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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森只垂眸掃了謝之棠一眼,干脆略微彎下身把他抱了起來,帶進了餐廳。 謝之棠雙腳離地,安全感盡失,只好把陸錦森抱的更緊。謝之棠的身高在omega里不算矮,但和陸錦森一比真的不夠看,被陸錦森往桌子邊上一放,重新落了地。 陸錦森拍了拍謝之棠的背,說:“別抱了,先吃飯。一會兒不是還要去買畫材嗎?” “嗯?!敝x之棠在陸錦森懷里簌簌點頭,又過了幾秒才放開陸錦森。 今天廚師也做了謝之棠喜歡的中餐,謝之棠吃了一碗飯,又陸錦森吃完了,又把蝦仁炒蘆筍里的蝦仁挑出來吃了小半盤。 謝之棠平時的飯量很少,只挑挑撿撿吃小半碗飯就說飽了。陸錦森第一次看見他吃了這么多,就記下了謝之棠的喜好,讓廚師發(fā)了消息讓他明天再挑不腥的做法做一道海鮮試試。 陸錦森脫下西裝換了一件防水的長款風衣,等了好一會兒謝之棠才從房間里出來。 他穿了一件粉紅色的細絨高領毛衣,下身一條橙色的背帶中褲,露出膝蓋以下的光溜溜兩條腿。 陸錦森皺眉問:“你不冷?” 謝之棠看著他眉眼間帶著的一絲匪夷所思忍俊不禁,彎腰從小腿上捏起一層‘皮’,說:“加絨絲襪,超厚的?!?/br> 陸錦森沒有切身體會過加絨絲襪的實力,又掃了幾眼謝之棠的腿,白皙纖長,大概絲襪也不厚,還是覺得他冷,就問:“你的外套呢?” “還在臥室里!”謝之棠這才睜大了眼睛,立刻轉身跑回臥室,拿了一件米白色的羽絨服穿上了,走到玄關還對著電梯門的反光整理領子。 謝之棠特意把羽絨服敞開,露出粉色毛衣前的一個抽象的不規(guī)則多邊形圖案,又整理了一下發(fā)型勾起嘴角自我欣賞了一會兒才問陸錦森:“好看嗎?” 陸錦森聞言從終端里抬頭看了謝之棠兩眼,點頭說:“很好看?!保又杂种沟厥栈啬抗狻?/br> 過了兩秒,陸錦森關閉了終端抬起頭問:“你能不能把拉鏈拉上?” 謝之棠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遲疑地說:“可是拉上就不好看了。” “你可以等到了地方再把拉鏈拉開?!标戝\森說:“外邊在下雨,你這樣出去會冷。如果晚上受涼,明天你就該生病了。” 謝之棠只好把羽絨服的拉鏈拉到胸口,陸錦森這才按了電梯的下行鍵。 電梯下行的過程,謝之棠一直盯著看陸錦森的側臉,分析他剛才說的話是出自alpha的占有欲還是純粹出自對他健康的擔心。 電梯很快到了地下室,停穩(wěn)之后電梯門緩緩打開。謝之棠剛準備抬腿,就見前面的陸錦森突然回頭,抬手把他的拉鏈拉到了頂,和謝之棠大眼瞪小眼了兩秒后,開口安慰道:“這樣也好看?!?/br> “真敷衍?!敝x之棠自言自語道,但還是沒有把拉鏈再拉回下了,跟在陸錦森背后上了車。 謝之棠要去的店開在古玩城里,離陸錦森住的公寓不遠,大約要二十分鐘車程。 陸錦森見謝之棠一上車就開始放空自己,問他:“發(fā)什么呆?” 謝之棠眨了眨眼說:“我在想…一會兒要買什么?!?/br> “朱磦、朱砂、銀朱、蛤粉…”謝之棠停頓了幾秒說:“還要買…什么來著?” 陸錦森安靜地看著謝之棠,只見他很快就釋然了,說:“算了,不想了?!?/br> 陸錦森原以為謝之棠的意思是:見到了材料就能想起來了。 沒想到謝之棠進了店就像魚入了水,拉開拉鏈敞著外套,接著迅速地從架子上看了過去,對導購員說:“朱砂和藤黃要兩份,其他顏色各來一份。” 陸錦森原以為謝之棠心里有一個采購清單,沒想到他只掃了幾眼就要把顏料全部買下,頗為震驚。 這和他想象中的謝之棠不太一樣。 導購員倒是明顯和謝之棠很熟悉,把他領到待客區(qū),帶著笑問:“馬上給您打包。您有一段時間沒來了吧?我們前天才到了一批松煙墨,看看?” 謝之棠點頭,拉著陸錦森坐下。 陸錦森本著不懂就不發(fā)表意見的原則沒有說話,只聽見謝之棠絮絮叨叨:“這家店是張老開的,所有的原材料都是最好的,可以閉著眼睛買?!?/br> “張老的畫比我貴一點兒,不過我是虛高,他是憑實力高?!敝x之棠笑著說:“如果他在店里,一會兒就該來找我了。” 謝之棠的話音剛落,立刻有一位頭發(fā)發(fā)白但精神矍鑠的老人一掀簾子大步從屋內走了出來,大聲道:“之棠!好久不見!” 謝之棠立刻站起來迎了上去說:“張老許久不見我,我可是總聽說張老的這幅畫又賣了多少高價,那副畫又捐給了哪家基金會?!?/br>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張老笑道:“年輕人別取笑我老人家,最近身體怎么樣?有一段日子沒聽見你出新畫了?!?/br> “身體好多啦,”謝之棠說:“想畫梅花,發(fā)現(xiàn)朱砂不夠用,蛤粉也沒了,這不就立刻來了嗎?” 張老很滿意似地點頭,這才看見一旁的陸錦森,一拍手道:“喲,我老人家的眼睛不行啦,這才看見這兒有一個人,還長得這么帥,是alpha吧?” 陸錦森站了起來,禮貌的和張老握了手說:“張老您好,我是陸錦森?!?/br> 張老笑瞇瞇地掃了一眼謝之棠,這才開始夸陸錦森說:“真是一表人才、高大帥氣啊。不愧是alpha,要多多督促之棠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