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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溫有些偏燙。 他抱得不算緊,唐微微幾乎沒有反抗。 怎么了啊。 夏川:難受你就說,不用忍著。 唐微微埋在他胸口,聲音悶悶地傳來:我沒有難受啊,我好得很。 頭不疼嗎。溫?zé)岣稍锏氖终戚p輕撫過她的秀發(fā),往前伸了伸,碰了碰她的額頭,要是難受就發(fā)泄出來,大哭大叫,怎么都好,就是別憋著。 少年說話的語氣很溫柔。 和平時那種懶洋洋的散漫截然不同。 他的聲音有種奇異的力量,加上這個溫暖的擁抱,讓唐微微有種再也偽裝不下去的感覺,想痛痛快快地肆意大哭一場。 好像在他身邊,她永遠都可以是放松的。 永遠都能做最真實的自己。 哭的確是哭爽了。 心底那點兒委屈難過隨著眼淚水啪嗒啪嗒,像水龍頭一樣從身體里排出,哭到一點形象也沒有,眼淚鼻涕全糊在夏川衣服上。 夏川也不說什么,就由著她哭,邊拍著她的背。 起初是真的很心疼,聽著小姑娘從壓抑著的哽咽聲到幾乎崩潰的嚎啕大哭,心臟就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塊,止不住鉆心的疼。 哭到后來,夏川開始有點兒納悶了。 這都快二十分鐘了,她還沒哭完。他能感覺到還有源源不斷的淚水正在往他衣服上淌,肩頭那塊估計已經(jīng)徹底濕透了。 怪不得都說女孩子是水做的。 夏川嘆了一口氣,抬手摸摸小姑娘的腦袋,聽到她大概終于哭夠了,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嗝。 現(xiàn)在舒服點了沒? 唐微微抬起腦袋,一雙杏眼通紅得跟兔子似的,鼻頭也紅紅的,頭發(fā)凌亂,鬢邊的發(fā)絲混著淚水沾在臉頰上,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我現(xiàn)在是不是很丑?小姑娘扁著嘴問。 夏川幫她把臉上的碎發(fā)往旁邊理了理,見她這種時候還在關(guān)心自己的形象問題,有點好笑地問: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當(dāng)然是真唐微微說到一半突然剎住了車,頓了頓,低下腦袋,算了,你還是說假話吧。 她小聲嘟噥著:這樣我聽著也心里舒坦一些。 假話是不丑,很可愛。夏川說。 噢。唐微微鼓著臉看他,表情委屈巴巴的。 夏川捏捏她的臉蛋:真話是,非??蓯?。頓了頓,他慢吞吞地說,我同桌簡直是仙女下凡。 呆了兩秒,唐微微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你從哪里學(xué)來的啊? 這不重要。 夏川神情不變,漆黑的眼直勾勾望著她,眼尾微挑著,聲音低緩:小仙女,別不開心了行不行。 在學(xué)校大家開玩笑時也會喊她小仙女這個外號,但從夏川嘴里說出,這還是第一次。 唐微微眨眨眼,人還有點沒反應(yīng)過來。 等反應(yīng)過來時,嘴角已經(jīng)勾起,杏眸彎彎,里面還沾著水汽,亮晶晶的。 她終于又露出暢快真心的笑容,從揚起的唇向上蔓延,染上眉梢,落進眼底,全是盈盈的笑。 心情好是好了。 頭卻開始疼了。 唐微微揉了揉太陽xue。 之前喝的酒,加上剛剛哭得太慘,有些缺氧,導(dǎo)致現(xiàn)在整個腦袋都昏昏漲漲。 小姑娘嘟起嘴,選擇性無視少年右邊肩上那一大塊濕漉痕跡,伸手拉了拉他左邊袖子,嬌聲抱怨:我頭好疼,嚶。 說完,她一眨不眨盯著夏川看。 少年側(cè)身坐著,一只手撐在沙發(fā)靠背那支著腦袋,垂眸和她對視,沒說話。 我說,唐微微重復(fù)強調(diào)了一遍,我的頭好疼。 夏川動了動,神情平靜,看上去無波無瀾:那我也沒辦法。誰讓你喝那么多酒,還不聽勸。 那我也,沒辦法。 聽聽,這是什么直男發(fā)言?? 唐微微睜大了眼,用控訴的眼神瞪著他:你這人怎么回事?你明明剛才和我說話還不是這個語氣,這種態(tài)度! 夏川: 四目相對。 一邊火花帶閃電,一邊沉靜如秋水。 最終,夏川抬手捏了捏鼻梁,妥協(xié)似的,無奈道:行吧。 夏川掃了眼地上那堆空啤酒罐,嘆了口氣,伸出手臂,把少女撈進懷里,摟著她纖細單薄的肩。 以后要是再不開心,我?guī)闳テ渌胤酵妫瑒e喝酒了。他低聲道,你乖一點,嗯? 聲線輕而緩,低低淡淡。 溫柔并且撩人。 唐微微的氣一下子消了大半。 這簡直是對顏控 聲控的雙重暴擊,誰能抵抗的住呢?不存在的。 她表示非常滿意,以為夏川說到這應(yīng)該就結(jié)束了,沒想到這人突然偏頭,微涼的唇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耳尖。 氣息guntang,吐息間的熱氣灑在耳廓,染上一片紅。 你知不知道,仙女都是喝露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