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敝x之棠點點頭，抬頭看了救生員一眼，微笑道：“那就麻煩你幫它清理一下身上的藤壺了?！?/br>
    救生員憨笑道：“這是自然的?！庇謫栔x之棠身后的陸錦森道：“陸先生，請問有小刀嗎？”

    陸錦森還沒說話，江海潮立即點頭說：“有，我去給你拿?！?/br>
    江海潮和許初去拿了小刀，陸錦森低聲就問謝之棠：“我們一起把魚放到海水艙里去？”

    謝之棠自然同意，點點頭就要去推小推車。

    但是陸錦森沒讓他推，而是說：“去把你的小魚帶上?！?/br>
    謝之棠這才想起自己釣上來的魚，小跑到座位旁拎起桶說：“我們走吧?！?/br>
    陸錦森帶著謝之棠進了海水艙，把箱子里的魚全倒進水里，謝之棠正想學著陸錦森的樣子把小魚也倒進去，被陸錦森阻止了。

    陸錦森說：“你的小魚放進去，上岸時就不知道它會在哪只魚的肚子里了?！?/br>
    謝之棠這才反應過來這是兇殘的rou食魚，而不是謝家喂飼料的小觀賞魚。

    謝之棠就問陸錦森：“那我的魚放在哪兒？”

    陸錦森挑了個小籠子把魚放了進去，接著再把籠子沉到了水里。

    謝之棠盯了一會兒魚，見陸錦森已經(jīng)站到艙門去了，就立刻抬腿跟著陸錦森走了出去，一邊走一邊問：“它們能活到我們上岸嗎？”

    陸錦森說：“能?！?/br>
    謝之棠就點點頭不說話了，跟著陸錦森回到甲板上。

    其余人已經(jīng)把桌椅碗筷全部擺好了，平時老張是和他們一起吃的，但現(xiàn)在人多，就分坐兩桌。陸錦森、謝之棠、江海潮、許初四人一桌，其余人六人一桌。

    陸錦森讓謝之棠先坐在位置上，這才想起了一件事兒，自己去廚房里看了看飯。

    老張煮的飯一直都偏硬，但他沒什么偏好，就一直沒有提出異議。

    謝之棠胃不好，一直都是吃的軟飯，陸錦森怕他吃了硬飯胃疼，就讓老張把他早上帶來的明蝦蟹子燒賣熱一熱，一會兒當做謝之棠的主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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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謝之棠坐在桌子上望了會兒海, 忽然想到了救生員說的鯨魚。

    救生員說話和醫(yī)護人員一樣, 像是帶著一股本地的口音，應該是長年生活在海邊的。救生員說起鯨魚像是很熟悉的樣子, 不知道有沒有親眼見過鯨魚。

    謝之棠沒有親眼見過鯨魚，但他見過對比圖。

    鯨魚很大很大, 謝之棠的大腦在艱難地構建這個模型。本該是流水線型的皮膚上粘上了藤壺, 一大片一大片的長。

    謝之棠緩緩吐氣，發(fā)了一會兒呆, 就看見陸錦森拿了杯水從船艙里走出來, 放到桌面上, 說：“線喝點兒水?！?/br>
    謝之棠乖乖喝水，陸錦森又問：“現(xiàn)在還暈船嗎？”

    謝之棠搖頭。

    陸錦森有些奇怪，剛才謝之棠吐到昏天黑地的樣子不是假的, 現(xiàn)在是習慣了所以不暈了？

    謝之棠捧著一次性水杯喝完了水, 問陸錦森：“我可以幫上什么忙嗎？”

    陸錦森聞言左右看了一下, 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干。

    江海潮和許初在盯著魚竿，免得上鉤的魚跑了。兩名救生員在搗鼓燒烤架，認真把炭點著了, 準備一會兒烤魚。醫(yī)護人員和老張都跟著廚師在廚房里忙活做飯。

    只有陸錦森和謝之棠悠悠閑閑在甲板上喝水聊天，什么都不干。

    陸錦森沉思了一會兒, 有什么難度系數(shù)不高, 也不危險的活可以讓謝之棠干，目光落到了謝之棠握著杯子的手上，這才想出來。

    陸錦森說：“你可以幫忙分一下碗筷, 在廚房里，問老張?！?/br>
    謝之棠立刻站起來點點頭說：“好！”

    陸錦森又說：“小心?！?/br>
    謝之棠笑了笑說：“知道啦，我不會把碗打碎的?！?/br>
    陸錦森搖搖頭說：“我不怕你把碗打碎了，我怕你把自己打碎了?！?/br>
    謝之棠不說話了，看了陸錦森一眼轉身跑進了廚房。

    船艙的廚房畢竟不如陸地上的大，塞下五個人難免顯得擁擠，謝之棠小心地躲著人從船艙里拿出四份花花綠綠的碗筷湯勺，又拿出一碟一次性碗筷來，抱著出了廚房。

    謝之棠先是認真地在圓桌上按照對角線分了五份一次性碗筷，接著對花花綠綠看起來就是專屬的碗筷犯了難。

    謝之棠想了一會兒正想問陸錦森這些顏色到底誰是誰的，就發(fā)現(xiàn)陸錦森不見了。謝之棠找了找陸錦森，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倚在船尾抽煙。

    謝之棠知道陸錦森抽煙，偶爾也在陸錦森身上聞到過煙味，但陸錦森抽煙時總避著他，這是謝之棠第一次看著陸錦森抽煙。

    謝之棠看愣了一會兒。

    陸錦森望著海天交界處，難說他到底是看著天還是看著海，但那兒不管是天還是海都是一樣的藍色。

    像陸錦森虹膜的顏色。

    陸錦森低頭吸煙，又緩緩吐出煙霧，白色煙霧散在陸錦森面前，給陸錦森加上了一層朦朧的濾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