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頁
平時溫北雨跑來九班找她,霸占了夏川的座位跟她聊天的時候,視線偶爾會飄到后面去,問她又不肯承認(rèn)。 唐微微一直覺得她和南嶼之間的氣氛挺微妙的。 認(rèn)識是肯定的。 但是到底熟不熟,熟到哪種地步,就有待商榷了。 飯吃到一半,燈光驟然熄滅,大廳內(nèi)陷入了一片昏沉的黑暗。 有幾個女生發(fā)出低呼尖叫,唐微微也被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這大概是生日的重頭戲要來了。 右手忽然被旁邊的人抓住,輕輕捏了捏。 唐微微側(cè)頭,黑暗中,隱隱能看見少年模糊的身形輪廓,他離的很近,有淺淺的氣息落在她耳朵上:怕不怕? 這有什么好怕的。唐微微特別淡定。 雖然現(xiàn)在黑是黑了點兒,但氣氛還是熱鬧的,到處都是交談聲,場面一片其樂融融。 你記不記得電影里是怎么演的,夏川在她耳邊,故意說道,燈一滅,就有東西要出來了,等燈亮起,就會發(fā)現(xiàn)某個人失蹤,或者嘶。 唐微微狠狠地在他手上掐了一下。 你閉嘴,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見,唐微微還是瞪大了眼睛,兇巴巴地,你怎么能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夏川嘆了口氣:開個玩笑嘛。 這個嘛字很有精髓,懶洋洋的語氣中,又多了幾分柔軟,莫名有種像是在撒嬌的錯覺。 唐微微心一跳。 撒嬌這個詞用在夏川身上 不知道是被這個想法震驚到了還是刺激到了,唾液分泌速度加快,她咽了咽口水,才說:行了,你安靜點,好像有人過來了。 有微弱的光線從包廂門口的回廊透過來。 然后是腳步聲,以及金屬車輪滾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輕微聲響,輕快的生日歌的伴奏聲響起,一個男生推著蛋糕車走進(jìn)來。 三層的翻糖蛋糕,上面插著蠟燭,暖黃色的燭光,小范圍的照亮了半個大廳。 男生推著蛋糕車停在溫北雨面前,大家一起唱完了生日歌,溫北雨雙手合十,許愿,吹滅蠟燭。 大廳的燈光重新亮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看向那位明艷動人的壽星,鼓掌的,送祝福的,甚至是表白的。 那位推車的男生不知道從哪變出了一束玫瑰花,很大一捧,近乎虔誠地遞到溫北雨面前,向她吐露愛意:北雨,我喜歡你很久了,從初中 然而尷尬的一幕發(fā)生了。 溫北雨才剛剛開口說出一個我字,鼻子癢得受不了,直接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溫北雨伸手把那束鮮花推開,不顧那個男生尷尬的神情,連連后退,感覺到皮膚上隱隱約約的癢感,崩潰似地大喊:我特么花粉過敏啊??!你趕緊拿著這玩意兒離我遠(yuǎn)點!??! 一時之間,大家都不知道該同情哪一方。 男生最后灰溜溜地走了。 看著這一幕,唐微微搖頭嘆道:連人家花粉過敏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喜歡人家,嘖。 旁邊傳來夏川的聲音:我知道,你不過敏。 唐微微偏頭看向他。 先是撞進(jìn)一雙深邃黑眸,愣了兩秒,才注意到他嘴唇動了動,卻沒發(fā)出聲。 夏川朝她做了四個字的口型。 唐微微看出來了,臉頰微紅,強(qiáng)撐著不為所動:光會嘴上說有什么用,你得拿出行動來證明,要用做的,做的知道嗎。 少年眼眸漆黑深邃,單手支撐在桌面,托著臉,似笑非笑:放心,會做的。 到了晚上,有些人先行回去,剩下的人轉(zhuǎn)場KTV,繼續(xù)嗨。 溫北雨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臉和手,因為接觸時間很短,倒沒什么大影響,這會兒坐在沙發(fā)卡座里,開開心心搖著骰子。 三個五。 三個六! 唐微微玩不明白這東西,就坐在夏川旁邊看著他玩,聽他們你來我往叫著點數(shù)。 少年懶懶散散的靠在沙發(fā)里,一雙長腿輕敞著,坐姿特別囂張,悠閑悠閑地跟了一句:四個六。 溫北雨狐疑地瞥他一眼,揚起眉:開。 夏川抬手,打開骰盅。 草。溫北雨低低罵了句,你怎么這么多個六。 罵完,她拿起旁邊的酒杯,正打算一口悶下去,旁邊倏地多出一條胳膊,不由分說奪走她手中的杯子:少喝一點。 溫北雨剛想罵人,聽見這道聲音,又憋了回去。 夏川好整以暇看著他們,不緊不慢道:這是規(guī)矩,或者你替她喝也行。 嗯。南嶼應(yīng)了聲,仰起頭,拿著她喝過的杯子,一飲而盡。 溫北雨幾乎一直在輸,已經(jīng)喝了很多杯,此刻有點兒微醺,唇上抹的口紅早就掉得一干二凈,露出原本粉嫩嫩的顏色。 誒,學(xué)長,溫北雨大著膽子,整個人貼近南嶼身邊,漂亮的狐貍眼微微瞇起,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南嶼放下酒杯,往旁邊坐了坐,跟她拉開距離: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