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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川!唐微微伸出一只手,拽住他的袖子。 你別走那么快呀,我們再商量商量唄? 夏川側(cè)頭瞥她一眼,沒說話。 袖口被少女緊緊抓著,他也沒掙開,就任由她拉扯著自己的胳膊,搖搖晃晃,小腦袋仰著,嘴里還在不停地念叨。 嘀嘀 身后有喇叭聲響起。 夏川稍稍側(cè)頭,余光掃見后方的車輛正在向他們逼近,迅速地抓過她的手腕,把人拉進(jìn)自己懷里。 幾乎是同一時間,車子與他們擦肩而過。 唐微微揉著通紅的鼻尖從他懷里出來。 她眼眶也是濕濕的,嘴巴微微嘟起,聲音軟糯糯地:疼死了下次再發(fā)生這種情況,你就不能給我點反應(yīng)時間? 少年目光涼涼看著她:那剛才和你擁抱的就不是我,而是你腳下踩著的馬路了。 小姑娘,夏川松開抓著她手腕的那只手,屈指在她額前彈了一下,把她經(jīng)常對他說的那句臺詞還給她,你可長點兒心吧。 類似的情況發(fā)生過不止一次兩次,唐微微很識趣地沒有反駁。 大概沉默了十秒鐘左右。 唐微微猶豫著開口:那什么 嗯? 少女舌尖刮過紅潤的唇瓣舔了舔,一只手抬起撓了撓臉頰,似乎是不好意思的樣子:我其實,現(xiàn)在,真有點兒想吃點心 往左拐兩條街有一家甜品店,唐微微經(jīng)常來,有時候會叫上倪玥,有時候也會喊夏川。 那倆人都不喜甜,所以每次來都是坐在那看著她吃。 店內(nèi)的裝修非常少女心,玻璃門上貼著火烈鳥的圖案,里面的墻紙是淡粉色的,有羽毛的裝飾物。 唐微微也沒管夏川,給自己點了一份提拉米蘇和一杯草莓牛奶,然后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店里連座位都是創(chuàng)意愛心形狀。 放眼望去一片粉嫩嫩的。 夏川第一次進(jìn)來這家店時,變扭得不行,渾身的細(xì)胞仿佛都在訴說著抗拒。不過看其他位置上也坐著大概陪女朋友來的男生,他又釋然了。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唐微微手肘撐在桌面上,雙手捧著臉,眼神期盼。 剛才在天臺上,得知夏川的mama也曾教過他這首曲子,唐微微是很驚訝的。 她一時間還想岔了一下。 不過那個荒誕的念頭很快就被她拋之腦后,轉(zhuǎn)而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既然你也會彈,那不如我們一起合奏呀! 藝術(shù)節(jié)的表演節(jié)目是設(shè)有獎項的,獎勵還挺豐厚。除去老師評委的打分,還有同學(xué)們的投票也計入成績。 有夏川在,不愁拉不到票! 這位哥在學(xué)校里的人氣毋庸置疑,女生就不用說了,跟他玩在一起的男生也多,人氣獎還不是隨便拿的。 夏川看著窗外,玻璃窗上映著他平靜冷淡的面容,他淡聲說:我不會。 你不是說你mama教過你嗎?唐微微站起來往前探出身子,半趴在桌面上,抬起右手在他眼前揮了揮,你騙我呢? 夏川轉(zhuǎn)過頭,看了她一眼,嘆氣著說:沒騙你。 右手被少年捉住,他掌心微微的涼,讓她指尖顫了兩下,又縮了縮。 唐微微把手收回來,重新在座位上坐好,抬眼看向他。 少年的眸色很深,一片純粹的黑。 像是沒有星星的夜晚,看不見絲毫光亮。 猝不及防地,清明節(jié)那天在陵園看見的,少年站在墓碑前淋著雨的那一幕。 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里。 和眼前,他此刻的模樣重疊。 那么的令人心疼。 唐微微聽見夏川用很沉的語調(diào),像是壓抑著某種情緒,緩聲說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走以后,沒人再教過我。 走這個字的含義有很多種。 單純的走路。也可以,代表離開。 離開去哪呢? 看著少年晦暗的眼神,唐微微想,那一定是一個很遙遠(yuǎn)的地方,再也沒辦法見面的那種。 唐微微咬著唇?jīng)]再說話。 觸及到他的傷心事,她其實很自責(zé),盡管知道這不能全怪她,但心底還是控制不住地內(nèi)疚。 她不想讓他難過的。 既然這首曲子會喚起他悲傷的回憶,那唐微微肯定是不會再在他面前彈的了,文藝匯演也不能用這首表演。 可能是因為心情太差,連她喜歡的草莓牛奶喝起來都索然無味。 見對面的少女突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夏川還有些不太適應(yīng),抬起修長的手,輕輕叩了叩桌面:想什么呢。 唐微微下意識回答:在想藝術(shù)節(jié)表演要改成哪一首。 改什么,夏川把手收回去,懶懶靠進(jìn)椅背里,坐姿又恢復(fù)成了往日那種沒骨頭似的,這首曲子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