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鄭寡婦一下子就哭了出來,臉上要多委屈就多委屈,她想著自己雖然做了丑事,但是也是身旁無依無靠,她想著找個男人依靠下罷了,這也不怪她,“娘命苦啊!嗚嗚” 徐青云也不動,只冷冷的看著鄭寡婦,說他對鄭寡婦沒有恨意那是不可能,這村里有多少人家家徒四壁也,揭不開鍋了也要保全孩子,就說那趙家姐妹……,徐二娘也是寡婦可是在辛苦也拉扯著孩子。 自己家呢?爹爹去的時候明明留下了不少銀子,不到幾日就被鄭寡婦敗光,最后淪落到賣兒的地步,每日別人喊著娘的時候,他就心里恨極,只是恨過之后又是無可奈何,要知道所謂血脈相連也是天理倫常,誰人不想有個娘親疼著。 鄭寡婦見徐青云一點(diǎn)也不為所動,也略知他的脾性,這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開始講著欠錢的事情,不過她只說是打碎了武家家傳的玉佩,這才欠下一百兩的銀子,絕口不提她干的丑事。 徐青云想起武家,那曾經(jīng)也是村里的富戶,只是后來據(jù)說武濮剛迷上了賭博,不僅把家給敗光了不說,連婆娘也賭輸了,最后雖然贖了回來,只是那錢氏也是個要強(qiáng)的,怎肯白白的被糟蹋清白,不到幾日就吊死在房梁上,留下兩個年幼的兒子。 “娘,你說的可是真的?” “兒啊,你連娘的話也不信了嗎?”鄭寡婦抹著眼淚,一副天大委屈的摸樣。 徐青云聽后,對著鄭寡婦露出探究的目光,鄭寡婦心中一啰嗦,還是強(qiáng)撐著說道,“兒啊,你可有……,可有一百兩的銀子?” 屋內(nèi)一陣沉默,等到鄭寡婦覺得緊張有汗珠冒出來的時候,徐青云把最后一口粥喝下,說道“我知道了。” 他轉(zhuǎn)身打開了包袱,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個錢袋,這錢袋是用粗糙的棉布做的,顏色不夠亮麗,只是做的結(jié)實耐用,顯是主人極為愛護(hù),干干凈凈的,沒有一絲污跡。 “娘,我去找武家兄弟?!毙烨嘣瓢彦X袋收了起來,他身上只帶了幾兩散碎的銀子,這整定的銀子都放在錢袋里。 鄭寡婦這下放下心來,又見徐青云拿著的厚厚錢袋,心里估摸著這恐怕不下于兩百兩的銀子,心里便樂開了花,忙道,“快去,快回吧?!?nbsp;也不管徐青云出門了沒有,躺在床上就琢磨著錢該怎么花……,她今年都沒做新衣裳了應(yīng)該做幾件,首飾也是應(yīng)該添置些……,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鄭寡婦一下子坐了起來。 她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怎么沒有想到呢,給我兒娶房漂亮的媳婦,有媳婦在家里,他可不就回不去了嗎?如果媳婦爭氣,這要是在生個大胖孫子,這事情就完全沒有余地了,我兒只得安安穩(wěn)穩(wěn)在這里生活?!编嵐褘D越想越覺得對,只覺得應(yīng)該趁著徐青云在家,趕緊給他娶房媳婦。 此時徐青云已經(jīng)來到了武家,只見這武家雖然是磚瓦房,但是因為年久失修倒也是一副破敗的樣子,他推了推院子的門,大聲喊道,“有人在家嗎?” 不過一會,一個約莫十五歲大的少年走了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徐青云,臉色不自然了起來,“這是丁家的二哥哥吧?我是武田?!?/br> 徐青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個人各自行禮,武田就帶著徐青云進(jìn)入了屋內(nèi),他洗了茶杯幫徐青云沖上了熱茶,方說道,“我哥哥,武林去了河邊挑水,我這就去叫他,這事只有他才能做主?!彼匀恢佬烨嘣茷楹味鴣恚m然和鄭寡婦串好了說辭,但是武田性情仁厚,從來都不是個耍心眼的孩子,剛才乍一見到徐青云,還真是有些心虛。 “不急,你陪我在這里說說話,等著你哥哥回來就好?!毙烨嘣茢r著武田,露出和善的笑容。 武田見徐青云去了剛才的凌厲,待自己親厚了起來,忙寒暄道,“丁家哥哥,你可是剛回來?” “你今年是有十五歲了吧?我比你虛長二歲,叫我徐大哥吧,我早些年已經(jīng)改性為徐了。”徐青云不慌不忙的說道。 “恩啊,聽說徐大哥,這幾年在外都是做鏢師,功夫是十分厲害吧?”武田心思單純,少年多是喜好舞刀弄槍,仰慕草莽英雄,這一見徐青云待自己和顏悅色,就著膽子問道。 徐青云哈哈一笑,“功夫厲不厲害不知道,但是也還能對付一二,也是道上兄弟們客氣,給我徐青云幾分薄面,看到我的鏢旗,也會禮讓三分……” 武田心里越發(fā)的羨慕,生出了仰慕之心,“徐大哥,你好生厲害,那綠林草寇,哪個不是有一身看家的本領(lǐng)在身……,徐大哥你給我講講你走鏢的事情吧……” “哈哈……,也罷,給你講些有趣的事情……”徐青云說話條理清晰,語調(diào)抑揚(yáng)頓挫,把幾件經(jīng)歷的事情說得活靈活現(xiàn),倒比那說書先生講得還要精彩。 武田聽得如癡如醉,忽聽徐青云問道,“你家哪里來的傳家玉佩?” “我家早已敗光,哪里有什么好東西……”說道這武田忽然捂住嘴唇,驚懼的看著徐青云。 徐青云冷冷一笑,“原來,果真有詐!” 趙家有女 暗流 武田瑟瑟發(fā)抖的跪在徐青云的面前 “徐大哥,這不怪我哥哥,也是你家……” “二弟,不要跟他求情了,事已至此我也認(rèn)了,不過徐青云,我告訴你,你家老娘也不是好貨!”武林剛回到家中,就被徐青云制住,用麻繩綁了起來。 徐青云瞇著眼睛,狠狠的甩了武林兩個耳光,直打的他臉頰都腫了起來,“這也你能說的?” “徐青云,你這么仗勢欺人又算個什么東西,難道我還冤枉了你娘不成,就是她偷人,下賤!” 武林一點(diǎn)也不畏懼,兩只眼睛炯炯有神。 “你……”徐青云想起自家娘親的品性,心中黯然,約莫猜出娘親做的丑事,她也確實能干的出來……,這幸虧他們兄弟臨時貪財,不然到了村里正,哪里還有鄭寡婦的活路。 武田見徐青云露出猶豫的神色,忙說道,“徐大哥,這欠條我也還你了,你就看在我們沒有揭發(fā)到村里正哪里,放了我們這一次吧。” “二弟!讓他打,徐青云,你有能耐把我打死算了,我倒是要看看堂堂懷遠(yuǎn)鏢局教出鏢師,是什么樣的德行。”武林怒視著徐青云,不怕死的說道。 徐青云看著武林摸樣,忽然笑了出來,“你倒是個硬氣的,可惜了卻把心思用在了歪處……,你要是沒有一點(diǎn)私心還要這欠條做什么?你也不過是藏了骯臟的貪婪的心思吧。” “我沒有……,我爹為了討好那個老□,連我娘家傳的陪嫁都給當(dāng)了出去,我只是收回應(yīng)當(dāng)?shù)亩??”武林臉紅脖子粗的說道,顯然是有些心虛。 “多少?” “什么?” “我說是多少銀子?還有嘴巴放干凈點(diǎn),不要在一口一個老□!你爹也不是個好貨色!”徐青云眼中閃著冰冷的寒意。 “約莫……,八兩……”說道這里,臉色更加紅了起來。 徐青云冷笑一聲,從錢袋中拿出了一定五十兩的銀子丟到武林的身旁,“這些夠了吧?” “你什么意思?” “拿去贖回你娘的陪嫁首飾吧,能留到今天才被你爹賣出去,顯然是你們兄弟心愛之物?!?/br> “徐大哥……”武田忽然留下了眼淚,“是我娘的遺物,一副玉鐲,說好要留給我和哥哥娶了媳婦當(dāng)首飾?!?/br> 武林也低下頭沒有說話,他明明把玉鐲藏在家里那張唯一桌子的暗格里,不知道怎么會被那老東西摸出去當(dāng)?shù)袅恕?,他本以為徐青云既然知道了真相,帶著對鄭寡婦的羞辱定是不會饒了自己,沒有想到徐青云竟然是這樣一個洞察秋毫,心胸寬廣的人,這下到顯得自己小氣了起來,“拿去,我們不要這銀子?!?/br> 武田詫異道,“哥哥!你怎么……” 武林粗聲粗氣的說道,“不要就是不要,你啰嗦什么?!?/br> 到了這里,徐青云卻有些對武林另眼相看了起來,沒想到武林到還有幾分骨氣,他拔出了長劍,銳利的劍鋒在陽光下發(fā)出寒森的光芒,武家兄弟面色立時青了。 徐青云輕笑一聲,只見劍鋒一進(jìn)一出,劍光一閃,綁在武林身上的麻繩被砍成了幾段。“記住,今天的事情只有你我知道,可別在給我生什么事端!” 武林看著遠(yuǎn)去的徐青云,心中巨震,看著掉在地上的幾截麻繩,刀口整齊,顯然是一劍劈下,他也是練過功夫的人,只這一露手就鎮(zhèn)住了他……,這顯然是警告他,不用在動歪心思了。 徐青云走出了武家的院門,心情卻越發(fā)沉重了起來,他知道鄭寡婦荒誕,但是沒有想到竟然到這種境地……,看來這次一定要好好的與她說說……,不然以后還不知道要闖出什么禍?zhǔn)隆?/br> “小哥哥!”一聲清脆的叫聲響起。 徐青云心中一動,轉(zhuǎn)眼看去,正是幾月不見的趙巧兒,此時她正站在對面,穿著一身淺綠的衣衫,對著自己笑的燦爛,那大大的眼中盡是重逢后的驚喜,他心里也不知怎地就高興了起來,含笑著說道,“巧兒meimei,你娘的腰如何了?” “好了,還要多謝哥哥……,哎呀,我竟然給忘記了,喏,這是我自己做的魚圓,哥哥拿去吃吧?!闭f完把跨在手上的籃子遞了過去。 趙巧兒今天剛和jiejie趙秀秀從縣里回來,就聽徐二娘說村里的孫婆婆家來定了二斤魚圓,她就馬不停蹄的做了出來,這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了徐青云,她心中高興,想也沒想的就喊了出來,想著上次的幫忙不知道怎么感激,剛好把手上的魚圓送給徐青云吃,孫婆婆家定的那份,在回家做就是了,也很快。 徐青云也不客氣,接過籃子,打開布罩一看,半指大小的白色丸子,像是晶瑩剔透的羊脂玉,看著很是可口,不禁想起了那下雪日子的一口紅燒rou,心中一軟,“巧兒meimei,看起來很好吃?!?/br> 趙巧兒驕傲的仰著頭,眉開眼笑的說道,“那是,我娘說我手巧著咧,還說誰家要是娶到……” “說什么?” 趙巧兒忽然有些臉紅,自己在胡說八道什么啊,“沒有?!?/br> 徐青云聽著她最后一個字是娶……,又聯(lián)想到到前面的話,心中了然,趙巧兒今年也是九歲了,恐怕這親事要快定下來了,也不知道誰家能入了的她的眼…… 趙巧兒偷眼看著徐青云,見他雖然穿著一身粗布的短打,但是一點(diǎn)也掩飾不住他身上那股冷硬的氣息,挺拔的身高還有那寬厚的肩膀,不知道靠一靠是不是就不會那么累了…… 兩個人各懷心思,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另一邊王員外家,王母李氏在帳子外來回度步,此時王淵慶躺在床上,劉郎中正在給他診脈,身旁的珍珠捧上了一杯熱茶,“夫人,少爺吉人自有天象,定然不會有事的,您喝口茶水吧?!?/br> “小賤人!你算什么東西!”王母手一揮,guntang的熱水灑向了丫鬟珍珠,她被燙的厲害,卻是不敢叫出聲,皺著眉頭痛苦的呻吟。 王母眼睛像是冰冷的刀子一樣,冷冷的注視著珍珠的痛苦,珍珠本是王母身旁的大丫頭,一直很得她的喜歡,不知道那一日被王員外看上了眼,竟然趁著王母李氏不在就成了好事。 王母心中怒極,只是生米已煮成熟飯,無可奈何下把珍珠留在身旁這樣的來回折磨,充當(dāng)她的出氣筒。 一個婆子跑了進(jìn)來,急忙給兩旁的小丫鬟使了眼色把燙傷的珍珠拉走,那婆子笑著對王母說道,“夫人,消消氣。” “老爺可是回來了?”王母李氏見是馬婆子,臉上的怒意漸消,這馬婆子是王母從陪嫁帶過來的管事嬤嬤,這些年來一直很得王母的信任。 “已經(jīng)叫人去通知了,這就回來!”說完扶著王母坐在了屋內(nèi)的椅子上,又讓小丫頭重新沏了一杯新茶,小心翼翼的捧了上去。 “呸!不知道又在哪里廝混!連兒子病了都不過來看!”王母李氏想著王員外定是在春香樓的溫柔鄉(xiāng)里,氣就不打一處來,這些年王員外雖然不敢納妾,但是也沒少在外風(fēng)流,光她知道包下的戲子花魁就不下十個人。 馬婆子知道王母李氏的憂心,忙勸解道,“夫人,您別急,我看少爺啊,只是受了驚嚇,沒有什么大礙。” 王母嘆了一口氣,馬婆子見王母臉色緩和下來了,知道這是聽進(jìn)去了自己的話,“婦人,我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要趕緊給少爺把那趙家丫頭娶來,等少夫人有了兒子,您這家才能穩(wěn)當(dāng)起來,不然哪天老爺是在外領(lǐng)個野崽子回來……” “他敢!”王母恨恨的罵道。 “我的好夫人!男人偕是好風(fēng)流的,再說老爺正是青春正盛,不過三十多歲的年紀(jì),您可是要好好想想?!瘪R婆子,心急的勸道,這話她不知道和王母說幾次,只是彼時少爺還小,王母才不過二十多歲,想著興許還能在懷上一胎,再加上少爺一直對女色無感,這才一直拖了下來。 “可是……,那趙家竟然拒了婚事?!蓖跄釜q豫的說道。 “這還不好說,多給些聘禮,還怕趙家不答應(yīng)?”馬婆子趁熱打鐵的說道。 王母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倒是個主意,只是這趙家也太不識抬舉!” “哎呦,我的夫人啊,現(xiàn)在哪里是想這些的時候,您看少爺這幾天,整日魂不守舍的,再說……,那媳婦娶回家就是伺候公婆的,到時候還怕想不出辦法來解氣嗎?” 王母眼中閃過笑意,“還是你有主意,不過恐怕還需要加些好處,我聽說趙家的二丫頭還沒定情,剛好我而meimei家……” “還是夫人想的周到,這下就不怕徐二娘不答應(yīng)了。”馬婆子立時眉開眼笑的逢迎道。 就在這時外面有個丫鬟跑了進(jìn)來,臉上帶著喜色,“夫人,老爺回來了?!?/br> 趙家有女 徐青云的婚事 徐青云一回到家中就冷冷的注視著鄭寡婦,看的她越發(fā)心虛,只是強(qiáng)打起精神說道,“我的兒,欠條,可是要回來了?” “你還要瞞我到什么時候?”徐青云的聲音冰冷的猶如冬日里的冷風(fēng)。 “我……,我知道了,定是那武家兄弟往我身上潑了臟水,娘……是被冤枉的?!闭f著說著,就蹲坐在土炕上,干嚎了起來,一副受了委屈的摸樣。 “碰”的一聲,徐青云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發(fā)出巨大的聲響,“你還要狡辯到什么時候?” 鄭寡婦畏懼的向后退了退,“娘沒有……” “你還要扯謊?你和那武濮剛干了什么好事,你以為就沒人知道了?不說這次,就說幾年前,我回來探你,滿村子都在說你勾搭了村東的孫家老爺子……,怎么這也是別人給你潑臟水?” “娘,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孫家老爺子,我都沒見過是什么摸樣……兒啊,你要相信我。”說完就想去揪徐青云的衣袖。 徐青云毫不留情的甩開,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道孫家為什么不可吭聲了,那是我塞了二十輛的銀子做了封口費(fèi),你以為你騙了孫老爺子幾兩銀子是神不知鬼不覺了是嗎?” 鄭寡婦臉色煞白,“那是……,我不過才拿了二兩銀子……” “下/賤!” “我……,嗚嗚,我也是沒法子啊,你幾個伯伯先前還是會救濟(jì)下我,總要送些吃食過來,自從你哥哥去了之后,你大伯就把唯一的一畝地收了回去,更是對娘不管不問,娘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么法子……”鄭寡婦這下是真真正正的哭了起來。 徐青云神色黯然,一個沒有子息的寡婦,對于一個家族來說就是累贅,更何況是在這種鄉(xiāng)下的家族,大家本就過得都不寬裕,至于大伯的為人他還是有些了解,一邊不讓鄭寡婦改嫁,一邊又刻薄對待,鄭寡婦本就不是個會過日子的,吃不得飽飯,總是要尋些門路…… “之前的事我就不計較了,這次呢?我沒有給你銀子花嗎?你這么下賤又是為了什么?一定要這么自甘墮落,被綁了石頭淹死在池塘里才高興” 鄭寡婦忽然想起被捉j(luò)ian在床死在河里的東家媳婦,那是多俊的人啊,從河里撈上來的時候發(fā)泡的不成樣子……,她一陣惡心,這才后怕了起來,“兒啊,娘也是沒辦法……,你雖然給了銀子,但這日子總是要我一個人過,被人欺負(fù)了也沒處說去,還不是為了找個依靠,你要是在身旁,我何至于此?” 徐青云沉著臉沒有說話,他心里也是波濤洶涌,滿腦子的思緒,鄭寡婦在不爭氣,也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至親,正所謂血脈相連這是人世倫理,他總是要護(hù)著鄭寡婦…… 鄭寡婦見徐青云一副沉思的摸樣,知道自己的話觸動了他,便趁熱打鐵的說道,“兒啊,你留下來吧,咱們娘倆一起過日子,我在給你娶房漂亮的媳婦,還能賢惠持家的,你那銀子足夠買十幾畝良田了,再加上你也是有功夫的,這日子只會過得越來越好?!?/br> 徐青云從十歲便開始走鏢,多少次在生死一刻徘徊,連自己都數(shù)不清楚了,這種日子他早就厭煩,只是礙著徐長春的養(yǎng)育之恩一直都是堅持著……,今日多虧遇上的武家兄弟,雖然動了歪心思,心地到也純善,要是遇到那大jian之人,鄭寡婦怕是早就沒了活路,自己護(hù)的了她一回,卻護(hù)不了她一世,也罷,回到家中過些簡單的日子,也算是他的夙愿,“娘,我這次回去就和師傅說……” 鄭寡婦大喜,“這是真的嗎?娘這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我兒侍奉在旁?真是老天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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