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向晚晴恍惚間聽到了獄警巡邏經過說的話,似乎對她緊挨著隔壁的這個女人非常的厭煩。 她不以為然,反正今晚是睡不著了,或許還有個瘋子作伴。 “啊啊,沈又玲,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你不要再纏著我了,都說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你為什么一定要纏著我呢?” 向晚晴赫然一聽,那是安夫人的聲音。 但是沈又玲?那不是她母親的閨名嗎?她怎么會知道! “沈又玲,我告訴你,別陰魂不散的跟著我,我看到你的臉就覺得討厭?!?/br> 向晚晴定睛看去,只看到她在滿地的抓狂,那被子上的棉絮被她抓的滿地都是。 其實從生活上來看,安陽應該在牢里打點過了,要不然不會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住的地方還會這么的干凈。 向晚晴的靠近讓原本精神就高度緊張的安夫人立馬就注意到了她,只是看到她的臉的時候,安夫人竟然朝她跪下磕頭。 原來,向晚晴跟沈又玲長得有七分相似,在加上向晚晴這個時候臉色不好看,跟病了的沈又玲更加相像。 “沈又玲,求求你,你繞過我吧!當年的事情,也不全是我做的,你去找韓萍吧!都是她,都是她出的主意,我只是,我只是鬼迷了心竅而已!”安夫人苦苦哀求,似乎是想要向晚晴立馬就消失一樣。 向晚晴起了疑心,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竟然讓安夫人這么的害怕。 “李梅,當初要不是你我會死嗎?你就算是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懺悔,也抵不過你的罪過!”向晚晴學著母親的口音,對安夫人說,安夫人的名字叫做李梅。 安夫人的臉一下子青了,“沈又玲,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墒俏覍嵲谑翘珢郯矐c了啊。你不知道,可是安慶愛的就是你,為什么他就是愛你,無論我怎么努力他都是看不見我的好?!?/br> 安夫人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好像回到了那段歲月里。 “你更加不會知道的,安慶在他的書房里放滿了關于你的照片。有一次,我只是進去看了一眼,不小心撕爛了照片的一角,他就狠狠的打了我一個巴掌。他好兇,然后我撞到了桌角上,你知道嗎?我的孩子,我們的第一個孩子就沒了!” 安夫人撕心裂肺的喊著,似乎在想著她的那個孩子,十分的痛苦。 “沈又玲,都是你,都是你的錯!” 向晚晴的目光冰冷,她一想到母親的死,原來還與她有關? “所以,你就想出了那樣的招數?” 安夫人冷哼了一聲,“我李梅雖然不堪,也不會這么狠毒,要怪就怪你時運不濟,你當初為什么不選擇祁震,而要選擇向博光那個男人?!?/br> “為什么?”向博光?祁震?那不是自己的公公? 安夫人好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沈又玲,你當初不是失身給向博光,你怎么會嫁給他?” 失身給向博光?向晚晴倒吸一口冷氣,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博光不愛我!”她似乎在陳述一個篤定的事實一樣,但是安夫人卻又是一陣大笑。 “不,他愛你,他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愛上了你,所以瘋狂的想要得到你?!?/br> “可是,他為什么那樣對我?”向博光對她們母女的事情,她一直記在心里。 安夫人冷眼說道,“還不是韓萍那個小賤人,她那個時候還是向博光手底下的一個小秘書,一心想要爬上向博光的床,可是卻沒想到中間出來一個沈又玲,讓她十分的不甘心?!?/br> “于是,她就伙同你聯合起來了?”這幾乎不是疑惑,而是肯定的事情。 “對,當時她找到我的時候,就出一條毒計。” 安夫人似乎墜入到了回憶里,她說了很多的事情出來。 當年的時候,向博光在一次酒會上設計沈又玲失身于他。沈又玲放棄了與已經有婚約的祁震,下嫁給向博光。只是婚后生活,沈又玲一直很冷淡,向博光心有痛苦,才讓韓萍鉆了空。 而另一邊祁震娶了穆瑤大明星,生下了大兒子祁慕言。 向晚晴驚訝,原來她跟祁慕言還有這么一段往事。但是她的由來又是怎么回事? 安夫人頓了頓,又繼續(xù)說著。 當年祁慕言五歲了,祁震夫婦非常恩愛。只是沈又玲卻跟向博光越來越冷淡,韓萍終于忍受不了了,她想要成為名正言順的向夫人,所以就開始了計劃。 她找到了安夫人,同她計劃著,讓她的丈夫和她的情人一起對那個賤女人死心。 所以她們一起策劃了一起綁架案,而且是連同著祁慕言一起。 向晚晴聽到這里,心跳得厲害,祁慕言五歲的時候被綁架了? 當年祁慕言才五歲,沈又玲對祁震心里有愧,她不知道該如何的彌補,如今遇到了他的兒子,她心里有了一個決定一定要好好的保護他,所以沈又玲在綁架那段時間里一直對祁慕言很好。 直到有一天,綁匪說是要殺了祁慕言,說是撕票。 沈又玲聽了心里大慌,她求著那些綁匪們,不要殺那個無辜的孩子。 可是綁匪卻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讓沈又玲陪他們睡。 這就是韓萍真正的目的,她知道向博光愛沈又玲,就算是真的讓綁匪強暴了,他也不會在意的,可是他會在意的就是自己心愛的女兒為了保護自己心愛男人的兒子去犧牲的時候,那么他會真正的死心。 韓萍這一招很高,所以沈又玲受到了侮辱,而幾天后,祁家的人找到了祁慕言跟她,韓萍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幾乎是一個月后,沈又玲查出了有身孕。 向晚晴倒退幾步,她驚嚇的連呼吸都不敢出一下。 原來,原來她不討喜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向博光以為她是母親被人凌辱后生下的野種。 安夫人突然大笑,“沈又玲啊沈又玲,你就算是死也沒想到吧,你當年雖然被綁匪帶走,卻用你的手段護住的清白,卻讓向博光誤會,你那么高傲的一個女人,怎么會去解釋?哈哈~你可知道韓萍的女兒騎在你的女兒頭上作威作福,真是爽!就連我的兒子也喜歡韓萍的女兒,拋棄了你的女兒,真過癮!” 安夫人隔著牢房,指著向晚晴發(fā)笑,笑的她上氣不接下氣的。 “沈又玲,你為什么一心尋死呢?你不知道你死了之后,安慶的心還是在你身上,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允許韓萍在你身上種毒?為什么安慶找個情婦也要跟你長得差不多!”她瘋狂的吼著,似乎壓抑了好久。 向晚晴這才明白了,原來安澤演為什么不受安夫人的待見,就是因為他的母親吧? 她也終于知道為什么安澤演第一次在那個午后的cao場見到她的第一句脫口而出的話就是,mama。 “安夫人,我就算是死我也活在他們的心里,可是你就算是在牢里活著,可是在有些人心里,你早就死了!”生不如死。 安夫人發(fā)狂的抓著自己的發(fā),可是向晚晴卻不再看她一眼。 韓萍,你心心念念的向夫人之位,我要是不送給你,也太對不起你這么多年的謀劃了。 還有向晚霞,今天我坐牢的事情要是跟你有半毛錢的關系,我定要讓你知道什么叫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向晚晴的心在這一刻蛻變,她不是母親,清高孤傲的不可一世。她喜歡狠毒,做事有一報還一報。 她靠著牢里的墻壁,一撥一撥的籌劃著,萬一到了開庭的時候怎么辦? 向晚晴在牢里一夜未眠,例舉出來了所有對她有利和不利的證據。 只是她不知道,她靠著的那堵墻那一頭,祁慕言在監(jiān)獄外面守著她過了一個晚上。 他不抽煙,可是那滿地的煙蒂透露出他的內心。 “哥,今天九點,法院會正式提審嫂子!”慕陽匆匆趕來,看到這樣的大哥,有點心里不是滋味。 祁慕言扔掉了煙蒂,忘了一眼大牢。 “傅彪還真是迫不及待??!”他感慨一下,這一仗是硬仗,就看蘇珊的能力了,還以小四他今天九點前能不能帶回那份資料了。 ——分割線—— 提審分分鐘在接近,只是八點的時候,牢里還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前來探監(jiān)。 向晚晴隔著玻璃,看著那張熟悉的臉,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覺。 “聽說你殺了人?”安陽似乎沒睡好,隔著玻璃,她都能看到他眼里的紅血絲,她想到安陽的習慣,要是他煩躁的時候,就會抽煙到天亮。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她沒殺人,也無需去回答這個不必要的問題。 “你老公呢?就讓你來坐牢嗎?他不是法官嗎?”安陽似乎對祁慕言很不滿,對于祁慕言,他更多的是恨。 自己的母親被他送進了牢里,而且現在安氏集團的企業(yè)也面臨著一些大大小小的問題。最重要的是,為什么等他了解到有些事情的時候,曾經他的戀人卻已經成為了他的妻子。 向晚晴不明白他的情緒,對于祁慕言,她是百分之百的確信。她深陷囫圇,最著急想要出去的就是他。 “他是法官,可是他也是人民的公仆。”祁慕言不會濫用私權,要不然的話,他不會坐上首席法官這個位置。 安陽默然,他是個商人,以利益為重,對于權力,他向來知道用錢就可以買通。 兩個人就這么面對面的坐著,好像沒什么事情可以說的,只留下沉默。 “晚晴,我要問你個事情?!?/br> 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瞞著向晚霞,他來到這里想要從向晚晴的嘴里知道事情的經過。 “你說?!?/br> 安陽從自己的錢包里掏出一份紙,上面寫著一個孤兒的收留地址,正是向家。 “當年你是不是在孤兒院收養(yǎng)了一個孩子?”安陽將那張泛黃的紙印在玻璃門上,努力讓向晚晴看清楚上面的字。 向晚晴看到那張紙,一下子就記起來了。 “是!” 那個是字,安陽只覺得是從天降下來的大雷,他多么希望她是說的不是,那么就讓他這么一直錯愛著向晚霞,或許她愛他的財,他愛她當年的天真善良而已。 “為什么是你?為什么!”安陽的神情激動,一下一下的錘著桌子。 獄警看到了這個,下意識的拔出手槍,生怕他做出過激的行為。 “當年如果不是我mama的摯友來托付我,我不會收養(yǎng)她?!毕蛲砬绲莱鰧嵡?,確實不會,她當年還是個高中生,怎么有能力去收養(yǎng)一個孩子? “所以,你就寫了向家的地址是嗎?那那個孩子呢?”安陽急切的問道,當年的前塵往事,他不愿再去追究,可是他想要知道那個孩子的下落。 向晚晴回憶了一下,那年她十七歲,那個孩子大概也有十二歲了吧?可是她將人帶到向家,就再也沒見到過。 “我想這件事情,你該去問向博光,他會知道那個孩子的下落?!毕虿┕獠攀悄莻€孩子真正的收養(yǎng)人。 安陽深深的吸了口氣,至少知道下落就好。 這么些年來,他不是沒試探過向晚霞,只是向晚霞總是敷衍著他,然后拿出一張女孩子的照片給他看?,F在看來,這些不過是她在騙他的手段。 “向晚晴,如果還有可能,我想,你再給我個機會?!边@是安陽離開,掛上電話的最后一句話。 他急切的離開,甚至沒看向晚晴一眼,他害怕從她的嘴里讀到不一樣的答案,讓他心慌。 “向晚晴,該上法院了!” 庭審還有半個小時,即將開始。 ☆、庭審,絕地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