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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君正在戒備這個男人反撲,卻不妨身子忽然被推了出去。 他猛的一回頭,便看到了令他目眥欲裂的一幕——肖悅懌滿頭鮮血的身體軟軟滑落…… “不!”他吼一聲,瘋了一般撲過去, 將剛從地上爬起來想要暗算他的男人一拳打倒。 布魯兒子也沒想到之前那人恢復的這么快,他和周君不過是和第二個人稍微糾纏了一會,那人竟然從地上爬起來了。 第一人的反撲讓高舉雙手的男人也有些蠢蠢欲動, 布魯果斷的一槍打在他腳下, 成功的讓他再次冷靜下來。 “該死!混蛋!”周君已經失去了理智, 滿腦子都是肖悅懌渾身鮮血的樣子,他一拳一拳狠狠打在那個人的身上, 活像是要把人給打死。 “冷靜!周,冷靜下來,先看看你的愛人!”布魯兒子被他那狀若瘋狂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大聲吼道。 一提到肖悅懌,周君立刻從暴怒中回過神, 扔下手中幾乎沒了人形的男人,轉身撲到肖悅懌的身上。 “悅懌?悅懌?你怎么樣?”他將人抱在懷里,慌亂的想要用什么東西捂住不斷流血的傷口, 肖悅懌已經徹底失去了意識,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鮮紅的液體從頭上源源不絕的留下來,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見周君幾乎完全失去了理智,布魯兒子嘆了口氣:“先檢查一下他的呼吸?!?/br> “對……對……呼吸……”周君顫抖著將手指探到肖悅懌的鼻下,那微弱的空氣流動差點讓他感動的哭出來。 “還好……他還活著。”周君眼眶通紅,淚水在里面打轉。他用力的抹了一把臉。 確認肖悅懌還活著,讓他迅速的恢復了理智,現在的形勢還很嚴峻,他很清楚還不能有任何的放松,距離他們最快的那支援軍還要半小時左右才能到,他們必須要尋找一個更加隱蔽的地方。 好在緊跟在他們身后的這兩人已經被解決掉了,沒有這兩人的指引,那些人想要找到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撕破了自己的襯衫,將肖悅懌的傷口包扎好,然后將人背在身后,和布魯兒子匆匆離去。 那兩人被他們捆住藏了起來,就算那些人找到了他們倆,也不可能從他們口中得知他們逃竄的方向。 仗著布魯兒子對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周君他們很快隱藏起來,并順利的度過了接下來的半個小時。 半小時過后,天空中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兩架直升飛機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緩緩降落在小鎮(zhèn)的廣場上。 飛機上跳下來兩隊訓練有素的傭兵,他們穿著黑色的作戰(zhàn)服,帶著面具,眼眸冰冷的仿佛沒有一絲感情。 這群突兀出現的精銳士兵明顯驚動了小鎮(zhèn)上的所有人,不過就如昨夜那樣,沒有任何人從自己的家里走出來,質問這些人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甚至就連小鎮(zhèn)的治安官也沒出現,任憑這些傭兵迅速的穿過小鎮(zhèn),和一群人展開了激烈的交火。 這些人不愧是肖大哥高價請來的精銳,和小鎮(zhèn)上的那群人一交手,高下立現。他們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姿態(tài)將那些人一一擊斃,凡是舉槍的人,基本上都沒留下活口。 解決掉那些負隅頑抗的敵人,傭兵小隊的隊長和周君聯系上,迅速派人將他們護送到直升機上。 隨著嗡嗡作響的螺旋槳帶著這些人離開,才陸陸續(xù)續(xù)有小鎮(zhèn)的鎮(zhèn)民一臉驚恐的從窗戶里探出頭來。 后續(xù)的事情周君沒有理會,在這隊傭兵離開的時候他就知道警方的人馬上也要到了。 小鎮(zhèn)上還殘留著雙方交火留下的痕跡,山上也還有很多麻煩需要處理,但那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了。 他的每一絲心神都牢牢的鎖在了肖悅懌的身上。 “他怎么樣?”他緊張的詢問那位隨隊而來的醫(yī)生。 肖悅懌的傷口已經止血了,可一直沒有醒過來,這才是讓他最揪心的。 醫(yī)生在肖悅懌上飛機后就給他檢查了傷口,并做了一些處理,此時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肖悅懌頭上的繃帶:“人的大腦是最精密的部分,他挨這一下不輕,我只能保證他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后續(xù)怎么樣不好說?!?/br> 周君握著肖悅懌的手,抵在自己的唇邊,默默的祈禱。 他不信鬼不信神,但此時他愿向滿天神佛祈禱,只要能讓肖悅懌好起來,他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 * * 三天后,肖悅懌終于醒過來了,他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片白色的天花板。 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白色,唯有一個黑色的腦袋正趴在自己身側的床上。 他微微動了動手指,臥床三天帶來的酸痛讓他很不舒服。 他這一動,那個爬著的腦袋反射性的抬起來,露出一張十分憔悴的臉孔。 “悅懌?你醒了!”那人露出驚喜的表情,泛著血絲的雙眼洋溢著無比的喜悅之情。 肖悅懌眨眨眼,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暖暖的喜意,仿佛只要看到這個人,自己就會覺得很開心。 “你……” “醫(yī)生!醫(yī)生!病人醒了!” 肖悅懌原本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見那人激動的跑出去叫醫(yī)生了。 隨后,房間內涌進來一大群穿著白袍的人,他們給自己做了一些檢查,最后為首的那個灰頭發(fā)的老頭推了推眼鏡宣布:“肖先生已經沒有大礙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