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卡爾一邊解著西服扣子,一邊指著辦公桌:“明天球員歸隊后,按照我筆記本上的內(nèi)容對他們進行訓練,后天比賽的時候我應該已經(jīng)回來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筆記本里還有詳盡的首發(fā)名單和戰(zhàn)術,你可以跟其他教練們討論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什么不足?!?/br> 哈斯勒十分好奇:“什么葬禮要去一整天,并且后天都不一定能趕回來?”其實哈斯勒更想問的是“誰去世了?”,因為他發(fā)覺卡爾的面色十分凝重,不過那樣問顯得太唐突,哈斯勒只能旁敲側擊。 卡爾卻沒有繼續(xù)滿足哈斯勒的好奇心,他抓起車鑰匙向門口走去,路過哈斯勒的時候比劃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我趕飛機,有問題隨時和我保持電話聯(lián)系。” 直到腳步聲走遠后,哈斯勒才走近卡爾的辦公桌前觀察著,他早發(fā)現(xiàn)了那張版面大開著的報紙。 看著頭條新聞,哈斯勒的眉頭皺了起來:“小小羅的父親?可這跟卡爾有什么關系?”他迷茫不已。 …… 慕尼黑距離里斯本有大約2個小時的航程,謝天謝地今天的航班沒有晚點,卡爾終于在中午時分抵達了里斯本機場。 一身黑衣的羅納爾多早已等在了出站口。 他的神情疲憊,面色黯淡,目光中還帶著幾分茫然呆滯。 卡爾從未經(jīng)歷過喪父之痛,上輩子他是被收養(yǎng)的孤兒,這輩子的父親勞里身體健康,看見c羅,他說不出那些“你的悲痛我十分理解”之類的客套話語,只是走上前去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羅納爾多回抱了他一下,兩人坐進車里。 “葬禮在什么時候舉行?” “下午三點。”羅納爾多發(fā)動了車子:“其實你不用特意趕過來的。”卡爾是位數(shù)不多的來參加葬禮的羅納爾多的朋友,羅納爾多沒有邀請任何一個曼聯(lián)隊友,因為他知道別人沒義務拋棄重要的比賽飛來葡萄牙悼念他的父親(因為喪事羅納爾多不得不錯過曼徹斯特德比),他只邀請了幾位里斯本本地的朋友。 卡爾卻反問道:“這么重要的事都不通知我,你真的拿我當朋友?” “你是慕尼黑1860的主教練?!绷_納爾多聲音干澀地說:“你有一整支球隊要管理,還有比賽……” 卡爾淡淡道:“那也不會重要過你父親的葬禮?!?/br> 羅納爾多眼睛一酸,他抬頭目視著前方的道路。 ‘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愛哭。’羅納爾多告訴自己,‘最起碼父親的葬禮上要少哭一點,他一直都希望我變成最堅強的男子漢,我會表現(xiàn)給他看,讓他知道這個家庭可以依靠我走下去。’ 卡爾假裝自己沒有看到對方那紅了一路的眼圈。 …… 羅納爾多全家都信奉天主教,所以這是一場天主教葬禮。 墓地前,神父念完最后一段祈禱詞后向旁邊讓了一讓,羅納爾多站在人群前對父親做最后的告別。 他的聲音嗚咽,卻沒有明顯的哭腔,不過可以聽出來他在極力忍耐:“知道我的父親阿維羅死訊的時候,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無法思考,整個世界都是茫然的,直到現(xiàn)在也是,我仍然感覺到他距離我很近,就好像從未離開?!?/br> 底下隱隱傳來啜泣的聲音,是羅納爾多的母親多洛雷斯。 “沒有他,我不可能成為一名足球運動員,也不可能獲得今天的成功。我的父親,他一手成就了我,可是現(xiàn)在他離開了……我的整個家庭都感到非??仗?,我們?nèi)詾樯類廴说碾x去而失落著……但是,我們又必須要向前看,人生那么短暫,不可能總是沉浸在過去……我和兄弟姐妹們會背負起這個家庭……” 哀痛的情緒在四周環(huán)繞,卡爾目光低垂,突然就有點感同身受。 棺木開始下葬,卡爾隨著人群走動,在墳墓前放上一支鮮花。 羅納爾多從告別演講結束后一直呆立在原地,卡爾走過去站在他身邊,抬了抬右手,原本是想擁抱,但最后只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羅納爾多卻突然捂住雙臉,將額頭抵在卡爾右肩,痛哭流涕。 87、貝肯鮑爾的生日 ... “英國的小報記者很無恥,如果他們挑撥你,別上當?!?/br> “嗯?!?/br> “別硬挺著要訓練要比賽,先把身體和精神調(diào)整好了再說?!?/br> “嗯?!?/br> “比賽加油?!?/br> “嗯?!?/br> “在球隊不開心了就給我打電話?!?/br> “嗯?!?/br> “放假了可以去慕尼黑找我,你知道我住哪兒?!?/br> “嗯?!?/br> “被欺負了記得跟我告狀?!?/br> 羅納爾多終于露出了點不那么沉重的神色:“我才不是愛告狀的人呢。” 卡爾笑著揉了揉對方的頭發(fā)。 羅納爾多對此極為抗拒,他將腦袋扭到一側竭力躲避著卡爾的手掌,并催促道:“你該上飛機了?!?/br> 卡爾握了握拳,他盯著羅納爾多,欲言又止。 羅納爾多皺起了眉:“你還準備叮囑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