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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很年輕,大概25歲左右,五官十分俊朗,看上去很斯文,氣質(zhì)儒雅,舉止從容淡定,可是看林霧的時候表情分明就帶了眷戀和懷念的氣息。 孟星遠很早以前就知道她不相信愛情,但是從來沒想過是這樣的原因。 在過去跟她相處的過程中,也從來沒有類似的痕跡可察。 或許是她平時藏得太好。 更準確地說,是她已經(jīng)不去想這件事。她平時總是關(guān)心成曉渝和他,但是遇到自己的事,從來不會看得太重要。 許瑤姿不管三七二十一,身體先行動,上前一步伸出雙手抱住林霧,“林霧,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我好久沒看到你了。” 林霧伸手回抱她,唇邊溢出一抹淺笑:“是啊,好久不見了。我23號那天回來的,不好意思,忘了跟你說。” 許瑤姿放開她,心里有千言萬語想對這個高中時結(jié)交的好朋友說,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可以說什么。 曾經(jīng)以為這個好朋友會成為自己的三嫂。曾經(jīng)事情也是在往這方面發(fā)展的。 可是在家族的利益面前,不管是多么美好的感情,都要退避三舍。 許湛宏打量著她,她穿著深色的牛仔褲和灰色上衣,比以前又瘦了一些,頭發(fā)更長了,劉海軟軟地垂在額前,一雙眼睛依舊沉靜淡定,下巴削得尖尖的。 她身旁的男生穿著一身休閑服,外貌和氣質(zhì)都很出眾。 很少看到她的身邊出現(xiàn)男性的同學。 然后許湛宏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在打量這個男生的時候,男生也在也在打量著自己。 許瑤姿卻是在想,三哥好不容易見到林霧,不說話太可惜。 于是又問:“林霧,你們什么時候開學?” “再過兩個星期?!绷朱F回答的時候一直將目光定在許瑤姿身上。 就在這時,一副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湛宏。” 林霧心中猛地一跳,轉(zhuǎn)頭望向聲音來源,只見一個穿著白色過膝裙子和黑色上衣的女人從商場大門走了過來。 許湛宏見到來人,怔鄂地開口:“紫媛,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和mama在里面買鞋,剛才看到你們想叫你們的,誰知道你走得那么快?”這個叫“紫媛”的女人雖然在埋怨,語氣卻是嬌嗔的,說話方式十分親昵,似乎非常熟稔,流露著淡淡的甜蜜。 女人的目光在林霧和孟星遠身上掠過,微微一愣,然后問:“這兩位是?” 許瑤姿先開口:“她叫林霧,是我和三哥的朋友。” 女人又看了林霧一眼,笑著說:“你好,我叫宋紫媛。林小姐是湛宏和瑤姿的朋友?既然這樣,林小姐到時可以來參加我和湛宏的訂婚禮?!?/br> 許湛宏蹙起眉頭,喚道:“紫媛!” 林霧站得直直的,臉上依舊掛著微笑:“是嗎?什么時候?” “這個月27號,林小姐有空嗎?”宋小姐期待地看著林霧。 “不好意思,我們學院有規(guī)定,22號就要回去報到,我下個星期就要回學校,抱歉?!?/br> 宋小姐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接著說道:“沒關(guān)系。還是讀書比較重要?!?/br> 林霧摸出口袋里的手機看了一眼,微一頷首,向他們告辭:“不好意思,我和我同學還有事,先走了?!?/br> 剛好有車,海洋館是這路車的終點站,車上沒有什么乘客。他們上車在后面找了位子坐下。 林霧先他上車,坐在靠窗的位子,沉默地想事情。 孟星遠坐下后就沒說過話,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和空間整理情緒。 過了很久,林霧說道:“不好意思,剛才那兩個人都是我以前的同學,我們很久沒見面了……” 他突然開口:“介意跟我說一說嗎?” 林霧收回渺遠的目光,對上他的。 他的目光沉靜淡然,滲透著關(guān)切,還有一絲未明的情緒。 她點點頭,開口:“剛才他旁邊那個人是他meimei,跟我在同一所中學讀書,讀同一個年級。那時他meimei經(jīng)常來我們宿舍玩,跟我關(guān)系挺好的。我跟他看校園十大歌手比賽的時候認識的,他比我大兩屆,那時在讀高三。后來放暑假他來接她meimei,我才知道他們是兄妹。她meimei跟我很好,所以我們經(jīng)常能見面……” 她講得很簡單,所有的感情都融入了簡短的語句里。 “后來他去了瑞士留學,去年6月才回來,他家被一個對手害慘了,集團的生意出了問題,他爸爸也出事了,他哥哥那時還在美國,而且從小身體一直很不好,他只好跟一家公司的繼承人訂婚,因為這樣可以給他哥哥爭取時間拯救他們的家族事業(yè)?!?/br> 她停了下來,似乎在思索要如何繼續(xù)說下去,又毋寧說是在回憶。 仿佛過了很久,她再度開口,扯了扯嘴角,卻是簡單的三個字:“沒有了。” 孟星遠清了清喉嚨,“就這樣?” “嗯,只是這樣。” 他凝視著她,“那你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她回想起那時每個晚上上網(wǎng)查W市的財經(jīng)新聞,每個星期看W市的報紙。 “他是一個很孝順的人,從小他的人生道路就已經(jīng)被規(guī)劃好了,我不想讓他難做?!?/br> 孟星遠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林霧平靜地望著窗外,幾乎是面無表情的,過了很久才說:“孟星遠,其實我這個人的熱情很有限,也很少主動做些什么改變生活……覺得生活也就那樣,寧愿一直這么等著也不愿意往前走一步。也有可能是我不愿意,害怕即使爭取了結(jié)果也是一場空?!钡谝淮螌θ苏f這件事,突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想一下子全部都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