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小姐,趁熱喝點粥吧!”芍藥端著冒著熱氣的白粥,將溫子柔飄飛的思緒拉了回來?!皬堄t(yī)說了,小姐現(xiàn)在的骨頭還傷著,且身上還有內(nèi)傷,需要好生的調(diào)理,暫時還是不要吃那些油膩的東西為好?!?/br> 鳳墨沒做聲,就著芍藥的手,垂眸喝了起來。原本肚子就有些餓,現(xiàn)下喝了一些熱粥,倒是覺得全身都暖和了許多。 容洛不在,鳳墨只是淡淡的挑眉,倒是沒有多大的反應(yīng)。詢問了現(xiàn)下朝堂的事情,并沒有問出個什么大概。不過鳳墨想想也是,無論是溫子柔還是芍藥,畢竟都不關(guān)心朝堂上的事情。溫子柔雖然不同于別的千金小姐,可溫家本身就不喜與朝中之人有所瓜葛,自然了,溫子柔是有多遠避著多遠了。 鳳墨知道,與其去問溫子柔,還不如去問易安來的簡單! 想到這里,鳳墨便讓她們兩個先回去休息。 最開始的時候,無論是溫子柔還是芍藥,都不愿的。說是她現(xiàn)在右手不方便,若是每個人在身邊伺候著,就是如廁也麻煩。不過最后還是拗不過她,只能不情不愿的回去了。 動了動身,右肩胛骨傳來的錐心的疼,讓鳳墨微微的皺起眉。不過也只是皺了皺眉而已,隨后,便又冷著臉下了床。 打開門,鳳墨望著外面,赫然的發(fā)現(xiàn),竟然下雪了。 “鳳主!” 易安想來早就猜到了只要是鳳墨一醒就絕對會找他,倒是自覺的守在門口,等著鳳墨的傳喚。只是易安沒想到,鳳墨竟然會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就自個兒的下床了,實在是讓人擔(dān)心的夠嗆。 鳳墨掃了他一眼,緩緩的向前走去。 易安見狀,連忙將手中的斗篷披在她的身上,不用鳳墨問,就自發(fā)的張口道:“鳳主失蹤那日,東合的云凌太子,西成的鳳王玉傾歌,以及南衡的常山王楚風(fēng)齊已經(jīng)入住驛館。再過幾日便是皇上的六十大壽,三國特來賀喜!” 鳳墨垂眸不語,心中卻已經(jīng)轉(zhuǎn)了幾圈。 還真的是巧,竟然連云凌太子和鳳王玉傾歌都能請動,她倒是不知什么時候北流永和帝有了此等魄力,引得這眼高于頂?shù)臇|合太子和西成鳳王都屈尊降貴的親自前來賀壽了? 易安也不知道鳳墨的心思,接著道:“在鳳主和容相失蹤的那幾日,皇上卻下令搜查容王府和容相的丞相府,卻正好的被容相回來阻止。五日前,容相的鳳鳴騎包圍了皇上的寢宮,至今未出!” 這就是這幾日發(fā)生的大事情,鳳墨靜靜的聽著,并未置否。 “哪個人去搜查的容王府和丞相府?” “五皇子君輕風(fēng)!” 五皇子?鳳墨想起來了,是馨貴妃的兒子,想要做皇帝的那一位。 眼底寒光一閃,鳳墨微微歪了歪頭,淡淡道:“轉(zhuǎn)告你師父,自作聰明的棋子,我不需要!” ------題外話------ 明日萬更,我的承諾?。?/br> 天下四絕將要聚首,親們猜猜,將是怎么樣的火花? 妖孽般的鳳王玉傾歌,霸氣十足的云凌太子,腹黑優(yōu)雅的丞相容洛,將會在北流上演怎樣的暗斗? 期待吧,期待嗎? 得了,我廢話多了! 還是期待后面的劇情吧! 第074章四絕相會 鳳墨不知道溫子軒到底答應(yīng)了那個狡詐的玉傾歌什么條件,才能讓玉傾歌甘愿奉上血靈蟬。以玉傾歌的古怪脾性,必然,條件上也是非常的苛刻。 鳳墨前世和玉傾歌打過交道! 曾經(jīng),在雪域之戰(zhàn)中,她和玉傾歌同時出兵雪域,雖未有過正面沖突,可彼此之間的試探卻并不少。 只是短短的試探,她就深深的知道,西成鳳王玉傾歌不是個簡單的人。玉傾歌手中的踏雪騎不比她手中的鎩羽騎差,各個也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若是鎩羽騎和踏雪騎硬碰硬的話,雙方都撈不得半點好處。 正是因為了解這一點,所以到了最后,她也是在久攻不下雪域,使了玄音,這才將這場拉鋸戰(zhàn)做了了解。 不過,雖然她的確是得到了雪域的臣服,可因為那次的反噬過大,身子也隨之垮了下來。而這件事情,除了身邊的百里清揚和公良策知曉之外,別的人并不知道,當(dāng)初的她的壽命已然到了盡頭。 鳳墨始終記得,當(dāng)時一曲結(jié)束之后,玉傾歌曾經(jīng)站在遠處雪山巔之上,墨發(fā)飛揚,一身紅衣翻滾,一改之前慵懶邪魅之態(tài),嚴肅深沉的看著他們,或者準(zhǔn)確的是在看著她! 她本想,若是此番玉傾歌趁機出兵的話,必然,她是不可能會那般輕易的就拿下被玄音震懾住的雪域之城的。可是沒有,玉傾歌只是雙唇開開合合的說了一句話,便大手一揮,踏雪騎就浩浩蕩蕩的從雪域之城撤離。 【南衡鳳鸞,本王記下了!】 一晃神,似乎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而實際上,對她來說,也確實就是上輩子的事。 修養(yǎng)的幾日,鳳墨沒有去管朝中的事情,對于容洛,經(jīng)過這次的事情之后,她是信任的。她雖然不知道容洛對永和帝到底做了什么,不過從這幾日易安的話中,她已經(jīng)知道,容洛已經(jīng)將鳳鳴騎從皇宮中撤出,永和帝也恢復(fù)了早朝,接見了東合、西成以及南衡的使臣。而她因為身上的傷勢未痊愈,永和帝倒是不曾為難,讓她好生的將養(yǎng)著。 單是這一點的話,鳳墨也樂得清閑自在,可她倒是沒曾想到,永和帝對于要將公主嫁給她的意思,一點也沒有改變,反而因為容洛的事情,愈發(fā)的堅定起來。這一次養(yǎng)傷,甚至還讓七公主君千隴來了她的府邸住下,美其名曰,照顧她。 鳳墨冷笑,一個公主,她可不能仰仗著她的照料,恐怕也只會添麻煩才是!不過,鳳墨也承認,對于君千隴這個公主,她也并不厭惡就是了。 “鳳墨,明溪今天來嗎?” 君千隴關(guān)心的永遠都是明溪,即使是在鳳墨的面前,她也是毫不顧忌的記掛著另外的一個男人。 好在鳳墨是女子,本就對她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且君千隴也早早的就將自己的心意在她的面前坦白了出來,鳳墨倒是沒有多反感。畢竟,現(xiàn)在這種敢如此執(zhí)著的追求自己幸福的女子,少之又少。君千隴生在帝王之家,卻有著這樣的秉性,倒也是難得。 “不知道!”鳳墨微微蹙眉,捏了捏右臂。血靈蟬果然是好東西,只是短短的幾日,右臂就略微的能夠動彈了,倒不不再像是剛醒來那幾日那般的僵硬無知覺。右肩上的傷口也在漸漸的愈合,大概再過段時日,便能活動自如了。 “什么叫做不知道?明溪不是經(jīng)常的來找你嗎?你是不是不打算讓我見他?”君千隴的公主脾氣犯了,猛地一拍桌子,杏眼瞪著,大聲的質(zhì)問道。 “公主這般想著,那便是了!”鳳墨靠著躺椅,慵懶的半瞇著眼睛,身上蓋著一件毯子,姿態(tài)肆意。 被鳳墨的話如此一反駁,君千隴的一張小臉青白交加,胸脯幾番起伏之后,臉上陡然的掛起了一個明媚的笑意,“鳳墨鳳墨,你不是答應(yīng)我了,要幫我的嘛,做人怎能不守信用?” “不守信用?公主的意思是,公主在未來的夫君面前,如此的念叨著別的男人的名字,就是守信了?若是讓旁的人知道了,豈不是以為鳳墨心甘情愿的頂著一頂綠帽子?公主,在這之前,你還是應(yīng)該想辦法,如何的將你我之間的婚事解除掉,那才是正事?!?/br> 這樁婚事,對鳳墨的影響并不大,其實應(yīng)該是利大于弊的。 君千隴的心并不在她的身上,那也就不用擔(dān)心需要行夫妻之事,那么身份也就不必擔(dān)心被拆穿。因而,成親與否,鳳墨看的很簡單。 不過簡單是簡單,可被人整日的這般的在耳邊念叨著,也不是個事情。若是鳳墨是個喜愛熱鬧的人便罷了,可偏偏鳳墨是個喜愛安靜的人。整天的有個人在耳邊吵著,只能讓她愈發(fā)的煩躁罷了! 君千隴的臉色微微有些難看,她雖然是公主,可實際上,在宮中,無論是公主也好,還是皇子,在父皇的面前,都是無足輕重的人。她的父皇從來不曾去看過她,從小到大更別說是抱過她。即使是這樁婚事,也是父皇派人告訴她一聲,壓根就沒有問過她的意思。鳳墨此時說出這番話來,對于君千隴來說,更像是一個諷刺。 “若是我的話能有用的話,還需要在這里找你商量?”君千隴的笑容有些尖銳。 鳳墨張開眼睛,淡漠的看著她,“你以為我有多少的功夫陪著你玩這種無聊的游戲?想要什么,自己去抓,靠別人的話,你就永遠也別想得到。” 說完,鳳墨就起身離開了院子。 君千隴眸色復(fù)雜的看著鳳墨纖瘦的背影,一時間心中酸澀異常。 明明看起來那般的纖細,為何說出來的話,卻是那般的果敢強勢?自己去抓?她何嘗不想,可是她根本就沒得選擇,皇室子女,原就沒有什么自由可言。 從數(shù)年前見著明溪開始,她的整顆心就都在明溪的身上。君千隴清楚,南陽王也好,容王爺好,手中權(quán)勢滔天,她的父皇無論何時何地,都欲將他們除之而后快,她的這點心思若是被她的父皇知道的話,以她父皇的殘暴,必然會將讓她生不如死。 可是,難道就讓她眼睜睜的看著明溪一直的都被她的父皇所忌憚,一直都有把刀懸在脖子上?她做不到! 無論如何,她都絕對不允許任何的傷害明溪,哪怕是她的父皇! 那一刻,君千隴的眼底是有著玉石俱焚的決心。 有些人的心,一旦給了,那便是將自己的命也都給了出去! 臘月二十六,是永和帝的六十大壽。 永和帝的生辰是在臨近除夕的前幾日,再過幾日便是除夕,即使不是皇帝的生辰,也依舊不能改變其繁榮之色。 而今年,相比往年,隱約的似乎有種山雨欲來的征兆! 鳳墨已經(jīng)好些日子不曾出府門半步,朝可以不上,可是今日是永和帝大壽,即使是受著傷,也是要來的。 鳳墨來的時候,無衣形影不離的跟在她的身邊,芍藥被留在府里,臨走前,那小臉上的不滿,讓人有些發(fā)笑。 雖然鳳墨這幾日一直都在是縮在府邸中不曾出門,可是該知道的東西,卻一樣不少的都知道的清楚。 她知道,永和帝在三國使者面前失了面子,心中惱恨萬分,卻因為忌憚容洛手中的鳳鳴騎,而不敢有絲毫的動作。 她知道,南陽王和老容王已經(jīng)回到了京城,對于容洛的這些動作,老容王倒是沒說什么,南陽王卻秘密的進宮去見了永和帝。 她知道,南衡常山王楚風(fēng)齊多次想要去見東合云凌太子和西成鳳王玉傾歌,卻都被其拒絕。 她知道,南衡的鎩羽騎丟失,南衡的皇帝正在焦頭爛額的平復(fù)民怨。 她知道的! 延慶宮中,鳳墨泰然而坐,雪白的面具半遮掩住了她的絕色之容顏。 無論是容洛也好,還是三國的使臣,亦或者是明溪和君輕然,他們一個都沒要到。這下子,倒是她來的過早了! 倒了杯酒,鳳墨剛剛的端起,身后的無衣伸手一擋,“主,傷身!” 鳳墨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勾唇道:“無妨,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這點的小酒,她還是自信能夠駕馭的住的。酒,對她來說,不過是比水有了那么一絲味道罷了。雖然她并不喜歡酒的味道,可有的時候,也是隨心情而定! 今日,鳳墨的心情不錯,因而,喝點酒,倒也是順了自己的心情。 無衣平靜的近乎僵直的視線,在鳳墨的臉色上一掃而過之后,眸光一閃,收回手,向后退了兩步。 而此時,鳳墨剛剛的抬起手,將酒湊到唇邊,就忽然的一陣風(fēng)而過,手中的酒盞就這么的被奪走了。 “鳳大人好酒量!” 熟悉的已經(jīng)好幾日不曾聽到的聲音,鳳墨緊抿雙唇。她都還沒有沾到一丁半點的酒,怎么就成了好酒量了? 容洛捏著從鳳墨唇邊搶過來的酒盞,眉梢?guī)еσ猓浑p鳳眸卻閃著危險的光。 身上的傷都還沒有好完全,她竟然還敢喝這么烈的酒。 “本相在此,祝賀鳳大人身體安好無恙?!闭f完,容洛仰頭,將本屬于鳳墨的酒,一飲而盡。“確實是好酒,鳳大人你說是否?” 鳳墨抿著唇,寒眸微閃,她知道容洛這番動作是為何,故而,除了惱怒之外,這火竟然無法發(fā)出來。 “好酒可不能一個人獨自的占了,總得分一點給我才是?。 泵飨焓帜闷瘌P墨桌上的酒壺,直接的就仰頭灌起來。 那肆意妄為的行為,讓人不覺得粗魯,反而覺得優(yōu)雅恣意。 鳳墨不得不承認,面前人,無論是容洛也好,還是吊兒郎當(dāng)沒個正經(jīng)的明溪,都是一等一的俊美男子。也難怪君千隴如此的執(zhí)著于他了,換做任何的女子,誰能抵擋得住這樣的要身份有身份,要樣貌有樣貌的人? “哎呀,真的是不好意思,我這一激動,竟然將這一壺酒都給喝完了!該罰,實在是該罰!”明溪一臉懊惱,可那雙桃花眼中卻帶著狡黠的笑意。伸手一拍,何奎立即就端上一壺?!霸獠粍?,賠上一壺!” 鳳墨挑眉,隱約的似乎猜到了什么。而容洛也將一滴酒不剩的酒盞放在她的面前,然后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坐到了她身邊的兩個位置上。 本身這幾個人就是惹人注意的主,加上這段時間容洛的強勢和容王的視若無睹,已然將容洛的身份拱到了一個極為敏感的地方。而和容洛交好的人,不得不說,即使是無心引人注意,也不得不注意了。 “皇上駕到——” 尖細的聲音響起,將延慶宮的詭異氛圍打破。 永和帝這段時間看樣子是被折騰的有些厲害,臉色異常的難看。而陪著他身邊的不是一朝皇后,反而是馨貴妃。 所有人都恭敬的起身行禮,就連容洛,也是一副臣子應(yīng)有的恭敬,起身拱手俯身。 鳳墨始終是眼觀鼻鼻觀心,并未去看永和帝一眼。不過鳳墨明顯的能夠感覺到永和帝的視線在她的身上停駐了一段時間,這才若無其事的移開。 “諸位愛卿都平身吧!”好半晌,永和帝的語氣略微的帶著一絲陰沉的張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