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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帆把手電筒的光線朝裴珉照了照,看著他慘白的臉。 他知道,此時的裴珉需要的,不是要救他的人,而是一個可以陪在他身邊的人。 事實也確實如此。 井里的裴珉感覺呼吸不暢,仿佛有人卡住了他的脖子,攥住了他的心臟,腦子停止了供血,眼前的黑越來越黑,而那種窒息感也越來越嚴(yán)重。 他在害怕,他是真的害怕。 他聽到有人在頭頂?shù)木诮兴?,可是他已?jīng)沒有辦法去回應(yīng),他像一條要渴死的魚,張著口拼命的呼吸著,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從稠到化不開的濃黑里,拼命吸取到一丁點讓自己活下去的氧氣。 他的腳有些發(fā)軟,軟到已經(jīng)沒有力氣支撐著他站著,他緩緩蹲了下去,縮著肩膀半跪在地上。 井上叫他的聲音還在繼續(xù),而且越來越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隱約中他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從井上傳到了井下。 下一秒耳旁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人又從井上掉了下來。 眼前的黑暗讓裴珉無法思考,他還來不及反應(yīng),緊接著他就被人摟進(jìn)了懷中。 一只溫暖的手,飛快握住了他的手。而他冰冷到失去血色的臉,也貼上了另外一張溫暖滑膩的臉。 “裴珉……別怕……” 第45章 “裴珉,裴珉……” 江白帆從井上跳了下來,大拇指像是擦到了哪里,突然疼得厲害,可此時的他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起身猛的抓住了裴珉的手。 裴珉半跪在那,整個人害怕到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模樣格外讓人心疼。 偏偏整個人仿佛僵硬了一般,渾身肌rou緊繃著,而他的手仿佛一塊化不開的冰,指骨節(jié)蒼白又冰涼,江白帆緊握著他,凍得自己都打了個哆嗦。 “裴珉,裴珉……” 江白帆叫著他,借著口袋里手機(jī)的光,細(xì)細(xì)看著他空洞慘白的神情,心口針扎了一般疼得厲害,下意識的擁抱住了他。 聽著江白帆緊張的喊他的名字,感覺著周身被擁入的溫暖,裴珉快要被黑暗吞噬掉的神智也逐漸回籠。 他抬眼直勾勾的盯著他,黑到空洞的瞳孔出現(xiàn)了一點生機(jī),仿佛江白帆的到來是黑暗中的一束強(qiáng)光,驅(qū)散了所有的窒息和恐懼。 裴珉如同落入海中快要死掉的人,狠狠的抓住了他的救命稻草,咽喉中發(fā)出沉沉的低鳴,仿佛大哭過一場后的嗚咽。 雙手更是如同根系一般將對方深深的纏住,恨不得將他融入骨血中。 狹窄的深井中被跳入了兩個人,兩人相擁著距離又太近,頓時彼此只聽得見對方有些急促的呼吸聲,和一聲一聲沉重有力的心跳聲。 江白帆用力的呼吸著,不知道是井下缺氧,還是因為被裴珉勒得太緊,他都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了。 可是又不敢掙扎,因為此刻的裴現(xiàn)比任何時候都需要他。 江白帆只能任裴珉箍緊腰際,還要伸手在他僵硬的背脊上上下?lián)嶂瑴厝彷p聲的安撫道:“不怕了,不怕了……” 好一會兒,裴珉才恢復(fù)了一點陽氣,他抱著懷中的人,驀地有了劫后余生的慶幸感。 他的喉結(jié)滾了滾,試圖讓自己的聲音不再顫/抖,然后低低的回應(yīng)著他。 “不怕了?!?/br> 江白帆松了一口氣,漲紅著臉左右動了動,小聲道:“那你松點,我被你勒的好疼。” 裴珉怔了怔,心不甘情不愿的將雙手箍著的力度放松了些,手卻沒有松開,依舊環(huán)在他的腰上。 “好些了嗎?”江白帆松開了手,等眼睛適應(yīng)了黑暗之后,才想起把手機(jī)從口袋里面掏出來。 一束亮光將深井照得通明,裴珉半跪著趴在他懷里,表情有些狼狽,但好在那蒼白的臉慢慢有了些血色,目光也不再是那令人心疼的空洞。 “我沒事?!?/br> 裴珉盯著手機(jī)上那亮光看了好大一會兒,又慢慢的把目光移向了江白帆,像想起了什么,突然問:“你怎么也下來了?” “我……腳滑,”江白帆嘿嘿笑了一聲?!耙徊恍⌒木透ち讼聛??!?/br> 裴珉看著他干干凈凈的褲腿,哪里能不知道,他就是故意跳下來的。 裴珉垂下眸子,將頭擱在他的肩膀上,輕聲道:“謝謝你?!?/br> “不謝?!苯追珦u頭,悄悄的看了一下手掌。 不知道為什么,只感覺大拇指扎心的疼。 剛剛匆匆忙忙跳下來的時候,因為太著急所以沒感覺,這會兒平靜下來后,才發(fā)現(xiàn)好疼。 江白帆不著痕跡的抬起手看了一眼,果然,大拇指磨破了。 這個蓄水池里面有不少的枯草,他跳下來的時候其他地方倒是沒有傷,就是手掌先落地時,可能被井邊粗糙的邊沿擦破了皮。 大拇指指甲斷了,破皮的邊緣有細(xì)碎的沙石夾著淡淡的血跡,模樣有些狼狽。 裴珉見他不再說話,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抱著他不說話。 井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江白帆就覺得有些不自在了,兩個大男人抱在井下,氣氛有些怪,他想了想,單著一只手拿著手機(jī)按出撥號鍵,準(zhǔn)備朝家里人求救。 可是居然打不通,返回界面一看才發(fā)現(xiàn)井底完全沒有信號。 “完了,井底居然一格信號都沒有?”江白帆皺著眉頭看著信號空格的手機(jī),側(cè)頭問:“你的手機(jī)有信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