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墨兒!” 一點也不再估計什么男女授受不親這樣的話,容洛上前,將昏睡的滑進了水里的墨流卿撈出來,抬手將搭在屏風(fēng)上面的干凈的衣服拽下來,一個轉(zhuǎn)身,就將墨流卿的全身上下包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在水中悶著的緣故,現(xiàn)在墨流卿雙眼緊閉,臉色潮紅,情況看得出來很不好! 容洛也知道墨流卿在這相府中的地位,所以幾乎是沒有考慮,直接的將墨流卿抱著就竄出了相府。 他早上就不應(yīng)該理會她的話,他當時就應(yīng)該找個大夫給她看看,而不是放任她在相府中。如果他今晚沒有來這里,如果他再被明溪纏一會兒的話,容洛都不敢想象,他是不是將會失去她。 一想到剛剛那一幕,那水漫過了她的頭頂?shù)哪且荒?,容洛的雙手都在打顫。 此時的容洛才發(fā)現(xiàn),早在不知不覺之間,她對他而言,就再也不能失去了! 容洛將功力都提升到了極致,很快就帶著人回到了容府。 “烈風(fēng),立即去給我找一個資質(zhì)老的口碑好的大夫過來,快點!” 一回到容府,容洛將人直接的就帶進了他的臥室,小心的將懷中柳眉緊蹙的佳人放在床上。 烈風(fēng)接到命令之后,連忙照做,心中已然明白,世子妃真的是有著落了! 因為之前墨流卿洗澡的緣故,加上剛剛?cè)萋宓木o張,所以最開始的時候,容洛也只是隨手拽了一件外衣,將墨流卿身上大致的包裹了一下,就將人帶回來了。 可誰知此時因為一路上的動作,那衣衫已經(jīng)滑落開來,露出了大片的如玉般的肌膚。 右手手肘處,那鮮紅似血一般的如花瓣的印記,或許是因為發(fā)燒的緣故,顯得更加的嬌艷灼人。 噌的一下,容洛的一張臉,從脖子以下開始,瞬間就被紅暈染透。 饒是容洛再如何的從容淡定,在瞧見了女子,尤其是心上人身上如此美景之時,此時也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和慌張。 強壓下心中的悸動,容洛的手輕微的顫動著,拽過一旁的薄被,蓋在墨流卿的身上,遮擋住了那迷人的風(fēng)情景色。 烈風(fēng)的速度也不慢,在容洛剛剛將墨流卿蓋上被子后,外面就響起了烈風(fēng)的聲音,“世子,大夫已經(jīng)找來了!” “快進來!”烈風(fēng)的出現(xiàn)化解了容洛心中的悸動和心亂,去而代之的是擔(dān)心。 “程伯伯?”容洛在看到來人之后,稍稍一愣。程禮乃是老容王的故友,曾經(jīng)是容家軍的隨行軍醫(yī),后來容王從戰(zhàn)場上面退下來之后,程禮也就跟著回來了,現(xiàn)在一直都在容王府里住著,若是容家誰有什么問題的話,也都是找的程禮。 容洛倒是沒想到烈風(fēng)竟然跑到了容王府將程禮給找來了。 想來,程禮知道的話,老容王是絕對不會不知道了! 容洛心中嘆息之余,卻對程禮也是最信任的人。 “程伯伯,你快來瞧瞧,墨兒現(xiàn)下如何了!”說著,容洛就側(cè)過身,讓程禮上前。 程禮是被烈風(fēng)從睡夢中拖出來的,本來還以為容洛這小子出了什么事情,可誰知道來了之后,這容洛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倒是他的床上躺著一個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 “我就說世子怎么不喜歡回去,敢情是金屋藏嬌了啊!”程禮調(diào)笑著,上前望聞問切了一番,最后道:“她可是淋了雨?風(fēng)寒入體,加上似乎有些勞累,才倒下的,倒也沒什么大礙,歇息歇息,喝上兩劑藥便也就無礙了?!?/br> 說話的是,已經(jīng)準備了紙筆,將需要的藥材寫了下來。 “對了,這姑娘少時身子就沒有調(diào)理好,日后可得好生的調(diào)理。本來身子就落下了病根,所以只是淋場雨便就倒下了!平日里,便多頓些補藥給她吃吧,算是盡一些后天的調(diào)養(yǎng)!” 程禮已經(jīng)看出來了,床上躺著的這個女子,恐怕日后就是他們的世子妃了,可不能掉以輕心。 細細的交代著,本著醫(yī)者仁心,程禮即使是不看床上躺著的人的身份,也得將該交代的事情交代到位啊! “多謝程伯伯!”容洛聽到這話,心中長舒了口氣。然而在程禮后面的話說出來之后,除了心疼之外,更是有一股怒意憋在心頭?!傲绎L(fēng),送程伯伯回去!” 烈風(fēng)和程禮離開之后,容洛就在墨流卿的床頭守了一夜。 不只是不是做了噩夢的關(guān)系,墨流卿這一夜睡得既不安穩(wěn)。 容洛為了給她降溫,這一夜不知道用了多少的濕毛巾替換。 到了天亮之后,墨流卿的高燒才慢慢的降了下去。也因為這樣,墨流卿緊蹙了一夜的眉峰,這才緩緩的平和下來。 這一夜,加上雨中一夜,容洛已經(jīng)整整兩天沒有休息了。 當墨流卿疲憊的睜開眼睛之后,望著頭頂上陌生的帳頂,有那么一瞬間反應(yīng)不過來。 她記得,她昨晚…… 想破了腦子,墨流卿都只記得她在沐浴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然后……然后再如何,她就想不起來了。 “芍藥?”從床上坐起身,揉了揉還有些迷糊的腦門,卻在轉(zhuǎn)頭的那一刻,頓時愣住了。 這里,不是她的住處! 房間簡單的不能再簡單,除了一張床,幾張桌椅之外,根本就瞧不見一點女兒家的東西。墨流卿也是富貴人家出聲,無論是前世也好,還是今生也罷,她一眼就能看出這些東西都是上等的紫檀木所制,絕非現(xiàn)在的墨流卿這樣的身份人能夠住得起的。 那么…… 一個不差,胸前的薄被滑落下來,里面松散而單薄的外衫露了出來。 傻傻的看著意料之外的這一【驚喜】,墨流卿再聰明的腦子,現(xiàn)在也有些轉(zhuǎn)不過來彎了。 這……是什么狀況? 【吱呀】一聲,緊閉的房門緩緩的打開,墨流卿快速的拉起薄被,臉色冰冷的看向房門的方向。 “容洛?”墨流卿瞪大眼睛的看向來人,倒是真的一點也沒有想到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會是容洛這個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霸趺词悄??” “這是我的住處!”容洛的手中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眉眼帶笑的走了過來。 因為心境的不同,因為知道容洛的心思,所以墨流卿的心情是復(fù)雜的。 在容洛走過來的途中,墨流卿已經(jīng)瞥到了床邊放著的女子的衣衫,應(yīng)該是為她準備的沒錯。瞇著眼睛看著容洛的步伐,忽然伸手將身邊的帷帳拽了下來,手快速的襲向床邊的衣衫。 容洛見狀,倒是不閃不避,嘴角的弧度彎的愈發(fā)的明顯,腳下的步伐依舊不疾不徐。 當帷幔落下之時,墨流卿已經(jīng)穿好了衣衫,只是滿頭如云發(fā)絲,依舊披散在肩上。 “該喝藥了!”慢騰騰將手中的藥碗遞給她,容洛此時的一雙眼睛已經(jīng)彎的像個月牙一般,眉眼帶笑的望著她。 墨流卿此時大概一點也不知道她因為之前少有的慌亂,臉色潮紅,寒眸晶亮,帶著令人沉醉的風(fēng)情。 “不用!”墨流卿錯身,看這個樣子昨天晚上是容洛將她帶出來的,如果所料不錯的話,恐怕這應(yīng)該是容府了。 “墨兒,將藥喝完了,我送你回去!”容洛察覺到她身上的疏離,臉上笑意微斂。 “我說了,不用!”墨流卿冷冷的拒絕,昨晚的事情,她一點都不記得,對于在男子的房中過夜這回事,她曾經(jīng)都和兄弟在一起同吃同睡,根本就沒什么大不了的。 “墨兒,我們不是朋友?” 如果在之前容洛這般的說的話,她倒是有些不能拒絕,然而,在知道容洛的心思之后,墨流卿想的就是盡快的避開他,不要再和他有所交際。 所以,對于容洛的這番話,墨流卿報以沉默以對,不再言語。 容洛的心一沉,他察覺到了墨流卿逃避的態(tài)度。 見她不愿意多談,容洛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緊,遂無奈妥協(xié),“墨兒,即使是要離開,也先將藥喝完再走也不遲,你剛剛退燒,如果不好好的喝藥的話,會落下病根,那就不好了!” 墨流卿最終是拗不過他,也為了早些的離開,接過容洛手中的黑乎乎的藥,皺著眉看了一眼,屏息一口飲盡。 頓時,墨流卿的一張精致的小臉就皺了起來。 若說墨流卿兩輩子加起來最討厭的也是最害怕的,那就是喝藥。 這一次,為了離開,她是將自己的小命都給搭上了! 容洛見狀,眼底浮現(xiàn)點點的笑意,快速的將手中的一個蜜餞塞進她的唇間,“這藥雖是苦了點,但絕對是很有效!” 墨流卿一個不察,下意識的咬住蜜餞。 嘴里的苦味得到了緩解,然而墨流卿的心情卻更加的煩躁。 “便像是容相所說,你我雖是朋友,但卻也應(yīng)該知曉男女授受不親之說,今日之事還請容相莫要傳出去,以免日后影響各自婚嫁!” 說完此話,墨流卿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日后各自婚嫁?墨兒,豈是那般的簡單?” 低聲的呢喃著,容洛知道,以墨流卿的心性,必然是猜到了什么,所以才會如此的避之唯恐不及。 既然已然明白,那么,便就絕不容許逃避! 抬起手,望著指尖,那手指指尖依舊殘留著剛剛那軟潤的觸感!鳳眸中浮起堅定的光芒,他容洛此生認定的妻,只有墨兒! 墨流卿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回到了自己的相府小院。 “jiejie這是從哪回來的?”一回到房間,墨謙那陰陽怪氣卻隱含怒意的聲音響起。 墨流卿腳下一頓,詫異的看向墨謙陰沉稚嫩的臉色。 “jiejie這一大早的披頭散發(fā),跑哪去了?身體風(fēng)寒好了?這么大的人,難道還不知道該怎么的去照顧自己不成。” 墨謙從揉著有些紅的眼睛,氣惱的念叨著。 墨流卿莞爾,從墨謙的這樣子來瞧,大概是昨兒夜里睡到半夜,因為擔(dān)心她的緣故,跑來見她??蓻]想到最后卻撲了個空,一定是守在這里一晚上。 說話間,墨謙從床上跳下來,跑到墨流卿面前,伸手粗魯?shù)淖н^她的手,將她拖到床邊坐下。 “燒退了?”抬起小手在她的額上笨拙的貼了貼,然后又貼著自己的頭,最后嘟囔著說道。 “謙兒……” “干嘛!”故作兇惡的瞪著她,鼓起的腮幫子,讓墨流卿非常的喜歡。 “謙兒用早膳了嗎?要是沒用的話,我們一起吧!”墨流卿起身來到梳妝臺前,隨手用了一個簡單的發(fā)簪挽了個髻。 墨謙一臉嫌棄的看著墨流卿這樸素的發(fā)飾,“怪不得這么大的人都沒有人來提親,你還真的是一點形象都不顧!” 說話的時候,墨謙從另一邊拿出了一個東西,念叨著,“jiejie這是什么東西?” 終歸是小孩子,雖然在柳蕓他們面前裝著很老成,可在墨流卿的面前,總是難掩小孩子心性。 而此時,墨謙的手中捏著把玩著的東西就是墨流卿半掩鳳墨之時所帶著的面具。 墨流卿面上一僵,不動聲色的將面具從墨謙的手中抽了過來,“一件飾物罷了,謙兒若是喜歡,我讓人做給你!” 東西被拿走了,墨謙也不在意,倒是帶著懷疑的望著自家漂亮的jiejie,“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如果是有的話,只要是那人真心的待jiejie好,那他也就不介意的將jiejie交給那個人。也省得jiejie呆在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墨相府。 墨謙可是看到了,那放在屏風(fēng)后面的男子衣衫,也正是因為如此,墨謙才做此懷疑。 心上人?墨流卿捏著面具的手指一緊,隱約的甚至都能看到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的痕跡。 曾經(jīng),她確實是有,只是,最后卻只是一場笑話。 可這樣的話,墨流卿無法說出口。 昨晚實在是身子不適到了極點,她一回來就隨意的將身上的衣服放在一旁,本來是打算洗完澡之后整理一下的,可是誰知道最后竟然還很丟臉的暈了過去。 兩世為人,這次丟臉的行徑,這還是第一次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