且爆發(fā)了出來。 雍正帝沉著臉看著高臺下甜蜜相擁的二人,眼眸冷冷的逼視二人,要是一個人的眼光可以殺人的話,胤禛相信,這二人早已經被他千刀萬剮一萬次了。 今日是雍正四年的新年夜,也是按照慣例內臣外臣歡聚一堂的日子,所以毫無意外的,除了現(xiàn)在流落在外的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等人,其余的沒有被圈禁的阿哥們今日都參加了這場家宴。而這幾年一直只身參加宴會的八阿哥今年居然十分破例的帶人前來,本來眾人都以為是八王爺府里新進的人呢,可是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居然是多年不見的八福晉。而雍正帝自從這個女人一進入大殿開始,他整個人就處于一種低氣壓暴風帶中。 胤禛冷眼看著胤禩對待八福晉的柔聲蜜語,他冷冷一哼,一仰頭飲盡了杯中酒。胤禛越看二人如膠似漆的樣子就越惱火,他這樣惱火的原因雖然說有仇恨郭絡羅氏的原因,畢竟是這個女人直接導致他和果果分離這么多年,就連現(xiàn)在都不得相見,可是真實的說,胤禛現(xiàn)在之所以無法平靜下來的原因其實主要是來自于胤禩。他雖然怨恨胤禩將那郭絡羅氏放出,違背了他想懲罰這個女人的意愿,可是誰也不會知道,胤禛其實這樣生氣主要還是因為果果,因為他替果果感到不值得,想想看,果果那么的愛護胤禩,為了胤禩她幾次三番的頂撞先皇,為了胤禩她耗盡心血,她冒險為胤禩生了個兒子,她對胤禩是那么的好,好的讓他嫉妒,讓他眼紅。 可是胤禩呢?胤禩這個男人是怎樣回報她的?這才幾年呀,胤禩就已經忘記了果果,就已經能滿臉柔情的將曾經深深傷害過果果的女人摟在懷里輕聲細語了。他這樣做到底置果果于何地呀?胤禛越想越覺得心口的氣血翻滾,其實他是矛盾的,他一方面希望胤禩這樣做,到時果果見了也就對這樣一個爛人死心了,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恨胤禩這樣做,因為那樣會傷害果果,胤禛會打心眼里替果果覺得不值得。所以,胤禛這樣矛盾的心情混合著對郭絡羅氏的恨意,險些就讓他冷漠的面具出現(xiàn)裂縫了。 郭絡羅氏自打回了王府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這時的她早沒了以前的張揚跋扈,現(xiàn)在的八福晉變得十分的膽小,也許是這十年的折磨,總之現(xiàn)在的八福晉就好像一個膽小的老鼠一樣,別說是端起王妃的架子了,現(xiàn)在她就連正眼看別人都不敢,而且時不時的胡言亂語,使得她整個人顯得更加的怯懦。今天她和胤禩一起進宮來參加家宴,她甚至都不知道康熙皇帝早已駕崩,而現(xiàn)在入主皇位的就是她最害怕的四阿哥。從進入大殿開始,郭絡羅氏就一直緊緊的拉著胤禩的衣袖,她一直在微微顫抖,就算有人說話聲音大點都會讓她忍不住打個冷戰(zhàn)。而她也因為害怕和自卑,至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一眼,所以自然不知道現(xiàn)在那皇位上的人是在用著怎樣惡毒的眼神看著她! 胤禛端起酒杯,一臉笑意的慢慢走下龍椅,而他的笑是那樣的冰冷,完全的不及眼底,雍正帝走到胤禩夫婦二人面前站定,而胤禩也趕緊拉著郭絡羅氏跪倒請安,胤禛伸手虛扶一下自己的八弟,笑著說“八弟不必如此多禮,怎么樣,今晚的家宴菜肴可還合口味?” 胤禩恭敬的說“臣弟多謝皇上關心,臣弟惶恐!”胤禛對于胤禩的話不置可否,他挑挑眉望住一直跪在地上低著頭不語的八福晉,聲音突然變得柔和起來“八弟妹是嗎?真是好多年都不見了!”郭絡羅氏現(xiàn)在的腦子明顯有些不好使了,她愣愣的跪在地上,對于皇帝話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胤禛見狀,臉色微微有些陰沉。胤禩趕緊推推有些癡呆的郭絡羅氏,示意她請安回話。這時,那郭絡羅氏才像回過神志一般,邊微微抬起頭邊細聲說“臣妾參見皇......” 也不知道郭絡羅氏是想說參見皇上還皇阿瑪,反正她只說出了一個字,剩下的話就被她噎在了嗓子眼里,因為剩下的話都被郭絡羅氏化為了一聲聲凄厲的呼喊聲“啊....魔鬼呀,他是魔鬼呀!”郭絡羅氏猛地站起身,渾身打擺子似的瘋狂叫喊著,她步步后退,想拼盡全力的遠離胤禛,就好像胤禛真的是個厲鬼似的。胤禛擰起劍眉,而這時的大殿里的氣氛也變得十分的詭異,眾人都癡呆呆的望著眼前的一幕,而侍衛(wèi)們也早已將那癲瘋的八福晉給圍了起來。 胤禩見到眼前的這一幕,眼低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他站起身走到郭絡羅氏身邊,輕聲呵斥道“放肆,敢對皇上無理!”可是,此時的郭絡羅氏跟本就聽不見胤禩的話,她的眼里只看見這個含著淺笑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正是她這十年噩夢的制造者呀!郭絡羅氏不知道是哪里衍生出的勇氣,她居然硬生生暫時沖破了自己對于胤禛的懼怕,緊緊攥著胤禩的手嘶吼著“殺了他,胤禩,你殺了這個魔鬼好不好?殺了他!” 聽見這話,整個大殿里響起了整齊劃一的抽氣聲,而胤禩也皺緊眉頭“放肆,爺看你是不想活了!”而胤禛卻只是瞇起眼睛,聲線上挑,發(fā)出一個簡單的單音節(jié),可是就是這個單音節(jié)就將郭絡羅氏所有的勇氣一網打盡了,郭絡羅氏好似觸電一般,猛地跌倒在地上,緊緊縮成一團,雙手揪扯著自己的頭發(fā),發(fā)現(xiàn)野獸一般的哀鳴。胤禛至此便不再看那瘋婆娘一眼了,他將眼眸對準胤禩,低沉卻清晰的說“朕需要你的一個解釋,八弟!” 雍正四年注定是個動蕩不安的一年,因為它的開年第一天就過得熱鬧非凡、雞飛狗跳!胤禩看著自己的四哥難得怒氣沖沖的樣子,他就知道自己的目的是達到了。果然,還沒等出正月,雍正帝就一道圣旨頒下,命令胤禩將郭絡羅氏革去福晉,并且休離回外家。胤禛這也算是千古奇聞了,能夠做主替自己弟弟休妻的,他也算是古往今來的第一人了。 而胤禩這次卻難得的聽話,毫無異議的就遵旨照辦了??墒?,這都不算完,畢竟比起現(xiàn)在瘋癲的郭絡羅氏,胤禛更加痛恨這個胤禩。于是,不出兩個月,雍正帝又是一道圣旨頒下,將八王爺胤禩囚禁于宗人府,圍筑高墻內。 昏暗而殘破的房間內,胤禩微微閉著雙眼,他的面前是一碗白飯和一碟看不出是什么的菜,那飯菜顯然已經被放置很久了,而胤禩卻沒有任何要動筷子的意思。房間殘破的大門被人慢慢推開,屋外的陽光照在來人的后背上,讓那個人后背生輝,但是卻面目陰沉。 胤禩還是沒有睜開眼,但是他卻像什么都看得見一樣,他輕聲說“你終于來了,弟弟等你好久了?!眮砣死淅湟缓撸哌^去,看看桌上沒有被動過的飯菜,嘲諷著“怎么?八弟這是打算絕食嗎?”胤禩終于睜開眼睛,他輕輕一笑,依然是一派的溫和“皇上請放心,弟弟就算死也要當個飽死鬼,絕食這樣的死法弟弟可不喜歡!” 來人正是雍正帝胤禛,他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哦?看來八弟倒是個惜命的主!別以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以為你這樣做果果就會回來看你了?呵呵,朕倒要看看會還是不會。還有,你知道嗎,你的好福晉據說是完全瘋掉了,她昨天居然自己放了一把火將自己給燒了,不知道八弟會不會心疼呢?”胤禩輕輕一笑,再次闔上眼,但是卻自信滿滿的“皇上您盡可看看,那是我的果果!還有,我的好四哥,你想怎樣對待那個賤婦都無所謂,大可不必認為我會有什么反應,您這樣將她挫骨揚灰,怎么就以為弟弟不是也跟著歡喜的呢?” 胤禛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他的大手也慢慢攥緊,可是他的語氣依然很清淡“是嗎?那朕可要看看,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打的主意,你是想用死來引果果出來是嗎?那好吧,朕就成全你好了,但是,朕要告訴你,朕將你的好九弟胤禟也圈禁起來了,而且地點就在京城不遠的保定,朕現(xiàn)在倒是要看看,果果要是來,是先來看你還是去看他呢?呵呵” 胤禩慢慢睜開眼,眼神對上得意洋洋的胤禛,他搖頭一笑“四哥何必猜測呢,不管她來看誰,總是說明她對我們是有情的,可是她卻不會來看你,哈哈......” 胤禛瞬間沉下臉,眼底的顏色變成一片黑色,他低頭看看胤禩說“你放心,只要果果來,朕就不會再放開她,朕要她永遠都在朕身邊,朕才是那個最后的勝利者,哼!” 說完胤禛撩起衣擺轉身離去,可是在他剛要邁出門的時候,卻聽見背后的胤禩悠悠的說“你這樣做,果果會恨你的!” 會嗎?會恨他嗎?胤禛苦澀一笑,無所謂了,自己上天入地的追了幾百年了,這次就算是恨,他也絕不會再放手了! ☆、晉江獨家首發(fā)章節(jié)207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想寫點rou渣的,可是一想到君上大人的警告就手軟了,她說要是再接到我的小黃牌,就將我殺掉!嗚嗚?。?!太兇殘了!所以,決定冒死在番外里奉上吧,現(xiàn)在就加速劇情,快點完結,老子迫不及待想開新文了,喵喵,到時請捧個人場哈! 原來有時候,讓一個人崩潰的原因不見得是來自那些你不知道的壓力與猜測,原來啊,有時候當你明知道一件事情的發(fā)生時,光是那樣的等待就足以讓人的心里防線坍塌。而明顯的,現(xiàn)在的唐果就是這樣的狀態(tài),她不知道,原來等待一個必然的結果的過程居然也是這樣的難捱與充滿了折磨。 雍正四年的新年一過,唐果就已經等不及了,她忍了又忍,可是一想到胤禟胤禩他們可能馬上要面臨的絕境她就無法安享歡愉。剛剛出了正月,東北的天氣還是很寒冷的,雖不說呵氣成冰但是也還是寒冷徹骨的。傲龍山莊,這個整個北方都首屈一指的大山莊,真是時時刻刻處處都在彰顯它的大氣與奢華,也許是因為這一切都是當年那個皇帝親手設計的緣故吧,作為一個資深的富二代與一個當了六十年皇帝的人,你想讓這樣一個人做到低調、不招搖,然后徹底走上田園風,顯然是不可能滴??滴趸实墼谖镔|生活上從來就不是個會為難自己的主!所以,現(xiàn)在這個傲龍山莊,儼然快變成一個小型的皇帝行宮了。 但是呢,平心而論,唐果之所以那么排斥皇宮的原因倒也不是因為他過于奢華,畢竟嘛,女人嘛,一個沒有脫離低級趣味的女人嘛,哪個是不虛榮的?唐果自然也不可能免俗,所以,她對讓自己過得好一點,舒服一點這件事情倒不是多么的反感。但是,這個小妞卻還是不喜歡皇宮,說到底就是因為那里規(guī)矩太多,沒有自由。你看看,要是皇宮可以像傲龍山莊一樣,既在物質上極大的滿足她,又在精神上給予她無限的自由,你到時再看看這個女人還愛不愛皇宮? 唐果這幾年被玄燁給驕縱的實在不像樣子了,玄燁,不,金戈,現(xiàn)在對于唐果幾乎可以說是毫無原則,只要這個女人開心,他就由得她去,哪怕這女人說“哎,金大爺,我好無聊呀,想殺幾個人玩玩!”估計金大爺連眼睛也不會眨一眨,直接回應“好吧,你想殺幾個?男的還是女的?”唐坤就曾經看不過眼教育過這個妻管嚴皇帝“我說姓金的,你能不能不要這么沒有原則和底限?你不能這么慣著這丫頭了,她都要上天了!” 只可惜,金大爺聽了之后,臉色如常,而且貌似臉上還帶了些得意的顏色,好似那句妻管嚴是夸獎他似的“無妨,果果,這個女人就是用來慣的,她想怎樣就怎樣,就算將天捅個窟窿,也還有我呢!” 唐坤“......” 要知道這金大爺雖說對待唐果那叫個春風拂面,可是他對于山莊里的其他人卻全然不是這個態(tài)度了,他當了一輩子皇帝了,最討厭的就是沒有規(guī)矩這件事,所以,也就是唐果眼睛瞎,這山莊其他的人可都不覺得這山莊有什么勞什子的自由可言。 而這話傳到唐果耳朵里時,唐果還小小汗顏了一把,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有人依靠的感覺實在是很爽,怪不得從古到今的,這女人都愿意傍大款呢,原來,被有權有錢的男人放縱著原來是這樣一件過癮的事情! 可是,唐女士也不是萬事都能的,畢竟,有些事情還是我們金大爺有些接受不了的。比如說,去救胤禩胤禟他們這件事。其實,金戈一直糾結的倒不是救人本身這件事,他糾結的事在于救人之后的事情。想想看,從老四手里救出他一定要弄死的人,這件事情本身就有難度,可是真正有難度的還是,救人之后該怎么辦?金戈皺眉,他估摸著,救人之后,他們父子搞不好就要團圓了。媽的,這不是重點,他現(xiàn)在的身份實在不想和那幾個小子扯上什么關系了,重點在于,那幾個小子豈不是也要和果果團圓了? 團圓?。。。。∵@本來是多么溫馨的字眼呀,可是現(xiàn)在在金大爺?shù)难劾镲@然充滿了jian*情的味道!他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情敵,找不痛快嗎?!所以,想當然的,金戈必然從心里到生理上都對積極救人這件事產生了排斥!金戈面對唐果焦灼的情緒,他只是擰眉不語,不斷的用忙忙忙這樣的借口搪塞著。因為他聽唐果說過,那幾個小子都是在下半年出的事情,現(xiàn)在才正月間,急個什么勁呀! 唐果開始以為金戈真的是忙呢,畢竟他那么大的買賣,每到新年伊始確實很是辛苦??墒牵乒麧u漸的看出了不對勁,她雖然著急救人有些亂了分寸,可是,她又不傻!她知道,金戈這是鬧別扭了,心里這是有障礙了!唐果嘆氣了,她知道的,這些年自己的心思幾乎都放在了準備救胤禩他們這件事情上了,對于金戈自己多少還是虧欠的,而他又是那樣一個心思細膩的人,對于每一件事情,每一步的發(fā)展,他想的都比別人要長遠,別人往往只能看到三步以后的事情,可是,他卻可以看到十步以后的事了。所以,相當然的,金戈一定是想到了眾人日后相處的日子。估計,也就是這件事情讓他郁悶了。于是,當晚,唐果決定要好好的安慰金大爺一番,獻上自己的rou*體,堅決的對昔日的皇帝大人進行性*賄賂! 要說唐果這招奏效沒,你只管看看三日以后傲龍山莊駛出的馬車就知道了。其實,依照當時金大爺滿意的程度,他是不介意第二日一大早就動身的,只是可惜,本文的女主,這整件事情的策劃者實在是行動不便,因為她險些被身強力壯的金大爺給活活做死了,所以,這啟程一事就一直拖到了三日以后唐果能起身的時候。 金戈倒是不著急的,而唐果對馬上要見到胤禩他們這件事有些小激動,小膽怯,所以,他們二人都不約而同的放慢了行進的速度。所以當二人趕到保定城時已經是雍正三月了。經過打聽,金戈確認,胤禟還在從西寧來的路上,估計再有幾日就要到了。 等到幾日后的一天,唐果正在客棧里和春桃數(shù)著頭發(fā)發(fā)呆呢,這時,客棧的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了,進來的是一臉凝重的金戈以及同樣臉色不太好看的唐坤。唐果心里一驚,直覺的知道他們之所以這樣的原因一定是和胤禟有關系,因為早在幾天前保定城的百姓就在傳言,說是這幾日保定城要來一個大人物,而且還是被皇帝貶斥到這里的大人物。當時唐果看著狂傳八卦的店小二臉上得意洋洋準備看好戲的表情,她心里就是一沉,這樣的幸災樂禍呀。只是普通的百姓,和胤禟連見都沒見過的人尚且一副準備落井下石的樣子,那么可想而知胤禟身邊的那些奴才們會是怎樣的一副嘴臉了。 唐果站起身,深吸一口氣,“金,你只管說,我能挺的住,是不是胤禟他......”金戈抬手一搖,伸手將唐果帶到懷里,輕聲低語“別胡思亂想,那小子還活的好好的,就是樣子慘了點,你有個心理準備就行了!” 唐果松口氣,活著就好,只要還活著就行,慘是必然會慘點的,畢竟一個即將被圈禁的阿哥,你還能指望他有多風光呢。唐果抬頭輕輕咬了一下金戈的下巴“金戈,我想去看看他,哪怕遠遠的望一眼也好!”金戈摟著唐果的大手僵了一下,但是隨后又放松下來,只是輕吐出一個字“好!” 陽春三月,冰雪消融,春暖花開! 可是唐果的心情卻不像這季節(jié)一樣好了。她的表情明顯和周圍人一臉的期待與得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整個保定城的人現(xiàn)在的表情空前的一致,那就是期待、雀躍、躍躍欲試。而且,更多的人現(xiàn)在不光是躍躍欲試那么簡單了,很多人都已經付諸行動了。 唐果被金戈緊緊的擁在懷里,而她的雙手也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將心口的那份疼痛壓制下去一些。唐果不是沒有想過胤禟的現(xiàn)狀,現(xiàn)在的胤禟一定不會很好過,一定會有點慘,但是,她真的沒想到她的胤禟會這樣的慘! 昔日里一向尊貴無比的九阿哥胤禟,此時坐在囚車里,身上是已經看不出顏色的衣服,而他的身上還背負著沉重的鐵鏈,胤禟盤膝坐在囚車里,那姿態(tài)依然高貴自然的很。也許是他的這份閑適刺激到了這些平民們,不知道是誰率先開始的,那一顆顆爛菜葉,爛雞蛋就這樣的沖著胤禟而去,沒一會,胤禟的身上、臉上就都沾滿了綠色的菜葉和黃色的蛋黃!胤禟還是一派優(yōu)雅的姿態(tài),就好像周遭的一切與他無關一般,而他越是這樣,那些人們就越加的瘋狂。 唐果覺得心痛,胤禟是皇子呀,是無比尊貴的皇子呀,他怎么可以被人們如此的侮辱呢?這些人,他們以前也許連九阿哥的名號都沒有聽過,可是現(xiàn)在卻一個個好像世仇似的。不斷的辱罵聲飄到唐果等人的耳朵里“呸,你看他是個什么玩意呀,看他那個樣子,好像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還不是成為個階下囚了嗎?”一個滿臉胡子的男人粗聲說著。 這時一個尖嘴猴腮的人響應著“可不是,牛什么牛?你知道嗎,這人聽說還是個阿哥呢,哈哈哈,現(xiàn)在還不如咱們呢,狗屁阿哥!但是,想想,能打個阿哥還是蠻爽的,是不是?”這話說的周圍的人熱血沸騰,不由得再次掀起了一個狂打胤禟的小高*潮。 唐果被這些愚民氣的發(fā)抖,她想起了魯迅先生筆下那些為了偏方治病而吃沾血饅頭的人,他們都是一樣的愚蠢,都是一樣的麻木,他們麻木的對待自己,更加麻木殘忍的對待周邊的人,一旦有這樣可以落井下石的機會,你毫不意外的會在他們的臉上看到瘋狂的顏色。這些人真是既可悲又可恨!果然如魯迅先生所說的“不吝嗇用最惡毒的想法去想象中國人!” 唐果淚眼婆娑的看著胤禟被衙役推搡著下了囚車,就連那些奴才們都想著能夠踢一下九阿哥尊貴的屁股。而這時胤禟卻淡淡的開口“給你們的主子留點體面,畢竟爺是他的親弟弟,你們太過分,就是不給你們的主子留顏面了?!蹦潜鞠脒€繼續(xù)逞兇的衙役想想,還是吶吶的放下了抬起的腳,而胤禟就這樣被帶進了保定府。 唐果深吸一口氣,壓下那些酸楚,抬眼看看同樣臉色不好的金戈。是了,畢竟胤禟是他的兒子,胤禛這樣做確實過分了,這真的是丟整個皇家的臉了。這也使得本來不打算著急著手救人的金戈改變了注意。 果然,有錢好辦事。古往今來,錢都太重要了,有些時候,只要你肯花足夠大的代價,那么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經過月余的準備,終于在四月的一天,唐果被金戈打扮一番,秘密的帶入了胤禟被囚禁的住處。唐果緊張的站在破屋門口,連手心里都開始冒出了汗水,她抬眼求助的看看金戈,金戈卻是低頭一笑,輕輕的親親唐果的小嘴,低語“去吧,我在外面等著你們!”唐果深吸一口氣,伸手推門而入。 屋子里很破敗,只有一張破桌子和一張破床,而連一把完好的椅子也看不到的。屋子里的味道也十分的不好聞,唐果忍不住皺皺鼻子。這時有人說話了“是誰?可是你們的主子來取爺?shù)男悦??哼,要動手就快點,何必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呢?”唐果循聲望去,昏暗的燭光里,看見了那個已經被病痛折磨的不像樣子的胤禟。唐果咬著下唇,腳步踉蹌的走過去。床上閉目的胤禟依然沒有睜眼,現(xiàn)在的他消瘦、蒼白、脆弱。唐果嘴里沖出一聲嗚咽聲,而也正是這聲引起了胤禟的反應,他皺皺眉頭,剛想睜開眼,就感覺懷里突然沖進來一個人,那個人好軟,好香,而且好熟悉。 胤禟心里一震,趕緊睜開眼睛,入目的是一顆小腦袋埋在他的懷里啜泣著,可是那聲音卻分外的熟悉。胤禟微微收緊雙臂,不敢置信的問“是你嗎果果?真的是你嗎?”唐果胡亂的點點頭,隨后抬起哭花的小臉仰望著胤禟,胤禟乍見唐果,只覺得氣血上涌,他想抱住唐果,卻又怕驚擾了她一般,只能語無倫次的呢喃著“真的是你寶貝,真的是你,太好了,能在死之前再見你一面,爺知足了!”唐果胡亂的擦擦眼淚,不高興的嘟起小嘴“什么死不死的?我來了你還想死?當我是白給的呀?!來,先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身體!” 說著話就想為胤禟把脈,可是胤禟卻不管,一把將唐果摟在懷里,緊緊的“果果,讓爺抱抱,你知道嗎?爺真的想死你了,這都多少年了,你可真狠的心呀!”唐果也自知理虧,她輕輕環(huán)住胤禟消瘦的腰說“我錯了,我不該丟下你們這么久的,對不起,我來了,這次就是帶你走的,以后都不和你們分離了!”胤禟有些激動,但是隨后又有些消沉“可是爺?shù)纳碜?,怕是不行了!”唐果推開胤禟,伸手拿起他的手腕細細把脈“有我呢,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讓我的胤禟有事的。” 唐果仔細把脈,她的秀眉也微微皺了起來,胤禟果然是中毒了,她的心在確認這點之后變得好難過,倒不是因為這毒難解,而是因為胤禟為何會中毒?難道真的是胤禛下的毒嗎?唐果搖搖頭,不愿意相信胤禛會這么做,她拒絕將胤禛想象成一個對自己親弟弟動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