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節(jié)
“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道,不過卻并不能改變我的決心!我與楚風(fēng)然之間的恩怨,也確實是該做個了結(jié)!原本我倒是不想要放下一切,但,阿楓的事情卻時刻的在提醒我,楚風(fēng)然,該是為他們償命的時候了!” 鳳墨并未更換男裝,而是就是一身簡單的女裝示人,青絲之中并沒有絲毫的裝飾,只有一條長長的雪白的絲帶將青絲束起。 “鳳主……”公良策一時無言,他明白一旦鳳主做出決定,那就無從改變,他也知道楚風(fēng)然死不足惜,他更是明白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這些弟兄。可是,理智告訴他們,不該如此,鳳主不該在參與到這些事情當(dāng)中了,她應(yīng)該有屬于自己的幸福,明明不該是她攬在身上的事情,偏偏她全部都攬在身上。 鳳墨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手腕上綁著的白綢隨著她的動作輕輕的飄動搖晃著,她黑眸半瞇,道:“呆了這么長時間,想了很多,也該是時候進宮去見皇上了!” “鳳主……至少,我和清揚也應(yīng)該跟著去!” “你不能去,清揚倒是可以!”她垂眸道,見他神情急切,張口似乎又要接著說的時候,她抬起手阻止他,接著道:“不要再說了,我如此決定,自然是有我的原因。你要知道,一旦大卿的丞相全部都離開,朝堂將會亂成什么樣子?我們兩個,本身就不需要同時在一起的出現(xiàn)在一個地方,雖然我承認的頭腦不錯,但我也不差!” “鳳主,這個時候是開玩笑的時候嗎?” “我并非在開玩笑……好吧,你就當(dāng)我是在開玩笑好了。行了,瞧著你也有空,就隨我一同進宮吧!”鳳墨率先走出門,公良策無法,他得承認,無論多少次,和她在一起,商討的意見向左的時候,最后妥協(xié)的那個人絕對一定是他,多少年來一直都是如此。 “鳳主,我覺得這件事情完全可以再商量一下!” “沒必要,我已經(jīng)決定了!” “本身不是你一個人決定不決定的事情,鳳主……” “行了,你安靜一點,聽你這么的說下去,我煩的厲害?!?/br> “可……” “若是你再如此喋喋不休的話,那就別跟著我!” “……” 當(dāng)鳳墨他們走出去之后,躲在一旁的鳳傲之抿著唇,大大的眼睛中滿是掩藏不住的失落,手里面還捧著一本剛剛臨摹好了的宣紙。 鳳傲之本來興沖沖的果然讓鳳墨看他臨摹的字帖的,可誰知道剛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到里面公良策怒斥低吼的聲音,嚇得他頓時就不敢往里面走了,下意識的躲到外面的樹后面,一直到里面談話結(jié)束,鳳墨和公良策離開了才敢慢慢的走出來。 “姑姑總是那么忙……沒關(guān)系,我會乖乖的,等姑姑回來再讓姑姑看好了!” 鳳傲之并不知道自己的親身父母到底是誰,從有記憶開始,他印象最為深刻的便就是有關(guān)鳳墨的事情,經(jīng)常的從別人的談話中就能聽到鳳墨的名字,所以自小他就將鳳墨放在心坎里面。 每一次,只要是聽到鳳墨的消息,他聽得比誰都要認真,別看他年紀小小的,大概或許是生活成長的環(huán)境使然,故而比一般的同年齡的孩子要更加獨立一點。 “咦?小少爺?你怎么在這里?鳳主已經(jīng)出去了,恐怕短時間不能回來了,要不你待會兒再來吧?” 芍藥從外面進來,不經(jīng)意掃到鳳傲之呆呆的站在樹下,連忙迎上去說道。 瞧著他一張小臉都凍的紅彤彤的,讓芍藥看了不免心疼不已。 “嗯,我看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等姑姑回來了,我再來找姑姑!”雖然他知道,短時間之內(nèi),他恐怕是很難見到姑姑了。 “也好,那我先送你回去吧!”芍藥并沒有多說什么,笑著說道。 “嗯!” 芍藥上前牽著他打算送他回去,鳳傲之乖巧的任由她牽著他,在臨走前,他回過頭來深深的看了眼身后的院子,眼底的失落一閃而逝,更多的堅定之心逐漸的浮上心頭。 他一定要努力,絕對不會讓姑姑失望…… 鳳墨得到南衡那邊來的消息,自然,容洛這位大卿的天子也能收到。 容洛在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句斷定,鳳墨肯定會在幾日之內(nèi)來找他。其實他這一次倒是希望她不要來找他,那樣的話,他也就能夠相信她是真的放下了南衡那邊的是。即便她真的來找他了,他也絕對不會允許她過去。 一手撐著頭,容洛神情淡漠的看著面前擺放著的奏折,俊容一片冷漠。 本來他是想趁著這個時間安安心心的批改一會兒的奏折的,可當(dāng)奏折擺放在面前的時候,他卻反而靜不下心來,總覺得心里面躁動非常,有什么隱隱的要跳出來一般! “如果想要救鳳墨,那你就必須要娶我,讓我成為大卿的皇后!” 腦中突然閃過那日云顏的話來,一想到云顏囂張跋扈且自信鑄錠他會滿足她的要求的氣焰,容洛差點折斷手中的羊毫。 皇后之位,在他的心中只屬意一人,除了那個人,誰也別想! 因為這句話突然的在腦海中閃現(xiàn),容洛又忍不住的想到那日云顏來時所說的話! “云顏參見皇上!” 云顏一進來就款款行禮,讓人挑不出一丁點的錯處,容洛見她如此,也不好多言,微微點了點頭,道:“三公主前來,不知所為何事?” “云顏此番前來,是有一事心中疑惑,想要向皇上求證一番。當(dāng)然,皇上也可以不說,云顏也不過只是簡單的說一說罷了!” 容洛勾起唇,嘴角看似噙著淡淡的笑容,可一雙鳳眸卻冰冷刺骨,他微微點了點頭,道:“三公主請講!” 云顏的眼中劃過一絲猶疑,她覺得此事容洛給她的感覺非常的古怪,并不是她所想象中的那般,她不免有些猶豫,如此做到底好不好? “三公主?” “皇上,云顏的母后,想必很少有人知道!”云顏出乎意料的說起了她的母后,容洛淡笑不語,她心中沒底,但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只能說下去,無論容洛的態(tài)度如何?!拔业哪负笮赵拢≡逻@個姓,想必皇上也是耳熟能詳才是!母后雖然早逝,但卻留下一些秘密信札,其中有一個似乎是與墨相大人有些相似呢!” 云顏瞧著容洛深不可測的面容,本來是打算試探試探的,可后來索性全部都將自己手中的底牌亮出來,明打明的在明處,省的麻煩。 “你想說什么?”容洛瞇著眼睛,眼底森冷陰寒,什么事情他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唯獨牽扯到了鳳墨,他的心一下子就緊繃起來,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甚至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周身的氣勢瞬間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云顏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兩步,甚至有些受不住的差點跪了下來。并非是她膽子小,而是容洛身上突如其來的變化氣勢,實在是讓她險些扛不住。 好可怕,她似乎小覷了容洛此人了! 心跳急速的快速跳動著,云顏甚至都不敢直視容洛的視線,逃避的撇開視線,道:“千蟲萬毒,鳳墨身上所中之毒,乃是侏儒族中有名的千蟲萬毒。千蟲萬毒從制成之日至今,所中之人皆活不過一年,是所有毒之首,無藥可解!” 說到最后,云顏似乎覺得她再次的掌握了主動權(quán),原先散去的自信與囂張,又在她的眼中揚起,妖嬈精致的妝容讓人驚艷,可此時配上她那副神情,卻又讓人覺得作嘔! “三公主,如此言語出來,你讓朕如何相信你?還有,既然無藥可解,那你告訴朕,又有何目的?”他可不傻,激動燥怒之后,很快就平靜下來,腦中心思一轉(zhuǎn),便就大概了解了云顏的目的了。 果然,云顏下一刻直接的一點轉(zhuǎn)彎的意思都沒有道:“我沒有解開,但是我母后卻在那些秘密信札之中說到了暫時抑制住此毒的方法,相比較一年的等死,暫時抑制住,即便是無解,又有什么關(guān)系?總是有希望的不是?” “你以為朕會相信?” “皇上可以不相信,畢竟口說無憑!”云顏也不慌,不疾不徐的說道:“我記得母后的信札中說到,千蟲萬毒最開始的時候是功力散盡,雙目失明,然后是渾身上下疼痛難忍,不能碰觸!不知,我所言可對?” 容洛不說話了,云顏也不等他開口,緩緩的不疾不徐的說出自己的目的:“其實我的目的很簡單,我可以交出讓鳳墨身上的千蟲萬毒抑制的方法,但是……我要這大卿的皇后之位!只要皇上的一句話,相信沒有人會說什么!皇上可要考慮清楚,到底是皇后的虛名重要,還是心愛的女人——重要!” …… “皇后的虛名也好,心愛的女人也罷,該是她的,誰也別想覬覦!”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容洛的眼中閃動著冷厲的寒光,敢如此威脅他的人,云顏,膽子當(dāng)真是不小呢! 女人可以自信,但盲目的自信,忘了自己的本事的女人,下場,不言而喻! 215 容洛在等著鳳墨的到來,他已經(jīng)得到消息,鳳墨已經(jīng)出府,與右相公良策一起。 容洛在這段時間想了很多,不只是公良策他們了解鳳墨,他肯定也是了解她的。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總是希望她能選擇避開,可哪一次她會乖乖的聽他的話?一次都沒有!她從來都是一個有主見,只會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情,一旦決定了的事情,就絕對不會再聽別人的意見和阻攔。 他非常清楚,鳳墨這次來并非是要聽他的意見,而是告訴他一聲,也算是對他這個皇帝的一種交代,雖然他并不喜歡皇帝與臣子之間天差地別的身份! 即便現(xiàn)在鳳墨來了,容洛也沒有辦法阻止她! 他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或許,他最應(yīng)該做的事情是向鳳墨求證一件事情,那就是從云顏口中所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然而,容洛到底還是沒有等到鳳墨,本該是進宮的鳳墨,卻在半道上突然的折返,直奔溫府! “鳳主,我們不是要進宮?”公良策心中隱隱的有一股不好的預(yù)感,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我去看看子柔,你先進宮吧!”鳳墨頭也不回,瞬間就消失在了街角,不會武功的公良策也就只有干瞪眼的份兒,騎著馬站在街頭,差點沒氣的從馬上給栽下來。 “鳳主……” 嘆了口氣,公良策也知道跟過去沒多少用,只能掉轉(zhuǎn)馬頭向皇宮的方向飛奔而去。 鳳墨沒有騎馬,她的馬兒是跟隨她許久,自然是識得路的,她也就不擔(dān)心馬兒會丟掉。她想好了,不去皇宮,如果去了皇宮的話,恐怕是走不掉了。本來她都打算要直接離開的,但是考慮到她本來是答應(yīng)溫子柔要去參加她孩子的滿月酒,卻因為突發(fā)事件不得不缺席,心里面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想想,在臨走前去看一下溫子柔也好! 溫子柔自從與溫子軒敞開心扉談了之后,便就回到了溫家。她畢竟剛為人母,身邊沒有長輩在身邊照看著,終歸是不好的! “墨……墨相大人?!” 鳳墨剛剛走進溫府,府門口的人就認出了她來,畢竟在眼睛上遮著一層白綾的人并不多。本身鳳墨就并沒有刻意的隱瞞自己的身份,她和容洛之間的互動,有點眼睛的人都猜得出來。但是,知道歸是知道,鳳墨在外面示人的時候一向都是以男裝示人,第一次如此大大方方的以女子著裝,所有見到的人都是第一次,驚訝,也是情理之中! 鳳墨并未停留,甚至是連眼睛都不曾轉(zhuǎn)動,直直的就走向溫府內(nèi)院走去。 一路上,鳳墨每次碰到的人都是下意識的行禮,然后呆怔在那里,不知該做出何種反應(yīng)來。 溫子軒正好從溫老爺子的院子中出來,本來是打算出府巡查各個商鋪,以及處理那些堆積起來的事務(wù),卻與匆匆趕來的老管家撞了個正著。 “王管家,如此急色匆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王管家一瞧見現(xiàn)任的家主,頓時就松了口氣,道:“少爺,是,是墨相大人來了!” “墨兒?”溫子軒眼底滑過一絲喜色,他許久都不曾見到她了呢! “對,墨相大人來了就直奔小姐的住處,老奴看墨相大人神色凝重,擔(dān)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來通知少爺?shù)摹!?/br> 溫子軒聽了他的話,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嗯,我知道了,我這就去看看!”溫子軒心中也浮現(xiàn)了一絲絲的不安,鳳墨閉府不出也有大半個來月了,突然出府就來了溫家,難道是出了什么和子柔有關(guān)的事情?可想想也不對啊,子柔從待產(chǎn)到現(xiàn)在,并未發(fā)生什么特殊的事情,他實在是想不透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讓鳳墨神情凝重的來此呢? 想到此,溫子軒的腳步也無意識的加快了些,快速的向溫子柔的院子走去。 “要是子軒沒有娶了玉玲瓏,那該有多好!” 溫子軒離開之后,溫老爺子嘆息的說道。 溫老夫人輕輕的拍了拍他的手背,無奈道:“兒孫只有兒孫福,子軒當(dāng)初選擇了那條路,那么那條路后面所該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他也沒有辦法避開!便就是不娶了玉玲瓏,娶了別人,那又怎樣?那孩子的心早已經(jīng)給了別人,娶了誰都是一樣的!” “給了別人?誰?你既然早就知道,何必隱瞞,難道我溫家還配不起不成?”溫老爺子有些怒了,自己的親孫子,受了那么多的苦,敢情她都知道,那為什么不說?在溫老爺子的心中,溫家雖然比不上那些兒個皇親國戚,但卻也不差,說句不謙虛的話,要是溫子軒放出去要娶妻納妾的話,就是那些皇親國戚,他們又有什么配不上的?他就不明白了,自己的夫人明明知道孫子心中有了別人,為何卻不阻止溫99999子軒和了玉玲瓏的婚事?現(xiàn)在倒好,落得如此境地。 溫老夫人也有些氣惱了,她知道,也是她注意了看出來了,這死老頭反而怪起她來了,實在是有些令人氣憤。 “呵,你說的還真是沒錯,還就是配不起!” “哎?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和語氣?”溫老爺子不干了,吹胡子瞪眼的瞅著溫老夫人,不滿的叫嚷起來。 “老娘就是這般態(tài)度,怎么?你不舒坦啊?” “我……大,大丈夫能屈能伸,才不和小女子一般斤斤計較!”瞧著溫老夫人真的動怒起來,溫老爺子頓時就像是xiele氣的皮球焉了下來,小聲的嘟囔了一聲?!昂昧撕昧?,夫人我知道錯了,你也得告訴我實情吧?子軒到底瞧上了誰?為何你竟然說……竟然說我家子軒配不上!”一說到溫子軒配不上的時候,他的聲音頓時就揚了起來,但被溫老夫人狠狠一瞪,他馬上聲音再次的降了下來,摸著鼻子訕訕的說道。 溫老夫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嘆口氣無奈道:“子軒心里面裝著誰,難道你不知道?只要是有心的話,仔細觀察自然也就能觀察的到!你說的倒是輕巧,我知道我就一定能阻止的了?那孩子的心眼有多實,你從小看著他長大難道還用我說?” 溫老爺子想想覺得她說的確實是沒錯,只是,要說到底是誰讓子軒那般的特殊對待的話,那不就是…… “你的意思是……” “是了吧,動動你的朽木般的腦子,自然也就清楚了不是?哎,你說說,怎么配?配得起嗎?” “配,其實也配得起的啊,我們子軒人又不差,要是墨兒來了我們家,不是親上加親?我覺得倒是挺般配……哎呦呦,夫人你這是做什么?疼,別揪我耳朵啊,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難道你就不想要墨兒嫁給子軒?”實話實說的后果很嚴重,尤其是對自家夫人!溫老爺子說的確確實實的是心里話,他是真的希望能和鳳墨成為真正的一家人。雖然鳳墨不再像是小的時候那般的排斥他們,但卻也不見有多么的親近,讓他的一顆心到現(xiàn)在都放不下。 他們都是打心里面心疼鳳墨,心疼那個小小年紀卻承擔(dān)了很多他們男人都承擔(dān)不了的事情。明明是個女子,卻不能像別的女子一般的無憂無慮。風(fēng)里來雨里去,倔強的不向任何的一個人說一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