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第101章暢談天下 “啊——” “娘娘,娘娘你終于醒了?” 鳳容一聲驚叫的睜開眼睛,而身邊采荷正一臉擔憂的看著她。2鳳容呆呆的看著采荷好半晌,目光有些呆滯的將視線定在頭頂上的帷帳上,緩緩的疲憊的合上眼睛。 是夢嗎?那一切都只是夢嗎? 直到現(xiàn)在,直到此時此刻,鳳容都覺得渾身依舊在冒著冷汗,渾身上下酸軟的不像是自己的身子。 鳳鸞,即便是死了,你也要如此的待我,即便是死了,你也依舊還是斗不過我,我是皇后,我是這南衡的帝后,終其一生,你也只能是曾經(jīng)的南衡帝后,只能是背負謀逆大罪的南衡罪人。所以,就算是你化為厲鬼來找我,也依舊斗不過我,人鬼殊途,你既然是鬼,那么就永遠也不可能贏了我這個人。曾經(jīng)活著的時候不可能,現(xiàn)在就更加的不可能! “娘娘?可是身子不適?”采荷攥著一塊方巾,擔憂的看著她。 鳳容一直都有起夜的習慣,每每到了子時剛過的時候,總是會習慣性的醒來。可是當采荷等到了快過子時,都不見鳳容起來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就推門走了進來。 床簾后面,鳳容一臉慘白,滿頭的冷汗直冒,著實是將采荷嚇壞了,一連喚了好幾聲,鳳容才悠悠轉(zhuǎn)醒。本來采荷就在想著,若是鳳容再不醒的話,她就要去尋御醫(yī)了,畢竟皇后的身子比較重要。不過好在鳳容終于醒了,看起來怕是做了什么噩夢了,才會如此! “本宮……無礙,倒杯水來,本宮喉嚨干的厲害?!兵P容掙扎的從床上坐起來,之前的那般真實的夢,讓她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鳳容是絕對不會承認她被嚇著了,她做了那么多的事情,要是遭報應(yīng),早就遭了報應(yīng),何苦等到現(xiàn)在?怕是白日里發(fā)生的事情過于的匪夷所思,這才引起了心里面一些情緒,做了噩夢。鳳容想著,只要是今晚過去之后,她一定就會好好的,誰能傷的了她? 而就在這時,采荷已經(jīng)端著一盞溫茶過來,輕柔的扶著鳳容,想要喂她喝下去。 習慣性的抬起手打算托著茶盞,卻在看到手上握著的東西的時候,登時臉色遽變,驚恐也不敢置信浮上眼底,猛地將面前的采荷推出去數(shù)遠,抖著手纏著慘白的唇,看著手中雪白的紗巾。 “娘娘……” “滾出去!” 采荷擔憂的聲音讓鳳容猛然一驚,大喝一聲,面色猙獰如厲鬼。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采荷的忠心,在這時候表露無遺。 “出去,還要本宮說第二遍嗎?還是說要本宮殺了你?”冷冷的怨毒的看著采荷,對于現(xiàn)在的鳳容來說,周圍的人沒有一個是可信的,每一個人都充滿了詭異,尤其是發(fā)生了這件事情之后,她需要一個人冷靜一段時間好好的想一想! 采荷瞧著鳳容此時是聽不進去任何的話了,雖然擔憂,可也無法,皇后就是皇后,且鳳容心狠手辣的作風,她也是清楚的,如若她再說下去,難保鳳容不會真的殺了她! 殿中只剩下鳳容一個人,微微地有些遲疑的看著手中的白紗,眼睛轉(zhuǎn)到那殿中央的那方圓木桌椅前,惶然的想起來夢中的人就是坐在那個位置上,靜靜的彈著琴。 壓下心中惶恐不安,鳳容強自鎮(zhèn)定的垂頭再次的看向手中緊攥的紗巾饒是如此,可那不斷顫抖的雙手還是顯露出了她此時不平靜的心! 她熟悉鳳鸞的一切,若是當真是鳳鸞的話,那么……當鳳容在紗巾的邊角處看到那金線繡出的【鸞】字的時候,猛然的將手中的東西扔了出去。 不,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熟悉的字眼,即便是那字尾腳拖出來的邊角,也都一模一樣。這是鳳鸞的習慣,她清楚的知道! 之前鳳容還在想著是不是做夢,現(xiàn)在想來,那所謂的噩夢,難道是真的?難道鳳鸞當真出現(xiàn)了? 不,鳳鸞已經(jīng)死了,是她親眼的看著鳳鸞在她的面前斷了氣,親眼的看著她被放入棺柩之中,怎么可能沒死? 可如果當真死了,那么這東西是從什么地方來的?那白衣女人的眼睛,她如何都無法忘掉,可怕,深不見底的像個無底洞,無情而淡漠,就像是鳳鸞每一次率兵出征的時候,就像是每一次鳳鸞看著敵人的眼神!鳳容絕對不相信,那一雙眼睛,這個世上還有誰能有。咬著下唇,鳳容的眼底暗潮涌動,雖然依舊蒼白,事實擺在眼前,鳳容倒是反而鎮(zhèn)定下來。她相信,這東西絕對不可能是出自宮中任何的人的手,一來,當初她早已經(jīng)秘密的下令將鳳鸞的一切東西能燒的燒掉,能砸的砸掉,能埋的都埋掉,像這種紗巾,絕對不可能是曾經(jīng)留下的!所以,鳳容倒是排除了宮中出現(xiàn)吃里扒外的內(nèi)賊的可能性。二來,鳳鸞的筆跡極難模仿,且她跟在鳳鸞的身邊多年,到底是不是鳳鸞的親筆,她一眼就能識破,那也就否定了他人的可能。既然如此的話,鳳容冷笑,眼底惡毒怨恨的光芒閃現(xiàn),鳳鸞,若是她當真化成厲鬼來找她的話,那就正好,這一次,她就讓她徹徹底底的從這個世間消失! 曾經(jīng)設(shè)計而害死了鳳鸞,已經(jīng)讓鳳容在心中將自己擺在很高的位置上,決計是瞧不起鳳鸞的! 就像是鳳鸞曾經(jīng)所說的那般,【失敗了便是失敗了,一次我能贏他,那么第二次我也一樣的可以,但前提則是,他當真能第一次的從我手中逃脫,等到第二次!】鳳容知道,她為何能贏得了鳳鸞,那是因為她心狠,而鳳鸞在關(guān)鍵時刻,卻往往狠不下心來。她是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利用身邊的任何人,而鳳鸞則是為了身邊的人,可以放棄任何的利益。這既是她和鳳鸞之間的差異,而只要是鳳鸞當真還是如此的話,那么,即便是變成厲鬼,只要是她的幾聲【jiejie】一喚,幾番好話一說,鳳鸞也依舊不會對她動手! 鳳容的想法確實是真的,鳳鸞可以為了身邊人而付出很多,她心系天下,她有著無上的謀略。然而,鳳容卻有一點猜錯了,那就是鳳鸞不是不狠,而是對身邊的人善罷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當初鳳鸞所處的位置就是一個站在局中的人,所以,她看不清那些形式。而現(xiàn)在,她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位置上,冷靜的看待這一切的事情。如此的話,鳳容又如何再博得鳳鸞的心軟? “來人!” 守在門外的采荷,一聽到聲音,連忙的走了進來,“娘娘!” “本宮要沐??!”伸出手,鳳容冷冷的說道。 采荷連忙上前將鳳容扶起來,當鳳容將手搭在她的手上的時候,采荷心中一驚,那手微微地顫抖,以及冰冷,然她渾身都打顫。 即便是想的再如何,鳳容也不過是在以她狠厲的一面,掩蓋她心中的恐懼不安罷了…… 鳳容現(xiàn)下如何,鳳墨不關(guān)心,她現(xiàn)在比較關(guān)心的是那已經(jīng)纏斗了半個時辰,卻分不出勝負的兩人。 兩人的身影都極快,跳躍之間,就是百招過去! 無論是玉清歌還是容洛,那一槍一扇都使得出神入化,若不是鳳墨眼力過人的話,恐怕都很難看到兩人的身影。 “本王一直都以為外界所傳言的北流容相的一把黑玉骨扇削鐵如泥不過只是以訛傳訛,信不得。不過今日本王當真見著了,倒是不得不感嘆,這世上還真的有此奇物!” 出槍再次的被擋,且容洛的黑玉骨扇已經(jīng)順著長槍滑至身前,玉清歌的眸色沉了沉,而后快速松開雙手,槍身一轉(zhuǎn),避開容洛忽然展開的扇葉,擋開那致命的一擊。 “鳳王殿下的一把紅蓮槍,才是如傳言所說那般!鳳王殿下的這把槍,本相可是深切記得,當初以及剛剛,險些的要了墨兒的命。若是本相的黑玉骨扇當真是削鐵如泥的話,恐怕這槍,本相早就削了它了?!?/br> 容洛一擊不中,倒也不戀,反手收勢,身影刷的向后退了數(shù)遠。 “哦?原來容相這是來為墨姑娘報仇來了?”玉清歌收起槍,整了整身上有些零亂的紅衣,笑看了不遠處從剛剛開始到現(xiàn)在,都不曾移動一步的鳳墨,“罷了,今日算是本王輸了,本王也將會信守承諾,今日之事,就當是本王夢一場!下一次,本王非常期待!” 說完,玉清歌倏地轉(zhuǎn)身,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容洛微微地瞇起眼睛,冷冷的看著玉清歌消失的地方,而后面上的冷色收起,轉(zhuǎn)身的時候,眉梢眼角都帶著深深地笑意。 “墨兒,你家夫君今日英姿,可滿意?” 原本張唇要說什么的鳳墨,被容洛忽然的一通話,猛地一噎,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額上似乎隱約的出現(xiàn)了點點黑線,嘴角微抽的看了眼笑的像個偷了腥的貓一般滿足的容洛,而后,果斷轉(zhuǎn)身,抱起放在一旁的琴,頭也不回的向著來時的路回去! “墨兒這是不滿意?”容洛收起扇子,從容的將鳳墨抱在懷中的琴拿過來,“那玉清歌不是個會輕易罷手的人,墨兒日后定要當心!” 兩人并肩而走,一個白衣如雪,即便是在這墨色黑夜之中,也極為的顯眼。一個則是玄衣如墨,除了領(lǐng)口袖口的邊角以罕見金絲線繡成的朵朵祥云,那黑衣墨色之中,倒是顯得不甚明顯。 “為什么回來?”鳳墨忽然的問道。 “不放心??!”低聲的嘆息,容洛忽然的向前一大步,然后一個轉(zhuǎn)身擋在鳳墨的面前,黑夜中,那一雙亮得驚人的鳳眸,帶著眷戀柔情,“不放心墨兒一個人留在南衡,我總是擔心若是墨兒再出現(xiàn)什么意外的話,若是我再次的錯過,不能第一時間趕到墨兒的身邊的話,我該如何?就像是剛剛,墨兒,剛剛我差點就再次的失去你?!?/br> 沒有人能了解,剛剛的那一剎那,容洛心驟然的停下,若不是出手迅速的話,恐怕現(xiàn)在他當真會殺了玉清歌??杉幢闶遣辉鴼⒘怂萋逡仓?,終有一日,他將會再次的和玉清歌對上! “你該知道,你若是長期滯留不歸,那么北流當如何?身為北流的主力軍的鳳鳴騎,卻公然的包圍皇宮,軟禁北流帝,你可知將面對天下人何等的指責?” 鳳墨不明白,世人不都是應(yīng)該極為的在意自己的名譽?且容家世代忠良,更是和曾經(jīng)北流開國皇帝共同打江山,這名譽對他們來說,是何等的重要就不必說了!天下悠悠眾口,這忠義二字,容家,當真是不要了?還是說,只是容洛不要,甚至不曾經(jīng)過容王爺?shù)耐猓?/br> “天下人的指責?墨兒以為我會怕?”容洛忽然的笑起來,那笑容中是絕對的自信,“北流帝是什么樣的人,北流的那些個皇子是什么樣的人,北流的政。權(quán)是如何,北流的那些王孫貴胄是如何,墨兒難道看不到?” “……” “這天下本就是有能者居之,誰若是能拿的去,那邊就是誰的,誰若是能給天下黎明百姓安居樂業(yè)的生活,那誰就是賢明君主!誰又能死板狂妄的告訴所有人,這天下就是應(yīng)該是他的?” 鳳墨當真是沒想到容洛是如此看待皇權(quán),倒是和她的想法不謀而合。 “古往今來,朝代更替,權(quán)利傾扎,有多少人能夠看清現(xiàn)狀?有多少的人能夠?qū)⒛前汶S意的看待手中權(quán)力?兔死狗烹的事,歷朝歷代比比皆是,帝王為權(quán),斬殺忠良,更是多不勝數(shù),權(quán)力,當真是個好東西!” 說到這個的時候,鳳墨的眼底迸發(fā)出了強烈的恨意,雖然轉(zhuǎn)瞬即逝,卻讓一直都注意著他的容洛看進了眼底,更是記在了心理面。 鳳墨對于這帝王權(quán)臣之間的關(guān)系,竟然也看的如此透徹,倒也是令容洛吃驚之余,更多的是欣喜! 他的墨兒當真是不同于他人! “對于帝王權(quán),容洛,你有何感想?” 第一次叫容洛的名字,沒有絲毫的不自然,就像是早已經(jīng)叫了無數(shù)遍。容洛更是驚喜,驚喜于她如斯態(tài)度,驚喜于他的名字從她的口中吐出來,似乎有一種別樣的意義。 只是,這樣的驚喜剛過,容洛嘴角笑容微微一斂,緩緩的帶著一絲試探,“墨兒以為,這北流國,如何?”沒有正面的回答鳳墨的問題,而是轉(zhuǎn)了一個彎。他并不是轉(zhuǎn)移話題,且他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她定然明白。 果然,鳳墨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容洛,側(cè)身從他的身邊走過,背著手,淡淡道:“北流看似四國最弱,實則兵強馬壯,且民心所向之齊,數(shù)四國之最。且北流之弱,不過只是弱在朝廷,弱在君姓一家的政權(quán)之上。若是不算帝王權(quán)的話,北流決計不弱于東合西成,并駕齊驅(qū)之勢極為顯著!若是帝王權(quán)在民心所向之處,恐有超過之勢?!?/br> 隨著鳳墨的話,容洛眼底的笑意愈發(fā)的濃烈,“墨兒為何只說東合西成?難道這南衡不可?南衡于四國之首,若是不能比之南衡的話,比之另外兩國,又有何意義?” “南衡,你放在眼里?”不答反問,鳳墨冷笑,“失去了鎩羽騎,失去了民心的南衡,你覺得還有何氣候?容洛,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你且要記住,民心如水,帝權(quán)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要得這天下,民心為重。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當真信了人,就萬不可懷疑。人心,得之不易,萬望珍惜?!?/br> 這是曾經(jīng)鳳墨在待人用人之上的一貫準則,除非是將十足十的證據(jù)擺在她的面前,否則,她決計不會隨便的懷疑她手下的那些人。 容洛在北流的那番動作,以及現(xiàn)在的話,鳳墨心中隱約的已經(jīng)明白!不過想來也是,北流是容家?guī)状蛳聛恚踔潦窃诶先萃醯母赣H還在的時候,那個時候老容王還不是容王爺,老容王兄弟六人,最后去而只剩下老容王一人。單單容家這一家子,為了這個北流,花了多少的心血,廢了多少的心力,若是當真北流就這么的敗在永和帝君李振的手中,他們?nèi)绾文軌蚋市??又如何的去面對九泉之下的那些隨著容家出生入死獻出生命的那些個忠義之人,又如何的去面對容家戰(zhàn)死沙場的那些列祖列宗? 鳳墨相信,容洛絕對是能坐得起這皇帝,且容洛心中有這天下,必然也就能護這天下。 “墨兒當真看得起我!”眸光閃了閃,容洛看著鳳墨的纖瘦的背影,“這天下,我從不曾想過要,我從不覺得,這北流,或者這天下變得如何,干我何事?鳳鳴騎的創(chuàng)立,說出來,墨兒可能不信,不過是為了防止永和帝,或者別的人動我容家而準備的。天下如何,我從不放在心上!” 鳳墨挑眉,淡笑不語,容洛的心性,若是當真能見這天下處于水火之中而無動于衷的話,那就當真是個無情之人。 只可惜,鳳墨了解,他絕對不是那種無情之人! 第102章暗箱cao作 也就在第二日,南衡宮中傳來太子丟失的消息,皇后驚怒交加,已然病倒了。2皇帝震怒,下令徹查,誰若是能找到太子,必然重賞。若是被發(fā)現(xiàn)誰劫走了太子,抓住必然處以極刑! 極刑呢! 此時此刻,鳳墨看著搖籃中甜甜入睡的孩子,嘴角噙著冷笑。 若當真是他們的孩子的話,她倒是會以為他們是關(guān)心孩子,只是很可惜。 “鳳主打算讓這個孩子怎么辦?難道一直都帶在身邊?”公良策是個現(xiàn)實的人,這個孩子,要是當真留在身邊的話,總是會不好。且不說這個孩子和他們一點點的關(guān)系都沒有,就是讓他們照顧這個孩子,他們都覺得有些困難。 照顧孩子,他們又不是蓮那樣的討孩子的喜歡,小孩子見到他們不哭,這已經(jīng)是阿彌陀佛了,要他們帶著,簡直就是要他們的命! 鳳墨當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可是這個孩子已經(jīng)沒有了家人,扔到哪去?皺著眉,剛要站起來,可是手卻被不知什么時候醒來的孩子攥在手中,孩子睜著一雙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望著她的眼睛中懵懂一片,什么都不知道。忽然的,鳳墨心中對鳳容的怒氣更深,如果不是鳳容為了她的一己之私,這個孩子如何會在只有這點大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親人? “咦?”有些詫異這個孩子的態(tài)度,明明極為的認生,卻偏偏似乎對很少見到的鳳主很是依賴。 孩子不過也就擦三個月而已,看起來小小的,甚至還在淌著口水,這讓一向極為的愛干凈的鳳墨,眉心緊緊的抓皺起來。 有些不耐的想要抽回手,可是手感剛剛的抽到一半,眼看著孩子的嘴扁了起來,黑葡萄般的大眼就開始聚集霧氣,眼看著那金豆子就要往下掉了。這讓鳳墨傻了,這又是什么狀況? 瞧著鳳墨不動了,孩子眼睛中的霧氣來得快去的也快,轉(zhuǎn)瞬間就破涕為笑,小小而精致的小臉的兩邊還有兩個淺小的酒窩,顯得煞是可愛。 “看樣子這孩子愛真的是很喜歡鳳主呢!”帶著一絲調(diào)侃,百里清揚剛好的進來,瞧著這一幕,免不了一陣驚奇,而驚奇過后,則就是好笑了。 鳳主當真是沒有應(yīng)付孩子的天分,瞧瞧人家孩子也就只是攥著她的手,甚至都將手含到嘴里了,可她竟然除了僵著臉之外,不知該做出任何反應(yīng)!不過想想也是應(yīng)該,畢竟鳳主不曾……想到這里,百里清揚的臉色微微一變,唯有這件事情是鳳主此生的痛,肯定是不希望再有人提起,若是剛剛他當真是不小心的說漏了嘴,恐怕當真就是傷了鳳主的心了。 “把他弄走!”鳳墨感覺著指尖傳來的濕潤,想著手指上都是孩子的口水的時候,頓時整張臉都黑了。她是想要自己抽回手的,可是只要是她一動,這孩子絕對是嘴一扁,兩眼馬上就聚集霧氣,大有一副要馬上哭出來的意思。瞧著這一幕,鳳墨當真是抽手也不是,不抽手也不是。 “那不可不行,鳳主得自己個兒將他哄睡著了,你之前也看到了,這孩子是誰也不要,我們只要稍微的碰一下他,他整個就哭得像個淚人似的,比較現(xiàn)在南都城中查嬰兒查的緊,要是被有心人盯上這里聽了去,對來說就是一個不好的消息了?!?/br> 鳳墨的臉色更加的難看,這話的意思,她怎么覺得是在叫她忍著? “調(diào)離的鎩羽騎,可有消息?” “消息已經(jīng)傳來,鎩羽騎的七萬人已經(jīng)抵達了南衡邊城,只是有些奇怪,在鎩羽騎抵達邊城之時,北流守備卻忽然的倒退離開,像是故意的裝作不曾發(fā)現(xiàn)他們一般!” 公良策站在一邊,沉聲說道。雖是這般的說著,可公良策心中已經(jīng)猜出了大概,從百里清揚的口中,他知道北流的容相和鳳主的交情不菲,北流雖然皇帝不曾換人,可基本上只要明白的都能看得出來,這北流的天,已經(jīng)變了,更朝換代,不過只是早晚的事情! 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這中間,鳳主到底是扮演的是什么樣的角色?鳳主是想要站在局外看戲,還是打算深入局中,成為這天下格局變幻其中的一人。 無論是什么樣的決定,他們都不會說什么,他們也絕對是站在她的身后。只是,在此之前,鳳主當做決定,還是需要作出決定才是!即便是打算在南衡的事情結(jié)束之后,這決定也差不多該下了! 勉強的將手從孩子的嘴里面抽出來,鳳墨眉心的褶皺是越來越深,“那無妨,先不用管!我讓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是,現(xiàn)在宮中,除了鳳容,最為受寵的就是出自將軍府姜府的那蘭妃,近日更是被封為了蘭貴妃。她是去年入的宮,雖然雨露眾多,卻獨獨不見有孕,為此,可把姜府的那幫子人和蘭妃急壞了,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藥,可就是不見絲毫的效果,也虧得蘭妃與姜府沉得住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