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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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fēng)掃落葉,烏云蔽日,街上行人匆匆。 街邊咖啡館里,劉一美坐在椅子上,耐不住性子地用指尖敲擊著桌面,眉頭緊鎖地看著窗外,好似是在等人。 隨著咖啡廳的門被推開,一個嬌俏模樣穿著時尚的女生走進(jìn)來,東張西望。 “陳雪,這里。”劉一美輕聲喊著。 “從畢業(yè)后你就忙得見不到人影兒了,你這個學(xué)霸加?;ㄔ趺从袝r間約我?”小雪坐下點(diǎn)了一杯咖啡,和劉一美聊了起來。 “諷刺我是吧?”劉一美戳著小雪的額頭,“學(xué)霸?我什么時候稱自己為學(xué)霸了??;ǖ故钦娴模 彼⑽⒀鲋^,露出一副萬般皆下品,唯有我最美的姿態(tài)來。 “呦呦呦,瞧瞧你,還是上學(xué)的那副老樣子!小心嫁不出去啊!”小雪掩口笑著,“不過說實(shí)在的,你約我莫不是有什么事兒吧?都是老同學(xué),你可別客氣?!?/br> “追老娘的從城東排到城西,每個都是行業(yè)精英,我的婚事啊,不容你cao心!”劉一美當(dāng)然不會和小雪客氣,上學(xué)的時候,她倆關(guān)系最為親密,“不過我約你還真是有事兒,約會也要約男人不是?” “說吧,為了老同學(xué),義不容辭?!毙⊙┴嗔怂谎?,“瞧你一臉的神秘,就知道不是真心約我?!?/br> 劉一美壓低聲音,生怕別人聽見,說道:“上學(xué)的時候你說你爸是地產(chǎn)商,我想問問,他和天盛地產(chǎn)有沒有什么往來,我想打聽點(diǎn)事情?!?/br> “喂,你這個女人,別是打我爸的主意吧?”小雪戳著劉一美的手,“告訴你,我爸和我媽感情好著呢!” “你個神經(jīng)病,你看我這姿態(tài)就知道了,我可是搶手貨!”劉一美仰著頭,“就算是當(dāng)備胎,我也要找一個年輕有為的啊,你爸不行,太老了!” “嘿……”小雪剛想反駁她的話。 “我們刑偵隊正在調(diào)查一起命案,牽扯到天盛地產(chǎn)的老總,我可就是單純想讓你幫忙打探消息的,你別東拉西扯?!眲⒁幻腊言掝}重新拉回來,“就問你認(rèn)不認(rèn)識?!?/br> 小雪的心瞬間歸位,想了一下,回答道:“我爸和天盛地產(chǎn)的林海東是同學(xué),平日里來往也不少,畢竟私下也是朋友,關(guān)于他的事情應(yīng)當(dāng)會更了解一些?!?/br> “要不然……”劉一美露出邪惡的笑容來,“要不然你把我引薦給你父親,讓我從側(cè)面多了解一下?” 小雪把杯中剩下的咖啡一口喝掉,拎起包站起身:“走吧,正好我爸今天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br> 小雪開車回到家。 豪華的別墅區(qū),果然住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連保安的素質(zhì)都特別的高,劉一美不是富二代,不艷羨這些有錢人的生活,畢竟每一種生活都有自己的苦惱。 進(jìn)門前,小雪說:“我爸這個人很隨和的,有什么你直接問就好,不用顧忌他和林海東的關(guān)系?!?/br> “放心,我不會客氣的?!眲⒁幻佬χ谛⊙┥砗?。 別墅二樓會客室,老陳坐在軟榻上看報紙。 小雪上樓看到父親還略有蒼白的臉色,怪責(zé)道:“爸,身體不舒服就去躺著,怎么又看報紙!?” 他把目光看向劉一美,深吸一口氣坐起身子,問:“這是……” “這是我同學(xué)劉一美,我經(jīng)常和你提到的那個大美女。”小雪挽著一美的胳膊,“她是警察,有一個案子和天盛地產(chǎn)有關(guān),想和你打聽一下關(guān)于林叔叔的事情?!?/br> “小美是吧?坐。”老陳摘下眼鏡,把報紙放在茶幾上,“小雪,給你同學(xué)倒點(diǎn)飲料,有什么事兒你盡管問?!?/br> 劉一美也沒和老劉客套,直接問道:“劉叔叔,我就想知道點(diǎn)關(guān)于林海東以前的事情,對我們破案有用的?!?/br> 小雪端了一杯橙汁給一美,開始給父親揉肩膀,聽父親說起曾經(jīng)的故事。 “林海東我們是發(fā)小,他高中那會兒就是一個癡情種,他和另外一個男生同時喜歡上了班里的一個女生,鬧得學(xué)校沒有不知道的?!崩详惿袂橛迫?,似乎青春的那段日子對他來說已是不在,“可在我覺得,林海東各方面都比那個男生強(qiáng)……可惜了……” “爸,這都是陳年老調(diào),你就不能說點(diǎn)新鮮的,別人不知道的?” “都是當(dāng)年的荒唐事,哪有什么新鮮的?!崩详惻闹畠旱氖?,笑了出來,“新鮮的也有啊,那個女生嫁給了林海東的競爭對手,可過了這么多年,倆人鬧得離了婚,又回頭找了林海東,你說這算不算新鮮事?” “您說的這個女生是叫梅麗嗎?”劉一美已經(jīng)猜到了一二,“男生是李海文,對吧?” “呦,不愧是警察啊,這都知道!”老陳感嘆著,“梅麗改嫁的事兒也不能全都怪女人勢利眼,還不是因為李海文在外面胡扯,還不能給女人生活上的保障嘛!這叫自作自受,活該?!?/br> 劉一美還真是沒想到,梅麗和林海東不算新歡,只能算舊愛。 在劉一美和老陳聊關(guān)于林海東的時候,邢鑫又重新回到工地調(diào)查情況。 進(jìn)入到工人休息臨時搭建的板房,迎面上來上一次接待邢鑫的負(fù)責(zé)人。 “呦,這不是上午剛走,怎么又回來了?” “明哥,這不是還要麻煩你么!”邢鑫上前,給他遞了一顆煙,“想了解一下,工地這邊有沒有在職工人的登記?” “這個嘛……”明哥頓了一下,“咱們這些工人大部分都是臨時工,也不給交保險啥的,流動性特別大,公司根本不會管的。更何況,這些人都是李總找的,公司人事更不會管,這我還真是……” “人事那邊沒登記也沒事兒,李海文把這些人招來,也總要有一個身份證信息什么的吧?你能把這些東西提供給我也成?!毙霄伟咽O碌囊缓袩煻既M(jìn)他的口袋里,“這事兒,還真是要麻煩你?!?/br> “啊,你要說這個我知道!”明哥臉上總算是露出了笑意,“身份證復(fù)印件,還有他們來自己寫的登記表都在李海文手里,我也做了登記的。要不然……你看看去他家找找?” “那就是說,從一開始來這里干活兒的工人信息都有,包括已經(jīng)走的人?” “原則上是這樣的?!泵鞲缁卮鸬?,“畢竟李總他也怕這些人給他惹是非,所以才留底。” 第151章 沉重的箱子 工地風(fēng)很大,吹得沙子亂飛,一張嘴就是一口沙子。 邢鑫找了個避風(fēng)的地方和羅隊匯報情況,羅隊讓邢鑫繼續(xù)調(diào)查,找“名單”的事情交給其他人去做。 正午的太陽從云朵中探出頭,微涼的秋風(fēng)拂面過來,像情人的手,夾雜著絲絲的涼意,又溫柔可人。 古月?lián)Q了衣服走出門,一眼就看到斜靠在車前,背對著她正在吸煙的蘇默言。 陽光打在他的身上,把他暗黑系的衣服都蒙上了一層金色的光圈,站在走廊里,古月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這一刻似乎是最美好的樣子。 自從認(rèn)識了蘇默言之后,古月變了很多。 因為認(rèn)識了他,古月莽撞的性格逐漸變得細(xì)膩多了,乖乖女也變得雷厲風(fēng)行了,她受了太多蘇默言的影響。 古月悄悄地下樓,從蘇默言的身后繞過去,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吼著:“嘿!想什么呢?” 把煙屁扔在地上碾滅,蘇默言一撇嘴:“想你,想你為什么這么慢!” 古月被蘇默言說得臉一紅,繞過去,上車。 坐在車上,她的心撲通撲通跳著不停,認(rèn)識他這么久,從不知蘇默言竟然這么會撩妹,一句話就把她的心擾亂了。 “安全帶!糊涂蟲。”蘇默言沒好氣地教訓(xùn)著,“我上輩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攤上你這樣的徒弟,每時每刻都能把我氣到爆炸?!?/br> 古月偷瞄著蘇默言,心里默默念叨:虧你說,我還覺得你惹我呢! 下了飛機(jī),臧九臣就在門外翹首期盼蘇默言的到來。 一小時過去了,來接機(jī)的人走了一茬又一茬,只有臧九臣還站在路邊。 蘇默言把車開進(jìn)機(jī)場后,一眼就看到了臧九臣焦急地站在那里期盼的身影。 一腳剎車停在他面前,古月伸出頭,打招呼。 “嗨,許久不見?!?/br> “呦,大美女,你也來了?”臧九臣上來拉開車門,“我以為你不來了呢,可把我急壞了?!?/br> 蘇默言下車,盯著他身邊的兩個箱子,問道:“就這個?就這倆箱子你就把我弄過來?” “你別以為這倆箱子好拿,要不你試試?”臧九臣一臉嫌棄的看著蘇默言,“說實(shí)話,這倆箱子都是我雇人從里面幫我弄出來的!” 蘇默言真是不信邪,上前拎起一個,那箱子文思沒動,依舊立在那里。 “呦呵,你這里裝了什么?。窟@么沉!”蘇默言一臉驚訝,“你這得超重多少啊?有錢人!” “這里面有一些國外的特產(chǎn),還有……還有一些貴重物品,所以比較沉?!标熬懦悸愿胁缓靡馑?,“當(dāng)然啦,主要這還不是想要感謝你去幫我看望琪琪嘛,一會兒忙完了,我請你倆吃大餐?!?/br> “貴重物品?”古月來了興致,“你說的貴重物品是什么?。刻K隊,你也要輕拿輕放,萬一壞了可就不好了?!?/br> “美女說的真對,這里面還真是易碎物品?!标熬懦纪屏送蒲坨R,“我從國外帶回來幾件瓷器,挺珍貴的。” “去國外買瓷器,你咋想的?”蘇默言一回頭,和臧九臣的目光對視,“咱們中國可是瓷器之都,你……” “中國的古瓷器很多都流落到國外了,這個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吧?”臧九臣一副老學(xué)究的模樣,“為了找這些瓷器,我可是沒事好花心血,更是下了血本的!” 蘇默言越覺得臧九臣深不可測。 明明是一個醫(yī)院的大夫,怎么搖身一變成了瓷器收藏家了?并且,還這么有錢,能夠大收這么多古董,可見不是一般人。 “有錢人!”古月咋舌,“你買這么多,是收藏嗎?為什么我總覺得收藏家都是老頑固,可你的氣質(zhì)很是不配呢!” 被美女夸獎,臧九臣深感不好意思,抿嘴笑著。 “美女這是夸我?guī)泦幔抗比缓筠D(zhuǎn)頭對蘇默言說,“懂瓷器是因為我父親,他生前喜歡收藏這些,臨終前的愿望就是想把中國流落在外的寶貝都找回來,可惜他過世之前都沒有能完成。父親死后,我把他的瓷器都捐了,多次出國,我也都是為了父親的遺愿,一直在找瓷器?!?/br> 從臧九臣的語氣中可以聽得出來,他是一個孝子,每一個字都透露著對父親的思念,這讓蘇默言好感倍增。 “這么說,箱子里的東西很值錢了呀!”古月湊上去,一臉好奇,“我還沒近距離研究過瓷器呢,快來讓我掌掌眼。” 蘇默言瞪了一眼古月,臧九臣并沒有慍怒,好聲好氣解釋著:“沒問題啊,不過等咱們坐下來再看行不?這也不是欣賞好東西的地兒!” 古月對放在地上的這兩個沉沉的箱子充滿了好奇感,看了一眼蘇默言,征求他的意見。 蘇默言不動聲響,和臧九臣聯(lián)手把箱子抬上車。 把東西送回到臧九臣家,他并沒有邀請?zhí)K默言進(jìn)屋,就帶著他倆下樓。 就近找了一家看上去很高端的飯店,古月狠狠宰了一次臧九臣,吃得那叫一個酣暢。 從飯店出來,古月腆著肚子,一副滿足的樣子。 臨別的時候,古月依依不舍地和臧九臣道別:“哎呀,今天都沒有來得及去你家看看瓷器,改天我一定登門造訪,好好研究一番。” 臧九臣面帶笑容,連忙點(diǎn)頭。 蘇默言卻覺得古月有些莽撞,畢竟和他沒有那么熟,貿(mào)然提出這種要求不禮貌。 和臧九臣分開后,古月嘟嘴,認(rèn)為蘇默言離開工作后也那么嚴(yán)肅,就不能輕松點(diǎn)嘛。 蘇默言怪責(zé)古月:“那箱子十分沉,我都懷疑里面是不是瓷器?!?/br> 古月懵懂,上了車才反應(yīng)過來。 “蘇隊,難道你覺得那里面的不是瓷器?”古月反問,“不過也對哦,瓷器都是陶土做的,就算里面裝的都是土,也不至于那么沉,難道……” “別瞎想了,怎么說他都剛下飛機(jī),違禁品是不能帶回來的?!?/br> 蘇默言一踩油門,車竄出去。 他還沒有忘,晚上還有一項更加重要的工作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