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呵呵……”白露輕笑兩聲,一只蟲子的確不好辨認,畢竟蟲子不會說話,“南疆以蠱聞名,有身份的傳統(tǒng)巫族都會使用蠱毒之術(shù),如同每家每戶樣養(yǎng)的小狗寵物一樣,自己家的總是自己家的!” “皇后什么意思?”南疆王半瞇著眼睛朝著白露瞪去,眼中全然是鄙視的意味。 白露朝著鳳鈺對看了一眼,提醒他稍安勿躁,又將視線移動向了秋靈,笑道,“公主不想選秀了嘛?怎么還在這這里?” “現(xiàn)在就去?”秋靈一愣,覺得白露一出來一出,這件事情還沒理清楚,現(xiàn)在都叫她走人了! 晚上的夜宴難道不讓她參加嘛? 白露點頭,盡可能的裝作和善一點,“是啊,選秀昨日就開始了,公主今日已經(jīng)算是晚來一步了,可是本宮給公主開的后門,要不然,這天下女子都得說本宮不公平了!” 秋靈頓時咬牙切齒瞪著白露,這女人絕對是存心了,明明是想弄她,心中默默記下這一筆,總有一天她會報復(fù)回來! “父皇,那么,我先去了!”秋靈轉(zhuǎn)身朝著南疆王叩拜一下,隨后朝著白露道,“還請皇后娘娘明示,秀女秋靈,應(yīng)該去哪兒?” “承安公公帶路吧,如今秀女可都是承安公公管理的!” 白露直接將秋靈扔給了承安公公,承安公公表示其實還是蠻喜歡秋靈這樣的小丫頭,端莊大方,漂亮懂禮數(shù),重要是,這樣的女子的確適合進入后宮,為皇上開枝散葉! “秋靈公主,請隨小的來!” 秋靈沒有見過承安公公,對他的身份人品一切都不清楚,以為是白露的人,所以多了幾分警惕和小心翼翼。 白露看著兩人不同的視線,心中有些想笑,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耍猴人,耍得別人團團轉(zhuǎn),會不會太不道德了? “秋靈現(xiàn)在只是一小小秀女,承安公公莫要叫錯了!” 承安公公連忙點頭哈腰,在說了些什么,就帶著秋靈去了秀女所在的地方。 這會兒,大殿內(nèi)就只有白露鳳鈺和南疆王,加一干奴婢奴才等。 既然秋靈走了,那么現(xiàn)在就只剩下南疆王呢,白露毫不猶豫的將話題給拉扯了回去,“南疆王,現(xiàn)在我們來說說這個蟲子吧!” 南疆王很是不滿意的回頭看向白露,這女人怎么那么的煩,“皇后認定蟲子就是本王的?” 鳳鈺干脆翻出奏折看看,時不時的冒一句增加一下存在感便好。 白露覺得,自己整天曬太陽睡覺很無聊的,玩玩這個南疆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拍了拍自己的肚皮,覺得腹黑欺負人要從娃娃教起,現(xiàn)在算一個胎教吧,“南疆王說笑了,只是一只蟲子而已,你不用弄的如此緊張,讓本宮都誤以為還真的是你呢,呵呵……” 南疆王額頭微微抽搐,頓時冒出了幾條黑線,最后那幾聲呵呵讓他覺得諷刺意味十足,干脆將視線移動道鳳鈺身上,道,“時間也不早了,本王想要休息,晚上還得參加夜宴了?!?/br> 鳳鈺假裝沒有聽到,白露才開始玩,他怎么能打斷了?如今他可是業(yè)務(wù)繁忙的皇帝,看奏折入迷了,沒聽見他在說什么。 南疆王見鳳鈺許久都沒有回復(fù),臉色頓時一黑,緊握的雙拳因為用力過大而開始泛白,可見氣的不清。 白露開始唱起雙簧,用手掩飾著嘴唇輕笑著,含情脈脈的看了鳳鈺一眼,然后朝著南疆王道,“南疆王見笑了,皇上就是這樣,已進入狀態(tài),怎么叫都叫不應(yīng)的,呵呵……” 又是呵呵! 南疆王覺得自己頭頂都要冒煙了,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壓低自己的火氣,朝著白露道,“如此,給皇后娘娘說一聲,也是應(yīng)該的!” “不,不應(yīng)該!”白露玩弄著手上那只奄奄一息的蠱蟲,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其實本宮想和南疆王討論一下,蟲子的歸屬!” 南疆王頓時覺得自己被白露耍了,一直在和他繞圈圈,繞來繞去還是那只欠扁的蟲子,“皇后到底想說什么,不放一次說清楚。南疆堂堂公主都志愿隱藏身份參加選秀,皇后莫要欺人太甚?!?/br> “南疆王真會開玩笑!”白露慵懶的躺在椅子上,視線一直居高臨下的看著南疆王,“南疆王都說了,公主是自愿的,那么和本宮又有什么關(guān)系?”說完,手中的蟲子直接一彈,朝著南疆王身上彈去,“同樣,本宮也不是仍人宰割之人,蠱蟲都會認識自己的主人身上的氣味,如此,我們就看它往誰的身上飛吧!” 南疆王臉色頓時一白,但是也只是一閃而逝,快速的回歸真正常,內(nèi)力悄然的發(fā)功,腳步往后一退,躲開了蟲子朝著自己身上飛來,手中不動聲色的丟出一抹帶有氣味的塵埃白沫,刻意的改變了蟲子的飛行的方向,朝著白露笑道,“皇后有所不知,南疆目前是禁止大面積的養(yǎng)蠱,皇族貴族中人也是不會允許的,只有特殊的巫族才會養(yǎng)這東西,皇后可不要冤枉了本王!” 吹,你就吹牛吧!白露心中暗道,這人和秋靈一樣,說一套其實做一套,身為苗人,誰甘心愿意放棄養(yǎng)蠱?這可是保命的絕活,皇族要是不會用蠱,能存活道現(xiàn)在? “沒想到南疆如今是這樣的局面,本宮還真是不知道!”白露撇了一眼天空上四次打轉(zhuǎn)的蟲子,冷笑一聲到,“那南疆王的意思是,這只蟲子就在一般的?” “朕認識,這乃南疆蠱蟲,朕當(dāng)年在南疆的時候,可是被這東西欺負了,估計一輩子都難忘記!”鳳鈺突然之間冒了這句話,頭也不抬,手中的毛筆還飛速的轉(zhuǎn)動,書寫著奏折了。 就如此平靜如同自言自語的話,卻弄的南疆王臉色再次蒼白起來,記憶倒回到十年前,鳳鈺第一次來南疆透露身份的時候,他一直都不愿意冒險收留鳳鈺,害怕被當(dāng)時齊國當(dāng)局者鳳蒼知道,引來滅國之禍。所以他使了各種計謀來弄死鳳鈺,卻被他家的小丫頭秋靈把毒給解開了!氣的他怒也不是,惱也不是。 “南疆是那樣的,皇上生活了那么多年,自然也應(yīng)該清楚。只是這里是東齊,可不是南疆,一只蟲子而已,豈能是蠱蟲!” 南疆本就是小國,是四大國當(dāng)做最弱的,三大國的大腿都要抱一下,巴結(jié)一下,但是卻因為會用蠱毒,所以交情都是表面上的,要是真的撕翻臉,蠱蟲在手,也不咋害怕。所以南疆王性格較為傲慢,就算是如此境界,也不會承認。 只不過,白露有的是辦法讓他承認,如此好的機會治理南疆王,她才不會就此放手,“蠱蟲本是毒物,見血就興奮,但是卻不吸食自己主人的血。所以,南疆王要是想證明清白,不如劃開手指,看蠱毒吸食不!” “一派胡言!”南疆王有些惶恐的大呵斥一聲,白露所說的話自然是數(shù)真,他也知道這樣的方式可以驗證出來誰的蠱蟲。南疆那地方,經(jīng)常出現(xiàn)用蠱殺人的事情,自然就用氣味或者鮮血來驗證。 氣味可以改,但是血液是無法的! “本王可是南疆王,豈能隨意流血喂蟲子?笑話!” 白露挑眉看著南疆王,要不要直接用頭上的寶釵來插他?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鳳鈺這會兒突然從奏折堆里面抬頭起來,看了南疆王一眼,朝著旁邊的宮女說起,“拿一把刀來!” 白露肩膀忍不住的一抽動,有些驚恐的看著鳳鈺,怎么聽都覺得這句話后面應(yīng)該接一句,“豬rou準(zhǔn)備好了嘛?” 南疆王忍無可忍,直接發(fā)火問道,“皇上這是什么意思!” 宮女也在此時雙手遞上一把小匕首,交給了鳳鈺。 鳳鈺接了過來,低頭垂看了南疆王一眼,覺得這廝在自己眼中就是一只猴子,面無表情的舉起刀朝著自己的手上劃了一刀,鮮血頓時冒了出來,血腥味快速的在房間內(nèi)傳播起來,刺激了奄奄一息飛舞的蠱蟲,頓時加大力度朝著鳳鈺流血的手指飛了過來,張嘴就是咬了一口。 白露目光一沉,臉上的閑散消失的一干二凈,掏出一只盒子直接將蟲抓了過來塞了進去,瞪了鳳鈺一眼,小聲道,“你血多呀!” 鳳鈺被罵的一怔,接過宮女遞上來白布開始擦拭著手指,朝著南疆王說道,“朕自比真龍?zhí)熳?,如今也為了一只蟲子劃開手指放出鮮血,南疆王還有什么好推脫的?” 第一卷正文 165章 秀女 白露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霾,聲音也帶有明顯的不悅道,“皇上都愿意劃開手指喂蟲了,南疆王還在怕什么?” 她只是心疼,流一點血可都是浪費一個雞蛋了,還沒蠱蟲咬了一口,她心疼的要命! 南疆王心知今日他是躲不過去了,沒想到自己的蠱蟲居然被白露抓了一個現(xiàn)行,這個女人到底他是低估了!手掌突然發(fā)力,直接扇死了那只蠱蟲,朝著白露瞪眼笑道,“本王提前恭賀皇上喜得龍種,無論是皇子還是公主,本王都送上黃金千兩,討一個好兆頭!” 白露頓時冷笑一聲,黃金千兩?早給嘛,一切都好說,“南疆王客氣了,本宮就帶小皇子先接下來了!” 小皇子? 南疆王楞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白露的肚子,這都還沒有生出來,就知道是皇子? 可是,現(xiàn)在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本王覺得旅途勞累,所以決定先回去休息休息,要不晚上出席夜宴可就沒有精力了,估計會丟了南疆的顏面!” 鳳鈺此時也起身,端起酒杯朝著南疆王敬酒,“如此,那么南疆王便先去休息吧,只不過那千兩黃金,南疆王海山早點拿來吧?!?/br> 南疆王客客氣氣的端起了酒杯直接灌了一杯,然后皮笑rou不笑的走了出去。 南疆王的背影一消失,鳳鈺就笑呵呵的抱著白露道,“爺流了一點血就賺了黃金千兩,太值錢了!” 白露沒好氣的推開了他,冷笑道,“對,你的血值錢,人家南疆王的命可不值錢,才值區(qū)區(qū)一千兩!” 鳳鈺一愣,覺得白露說話語氣不對呀,思考了一會兒,不確定道,“剛才不是你說的,接下來嘛?”要不然他也不會答應(yīng)的如此爽快。 “以后不準(zhǔn)自己割自己了,簡直就是一傻叉嘛!”自己給自己插一刀,她還真的沒見過這樣的笨蛋。 鳳鈺頓時無語了,男人流血也是錯?總不能讓他哭著求南疆王那老東西親自劃開手臂放血嘛? 可是,貌似他割了之后,南疆王那老東西也沒有割! 擦,那老東西還真是愛惜自己如命呀! “好了好了,爺?shù)腻e,爺不應(yīng)該傻蛋自己給自己割一刀!” 白露撐著鳳鈺的手站了起來,冷哼一聲轉(zhuǎn)頭就走,大腹便便的,走起來有些慢。 鳳鈺老實的跟在后面,白露肚子越來越大起來,脾氣也越發(fā)的奇怪,一會兒高興一會兒生氣,他根本就把握不住,完全成了一妻奴。 宮中的宮女和太監(jiān)對這樣的顯現(xiàn)已經(jīng)見慣不怪了,皇帝都是一個愛妻如命之人,后宮估計很難有嬪妃的一日。 春娥在殿門口等著白露,看著鳳鈺不停討好的表情,心中不僅的羨慕又嫉妒,皇上居然是如此好的男人,為什么沒有被她給遇上?不過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無論什么才學(xué)家室甚至長相,她都比不過皇后白露的。 此時恭敬的站在門口,伸出手扶住大腹便便,走路蹣跚的皇后白露,口吻柔和道,“娘娘餓了沒有?要不要讓御膳房準(zhǔn)備一點膳食?” 白露肚子大起來之后,食量就變大,經(jīng)常一會兒就餓了,與之前只張胖不長肚子完全成了反比,肚子越來越大了起來,四肢卻瘦了下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白露也不例外,見自己四肢沒有之前那么肥碩了,她也就高興了,樂意了。 “恩,準(zhǔn)備一點吧,肚子還真的有點餓了,對了,今晚那什么夜宴我也不去了!” 耶律邪帶回了鳳蒼的皇后,估計鳳鈺今晚還的處理一下這是,鳳凰一直軟禁在京都內(nèi),等的也就是前皇后回來一起處理吧。 鳳鈺心知白露在犯懶了,所以點頭,“也好,今晚的氣氛,也不適合你!” 春娥頓時接話了,“那娘娘今晚想晚一些什么事情了消遣消遣呢?” 白露撇了春娥一眼,這丫頭的確是懂看人的眼色,能把人巴結(jié)奉承伺候到天上去,舒舒服服! 這姑娘要是心思單純一點,那可真的是討她歡心了! “春娥,本宮覺得你越發(fā)乖巧,越發(fā)讓本宮喜歡了,你說這么辦了?” 春娥一愣,沒想到白露會突然如此一說,心中有些幸喜,笑道,“娘娘喜歡奴婢,是奴婢的福分!” 白露這會兒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鳳鈺,后者一見到她的目光頓時狗腿的跑了上來,抱著她的腰問道,“這么了,想吃什么?” 白露臉色頓時一黑,額頭上冒出了三條黑線,這丫是存心玩她的吧! “皇上說笑了,臣妾想吃什么,難不成皇上還親自下廚?” 鳳鈺覺得自己都要委屈的哭了,這娘們這么就那么的難伺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話抓不住重點道,“你想吃什么,朕做就是了!” “那就水煮魚吧,記住要去鱗,多放點辣椒,不要酸菜的?!卑茁秶@了一口氣,這題偏的還真遠,“皇上,本宮其實想問你,你覺得春娥這么樣?” 鳳鈺卻在思考,不要酸菜,多放辣椒是什么魚?直接說紅燒還是清蒸丫,“春娥???哦,不錯不錯!” 白露撇了撇嘴,雖然知道鳳鈺他自己都壓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但是她心中卻的確不舒服,“皇上這句話就足夠了,春娥,去承安公公那里去報道吧,說是本宮的旨意!” 春娥心中頓時欣喜若狂,就這樣簡單?就這樣輕松?皇后居然讓她去選秀,既然是皇后下的旨,那么選秀肯定只是一個形式,那么后宮嬪妃的身份在這一刻已經(jīng)屬于她的呢,太讓她興奮和驚喜了,“奴婢叩謝皇后娘娘,娘娘的大恩大德,奴婢一定謹記在心!奴婢將來也會好好的伺候皇上和娘娘,絕無二心!” 白露心中十分不屑,但是臉上卻裝出一副和善柔美的微笑,“本宮既然說過,自然要滿足你的!” 鳳鈺還在糾結(jié)到底是什么水煮魚,春娥的事情他一概不過問,白露這么可能會好心?對于這些事情,他從來都不放在心上的。 “奴婢多謝娘娘……”春娥此時已經(jīng)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仿佛這一刻她已經(jīng)被冊封為后妃,麻雀變鳳凰。 白露覺得站久了腰桿都疼了,直接將重力全部壓在鳳鈺身上,懶洋洋的朝著春娥說道,“秋靈公主今日也去秀女殿,公主為人高傲,本宮怕她惹出事情來,不好和南疆王交代,所以嘛……” 春娥本是一個心細之人,常年身存在后宮之后,女人的心思她也清楚的徹底,皇后始終是皇后,女人總是擔(dān)心自己容顏老去,寵愛不在,皇后就算如今受寵也不得不擔(dān)心一下未來,不得不說秋靈公主身份地位對皇后都是一個隨時都可能爆炸的火藥桶,皇后既然如此輕易松口讓她選秀,不就是想培育自己成為她的人來幫助她一把? 自己和秋靈公主想比,自然是自己更加附和皇后的心思,畢竟自己是沒有什么背景的人,而且自己還的依靠皇后的力量支撐來往上爬,既然是相互利用的關(guān)系,為她做事,也是自然,“奴婢知道,奴婢一定會小心翼翼的對待那位秋靈公主的!” “很好,有你在,本宮也就放心了!”白露點了點頭,笑的很是無害握緊了春娥的手,帶著她緩緩的朝著外面移動,身后的鳳鈺就像一專心伺候的太監(jiān)一樣,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小心翼翼的扶著她。 大殿門口前面的臺階上,一縷陽光穿透云層照射了下來,不偏不巧的曬在白露的身上,光暈暈染,光芒萬丈。 春娥此時有股錯覺,眼前的女子,如同天神下凡,令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