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農(nóng)戶的山居生活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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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好了,你先泡腳,等你洗完帶著熱水罐先去睡,我收了東西就來。” 時樂點點頭,伸手把木盆挪到自己面前,開始洗漱,一邊洗一邊想明日的活計,前幾日腌了酸菜,這幾日該腌蘿卜了。 他這會兒思維有些跳躍,前腳惦記著地里的蘿卜,后腳就想起院里的柴火,抬頭看著顧朝朗道:“你明日還上山嗎?我瞧著家里柴火足夠了,單是要賣的都有幾車?!?/br> 顧朝朗應(yīng)了一聲才接話道:“趁現(xiàn)在閑著多砍一些,再過幾日該下雪了,那個時候再歇,攢些錢過年也好添置東西?!?/br> 時樂輕聲道:“那別起那么早了,早上霜重,又冷又滑,等太陽出來再上山?!?/br> 顧朝朗笑著應(yīng)了。 時樂洗完換上干凈的布鞋,又往火盆前湊了湊,直到手腳發(fā)燙才接過熱水罐,幾步就跑回屋里,啪地一下把門關(guān)嚴(yán)。 顧朝朗見他進(jìn)了屋才轉(zhuǎn)頭收拾火盆,上頭還有一根柴燒得正旺,顧朝朗把柴拿出來塞到灶下的灰堆里弄熄,又拿了鉗子把盆里燒出來的炭也塞到灰里,留著明晚烤火的時候再用。 此時火盆里已經(jīng)沒了明火,只有一點兒余溫,顧朝朗就坐在旁邊洗漱,洗完起身倒了水,把灶房門關(guān)嚴(yán)實才回屋。 時樂躺在床上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見他進(jìn)來把被子掀開一個角,又拍了拍枕頭,柔聲道:“快進(jìn)來睡,這會兒被子里可暖和了。” 顧朝朗把門閂放好,又來到床邊把燈熄了,才躺上去。 他身上有些寒意,時樂打了個哆嗦,他下意識往外退了一些,時樂卻卷著被子湊過來躺到他懷里。 “怎么還往外靠,都蓋不著被子了?!?/br> 顧朝朗推了推他,在他耳邊低聲道:“你先過去些,等我身上熱乎了再抱你?!?/br> 什么抱不抱的,時樂輕哼了一聲,只當(dāng)沒聽見。 顧朝朗見他不僅沒退開,這會兒更是整個人手腳并用地趴到他身上,默了一下,手上一個用力,下一刻時樂已經(jīng)躺在他身下了。 四目相對,時樂發(fā)覺有些不太對勁,當(dāng)即錯開視線,本想往床邊挪卻被壓住了。 顧朝朗更是不說話,等時樂反應(yīng)過來他想做什么的時候,顧朝朗的手已經(jīng)探進(jìn)時樂的里衣。 時樂閉著眼,耳邊是顧朝朗粗重的喘息聲,他不由自主捏住了顧朝朗的手臂,上下起伏間還抽空想了一下顧朝朗手臂怎么這么硬,不對,胸也很硬,還有那里…… 屋外寒月朦朧,屋里春光滿懷。 翌日,時樂久違地起晚了,身側(cè)的床榻一片涼意,估摸著顧朝朗已經(jīng)起來許久了。 他慢吞吞地起來,打了個哈欠往灶房去,也沒洗漱,先往火塘里添了一把松針,幾根細(xì)柴,還有昨晚燒剩的柴也架上去,把火點燃,等火燃到看著不會隨意熄了,才起身把湯瓶灌滿水放上去燒。 冬日里,井里的水越發(fā)冰冷刺骨,抬上來倒進(jìn)水缸里放著,白天能曬太陽,但也沒什么暖意,只是不那么凍手,所以平時只要來得及,兩人都是燒熱水洗漱。 早上時樂不愛做針線活,火塘邊一不小心就會沾灰,帕子弄臟就不能賣了,時樂都是下午在院里曬著太陽繡。 不過今日時樂還是拿了針線出來,顧朝朗這些日子天天上山,衣裳都被樹枝掛破了,昨日他一打眼瞧見就讓顧朝朗換下來,今日給他補(bǔ)好再順手洗了。 時樂一邊補(bǔ)衣裳一邊想今日要吃什么,冬日里除了白菜蘿卜幾乎沒什么新鮮的菜,他有些吃膩了。 想了許久才決定今日做些餅吃,多做幾種餡兒,酸菜的,紅糖的,家里還剩一條臘rou,再做一個辣椒炒rou的。 想好吃什么時樂就把衣裳放下,起身準(zhǔn)備和面,四碗雜面,少許鹽,加水?dāng)嚢?,用手揉成團(tuán)放好,上頭再蓋一個盆,放到火塘邊發(fā)酵。 發(fā)面得等接近一個時辰,時樂把手上的面粉洗了又繼續(xù)縫補(bǔ)衣裳,等時樂補(bǔ)好衣裳,面也發(fā)酵得差不多了。 時樂把衣裳放到盆里用水泡上擱在院子里,等下午暖和再洗,就回西側(cè)屋拿臘rou。 做餡兒不需要多少rou,時樂只切了巴掌大的一小塊,洗干凈切成丁,辣椒也切碎,家里種的辣椒不太辣,顧朝朗也能吃,不過時樂還是只少少放了一點。 又拿了碗從酸菜缸里舀了一把酸菜,另一個碗裝磨碎的糖塊。 把鍋支在架子上,等鍋熱加少許油把臘rou炒香,再加辣椒繼續(xù)炒,炒熟后連著鍋一起端下來。 準(zhǔn)備好餡兒,接下來就是搟面了。 盆里的面團(tuán)已經(jīng)變大了許多,時樂又上手揉了幾下,把面團(tuán)分成幾個面劑子,分別滾成團(tuán)放在案板上,用搟面杖搟成長條狀,餡料平鋪上去,左右折起把餡包進(jìn)去,再上下卷起,尾巴塞進(jìn)去底部,用手把正面壓扁。 時樂先做的是臘rou的,包了四個餅,又把酸菜放進(jìn)鍋里沾一沾鍋壁上的油,繼續(xù)包酸菜餡兒的,包了六個,最后剩下四個是包的紅糖餡兒。 時樂做的大,按他的飯量應(yīng)該能吃三個左右,顧朝朗吃五個,剩下的留著,晚上再煮一點兒粥就夠吃了。 做好的餅還得放在案板上再發(fā)酵一會兒,案板就放在桌上靠近火塘的地方,時樂站這兒暖和,面也發(fā)酵地快。 又是接近兩刻鐘,時樂才開始煎餅,做好的餅貼到鍋壁上,小火煎至兩面金黃。 時樂做好餅已經(jīng)是正午,往常這個時候顧朝朗已經(jīng)回來了,今日還沒動靜,應(yīng)該是聽了他的話早上沒起那么早,時樂把做好的餅都放在鍋里,放在火塘邊溫著。 架子上則放著湯瓶正在燒水,天冷了,得喝熱水暖暖身子。 終于,院里有了動靜,是顧朝朗到家了,時樂把頭探出去,招呼顧朝朗吃飯,又倒了一盆熱水端到門口,給顧朝朗洗手擦臉。 柴火還隨意堆在院里,兩人也沒管,打算先吃了飯再去收拾。 今日是個陰天,太陽這會兒還沒出來,兩人吃飯是在火塘邊吃的,時樂還泡了兩杯桂花蜜水。 時樂從鍋里挑了一個rou餡的餅遞給顧朝朗,“辣椒炒rou的,我辣椒放得少,你試試?!?/br> 顧朝朗接過就咬了一口,幾下嚼了咽下去才道:“確實不辣,你也吃?!?/br> 時樂這才點點頭,拿起一個開始吃。 吃完兩人繼續(xù)坐著烤火,時樂用火鉗撥了一下火堆,抬眸看著顧朝朗道:“你可吃飽了,再吃一個餅還是烤個紅薯,或者烤個土豆?” 顧朝朗正在喝水,聞言搖搖頭,“飽了,你別忙了?!?/br> 時樂點點頭想說什么,外頭突然傳來動靜,有人來了。 “朝朗,你在家嗎?” 時樂聽著聲音很是陌生,疑惑地看著顧朝朗,顧朝朗想了想道:“應(yīng)該是村長,不知道找我什么事,你坐著,我去開門就是。”說完就起身往外去。 時樂也跟著起來,不過沒忙著出去,而是重新拿了個杯子泡了杯茶,又往自己和顧朝朗的杯里也添上水,這才往院里去。 門口是一個老丈,正是青塘村的村長,也姓顧,不過兩家沒什么血緣關(guān)系,只是按照輩分他倆也得叫大伯。 他這會兒正在和顧朝朗說話,見時樂出來朝他笑著點了點頭,才轉(zhuǎn)頭和顧朝朗說話。 “朝朗,老頭子今天來找你是想請你幫忙啊?!?/br> 顧朝朗愣了一下,低聲道:“大伯,有什么我能幫上的您說就是,先進(jìn)屋吧。” 那老丈擺了擺手,時樂也上前,好說歹說他才肯進(jìn)屋。 三人一起回了灶房,時樂把泡好的茶端到那老丈面前,“大伯,您喝茶?!?/br> 村長笑著接了,又夸了時樂兩句,才開始說正事兒。 “朝朗,今日我是厚著臉皮上門,來問問你明日可有空閑,想請村里你們這幾個年輕人干一日活計?!?/br> 顧朝朗這會兒也疑惑了,本以為只是找他幫忙,沒想到他只是其中一個,按理說若是村里有什么事,也不用村長上門請,都是通知一聲讓去村里祠堂,再給他們安排。 顧朝朗想了一下沒想通,便直接開口問道:“大伯,有什么事兒您直說就是,我要是能幫上忙就幫?!?/br> 第30章 村長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腿,長嘆一聲,才緩緩開了口:“朝朗,我來是想請你幫著一起去給老趙家修一修房子,他家那房子屋頂漏雨不說,四周的墻也有些裂縫?!?/br> 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才接著道:“只是他們老夫妻兩人雖說勉強(qiáng)能養(yǎng)活自己,但實在拿不出錢修房子,說不得要讓你們白做工了?!?/br> 青塘村大多都是姓顧,其次才是其他,姓趙的最少,只有兩家,顧朝朗一下就反應(yīng)過來是哪家。 他應(yīng)允道:“去幫忙是應(yīng)該的,明日我直接去就是?!?/br> 村長臉上露出欣慰的神色,慢慢地又轉(zhuǎn)為嘆息,“要是安嘉那孩子還活著,老趙家也不會這樣,都是命啊…” 顧朝朗也沒說話,只跟著點了點頭。 時樂坐在一旁聽著,滿腦子都是疑惑,只這會兒也不好問,端著茶水默默喝起來。 老村長起了個話頭,卻也沒繼續(xù)說,都是可憐人,只看眼前才是。 又扯起嘴角笑了笑,看著顧朝朗道:“那成,朝朗你明日天大亮再過去,干活兒的家伙什也不用帶,我讓你向景哥帶著去,另外還找了向晨,你堂哥朝陽,還有其他幾個年輕人,一共十來個,估摸著你們大半天就能干完?!?/br> 顧朝朗點頭應(yīng)了,低聲道:“大伯,放心吧,明兒我早早地去?!?/br> 老村長笑得開懷,抬手拍了拍顧朝朗的肩膀,“好,好,咱們村的年輕人都是有擔(dān)當(dāng)?shù)暮脻h子,那我就先走了?!闭f完就起身往外走。 顧朝朗和時樂也跟著起身,把村長送出門,一直到看不見人影才轉(zhuǎn)身回屋。 時樂一踏進(jìn)灶房就扭頭問顧朝朗:“安嘉是誰?。窟@是發(fā)生過什么嗎?” 顧朝朗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趙安嘉比他大三四歲,是村子里的婦人夫郎收拾自家孩子時最常提起的名字,聽話勤快,不僅如此,趙安嘉從小跟著他爹上山打獵,十幾歲時已經(jīng)是打獵的一把好手。 顧朝朗還記得他小時候第一次上山砍柴,就是跟著趙安嘉一起去的。 那個時候趙安嘉已經(jīng)十四五歲,村子里這個年紀(jì)的男孩子農(nóng)閑時都更喜歡和同齡的人玩,并不愿意帶著他們這群十多歲的小孩一起,但趙安嘉不同,見他們一群小孩要上山,就主動提出要帶著他們一起。 后來他們就經(jīng)常跟著趙安嘉一起上山,不砍柴的時候就跟著趙安嘉一起去打獵,其實他們根本不會打獵,但趙安嘉也不嫌棄他們,打到價錢高的獵物就拿去賣,不那么貴的就烤了分他們一起吃。 顧朝朗十四歲之前都一直和他們一起玩,農(nóng)閑的時候經(jīng)常和顧向晨他們約著一起跑去趙安嘉家里找他玩。 直到他爹意外去世,家里的活計都壓在他和他娘身上,閑暇時間越發(fā)少起來,漸漸來往也減少了,只經(jīng)常在干農(nóng)活的路上還會遇見。 萬萬沒想到,再一次去趙安嘉家里就是他的葬禮。 那個時候他爹在山上意外去世不到一年,趙安嘉又在去山上打獵時出了意外。 那天下午,他剛走出院門要去地里干活,就遇到趙安嘉他爹娘和村里好幾個人往山上去。 他過去問了才知道,原來是昨天早上趙安嘉上山打獵一直沒回家,原以為是有事耽擱了,結(jié)果第二天還沒回,他爹娘這才坐不住了,找了村里人要去找他。 那日地里的活計不算趕時間,顧朝朗便放下農(nóng)具跟著一起上了山,最后在一個山坡上看到了躺在谷底的趙安嘉,眾人喊了許久不見他有動靜,他爹驚慌失措之下摔了下去,腿都摔斷了,最后是村里人一起把他們父子倆背下山的。 此時的趙安嘉已經(jīng)沒了氣息,渾身冰涼,他爹不肯放棄,硬是托人去鎮(zhèn)上請郎中,等郎中來再三看了,好說歹說才讓他爹相信趙安嘉真的去世了。 顧朝朗跟著忙前忙后了幾日,直到趙安嘉過了頭七才不再去,后來他和向晨他們幾人還常去他家?guī)兔?,但是他爹娘一看見他們就會想起趙安嘉,悲痛不已,慢慢地他們就不再去了。 …… 顧朝朗三言兩語把這些事對時樂說了,時樂聽完也有些感傷,世事無常就是如此。 良久,時樂才低聲道:“那你明日去早些,正午回家吃飯,沒干完的下午再去,就當(dāng)盡孝了?!?/br> 顧朝朗悶聲應(yīng)了。 翌日,時樂和顧朝朗天不亮就起床,時樂做了面湯,兩人吃過后顧朝朗才出門,昨日村長說不用帶工具,顧朝朗就空著手去了,反正離得近,到時候缺什么再回家拿就是。 顧朝朗去得早,到趙家的時候其他人還沒來,他也沒進(jìn)去,就站在院外等著其他人來。 不過片刻,村長的兒子顧向景也來了,背著一個大竹筐,里頭裝著各色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