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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她的記憶中,夏川好像從來沒有在學校里抽過煙。 從這人以往的行事作風來看,也不像是那種會遵守校規(guī)校紀的好好少年。 唯一的可能,大概就是屬于大佬的那一小截細膩溫柔的神經(jīng),讓他故意這么做的。 唐微微抓著遙控器,人躺進沙發(fā)靠墊里。 偏頭看了看那扇緊緊關著的臥室門,拇指抵在遙控器的開機按鈕上,遲遲沒按,她想了想,覺得自己也該貼心一點。 就讓他安安靜靜地睡吧。 兩小時后。 房間門咔地一聲響,夏川準時從里面出來。 他動作很輕,腳步也很慢,走過去的時候唐微微還趴在茶幾那低著腦袋在算題,像是沒注意到他。 小姑娘今天穿著一件嫩黃色的連衣裙,外套是一件米色針織衫。 她把沙發(fā)上的墊子拿下來,墊在地上,以一個跪坐的姿勢坐在上面,裙擺微微往上,露出瑩白的腳丫,和一截纖細的小腿。 夏川站在茶幾邊停下,側(cè)了側(cè)頭,視線從她的腿部線條掃過,落在她的作業(yè)上。 等唐微微算完這道大題,放下筆,剛想伸個懶腰時,不經(jīng)意間抬頭,看見旁邊站著的少年,身體猛地一個激靈。 我她把后面那句臟話憋回去,你一聲不吭站在這是想嚇死我然后替我收尸嗎? 夏川看她一眼,也從沙發(fā)上拿了個墊子下來,在她旁邊坐下:我在等你寫完。 他一條腿屈起,手肘搭在上面,下巴朝她那張寫得滿滿的草稿紙上示意了一下,問:你也要打這么多草稿? 雖然微微老師聰慧過人,但也是個人。唐微微翻了個白眼,我的心算能力沒那么變態(tài)。 夏川沒說什么。 這樣的變態(tài)他倒是知道一個。 眼下已經(jīng)十點多了,夏川洗漱完,從家里東翻翻西找找,終于找出一袋手撕面包,邊吃邊聽微微老師講課。 講的還是上課那些內(nèi)容。 但看著少女溫柔的側(cè)臉輪廓,陽光從身后的玻璃窗透進來,使她整個人都暖洋洋的,連睫毛都有些泛金。 夏川忽然覺得,聽課也不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兒。 還挺享受。 不過她說了些什么內(nèi)容來著? 中午他們是出去吃的。 出門前,夏川回房間換了身米色衛(wèi)衣配牛仔褲,走到玄關處,打開鞋柜,唐微微看著他略過那一排排AJ,在最底層拎出一雙深棕色的休閑鞋。 唐微微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穿著的米色針織衫和棕色小皮鞋。 這人是故意的吧。 你這是什么意思唐微微站在門口看著他,后半句話到了嘴邊,又擔心說情侶裝這人萬一不承認豈不是顯得她自作多情很尷尬。 夏川揚眉:嗯? 唐微微頓了頓,特別不怕死:你這是跟我穿親子裝? 她的意思是說他是她兒子,夏川肯定是聽出來了,漆黑的眼直直看著她,半響,竟然點了點頭:嗯,親子裝。 他指了指自己,說:父,又指了指她,女。 失策了。 她就不該說什么親子,應該直接說母子的。 唐微微沒想到最后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千言萬語匯聚到嘴邊,只剩下一個字:滾。 夏川沒再說什么,食指勾起放在鞋柜上的鑰匙走出來,關上門,手臂自然地搭在小姑娘的肩上,俯身湊近她耳邊:不就是情侶裝嗎,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唐微微身體一僵。 少年吐息間灼熱的氣息灑在她耳廓,酥酥麻麻的癢,但很快又離開。 他直起身,語氣散漫又無所謂:又不是規(guī)定情侶才能穿一樣的,我就是看你這顏色挺順眼,就拿了相同的了。 他說得這么坦坦蕩蕩大大方方,倒是讓唐微微覺得也沒什么好在意的了。 你要是介意,我回去再換一套?夏川問她。 唐微微已經(jīng)想通了,上上下下掃了他一眼,這樣搭配看上去的確挺順眼好看:不用,就這樣吧。 下了樓,他們沒去太遠的地方,隨便找了家湘菜館。 這家店做得挺正宗,他們點的時候忘記說少放點兒辣,端上來的菜紅紅的一片,色澤飽滿,聞著香是真的香,吃起來也是真的辣。 唐微微沒吃幾口就受不了了,一直不停地喝水,飯也沒怎么吃。 到最后這一餐兩個人都沒碰幾次筷子,出了店門時唐微微還在感嘆:我們這樣浪費糧食是不是不太好。 夏川側(cè)頭:那你回去繼續(xù)吃? 唐微微嘴里還是辣的,聽見這話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了不了。人非圣賢孰能無過,偶爾可恥一次也沒辦法,袁隆平爺爺對不起。 夏川: 夏川覺得她這個樣子有點兒好笑,嘴角往上彎了彎,余光掃見街對面的某一群人時,笑意又瞬間收斂。 唐微微沒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摸了摸還是空扁扁的肚子,小腦袋環(huán)視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