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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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桔抬眸看到了這個笑容,感覺心跳煞時停了一秒,回過神來連忙低下頭,不敢在看。主子的美貌,便是同為女人瞧見了,也忍不住失神。 橙紅色的云錦,上面繡著大片灼灼盛開的紅色薔薇花,陽光照射不時閃耀著光芒,細(xì)看才知,原室制作衣裳之人心思巧妙,在繡線中添了一絲銀線,粗看并不明顯,但一等到陽光照耀在衣裙上,銀線便會閃著光芒,為衣裙平添了幾分華貴之感。 “青梨那丫頭心思倒是巧妙,這支金釵回頭給她吧?!?/br> “奴婢先替青梨謝過主子了,回頭她看到金釵不知道怎么歡喜呢?!鼻嘟垡贿呅卸Y一邊笑著說道。 青梨青橙兩個丫頭雖然同位一等宮女,性子比之青桔,倒是有些靦腆,平時沒當(dāng)差,一個整日待在房間琢磨針線女紅,另一個就撲在小廚房,研究點心菜品。 二人有能力,最重要的是忠心,蕭沁雅一貫對自己人大方,平時賞賜也沒忘記倆人,就是青竹也沒事提提二人。 “主子,時辰不早了,咱們的去鳳梧宮請安去了。”青竹看了一眼屋里的銅壺滴漏。 蕭沁雅點點頭:“走吧?!?/br> 到了外間,黃答應(yīng)劉貴人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 劉貴人看到蕭沁雅的瞬間,瑟縮了一下,才上前請安。 蕭沁雅隨口叫了起,坐上轎攆。 蕭沁雅低頭瞥了劉貴人一眼:“劉貴人今日頭上戴的玉簪倒是精致?!?/br> 劉貴人在蕭沁雅看向她的時候,心就抖了一下,昨夜的事情蕭昭儀不可能不知道,她既畏懼又委屈憤怒,同為宮中妃嬪,她不過是要給皇上請個安,有何錯之有? “嬪妾……” “走吧?!?/br> 蕭沁雅好像就是隨口說了一句,絲毫沒有其他的意思,更沒有在搭理劉貴人。 這分漠視讓劉貴人心里在悲憤的同時,也隱隱的松了一口氣。 蕭沁雅五官之中,眼睛長的最好,眼型精致,眼眸幽深黑亮,眼尾上挑,撒嬌的時候十分勾人,可當(dāng)這雙美眸冷冷的瞥人時,亦是壓迫感十足。 “主子!主子!” 蕭昭儀的轎攆都起駕了,云枝見劉貴人好像在發(fā)懵,連忙拉了她一把。 “啊,走。” 劉貴人這才回過神來,回憶起剛才自己被那雙眼睛盯著時的感覺,大夏天也忍不住背后一身冷汗。那感覺,好似被一條毒蛇當(dāng)做獵物盯上。 黃答應(yīng)看著劉貴人發(fā)白的臉色,心中有些好奇。 “劉貴人,你哪里不舒服……” “我沒事!” 不等黃答應(yīng)把話說完,劉貴人直接出言打斷。 緩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有些反應(yīng)過度了,劉貴人嘴角頓了頓,搭著云枝的手,直接走了 “劉貴人這是怎么了?” 琥珀看著自家主子,好奇的問道。 黃答應(yīng)眼眸閃過笑意,搖搖頭:“趕緊走吧,別誤了請安的時辰。” 第49章 囂張 蕭沁雅自打入宮后, 行事一慣高調(diào)。福禍不好說,但除了最開始又不長眼的人,找她麻煩鎩羽而歸后, 隨著她風(fēng)頭日盛, 即便是皇后也習(xí)慣了她的高調(diào),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對此,蕭沁雅很是滿意。至于一些人暗地里的的詛咒、諷刺,說看她失寵后的笑話諸如此類的酸話, 她就不在意了。若是這些人敢當(dāng)著她的面說, 蕭沁雅還敬她幾分! 不過她行事高調(diào)也并非沒有害處,到現(xiàn)在還沒有查清楚的胭脂事件,便是其一。 這背后之人, 心思不可謂不縝密, 若非她兩世為人, 精神力遠(yuǎn)超常人又熟悉藥草, 只怕回想賢妃一樣,被人算計了多年依然被蒙在鼓里。 這么想著, 蕭沁雅坐在轎攆上, 一路到了鳳梧宮。 “蕭昭儀到——” 聽到這個聲音, 鳳梧宮內(nèi)所有人的目光都不進(jìn)看向了門口。 不論心里怎么想著, 但這宮里沒有人是不羨慕嫉妒蕭沁雅的。或許不在意所謂帝王恩寵,但這份肆意,是很多人向往的。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br> 蕭沁雅并不在意落在身上的目光,她從小到大就是長在這樣的眼神下的, 她也喜歡別人的目光落在身上的感覺。 皇后昨夜就知道皇上去了賢妃宮中,但沒有留宿,而是去了昭純宮。 翻看著彤史,自從蕭昭儀入宮,皇上大半的日子都是宿在昭純宮的。只有純貴人剛剛爆出有孕時,吸引了皇上一些目光??上?,那是個沒福的人,短暫的得寵后,連孩子都沒保住。 嫉妒、心酸、憤怒、無力…… 皇后昨夜對著彤史做了一晚上,心中五味雜陳,可她明白一點,皇后之位只能是她胡蘊蓉一人的,也必須是她一人的。 “蕭昭儀,起身吧?!?/br> “謝皇后娘娘?!?/br> 蕭沁雅抬眸掃過皇后眼底的青黑,微笑著入座。 “快要到中秋節(jié)了,本宮讓內(nèi)務(wù)府準(zhǔn)備了一些衣裳料子,等到中秋家宴時各位meimei也好生打扮打扮。” 皇后話音剛落,玉寧帶著人捧著衣料進(jìn)來。 蕭沁雅看著這些衣裳料子,勾唇玩味一笑,并非料子不好,反倒都是些極好的諸如云錦,妝花緞布料,但是那顏色,卻是以粉絲為主,淺粉、藕粉、紫粉…… 蕭沁雅挑挑眉,這個年代布料染色只有天然的色素,草木植物發(fā)酵、礦石提取或是像胭脂蟲、墨魚汁等動物身上獲得,青赤黃白黑為五原色,其他的顏色亦來源于這五色。 蕭家富甲天下,也有自己的染布坊。所以蕭沁雅織布印染也有所了解,更明白皇后拿出的這些粉色布料的“珍貴”。 這份心意可真是難得啊,蕭沁雅抬眸看了眼對面的德妃,逐漸變青的臉色,端起茶杯借著喝茶,掩蓋唇角的笑容。 皇后這一手,談不上好,卻算是蛇打七寸,德妃覬覦皇后之位的心昭然若揭,而她進(jìn)宮后行事一貫囂張,也沒將她這個皇后放在眼里,加上最近隱隱有了其他心思的賢妃…… 皇后這一舉是在針對她們?nèi)耍还苁蔷孢€是顯示自己才是鳳梧宮的主人,一舉兩得。 看來,她是小瞧皇后娘娘了! 皇后面色越發(fā)和藹,看著這些布料,笑著說道:“賢妃你平日衣裳多億青藍(lán)為主,該多試試其他鮮亮的顏色?!?/br> “謝娘娘賞賜,臣妾還沒穿過如此鮮亮的顏色,看著十分喜愛?!?/br> 賢妃笑容一如往昔,和皇后親近的道謝。 蕭沁雅瞧了她一眼,沒看出來她是真的不懂皇后此舉的含義,還是偽裝的太成功? “你喜歡就好。” 皇后笑容大方得體,點點頭。 “還有德妃meimei你膚色白,桃粉色最相宜。” 德妃不抬眼眸品著茶,直接無視了皇后的話。 “德妃meimei,德妃meimei?!?/br> 顯然皇后并不想放過這個羞辱德妃的好機會,你不是仗著太后是你姑母,覬覦皇后之位嗎,今日就讓知道,誰才是真正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 德妃抬頭直視皇后:“那meimei就多謝jiejie的好意了,jiejie確實有眼光,可惜jiejie年紀(jì)大了,不適合粉色,若不然jiejie穿起來定是姿容非凡呢?!?/br> 對于德妃的話皇后面色微變,但心里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jiejie怎么不說話,啊,meimei是無心的,jiejie不要在意?!钡洛Φ囊荒樣H昵,仿佛她與皇后真的是感情很好的姐妹。 “德妃meimei多想了,本宮不會在意這些,身為皇后需得母義天下,穩(wěn)重些好?!?/br> 蕭沁雅在一旁喝茶看戲,這一出出宮斗大戲,精彩紛呈的很呢。 可惜,既身為戲中人,就注定無法獨善其身。 這把火,很快就燒到了蕭沁雅身上。 “臣妾不喜粉色,倒是蕭昭儀,應(yīng)該很喜歡粉絲吧?!?/br> 現(xiàn)如今,這后宮里,德妃最討厭的二人,一是皇后,搶了自己的皇后寶座,二就是蕭沁雅了,德妃雖然最在意后位,可對商祐祁這個表哥,亦是有情的。 “那真是不巧了,meimei雖然不討厭粉色,對于皇后娘娘的賞賜也是歡喜得很,可不巧昨日皇上說臣妾平日穿的過于素凈,皇上心疼的很,特意命內(nèi)務(wù)府一大早送來了這套鎏金紅寶石首飾。只怕皇后娘娘的心意臣妾要辜負(fù)了?!?/br> 蕭沁雅并不在意衣裳顏色,只要穿著好看,不就好了,可她也不想給皇后這個面子。 蕭沁雅語氣真誠,說道辜負(fù)皇后心意的時候,還抬起纖纖玉手撫了撫胸口??删渚洳浑x皇上,聽著十分可氣呢。 一番話讓皇后的眼眸幽深了起來,蕭沁雅并不畏懼,抬眸直視著皇后的眼神。 我明白的你的意思,可我不接受你的打壓。 一時間,諾大的鳳梧宮顯得有些寂靜。 賢妃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蕭沁雅,頓了頓還是沒有說話,即便她想要交好蕭沁雅,可那份交好存在著利用的心思,絕對不會為了蕭沁雅與皇后對上。 至于對面的德妃,悠悠然然的品茶,看戲呢。 下面能說上話的孟充媛,她雖然被降了份位,但畢竟是兩位公主的生母??上б驗楸pB(yǎng)公主的事情,一貫為皇后鞍前馬后的孟充媛,此時倒是安靜了下來。 一個是寵冠六宮風(fēng)頭正盛的蕭昭儀,一位雖然不得圣心但終究身為皇后,二人相對,位份低的縮在一邊恨不得趕緊降低存在感,位分高的,巴不得打起來呢。 最后還是皇后勾唇笑了笑:“是本宮考慮不周了,蕭昭儀meimei今日頭上戴的紅寶石顏色透亮,十分趁你,玉寧把本宮那件累絲金珊瑚步搖拿來,那是本宮的當(dāng)年大婚時的嫁妝,今日便送予meimei,就算是為本宮的不周向meimei道歉了?!?/br> 皇后言辭真誠懇切,仿佛剛才的安靜不存在一樣,皇后越大度,便顯得蕭沁雅越發(fā)囂張跋扈,一個嬪妃再得寵,也是妃妾,竟然逼得皇后主動賠禮,更是送上嫁妝,傳了出去即能成全皇后賢惠的美名,又能敗壞蕭沁雅的名聲,一箭雙雕。 說話間,玉寧捧著一方木匣,走到蕭沁雅面前,躬身行了一禮并打開了盒子。 蕭沁雅心中冷笑,雖然明白的皇后此舉的意味,卻也不在意。 身為皇后,竟然被逼到了像妃嬪低頭的地步,這本身就是對其能力的質(zhì)疑。 “金步搖很精致,臣妾謝過皇后娘娘了?!?/br> 蕭沁雅隨意看了一眼,抬眸示意青竹接過,既不慌恐的推拒,也不起身下跪謝恩,就那么坐著,不走心的口頭謝恩。 十足一幅囂張跋扈目下無人,宮斗劇活不過十集的寵妃模樣。 對于蕭沁雅的反應(yīng),即便是挖坑的皇后,面色也僵了幾分。 皇后想借賞賜布料,昭示自己的皇后之位,警告后宮,可惜好像沒能成功。 迅速的分完了那些布料,皇后借口宮務(wù)繁忙,直接讓大家散了。